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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陳授勃然大怒,沈文清不可置信。
但是都沒有用,荒誕的劇幕就這樣收場。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陸眠問沈知意:“需要讓陳授身敗名裂嗎?”
沈知意搖搖頭,說:“沒想那麽多,一切交給法律。”
“也好。”陸眠微笑了下,“那先這樣吧,有機會再見。”
沈知意頓了頓,還是喊住陸眠:“我和小簡領證了,辦婚禮的時候你會來吧?”
陸眠回過身來,精致妝容和每月一次的美容保養難掩年歲上漲後的細紋,最近沒好好休息,疲态更是遮掩不住,只剩那雙眼。那雙眼一個模子地遺傳給了沈知意,帶着深情與溫柔,或許還有很多物是人非後的悵然,看見了個好結局的欣慰。
“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陸眠說,“對了,上次說好要跟小簡道歉來着,不知道小簡什麽時候有時間?”
“沒事,”沈知意頓了一下,後面半句沒事還是留給小簡說吧,“簽證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嗯,去了可能就不回來了。”
“也好。”
“待會跟我回別墅一趟吧,跨年帶點禮物回去。”
別墅裏擺了很多各路親朋好友送來的名品,陸眠給沈知意拎了幾箱最貴的,又讓沈知意挑些許簡會喜歡的。
“就當做我的賠禮。”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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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你們要好好相愛。”
沈知意默了默,她忽然有種預感,她和陸眠今天分別後,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她讨厭沈文清那樣蠻橫霸道地毀了她的青春與人格,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自我厭惡,所以她離開沈文清是壓抑久了的毅然決然。但她不恨陸眠。
只是成長到如今,陸眠大抵也決定好了一切,沈知意只好應道:“好。”頓了下,沈知意又說:“你也要好好的。”
陸眠點了點頭:“嗯,回去吧。”
沈知意無端地想起她前段時間在學校論壇上的那些同人文,她想,這個時候該有一場雨的。
在偶像劇情裏,主角實在是太偉大了。而普通世界的人,似乎都只能是努力演好自己獲得的人生劇本而已。
最近看的一篇當主角的還是許簡是白切黑的小變态,沈知意是年齡被上調好多歲的連環殺人魔。結果還沒看完帖子就被删了,随後管理員挂了通告,禁止發違背道德法律的內容,歪曲教師形象。
那篇文讓她印象深刻,支離破碎時分,往往都是傾盆大雨。
沈知意想,也好,大過年的,應該要有很美的星星和月亮,不能下雨。
天已經漸漸黑了。
月亮一早就準備好挂在天上,此刻正散發着淡銀色的光輝。
廣場上到處都是人,在張燈結彩的街道中穿梭,廣場中心的電子屏幕上正輪播着新年祝福。
許簡一早就被寧丘約了,她穿了身紅色短裙,外頭套了件雪白的仿貂絨大衣,純欲風的小腿襪搭配着最近很火的瑪麗珍單鞋。
妝容也是氛圍感濃厚的聖誕妝。寧丘一看見她就開始“啧啧啧”地上下打量,還是老樣子,明明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還要覺得許簡穿得豔麗。
“你這樣你家沈知意知道嗎?”
上次問的是學生,這次問的是沈知意,換湯不換藥的。
許簡好笑:“不是來蹦迪嗎?不蹦迪你穿成這樣?”
“哪能啊,”寧丘勾上許簡,把她往二樓包廂裏帶,“你有家室的人了,我還拉你來蹦,我是想在沈知意那裏永久性死亡嗎?”
“我跟沈知意就是這樣說的。”
寧丘當場就愣住了:“我幹,許簡我跟你沒完。”
剛好到包廂門口,包廂門開着,裏頭人聽到她們的對話,探出個腦袋來看,笑着問:“怎麽就沒完了啊,大過節的,用簡大的話說就是少來這套。”
許簡走進去:“大家來好早。”
“沈知意呢?怎麽沒來啊?”
“對啊,我沈老師呢?我有一個朋友說想見見沈老師。”
寧丘往她們中間坐過去,給自己開了瓶啤酒,鄙夷道:“你那個朋友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那人沒皮沒臉地笑了下,沒否認也沒有不好意思,只問:“說真的,沈知意呢?”
寧丘沖着許簡努努嘴:“你們問她。”
“啊?”許簡擡起頭來裝無辜,“應該在加班吧,我跟沈知意也不熟。”
“大過年的還加班啊,當老師也這麽辛苦?”
“但簡大你不是也是大學老師嗎?”
周圍人三言兩語還沒說完,寧丘又“草”了一聲,大笑了好一會,說:“我錄音了啊,我下次就跟沈知意說。”
周圍人這會反應過來了。
“嗐,簡大你怎麽還诓我們。”
“你們誰有老沈的聯系方式,喊她來呗。”有人剝着瓜子殼說,“寧丘你喊下嗎?我們今天也不差多一個人。”
“也不是我不想喊,”寧丘攤手,“我也沒有沈知意那貨的聯系方式。”
“什麽那貨,怎麽能那樣說我們A大的寶貝。”
“你還你們A大的寶貝了,”有人嗤笑道,“你什麽時候上的A大,沈知意知道你為了攀關系這麽努力嗎?”
“我上A大的獨立學院,怎麽就不是A大了?”
許簡一邊聽他們打嘴炮,一邊也沒有什麽表示,只是覺得挺好玩的。這麽久了,沈知意的魅力還是這麽大。
過了好一會,終于有人問道:“不會真的沒有人有老沈的聯系方式吧?那上次老沈是怎麽來的?”
寧丘再次收獲了一波懷疑的眼神,她只好同時無奈地白了一眼許簡。
許簡笑了笑,還在人群裏低調地假裝事不關己。結果下一秒就有人發現了盲點。
“上次好像是和簡大一起來的吧?”
“對啊,簡大以前和沈知意關系那麽好,現在應該也一樣吧?”
“話說……真的說開了嗎?”
“說開了。”許簡應了聲。
“那喊沈知意來呗。”
這個包廂裏确實都是熟悉的人,也沒幾個人,都是高中和大學都有聯絡過的,沈知意也都認識。
耐不住起哄,許簡有些猶豫,确實這麽個時分,包廂裏多沈知意一個人不多,甚至更好。
沈知意……
不知道回家了沒有。
許簡站起身只好說:“那我去給她打個電話吧。”
“诶別走啊,當着我們的面打呗。”
寧丘終于有機會報複回來,也跟着起哄:“開免提啊。”
左右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不好壞了氣氛,許簡笑笑:“行吧。”
那會沈知意剛下車回到公寓,在自己卧室裏待了一會覺得無聊,正打算上樓在許簡家裏等許簡回來。
半途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在電梯裏,或許經過密閉空間的加成,許簡的聲音也顯得隐秘而暧昧。
“喂,你現在在哪裏?”
沈知意沒隐瞞:“正打算去你家。”
“嗯?”許簡聽出來了,無視周圍人八卦的眼神,接着說,“回家了?”
“對。”二層樓的電梯抵達得很快,沈知意卻沒有擡腿走出去,“你現在和寧丘她們在一起嗎,怎麽忽然給我打電話?”
“沒什麽事,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過來陪我們一起跨年。”許簡眨眨眼,“來吧,沈老師?”
沈知意在電話那頭輕笑了聲:“好啊,你等我。”
“好哦,我發個地址給你。”
許簡說完,正要挂斷電話,邊上有人一把攔住許簡的手,摻和進來:“沈老師,我們也等你哦。”
“是啊,我們也在呢。”
“嗯。”沈知意帶着笑意應,“好的。”
許簡好笑地跟了嘴隊形:“我也等你哦沈老師。”
“我知道。”
“怎麽到許簡就我知道啊?”
不得不說寧丘不愧是磕cp老手了,重點一抓一個準。
周圍人不說沒覺得有什麽,本來就知道啊,被寧丘一提也跟着打趣道:“怎麽還雙标呢?”
“寧丘,”沈知意聽出她的聲音了,有點無奈,“如果你現在被許簡暴揍,我攔不到。”
寧丘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牛啊,丘姐。”
寧丘過去給了人一拳:“你閉嘴。”
寧丘蹲在電話跟前,問:“我為什麽會被許簡揍啊,我又沒說什麽?”
許簡挑挑眉:“別人都沒發現盲點,就你一個人在說沈知意雙标。”
“難道不是嗎?”寧丘指着手機,“這個人難道不是一直都對你雙标嗎?”
寧丘能這麽快速地抓住這個點,也實在是因為印象太深刻了。
寧丘一直跟許簡交好,作為閨蜜,雖然許簡沒說過,後來也是隐約看出來了許簡對沈知意有意思。在一次許簡開玩笑地和寧丘聊起沈知意,并說:“怎麽忽然還有點想這個人了?”
寧丘腹诽道:你明明是天天想念。
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在嘴上也說:“我看出來你是真的想她了。”也想順便看看許簡的反應。許簡那會嘆了口氣,下巴擱在桌面上,垂着的眼眸好像隔着時空看到了很遠以後的某個人,應了一聲:“是啊。”
寧丘終于确認了,當晚背着許簡給沈知意發了消息。
寧丘加了沈知意很久,之前給沈知意發新年祝福從來沒被回複過,這次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她對沈知意說:“小簡很想你。”
沈知意很快回複:“我知道。”
後來寧丘拿着聊天記錄給許簡看的時候,許簡笑着說:“我就說呢,難怪她放假還突然找我聊天。”
寧丘看得啧啧稱奇,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突然發現自己多了一百多瓶營養液,立馬趕上來二更。謝謝謝謝,謝謝父老鄉親們。
這次番外我也想寫她倆的同人文,剛剛在文裏寫了一小段,但是覺得不太能融合得進去就被我删了。放這裏。
覺得挺帶感的,但又怕割裂感太重,還有點糾結番外要不要寫這個。
你們覺得呢,如果寫小甜餅番外也行,現實向的其他play也行
那篇文裏,兩個人都表面上完美閃耀,內裏支離破碎。期間兩方坦誠相見那天,也是好大的一場雨,沈知意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站在雨裏沒有撐傘,看完了驚心動魄的殺人場面,她才從陰影裏站出來,無聲地說了一句:“親愛的。”
她是故意讓許簡看見她的,為了引起注意。許簡輕笑了聲:“被你發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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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