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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有，”白芷道，“我想讓你接任趙晨明，擔任影視制作部的主管。”

話一說完，白芷終于如願以償地，在林瑾的臉上看到了可以稱之為吃驚的表情。

真是難得啊。

這個家夥一向面癱來着。

“你不願意？”

林瑾笑了，“白總，這麽好的機會，你覺得我會拒絕嗎？你應該擔心的是其他人接不接受吧。畢竟，我現在可是一個被你包養的小白臉，而且沒有任何管理經驗和影視制作經歷。”

白芷道：“他們當然是有意見的。不過，等你做出成績之後，他們就可以閉嘴了。”

林瑾目光閃動，“你就這麽相信我。”

“是啊，”白芷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要不然我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工作交給你呢？”

金手指呀金手指，你一定要發揮作用啊。

林瑾無語了。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對自己都沒有信心，沒想到老板居然無條件信任他。

“估計過不了多久，趙晨明和衛妍就會提出離職了。這一段時間，我把你調去影視制作部當實習生，你好好學習一下。”

說完，她走到辦公桌前，拍了拍林瑾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公司的前途，就靠你了。”

林瑾想笑。

雖然白芷努力想要營造一種大boss的形象，但是為了拍他的肩膀，而拼命踮起腳尖，以至于不太維持得住平衡的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他很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頂，但是手指動了幾下，忍住了，一臉嚴肅地表忠心：“白總，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晚上，白芷難得地加了一個班，挨個翻看娛樂圈各個從業人員的資料，試圖從中找出那些在書上看到過的名字。

這時，蕭芸來電話了。

她頭痛地揉揉額角。

還以為蕭芸一心養病，不管這邊的事兒了呢，看來不是完全不管，只是視情況的嚴重程度而定。

“中午在餐廳，怎麽一回事？”蕭芸還是老樣子，第一句話就直入主題。

“沒什麽呀，就是有幾個演員覺得自己是棵菜，想要對我指手畫腳，我沒有買他們的帳。”

“為什麽我聽說的不是這麽一回事？”

“哦，您聽到的版本是什麽樣子的？”

“我聽說你‘沖冠一怒為藍顏’，為了維護一個包養的小鮮肉，把幾個名氣還不錯的演員開了。是不是真的？”

“媽，”白芷辯解，“是他們用辭職來要挾我的。我只是不想受他們的擺布罷了。”

“白芷，你以為你開的是幹什麽公司？是娛樂公司，懂不懂。”蕭芸的語氣有點激動，“一個娛樂公司怎麽做生意，不就是靠這些演員嗎？我們要簽一個成熟的演員多不容易，你倒好，一下子就氣走了幾個。”

電話這頭，白芷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蕭芸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語氣恢複了平靜，“我記得之前就警告過你，不要亂來。”

“媽，我沒有亂來啊。”

“你這還不叫亂來……”蕭芸說着說着，又要發火了。

白芷趕緊道：“媽，我這樣做，也是有理由的。”

蕭芸冷笑：“理由就是那個小鮮肉呗。前有季清風，後有林瑾。白芷，你能耐了哈！”

“不是的媽，不關林瑾的事，他只是一根導火線罷了。你覺不覺得，自從你走後，有些人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蕭芸沉默了一下，“你說的有些人，指的是誰？”

“公司的大部分人，”白芷心一橫，索性和蕭芸把話講開了，“尤其是這些演員們。您知道的，他們基本上都是衛妍簽下來的，平時和藝人經紀部的聯系最為緊密。他們忠心的對象是衛妍，而不是我。您想想看，如果林瑾不是我的人，而是衛妍的人，他們還敢這麽嚣張嗎？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呢’。”

白芷一邊說，一邊在心裏念叨。

對不起啊，林瑾，把你比喻成dog，但是一時想不到更貼切的說法了。

這一次，蕭芸不說話了。

沉默良久之後，她慢慢道：“阿芷，你要知道，為什麽你在完全不熟悉公司業務的情況下，還能夠成為金麟映像的總裁，而且胡搞到現在，還沒有被董事會換掉？不是因為你能力出衆，而是因為我在後面保你的原因。”

“我知道，媽，謝謝你啦。”

“可是如果你還要繼續亂來的話，我也不确定還能保你多久。我們白家的股份雖然多，但是于情于理，也要考慮其他股東的意思。”

“媽，”白芷無語，看來蕭芸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真的沒有亂來啊，只是衛妍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白芷，”蕭芸打斷了她的話，“你以為，衛妍的事情，我不清楚嗎？你以為我不想對她下手嗎？”

白芷呆住了。

她還真的以為蕭芸啥都不知道呢。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縱容衛妍一步一步地發展到現在。

她拼命回憶書中的情節，發現并沒有詳細的交待。

“你還記得十年前，娛樂圈裏最有名的女經紀人衛惠嗎？”

“那是……衛妍的媽？”雖然書裏沒寫，但是蕭芸都這種語氣了，猜也能猜到了。不過，衛妍居然跟她媽姓，估計是單親家庭吧。

“記得就好。”蕭芸道，“當年創立金麟映像的時候，她媽媽是最大的功臣。圈裏甚至流傳着一句話，‘金麟映像的江山，是衛惠打下來的’。”

“這……有點不合理吧。您和爸爸也出力不少啊。”白芷點評。

“無所謂了。反正她都去世了。”蕭芸道，“當然，于情于理，我們都讓衛妍接替了她的位置。而她确實從自己母親那裏，學到了大量經驗。衛惠一輩子攢下的人脈和人情，加上她自己的做人經驗，這就是她在公司的聲望遠遠高于你的原因。”

說到這裏，蕭芸的聲音轉為淩厲：“不管你服不服氣，現實就是，公司現在暫時不能得罪衛妍，否則的話，你就得涼了。”

白芷依然不以為然，“不會吧，我覺得得罪她也不會怎麽樣啊。”

蕭芸見女兒冥頑不靈，恨不得從手機那頭爬過來，把她暴打一頓。她在心裏默念三遍“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然後繼續苦口婆心，諄諄善誘，“你想想，娛樂圈是一個極其講究人脈和資源的地方。你若是對衛妍不好，人家肯定覺得我們白家做事太絕情，都不想跟我們合作。你怎麽辦？”

“放心吧，媽，我有辦法的。娛樂圈這麽大，總能找到人的。”

“哪有那麽容易，”蕭芸冷哼一聲，正想詳細剖析原因，白芷祭出了殺手锏，“而且，媽，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想把衛妍怎麽樣，而是她想帶着公司的一大堆明星導演和制片人等離開公司，另立門戶。”

“你說什麽？”

“我說，她早就想架空公司了。”

蕭芸不語，等了好一會兒，才問：“消息确切嗎？”

“非常可靠，媽，我有證據，鐵證，稍後發給您看。”

蕭芸“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想必受到的打擊不小，良久，嘆道：“我們白家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和她媽。”

“沒辦法，有的人就是這樣，養不熟的白眼狼。”白芷道。

又過了一會兒，蕭芸又道：“不過，她為什麽要現在走人？而不是多等幾年，等到自己的勢力更成熟了。”

“可能……是因為季清風吧？”

“那個油嘴滑舌的男的？”

顯然，蕭芸對季清風的印象并不好。

“是啊。這一次，季清風攤上事兒了，公司沒有出面。她可能是記恨我了吧。”

“她喜歡季清風？”

“嗯。我肯定。”

蕭芸哼了一聲，“那個男的有什麽好。衛妍居然會看上他，還有你也是……”

“呃……以前眼瞎。”

“知道自己眼瞎就行。我早看出那個男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底層爬上來的，野心很大，能力一般，這也倒罷了，吃相未免難看，到處騙小姑娘。”

“媽，”白芷無語，“你知道他是這種人，怎麽不早點說呢？”

“還不是為了讓你長一個教訓。”

白芷：“……”

原主的床照曝光之後，蕭芸之所以氣得心髒病發，可能不單單是因為女兒吃虧吧，也有後悔沒有阻止他們交往的原因。

“衛妍的事，你看着辦吧。”蕭芸道，“董事會那邊，我幫你兜着。哼，她衛妍不要忘了，這個公司最終還是姓白，而不是姓衛。”

聽到這一句話，白芷算是徹底地放松了心情。

她之前不大敢放開手腳，無非就是顧忌蕭芸。沒想到居然這麽容易就争取到了她的支持。既然如此，還不得甩手大幹一場啊。

又是一期部門主管會議。

氣氛有點沉悶。

顯然，大家都不想發言。

最近幾次會議都是這樣。

在發現白總很有自己的想法以後，主管們都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策略。

白芷環顧一圈，主動問：“趙總監，明年的影視拍攝計劃做出來了嗎？”

趙晨明被點名，不得不回應。

“都已經準備好了，”他說，“這幾部電影，是确定要拍攝的，一共五部。”

他把PPT展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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