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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寫字樓下,空氣大好。水洗過的天空接近透明,陽光暖暖的照下來,懶懶暖暖的幸福。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踏出大廳門的時候,白鷺開了口,問向一直一語不發的蘇子墨。蘇青禾在她身後,也沒有多話。
蘇子墨動了下肩膀,笑了笑:“可能回去,将Rose找回來,問問清楚。”
白鷺又問:“問清楚?”
蘇子墨點頭:“在一起畢竟也有兩年,我又沒有什麽朋友……可能,她看得到我的一些盲點吧!”
白鷺笑笑:“也是。”她并沒有很煽情的說我們就是朋友之類的話,若是有一天,有人險些将你我作為交易的戲碼,即使她再幡然覺悟,你我總有一種預感,江山易改而本性難移。
“跟着我多跑了一個多月,也辛苦你了!那你以後,怎麽辦?”蘇子墨又說。
白鷺笑着攤攤手:“給我老板打工啊!雖然我很不喜歡去管理一家咖啡店……”
一直不說話的蘇青禾這才笑了出來,那家白霜現在出租了出去,實在是因為她或者她的小丫頭都不太懂如何做生意。餘心雨那家子似乎有定居德國,和顏歌他妹妹徹底混下去的打算,于是這家白霜倒成了這丫頭現在最後的港灣了。
她望向蘇子墨,淺笑了下:“抱歉了,從你手裏挖了個人,我也算那家咖啡店的半個老板。想來她倒是不用改口了,還是叫蘇總吧!”說罷,點了下那丫頭的鼻尖,“只是,我才是她的老板,我叫蘇青禾。”
白鷺在心裏小小撇了下嘴,小心眼的蘇律師,到了這時候還喜歡标示所有權。只是……側頭笑笑,她其實很喜歡這般小心眼的戀人——
你可知我多麽願意,被你摟在懷裏,然後對着這天下,說我是你的戀人?
蘇子墨有些勉強的撐出一個笑容:“Helen,bye。”
“bye。”
那轉身離去的背影,到底讓人有幾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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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嗯?”
“就這樣以後不見了,似乎,有些不習慣啊……”
“也是,不過如果喚作Alan,我倒是很樂意看見這樣的結局。”
十二月二十,高院,法庭調查。
托這是幾年來港片或者美劇的福,法庭調查在大多數人的心裏變成了最精彩的一個環節,在這個過程中雙方律師激烈抗辯,證人一個一個出場接受第二次的心理摧殘(犯罪發生時已經被摧殘了一次),于是只見那旁征博引的滔滔不絕,或者絕地反擊的心理戰略。
只可惜,那畢竟是美國,而即使香港現在已屬于我國領域,依然和內地用着兩套不同的法系,從歷史淵源到開庭,和我國大陸無一都是大相徑庭。
于是,當蘇青禾看着那香港律師在庭上勃然大怒,問“為何不讓證人出庭質證”的時候,無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拉了拉那香港律師的衣角,只因那法官的臉色,已經是越來越差。
“代理人,證人有不便出庭的理由!你再這樣鬧下去,本庭只能先休庭十分鐘。”到底也是顧忌了歐陽的幾分面子,蘇青禾很明白,這要換做別人,估計以後只能希望接到的案子不在這個法官名下了……
那香港律師轉頭看了一眼歐陽,後者用眼神望了一下蘇青禾,示意他聽後者的意思。
這場“為何不讓證人出庭質證”的鬧劇終于才停了下來。片刻之後,聽那法官咳了一聲,說道:“這樣說來,原告的證據就是這些了?”他望了望自己手裏僅有的兩份資料,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歐陽。
歐陽點點頭:“是。”确實只有兩份,一份是岳燃批地時候的資料,也就是龍傑地産提交的自己符合條件的資料,而第二份,就是他同時申請的,同樣符合申請條件的資料。而之前那香港律師滔滔不絕的“動拆遷血淚史”,又或者延遲開庭時間的那些證據,全都在此刻化作了煙霧。
旁聽的媒體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拿着紙筆如實的記錄着,只是他們回去是不是這般寫卻又不是确定的事情。蘇青禾知道,歐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至少借着傳媒的筆,岳燃批龍傑地産這塊的時候,那些拆遷戶的血淚史,足夠讓這位副局長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裏都混的不盡如人意。即使時間總有力量使人遺忘,但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老局長找到自己合适的接班人,失了先機,有時便失了全局。
她看了看坐在被告席的市土地局,見他們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規規矩矩的回答了法官的幾個問題,便是坐着一語不發。想來,那岳燃現在,必然是失勢不少,這副摸樣,分明是還在位上的老局長鐵了心,不在這場官司裏保他一分一毫!
倒沒想到,是那本來在走過場的龍傑地産,倒是一人“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們有新證據!”
刷——
一片整齊的翻頁聲,傳媒剛才還懈怠的神經終于找到了興奮點。
“法官大人,這是我們近日新發現的證據!歐陽陵海和市土地局有一人早有深交,這場官司就是他們聯手要扳倒岳副局!”
“休庭十分鐘!”帶着幾絲白發的法官終于忍不住,敲了錘子。然後,對他龍傑地産的代理人一揮手:“你,跟我出來!”
蘇青禾笑了起來,等他們走了後,才輕輕問身旁的歐陽:“你對岳燃說了什麽?”
那男人笑了笑:“我告訴他,如果他和秦夫都回到同一個起點,那麽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旁聽席上,傳媒哄然一片。
蘇青禾望着這些人,心裏微微的搖了搖頭,她的眼光越過他們,看到了Alan。那女子眼裏有她熟悉的光,那是出現目标後的興奮——
只是,到底誰是誰的目标?
咳咳,旁聽席允許記,不許拍不許錄像~
再然後。。。就是标題這句話,就是個過場,大家去宣讀下證據就ok的流程~
再小小說明下,偶國的法院,一邊開庭一邊将人叫去外面單獨說話的屢見不鮮,美其名曰“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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