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3

番外3

01.

許簡為了找到沈知意真的費了一番功夫。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出國,每年都會出來一次,這一次直接辭了國內的職務,打算長期在這發展。

因為人已經找到了。

火車到站時已經是傍晚。站臺上人頭攢動,許簡只淡淡看了一眼,略過周圍的景色,許簡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卻又沒有。

如果沈知意還在的話,她大概會站在出站口第一排靠右的位置,手捧一束向日葵加上滿天星點綴,看見人來會伸手晃着花束,笑意濃烈。等人走到跟前,就會用花束擋住側臉,給許簡獻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可惜……

許簡眸色暗了暗,拖着行李箱來到北郊偏僻的別墅區裏。

她提前派人在這附近蹲了幾天,了解到這附近安保不嚴,今晚就可以來會會。

其實應該休息的,只是實在迫不及待。

許簡在這租了一棟別墅,上次來的時候,正好有人招合住夥伴,離沈知意所在地不遠,許簡便欣然答應。

前兩年通過出書開班和講座賺了不少錢,正好夠用。

走進別墅前許簡望了望不遠處的13棟的二樓,在靠左的那個窗戶後就是沈知意所被關着的房間。只可惜窗戶用了防偷窺的玻璃,此刻嚴絲合縫地關着,她看不見裏面的光景。

別墅主人興高采烈地歡迎許簡,許簡回過頭皺了皺眉,并不喜歡對方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還好随着和沈知意的距離越近,許簡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不然……許簡啧了一聲,上下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別墅主人被看得一驚,渾身竟泛起絲絲涼意,磕巴了一下,說:“我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了,之前雖然說過了,但是我怕你忘記,我叫雷爾斯,歡迎入住,跟我一起共享這麽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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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簡往後退了小半步,低低應了一聲,而後跟人解釋道:“抱歉,我不習慣跟人肢體接觸。”

“噢,抱歉,”雷爾斯說,似乎是順口來了三連,“為什麽?”

許簡看雷爾斯的表情忽然發生了一點變化,不過被很好的掩藏在瞳仁中,非對微表情研究深的,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這個細節。許簡回答他:“我曾經發生了一些事。”

沒有多說,雷爾斯識趣地将話題打住,帶許簡去她的房間。

許簡之前和雷爾斯商議過,她現在住的這間房間可以直接看到13棟,如果拿放大鏡加上運氣好的話,還有幸可以看見房間裏的人。

沈知意又一次夢到了許簡。

那個人總是在她的夢裏踱步,沈知意很想見她,看看她的臉,吻吻她的臉,再抱抱她。可許簡不讓她看,總在離她很遠的地方走,非常快速地走,卻從未靠近她。

今天是個例外。

沈知意曾經喊了一百遍都喊不出的那句“我想你”,終于成功說出來了。許簡在那一刻陡然停住步伐,一轉頭,标志的臉就在沈知意眼前不過咫尺。

微微張口,她說:“親愛的,我終于找到你了。”

沈知意呼吸一窒,醒了過來。

房間裏沒有水,沈知意喘了幾口氣,把門開了一個小口,門外還有一個防盜門,透過門縫她看見負責看管她的人已經睡着了。

沈知意不好意思大半夜喊人起床替她倒水,就算喊了對方也不會是好臉色,甚至給不給她都不一定。

沈知意沒開燈,回到床上抱着膝蓋在靠在牆角。她夜視能力很好,看着面前的書桌和一摞摞文件,焦慮感再一次浮上心頭。

她在白天總是克制着不去細想,但很多事物就算她不想,也會丢來猙獰的面目逼着她看。

被壓抑了太久,有什麽東西掩埋在心底早已開始不正常了。

沈知意垂下眉眼,掩藏住內心的情緒,緩了緩神,打算重新睡覺。

一擡眼,正要躺下去,猛然看見一個人影。沈知意下意識顫了一下,而後鬼使神差地說:“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吧。”

許簡:“……”

許簡看了沈知意兩秒,說:“等着。”

而後拿起她帶來的那把黑色雨傘搭在窗戶沿上,一翻身就不見了。

沈知意站起來,跑到窗邊看,許簡已經走到路上了,遠遠的回頭給了沈知意一個警告的眼神。

沈知意把頭縮了回去。

卻只是在原地站了一會,還是沒忍住重新去找許簡的身影。

很難說現在的心情,沈知意大口地喘着氣,不知道是口幹舌燥引起的心髒不良反應,還是倒過來。總歸心髒砰砰跳動,每一分每一刻都在展示噴張的欲望。

沈知意握着拳指甲深嵌在手心裏,疼痛持續傳來,卻越握越用力。

還是沒有真實感。

直到嘴皮被咬破,血腥味散入口中,沈知意伸舌舔了舔,确切地嘗到味道才松了口氣。

不是夢。

沈知意忽然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還好雖然一直待在房間裏,但是天氣不熱,沒有多少異味。

只是要是現在能洗澡就好了。沈知意退回原先的位置,重新坐到床上,眉頭深深皺起,這個重逢不應該是這樣的。

沒過多久許簡就回來了,帶了兩瓶礦泉水,分給了沈知意一瓶,另一瓶只擺在桌上。

看着沈知意喝下去後,她才問:“連瓶水都沒有?”

沈知意點點頭。

許簡依舊盯着她,暫時沒說話。上一次發現沈知意還只是遠遠地跟着,那時候沈知意和沈文清一起從一個晚宴出來,許簡跟蹤到此,還沒發現沈知意是被半囚禁了。

現在知道一切,還是先要好好的近距離地觀賞一下美人。

沈知意就算是這樣處境,也還是美,甚至多了一分我見猶憐的脆弱感,比以往明媚燦爛的時候要更動人。看上去就像一朵深山池中獨開而帶着殘破的蓮花。

沈知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換個人早就激起沈知意內心的反感了,對上許簡,不知為什麽變成了畏縮。

沈知意撇開頭,說:“你怎麽找到我的?”

許簡嗤笑,搬了漲椅子,坐到沈知意對面:“我以為你會問我變了很多。”

終于不再是被居高臨下地看着,沈知意點了點頭,自然了點:“也想問。”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會來找我嗎?”

沈知意。

這個名字随着許簡舔唇的動作,在許簡心尖繞了個圈。或許世界上存在另一個自己,因為賭氣,覺得自己被抛棄了,明明思念也不願意主動再靠近一步。但是現在這個自己,她,不但要主動來找,還要讓沈知意再也不能離開。

“我會的。”沈知意說,“找到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的。”

許簡起身,輕手把門開了個縫,對沈知意指了指外面的鐵欄杆,回頭對沈知意說:“你怎麽有機會?”

沈知意不說話了。

許簡坐回來:“你也變了很多。”

沈知意的眼神沒從許簡身上挪開過,哪怕不說話也要看着許簡等她的下文。

不過許簡沒接着說下去,她附身湊近沈知意說:“我終于到你了,我找到你花了多大的功夫,都會從你身上讨回來的,你記得償還。”

沈知意反握住許簡的手,說:“好。”

許簡低頭看了眼,因為窗子被打開的緣故,月光洩進來,導致許簡看清了沈知意手上的疤痕。

她猛地抓起沈知意的手腕,擡到眼前細看,橫紋豎紋都有,一眼就能排除其他的所有可能:“自殘?”

許簡眼裏少有這樣的狠厲。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狀态下相遇,沈知意會黏上去哄她,不論許簡的表情如何與狠話如何,可是如今沈知意只被吓得一瑟縮。

半晌,憋了一句:“別生氣。”

也不知道受傷的是自己,為什麽要勸別人別生氣。

“發生了什麽?”許簡問。

沈知意重新低下頭,頂着許簡的目光,知道不可能再用沉默避而不答,就又問了遍剛才已經問過的話:“你怎麽來了啊……”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問,你為什麽現在來。不是問現在才來,而是說,現在不該來。

許簡伸手捏上人的下巴,迫使沈知意擡頭,沈知意一顫,一滴淚就滾了下來。

這雙眼太神,含了世間所有的委屈與溫柔,天地再也找不出與它媲美的一汪泉。

許簡動作也一頓,低聲罵了一句髒話,還是起來給人拿紙巾。

沈知意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

許簡這次沒坐回去,目光直接而含着複雜的情緒,說:“我不要口頭的感謝。”

沈知意昂起頭,說:“我什麽都沒有。”

許簡嗤笑了聲,黑色的雨傘支在腳邊被她漫不經心地晃着,指節的微償卻暴露了人內心的不平靜:“可我要的你都有。”

沈知意的眼睫顫了顫,不明白地問:“有什麽?”

許簡緊握着傘過去,俯下身給了人一個極盡纏綿的吻。眉間和眼神明明是發着狠的,深深地皺在一起,可對及眼前人唇齒卻慢了下來。

親愛的。

之前沈知意自己咬破的地方免不了再次被撕扯開來,許簡舌尖繞着那處,忽然說:“你的血很甜。”

沈知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許簡。

許簡順勢抓住沈知意的手腕,摩挲着手上的疤痕,掀起眼皮,重新問道:“你發生了什麽?”

“你為什麽來?”

許簡“啧”了一聲,沈知意雖然愛撒嬌會主動哄人,但實際上比她還倔。如果不到沈知意覺得能說的地步,無論如何許簡都不能從她這套出話來。

許簡有些煩躁地問:“這麽不待見我?”

沈知意這次回答得很快:“不是。”

許簡深深盯着沈知意,她也委托私人偵探來調查過,知道沈知意曾經和家人吵過幾次大架,但沈知意為什麽被關着,甚至就連沈知意被囚禁了這件事私人偵探都沒有查到。

許簡對這幾年的沈知意幾乎是一無所知。

“你當初……”

沈知意打斷:“不提了。”

許簡看着她半晌,定定道:“好,不提了。”

說罷她轉身,順着窗沿離開了。

“危險”兩個字還沒出口,許簡就已經不見了。

沈知意蜷縮在黑暗裏,大口地喘着氣。手臂上又多了幾道血痕,但這一次沒用下勁。

02

沈知意剛失聯那段時間,許簡還只是一個連初入社會都算不上的畢業生,想找沈知意,不知道怎麽辦。

也報了警,得到的消息是人在國外,沒失蹤。警察眼裏是複雜的憐憫,許簡失了力氣,再也不找了。

後來沈知意母親還特地聯系她,怎麽說呢,她本來都要把沈知意這個人徹底從她的餘生裏删除了,就這樣又想了起來,在心底點燃了不甘。

許簡在腦中幻想着沈知意的模樣,點煙吸了口,随即便被嗆出大片眼淚,她咒罵道:“什麽破東西。”

她熄了煙,走到窗邊,那個窗戶重新被關上了,看來沈知意今晚不太想繼續見到她。

許簡給寧丘打了個電話,不明不白地問:“你說她有反鎖嗎?”

“怎麽了?”

寧丘的聲音很虛弱,差點忘了,托她的福,寧丘還在醫院裏躺着。

“沒事,去賭一賭了。”許簡說完就挂了電話。

她後來練過,上二層樓翻窗進去不算難事,但不推薦普通人模仿。

她從從前小心謹慎的性格,一直到今天被寧丘指着鼻子說“你太可怕了”。可遇上沈知意時,她到底沒狠下心對人下狠手,甚至都舍不得下手,連吻都含着克制。

許簡平生最讨厭戀愛腦。

可偏偏是沈知意讓她的人生如此豐富,又如此難熬。

許簡再次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出了門,借着夜色遮擋,上了二樓。許簡試着開了一下窗,果然沒鎖。

她順利地進了沈知意的房間。

沈知意此刻睡着,躺在矮小的床上,睡姿窩着,像只警惕性極強的貓。

許簡感知到沈知意的睫毛顫了顫。說來奇怪,人與人之間的連接大概真的是有所謂磁場在的。就比如現在,哪怕沈知意連呼吸的頻率都沒變過,許簡就是能知道沈知意在她來的那一刻就醒了。

警惕性真強。

許簡面上泛起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她在沈知意邊上蹲下,外頭剛才下了一點雨,水漬在腳邊暈開一塊。

看了半宿,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兩個人同時擡眼,許簡伸手捂住沈知意的眼睛一瞬,躲進了沈知意的衣櫃裏,沒忘記那把傘。

沈知意的衣櫃裏沒什麽衣服,可能是她運氣好,剛好躲進了不常放衣服的壁櫥,而衣服多在另一邊裏。這邊只擺了兩件禮服,許簡見過,在別人拍來的照片裏。

門在不多時後打開,許簡耳朵輕輕地動了動,她的聽力在黑夜裏更好,記憶也被拉回了幾年前。

這是沈文清的聲音啊。

“我剛剛接到物業安保的致電,說看見有人進了你房間。”

沈知意的語氣裏透着恰到好處的茫然:“我不知道。”

沈文清冷哼了一聲:“別人進了你房間你不知道?”

沈知意這次的語氣換成了肯定:“我不知道。”

一巴掌的脆響在房間裏炸起,緊跟着一句話:“我培養你不是讓你做豬什麽都不知道的。”

沈知意垂下眼眸:“我真不知道。”

“那你床邊這水漬怎麽解釋?”沈文清對他身後的人說,“搜一下。”

許簡緊急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沒有地方藏了,沈知意應該也不會怪自己,這個時候直接出場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在沈知意離開之後,她本就,成長為一匹猛獸。

在外面人打開衣櫃的那一刻,許簡拿起傘順勢中掃,給了來人一記。

還好是在家裏,沈文清只配備了兩名保镖,沒喊太多人來,否則這場面還真是應付不住。

許簡的傘尖藏了一個暗器,此刻被許簡按動了開關,刀鋒刺出,許簡避開要害穩穩地插入來人的關節處,手與腿都不放過。

沈知意也沒有松懈,在一開始就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拽過要擁上去抓許簡的另外一個人,結果後者拿着電棍并無心軟地朝着沈知意一擊。

許簡替沈知意擋了一下。

“放着我來。”在保镖的一陣慘叫聲中,許簡對沈知意說,一把抓過那個保镖的手直接扭了脫臼。

許簡嘴角勾起一抹輕蔑地笑來:“打我老婆?嗯?”

許簡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直接插入保镖的手心裏。

沈文清在一片混亂之外看得氣結,罵道:“混賬!”

許簡用力地抓着保镖的手骨,并未放松,卻還是抽出空轉頭對沈文清說:“叔叔,如果你和沈知意沒有關系的話,你現在已經在土裏了。”

說完還抓着那只插着小刀的手對沈文清揚了揚。

沈文清眼前差點就黑了。

沈知意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許簡的手腕。

“帶我走吧。”

沈文清伸手又給了沈知意一巴掌。

“你他媽……”許簡沒忍住罵道,直接上去揪住了沈文清的衣領,“控制好你的手。”

“沈知意是我的女兒。”

“你非法囚禁。”

“你故意傷害。”

許簡在這句話後面頓了一下,仿佛聽到什麽笑話般勾起一抹怪笑,說:“是了,我還故意殺人。”

“許簡,你……”

沈知意連忙攔住許簡,搖了搖許簡空下來的那只手,懇求道:“走吧。”

“那你要把一切都告訴我。”許簡說。

“好。”

03.

沈知意終于想起來她見到許簡那次感覺出的不對是什麽了。

許簡身上多了一股血腥味。

對此,許簡并沒有多做解釋,淡淡說:“出門的時候殺魚了。”

“真的嗎?”

許簡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人一眼:“我愛吃魚你忘了?”

沈知意被看得一哆嗦:“記得。”

許簡湊近了沈知意。

這是在一臺出租車上,大概是兩個人的氣息和身上的衣服太特別,所以哪怕說的都是中文,司機還是不斷地從後視鏡裏看她們。

許簡被沈知意強行拉出了現場,沒滿足的欲望自然要在打斷者那人身上讨回來。

不顧司機怪異的眼神,許簡輕捏着沈知意的下巴,鼻息就撲在人臉側,就連說話時呼出的氣體都盡數撲在了沈知意的嘴角。

以這樣的一個距離,許簡問:“還能做我的攻嗎?”

沈知意閉了閉眼,不知為什麽就想起很多年前在樂隊現場,別人在唱歌她們在底下争論攻受的事。那時年少意氣風發的人終于示了弱,從前要和人打上好幾回合的機會拱手讓人,她說:“你攻也可以。”

許簡舔了一下嘴角。

“你不把你的過去盡數告訴我,我不要你。”

“我說。” 沈知意咽了咽口水,“你不要……不要我。”

許簡沒忍住把人親了個來回。

她們下了車還在糾纏着,喘息之間,沈知意問許簡:“你說你殺人,是真的嗎?”

“一介弱女子,幹不了這事。”

剛剛目睹了許簡打架的沈知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對吧。”許簡說。

沈知意遲疑地點了點頭,攬着許簡的腰卻越來越近。

許簡不着痕跡地笑了下:“你像是要把我吃了。”

沈知意還是沒松手。

“好吧,”許簡說,“恨你又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恨不得殺了所有人做發洩,但是我下不去手,到今天還是只殺了五條魚。太對不起這些魚了,是吧?”

“我會償還的。”

許簡一頓。

她們又一次相互望着,目光交織中凝成了一種愛恨。許久,那恨漸漸消散,剩下了久違的愛意。

但許簡還是說:“我恨你。”

“我還你。”沈知意帶着許簡往裏走。

雙黑版本,沒有好東西。然後強調一下三觀:壞人是一定會被打倒的!大家都要做個善良的人。

只不過還是沒有寫變态殺人魔,總覺得這種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東西不适合出現在晉江。

就算我寫了,我也一定會送她們倆去坐牢的,這個HE不合适。她們倆在我心裏的形象實在是太溫暖純良了,我自己也難割裂開。

所以就變成了,小學雞鬥嘴,黑化失敗。

我感覺就是這樣的,許簡發洩情緒登上小號,改上網名:許簡(已黑化)

沈知意看見許簡幹啥她就幹啥跟着一起改了網名,沈知意(已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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