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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舒的懷抱很暖，還有若有若無沐浴露的清香，許笙月吸吸鼻子，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嚴格來說這算是她和賀舒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擁抱，也是第一次心快到要蹦出來，手都不知往那裏放。如是以往推開就是了，可現在她的手懸在賀舒腰側，慢慢張開又緩緩收回，想抱又不敢。

“嗯？”等不到回複，賀舒用下巴輕點她的發頂，“怎麽不說話。”

“不知道。”許笙月悶悶道，事情漸漸脫離她的掌控，她開始被動。

“不知道啊，那就按七朵算。”賀舒笑的胸腔震動，許笙月臉漲紅，鼓起勇氣推開了他，別過頭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也是。那你說獎勵幾朵，我辦公室紙筆不缺，你想畫多少都可以。”

溫度恢複正常，許笙月輕籲一聲。

“你怎麽最近總是臉紅，是不是見了我害羞。”賀舒好笑似地看她。許笙月被戳到點，大片的紅一下蔓延到脖子，整個紅彤彤的像只麻辣小龍蝦。

賀舒掩唇輕笑：“不逗你了，午飯吃了嗎？”

話題被跳轉後許笙月面上才好一點，身上的熱度也漸漸下去，她應下：“吃了。”

賀舒自覺的不再提剛剛的話，拿起飯盒開始下一輪。

許笙月看他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吐泡泡的小金魚，忍不住笑了笑。

好像戳。

可能是賀舒餓了，又或許是飯菜太好吃，一會工夫就全吃空了。賀舒放下飯盒，舒服的往後靠到沙發背上，輕微的飽嗝聲從他嘴裏冒出。

“飽了？”許笙月問。

賀舒點頭：“嗯，姐姐你手藝不錯，很有王姨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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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月笑笑，說出事實：“我對做菜實在不擅長，所以這就是王姨做的。”

“……”賀舒懵了一會，誇人沒誇到點上。

許笙月在這不能多待，她和将靈約了時間，幸好地點不遠，就在天正大廈隔壁的茶館。

“你把垃圾收收，我帶下去扔了。”

“要走？”

“嗯，還有事。”

“我送你。”賀舒動作很快，把骨頭往飯盒裏一推，用紙擦淨桌面。

“不用。”許笙月擺擺手。

“那飯盒就先放這我晚上給你送去。”賀舒靈機一動，這是個晚上見她的好機會。

“也行。”許笙月想了想，覺得提着飯盒去見人不太妥當，她擡起手腕看了眼表盤，已經十二點二十，不能再耽擱，“你待會先把洗了，也不一定今晚送，有時間再送吧。”

“有，我有時間。”賀舒坐直了身子，時刻不忘表達真心，“只要能見到你，我什麽時候都有時間。”

許笙月愣怔片刻，沒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軟發，像撸小金毛一樣來回撥拉幾下，“這麽會說情話的小朋友不多見，就再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吧。”

“真的！”賀舒激動的揚着下巴就要把臉湊過去。許笙月摁住他，“晚上補。”

說着她揮揮手留下一室淡香。

賀舒整個徜徉在幸福的海洋裏，細軟的發絲上還殘留她手的溫度和脈絡。

他擡起手順着她指尖的路線把亂了的發又揉亂幾分，嘴角笑意不止。

許笙月到了約定地點時發現将靈已經坐在了裏面，依舊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嘴角嫣紅，見到她也沒露出之前的職業笑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你好，将小姐。”

“你好，許小姐。”

兩人不疼不癢的打了招呼，許笙月坐到她對面的空位上，不急着開口。

“這裏的紅茶不錯，許小姐要不要來一杯。”将靈的面前點好了一杯紅茶。

“不用，綠茶就好。”

将靈笑笑，招呼服務員上了杯綠茶。茶葉的清香飄灑，裏面根葉脈絡可見的茶瓣鋪陳開，色澤随着水的稀釋往下沉澱，許笙月看了會，開口：“茶看起來不錯。”

“嗯。”

久久沉默。

許笙月把目光投向茶館的四周，假山流水，琵琶小曲，茶香四溢又很安靜。是個偷閑不錯的地。

“許小姐，照片的事你聽說了嗎？”将靈忍不住開了口，拉回了許笙月的視線。

“嗯，聽說了。”

“賀總告訴你的？”将靈問，搭在腿上的手不自禁握拳，因為這件事，她把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工作表現的機會弄丢了，去了隔他幾層樓的客服部，別說和他說上話，一天天的連面都碰不上。

許笙月搖頭。

将靈也大致猜到是誰了。

“為什麽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嗎？”許笙月很不解，她對将靈來說充其量就是個陌生人，不過是沾了賀舒的光，被人存了敵意，但這并不能作為她無理由的偷拍還大肆宣揚的借口，要不是這次過來，她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将靈答非所問，“那個男人不管是長相學識各方面都和許小姐很般配。”

“是嗎？”

“是啊。對了，我聽說許小姐談了五年的男朋友要跟別人結婚了。”将靈保持着溫和的笑，話裏卻藏了把鋒利的刀子，以為能把許笙月割出血。

“怎麽，将小姐認識。”許笙月陳述，暗自冷笑，面上也沉了幾分。

“不巧，小羽是我表妹。”将靈自得道，“不過許小姐也不要過于傷心，以你的家世背景和模樣，想找一個比文亦好的還是很容易的。照片上的男人就不錯。”

“我倒是覺得賀舒不錯。”許笙月心裏得了不痛快，也不想給她痛快，“與我家世相當，又高又帥事業有成，最重要的是一直默默喜歡我。”

将靈霎時冷了臉：“賀總是不錯，可惜許小姐年紀大了點，要吃點虧。”

“賀舒都不介意，我有什麽好在乎。”許笙月步步緊逼，不給将靈翻話的機會。

“也是。”将靈抿了紅茶，平靜了下心情，故作淡定道，“畢竟男人就愛圖個新鮮，往往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倒也不一定就是用情至深。”

許笙月嗅了嗅鼻子，皺眉道：“好酸，是誰在切檸檬？”

将靈沉默。

“将小姐，你今天不會就是想要和我說“紅玫瑰”那套理論吧，那你一定是忘了後面還有一句話呢，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不巧，我就是偏愛。”

“你！”

“我知道你喜歡賀舒，但是請你明白，是他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他，這裏面的因果你要搞清楚，不要把我當成你的情敵。哦，對了，說到情敵你也輪不上，畢竟你只是暗戀。”許笙月溫聲溫語處處夾着尖刺，紮在将靈身上。

“許笙月！”将靈咬牙，“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突然不喜歡你了。”

“與你無關。”

将靈氣急了，她一點好處沒撈到，穩了穩心神，她沉住氣：“我等着。”

許笙月點頭，抿了口綠茶，輕搖頭：“這茶真不經誇，剛還說看着不錯，這一喝才發現又苦又澀，果然還是咖啡好喝。”末了，她擦擦嘴，起身，“午休時間也差不多，将小姐該去客服部工作了，別遲到喲。”

許笙月也不管她臉色多難看，轉身要走，又想起什麽，從包裏掏出兩百塊放到桌上用指尖點了點，笑了笑說：“今天這茶我請了，再見。”

許笙月猶如一只驕傲的孔雀，在将靈面前耀武揚威的走了出去。将靈重重出一口氣，面前的紅茶也喝不下去，目光如毒的看着那兩張紅票和用來指桑罵槐的綠茶，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服務員上前關切問：“小姐，你怎麽了？”

将靈不發一言，提着包就走。

許笙月出去後神清氣爽，她就不是個吃素的。

她給于微微發了信息：晚上把他們喊出來約，所有的消費由我買單。

于微微隔了一分鐘回：今兒個怎麽這麽大方？

許笙月：高興

于微微：得了，我來安排。

收了手機，許笙月面上止不住笑，她好久沒這麽暢快了，真該感謝将靈。

晚上Book吧。

榮故在舞池裏跟姑娘貼身熱舞，許學亞坐在沙發角落抱着手機笑容不斷。

喬時給于微微剝荔枝。

于微微拉着許笙月，急急地追問：“然後呢，她沒說什麽？”

“沒有。”許笙月把今天和将靈的事都和于微微說了，“她被我堵的啞口無言。”

“你厲害啊，你這張嘴說話咋跟夾着針一樣，句句戳人痛點，她該氣炸了。”于微微吃着喬時剝好的荔枝，對将靈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同情。

許笙月看着溫溫柔柔，其實火着呢。

于微微想起以前她和文亦在一起時也被文亦的追求者找上門，那怼的對方話都說不明白連連道歉，後來見着她都繞着走，自此一戰上了校園貼吧置頂，霎時蓋了萬層樓，從那時候開始誰也不敢打文亦的主意。

這舊事重演，不禁唏噓。

“不過你就真沒想過，有一天賀舒還真的就不喜歡你了。”于微微問。

許笙月本來開心的表情收住，她望着舞池裏搖擺的男女，耳邊伴着嘈雜的音樂，心裏格外的平靜：“我想過的。”

“嗯，想的如何？”

“我覺得這麽重要的事，還是由當事人來回答比較好。”許笙月想起這次照片事件，賀舒無條件相信自己和徐霁沒有什麽，那麽她也不能輕易懷疑賀舒對自己的心。

喬時看一眼她，認同的點頭：“笙月姐說得對，一切未知的事不要輕易下定論。”

好喜歡我家小月亮，簡直帥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