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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笑聲戛然而止。

女孩們個個都像被捏住了脖子一樣，一臉驚恐地望着白芷。

媽的，什麽破西餐廳，桌子與桌子之間還要搞一個簡單的隔斷，害得她們都沒有注意到白總在旁邊……

等等，她一個豪門大小姐為什麽會來這種廉價的快餐式西餐廳吃飯啊？

一時之間，氣氛真是無比的尴尬。

衆人心知肚明，這麽近的距離，白總肯定聽到她們的談話了。只不過，這種時候，正常人都會裝作沒聽到。

然而，讓她們意想不到的是，白芷偏偏要把氣氛搞得更加尴尬。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過來微笑，“大家都在啊。”

一片沉默。

然後，人人的臉上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白總。”

白芷繼續微笑，“沒關系，八卦嘛，很正常。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大家都是女人，當然喜歡八卦了。”

“呵呵，呵呵呵呵……”

除了尬笑，她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白芷話風一轉，“不過，下次小心一點，不要被當事人聽到就行。尤其是……像我這麽小心眼兒的當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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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人在考慮辭職的事情了。

白芷繼續慢悠悠地說，“另外，我必須提醒你們一下。中午吃飯時間是一個小時，現在距離下午的上班時間還有不到10分鐘。你們如果跑着去公司的話……估計，也來不及了，呵呵。”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一變，無比嚴肅地說：“按照公司規定，這個月的獎金沒了。”

不等衆人回答，她轉身離去，只留下一桌子的秘書，處在震驚，懊悔，沮喪，郁悶等各種情緒之中，半天回不過神來。

吃完飯，白芷接到一個電話。

是一個叫做林嫣的人打過來的。

這是書中的一個女配，原主的閨蜜之一，在原主出事之後，曾經幫過她，不過自身能力有限，也沒有幫到什麽，而且由于家庭變故，早早地下線了，所以白芷對她的具體事跡，也印象不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麽壞人。

白芷接了電話。

“聽說你和季清風分手了！”

好大的嗓門！

白芷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點，“你的消息怎麽這麽靈通啊？”

林嫣笑得很歡樂，“你可算是想通了。這種渣男，不分手留着過年啊。我跟你說哈，他被你趕出家門之後，就到姚盼盼那裏去過夜了，估計是喝多了，還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你一頓。姚盼盼一聽你們分手了，可高興了，今天就給她的閨蜜講了，她的閨蜜又給自己的朋友講，消息傳來傳去，就傳到我這兒了。”

白芷：“……暈死哦，季清風劈腿也倒罷了，居然還找了和我同一個圈子裏的人。”

“可不是嘛。不過，估計他也不太清楚你的朋友圈子……哎，等等，你說他劈腿，你終于相信他劈腿啦？以前不是死活不相信的麽，還非得要我拿出證據來。我去，我又不能去偷拍渣男辦事，哪裏來的證據嘛……”

看來，這個林嫣有點話痨。

兩人又聊了幾句豪門圈子裏的八卦。

白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這個林嫣既然姓林，會不會是那個林氏集團的繼承人啊？

她旁敲側擊地問：“對了，林嫣，你們家的生意怎麽樣啦？”

林嫣一愣，“啊，我家的生意啊？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事情來了。”

白芷道：“我聽人說，好像出了點問題。”

“這個啊，放心啦，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這一輪的融資有點困難，公司最近的股價跌得厲害，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哎呀，我也不清楚啦，都是聽我爸說的。你知道的，我一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白芷放心了。

看來只是同姓而已。

那個林氏集團如日方中，哪裏可能市值縮水。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最後約好改日吃飯。

下午，白芷主動提出，要在公司裏面到處看一看，高助理負責陪同。

金麟映像确實很大，白芷走得腳疼，也只看了幾個小小的角落。

說是看看業務，其實也沒什麽可看的，白芷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各部門的工作人員對她的真實态度。

在原主的記憶裏面，公司的工作人員都是很客氣的，工作能力也都是很強的，但是根據白芷穿過來以後的了解，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的。

她覺得，原主對自己的認知發生了問題。

這一圈看下來，白芷深深覺得，她在公司的地位相當不容樂觀。絕大多數工作人員對她的好态度都是裝出來的，一看就心口不一，尤其是藝人經紀部的那些家夥，個個都不把她看在眼裏。很明顯，他們眼裏面，只有他們的衛總監。

難怪根據書中的情節，衛妍輕而易舉地就掏空了金麟映像，看來，一切早有端倪。

唯一一個例外就是……

白芷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助理，

瘦高個，白白淨淨的，長相堪比明星，話不多，回答問題言簡意赅。

當他談到衛妍的時候，白芷能夠感到一絲不屑，說明他肯定不是她那一派的。

不知不覺，走到了藝人培訓部。

規模挺大的，整整一層樓全是大教室。

據說還有兩層樓也是屬于這個部門的，用作學員們的寝室和餐廳。

這個部門和藝人經紀部不一樣。後者負責簽約那種成熟的，可以直接進組的演員。而藝人培訓部則是負責簽下沒有表演經驗但是自身條件極好的年輕人，加以培訓，再給他們提供出道的機會。

培訓涉及的範圍極廣，除了大量的表演以外，還有形體課、舞蹈課、音樂課，甚至是綜藝感訓練。

“高助理。”

“嗯。”

“你了解藝人培訓部嗎？”白芷随口問道。

高助理難得地驚訝了一下，“白總，你忘啦。我以前也在這裏待過啊。”

“哈，還真忘了。”

小說那麽長，細節那麽多，哪能每個角色都記得一清二楚呢。何況，她還是跳着看的。

難怪高助理長得像明星呢，原來是準明星啊。

白芷問：“你待了多久啊？”

“兩年九個月零十七天。”

“……記得真清楚。不過，培訓這麽久，早就可以出道了吧……為什麽成了我的助理呢？”白芷饒有興趣地問。

“因為不适合，所以想轉行，寫了申請書以後，其他部門不要，被你撿走了。”

白芷恍然大悟。

難怪他對原主比較忠心呢。

按照公司和學員簽定的合同規定，一年之內，如果覺得這條路子不适合自己，可以随時走人，連違約金都不用支付。

但是一年之後，想走的話，就沒那麽容易了。因為按照公司的高強度訓練方式，基本上只需要一年時間，就可以培訓出一個相當不錯的新人。這個時候走的話，萬一去了其他公司，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嘛。

像高助理這種情況的，就只能轉崗了——前提是，有其他部門的老大願意接收他。否則的話，他就只能繼續遵守合同規定，老老實實當他的藝人。

然而合同簽定的時間很長，一直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估計會很郁悶。

違約的話，違約金又高……

這麽說來的話，原主也算是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不過，白芷覺得，原主撿走他，八成是看中了他的顏值。

将心比心想了一下，如果工作的時候，身邊站着這麽一個堪比明星的大帥哥，效率都能提高好多。

“其實吧，我覺得，你還挺适合當明星的。可以走那個什麽高冷禁欲路線。”白芷誠懇建議。

“性格不适合。”高助理道，“更何況……”

他笑了一下，“雖然都是一些連十八線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勾心鬥角的事情……一點都不少。我不喜歡。”

白芷表示理解。

“不過，等我做了你的助理以後，接觸的事情多了，我才發現，他們都白費心思了……”高助理指着教室玻璃窗裏的那些年輕人。

“為啥呀？”

高助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白總，你沒看出來嗎？真正的好資源是輪不到我們這些人的。所以，不管他們怎麽努力，這輩子都很難出頭。”

白芷：“……”

從書中的情節來看，确實是這樣。金麟映像自己培訓出來的藝人雖多，但是大多是在二三線徘徊，一個大牌的都沒有。

這說明……有人故意打壓？

衛妍？

季清風？

還是兩個都有份？

她得好好調查一下。

教室裏面，音樂和舞蹈仍在繼續。燈光的照射下，年輕人的眼裏都一閃一閃的，就像是對未來的憧憬。

“唉，”白芷嘆道，“這麽多好苗子，要是浪費了，就太可惜了，比如那個崽……跳得特別好，明日之星就是他。”

隔着玻璃窗，可以看到教室內部，二三十個年輕人正在接受訓練。

就算白芷是外行，也能看得出來，他們的舞蹈确實跳得非常流暢，節奏也踩得準，一看就是優秀苗子。

尤其是站在角落裏面的一個年輕人。特別打眼，哪怕還沒看清他的長相，只看這個身姿，也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教室裏面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千裏挑一，相貌身材個個都拔尖兒的。而這個人居然在一群鳳凰裏面還能出類拔萃，可見資質真的是相當相當好。

高助理順着他的眼光看去，“林瑾嗎，自身條件确實一流。不過并沒有什麽用，他簡直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為啥被炮……哎，等等，你說他叫什麽來着？”

“林瑾。”

白芷：“……”

是她知道的那個林瑾嗎？

書中的大反派，酷炫狂霸拽的大boss，一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睚眦必報的男人，一個才華橫溢的影視制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