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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酒過三巡,微涼的風吹散了不少夏夜燥熱的空氣,吹得梧桐樹沙沙作響。
賀舒喝果汁不太得勁,一口一口慢慢品着。
榮故喝的微醺,趴在桌上,看着一片梧桐葉飄飄落下,打了個嗝。
“小喬啊,你當時是怎麽跟微姐在一起的?”賀舒指腹摩擦着杯口,他想起于微微同許笙月同齡,而喬時和自己一樣大。
喬時笑笑,略微不忍心道:“我們不同,是微微追的我。”
賀舒:“……”暴擊!
榮故:“哈哈哈哈哈哈……小喬你真TM是個人才。”
賀舒冷眼瞪他,惡狠道:“小心我今晚把你放這抵債。”
喬時看他們鬧,笑容加大:“那時候我去小阿許家,碰上了微微,然後只要我在的地方都有了她的身影,慢慢的我開始注意到她。”
“她給我告白的時候,我想都不想的就答應了。”
“真羨慕!”賀舒撐着下巴,憧憬着許笙月朝他告白的場景。榮故一掌呼過來,準确無誤的拍在了賀舒的左臉頰上,清脆一聲連喬時都愣住了,張大了眼瞧着他們。
“榮!故!”賀舒回過神,咬牙切齒的,“你活膩歪了?”
“呵呵,剛剛有一只蚊子。”榮故呵呵傻笑,眼裏醉意明顯。賀舒皺眉抹了把臉,不去跟喝醉的人計較,熄了火氣道,“德性!”
喬時說:“時間不早了,我們把他送回去吧,微微還在家等我。”
賀舒點點頭,把杯裏的橙汁一仰而盡,起身拖着榮故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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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故兩條腿直打晃,站都站不直,全身力氣全靠在賀舒身上。
賀舒輕啧一聲,嫌棄道:“重的跟豬一樣,來,搭把手。”他招呼喬時。
喬時托起榮故的另一只臂彎,繞過自己的肩,分了一半重量走。
賀舒輕松不少,轉目看榮故半死不活的樣,啧啧道:“就這酒量,慫。”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們四個人中最不能喝的。”
“也是。小阿許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喬時搖頭。
賀舒和喬時架着榮故上了停在路邊的車,賀舒開車,喬時坐在副駕駛。一路上,燈火明亮,街邊的景色一幀一幀閃過,誰也沒說話,偶爾喝醉的榮故會嘟哝幾句。
“摘星星……呵呵……星星。”他斷斷續續的,伴着傻笑。
賀舒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睡倒着的榮故,嗤笑:“說什麽呢?”
喬時頓了頓,搖頭:“不知道。”
“月,摘月亮。”榮故繼而又說。這次賀舒聽清了,笑出聲,“摘月亮,心可真不小。”
喬時瞥頭看了看賀舒,見他表情無異,順着話說:“酒喝多了,什麽大話不敢說,他以前還說要娶小阿許呢。”
這是真事。賀舒想到這件逗趣事,笑意明顯,“還被小阿許揍了一頓。”
“是啊。”
兩人同時沉默。
許笙月一早接到了賀舒的電話,他讓她去他公司一趟。
具體沒說什麽事。
許笙月提着包就去了,這次前臺對她有印象,不用通報也放了她進去。按下樓層7,電梯門還沒合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蔥白的手指一下冒出擋住了正合上的電梯。
許笙月愣了愣,發現是丸子頭,笑着打了招呼:“你好。”
“你,你好。”丸子頭跑的急,氣還緩好,聽到有人問好,忙回了過去。
“你是不是到七樓?”
“嗯嗯。”丸子頭深吸幾氣,平穩道,“謝謝你……咦?許小姐?”
“是我。”許笙月笑盈盈的,眉眼細致,充滿了親和力。
“哇!你真好看!”丸子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毫不吝啬對她誇獎。
第一次聽到女孩子真切實意的誇獎,許笙月不禁紅了臉,笑說:“你也很好看。”觸及到對方散發出來的友好,她補充了一句,“上次的抹茶蛋糕很好吃,謝謝你。”
“不客氣,那是我們公司最好吃的一種口味,拿給你準沒錯的。”
“嗯。”許笙月笑了笑。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丸子頭讓許笙月先出去,殷勤道:“你來找賀總吧,他在辦公室,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謝謝。”許笙月禮貌道謝。
丸子頭滿臉笑意的走了開,許笙月輕車熟路的到了賀舒辦公室門口,擡起手正要敲門,聽到裏面傳來将靈的聲音,又溫和又悅耳。
“賀總,這是您這兩天出差的行程表,文件我也給您準備好了,下午三點的飛機。您看要不要我去幫您取幾件衣服過來。”
許笙月聽到這眉頭一皺,也不管裏面人在說話,握着門把手輕輕一轉。推開門,迎着将靈驚疑的目光,落落大方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将靈抿抿唇,心裏不悅,該有的禮節還是有,“許小姐。”
賀舒坐在老板椅上,手邊堆着文件,本來攏起的眉頭在見到許笙月的那一刻,舒展開來,笑說:“今天這麽快啊。”
“嗯。”許笙月關上門,越過離桌幾米遠的将靈,朝賀舒笑,“是不是來的不巧,有沒有打擾到你們辦公?”
“沒有。”賀舒彎起唇角,他擡手朝将靈揮了揮,“你下去吧。”
“那衣服……”
“将秘書。”許笙月喊,等人看她,才溫和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将靈目光不悅,咬着下嘴唇彎個腰,極度不情願的出了去。
許笙月挑眉,眼裏得意滿滿。
賀舒愛死她這個小表情,門一合上,他猛然站起來,長臂一攬,勾着對面的許笙月半邊身子倒在了桌面上。
“喂!你幹嘛!”許笙月吓到了,臉色白了白。後者笑容完全可以“猖狂”來形容,眉眼裏都摻雜着喜悅。
“你吃醋了。”賀舒陳述道,心裏跟吃了蜜糖,簡直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沒,沒有。”許笙月矢口否認,但還是猶豫了,她只是對将靈幫他拿衣服這件事有了輕微的不悅。
“騙人,你就是。”賀舒壓低身子,望進她的眼裏,渴望尋求一點蛛絲馬跡。賀舒離她近,陰影籠罩在上方,把許笙月困在他身下,容不得她一絲逃避。
“我沒有。”許笙月頑強反駁,避開賀舒的眼神,心裏底氣不足。
賀舒笑出聲,唇壓下,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低聲說:“吃醋的你也是最可愛的。”熱氣暈染開,許笙月窘的連指尖都泛紅,在涼爽的空調房裏都熱到冒煙。
賀舒抿唇輕笑,放開了她。
許笙月猛地坐起來,跑到離桌子幾米開在的沙發上坐下,紅暈還未散,她拍拍臉,鎮靜道:“你找我來什麽事?”
賀舒還想逗她,瞧她正兒八經紅着臉的樣,也不太忍心,接過話說:“你也聽見了,我要出差,下午三點的飛機。”
“嗯,所以?”
“所以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小金毛。”賀舒直接扔過來一把鑰匙。許笙月接過,打量了幾眼,如果她沒猜錯這是賀舒家大門鑰匙。
“小金毛今天下午四點得去寵物店洗澡打針,麻煩你代勞喽。”
許笙月目露不悅:“你怎麽不提前說?”
“我忘了。”賀舒可憐兮兮的彎了下眉,“想你想忘了。”
“好好說話。”許笙月虎了臉,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怎麽不喊我姐了?”她已經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
“你又不是我姐姐。”賀舒聳聳肩,正正領帶,走過來說,“我要回去取幾件換洗衣服,你跟我一起去接小金毛吧。”
話是如此,可許笙月還是比較糾結,沒有了姐姐這個稱呼,好像就沒了該有的隔閡,也起不到鎮威的作用。
她想了想,開口:“你還是叫我笙月姐吧,我習慣了。”
賀舒拽了拽領帶,松了一顆扣子,長腿曲起抵在她身旁的軟沙發上,手臂輕巧圈過來,聲音也随之而來,低沉道:“比起笙月姐這個稱呼,我更想喊你老婆呢,月月。”
最後一個音結束在兩人對視的眼神中,許笙月從他眼裏看到了錯愕的自己,也感受到了滲透進他心裏的愛。
嘴巴張開又合上,許笙月不再說話,退到賀舒的手臂範圍外。賀舒勾唇輕笑,目光如狼盯着她,一寸一寸的掠奪。
出了辦公室後,丸子頭才端着咖啡姍姍來遲,眼看兩人并肩進了電梯,她眨眨眼,抿了口手裏的咖啡,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餘光瞥見渾身豎起尖刺的将靈,她笑了笑。
下午四點,許笙月帶着小金毛準時去了寵物店,店員是四位漂亮的女孩子,見到客人來,笑嘻嘻的過來,目光轉到小金毛身上,樂呵道:“小金毛又來了啊,有沒有想姐姐。”
“咦?這次不是賀先生帶來的。”
“小姐,這是你的狗嗎?”
幾人你一言她一語的,許笙月牽着狗繩,溫和道:“是我朋友的,他臨時有事,就讓我帶小金毛過來。”
“哦。”其中一個女孩點點頭,領着許笙月往店裏走,“小姐你先坐會,小金毛洗澡估計得花點時間。”
“可以,不着急。”
她們端來了小零食和花茶,讓許笙月安心等着。小金毛被她們帶去洗澡,她就翻看着微信公衆號的文章,耳旁多了其餘人的竊竊私語。
“你去問。”
“我不去。”
“你去啊……”兩個女孩子推推搡搡的,就是沒有一個肯上前。
許笙月偏頭看她們,和氣問:“你們想知道什麽?”
兩人相互看一眼,覺得她還算随和,有一個壯着膽子開口:“小姐,您和賀先生是什麽關系,您是他女朋友嗎。”
這個問題……
賀舒的桃花有點多啊。
賀·桃花多·舒:我冤枉啊!!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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