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女二出場
女二出場
紅衣長發的男子,站在樓上倚欄而望,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眸光落在白桑身上,帶着幾分驚訝。
莫笑跟着白桑,白桑不說話,她立刻将驚豔的目光收回,跟緊白桑。
白兄?小玩意兒?白桑是女人,她再清楚不過。
倆人上樓,莫笑趁着周圍沒人,她拽住白桑問:“我不是你美妾嗎?”
怎麽又成了玩意兒?
白桑對此只有一個答複:“不用理他。”
莫笑當初想讓莫笑做妾,是存了幾分侮辱她的意思,但莫笑是個奇葩,凡人最在意的名聲,她非但不在意,還能反手給自己安個美妾的名頭。
白桑能說什麽?繼續折辱她打自己臉?
“他長得那麽好看,不理他不太好吧?”紅衣男子屬于美豔,白桑清冷,如夜間昙花。
話是輕佻了些,但莫笑感覺他沒有惡意。
那麽好看?
他好看嗎?白桑停在樓梯間,凝視着莫笑,突然一問:“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莫笑咽下口水:“喪喪也好看。”
白桑縮手,莫笑抓緊,煞有其事般的面露惶恐:“它們都說,好看的人喜歡跟好看的人一起玩,喪喪,你不要不理我!”
白桑就那麽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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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喪,其實我也好看。”莫笑睜大眼,滴流滴流像只小鹿,朝白桑眨巴眨巴:“你可以跟我玩。”
“怎麽玩?”第一句話她就有被安撫到,但她不想這麽輕易放過莫笑。
莫笑飛快地碰了碰白桑唇邊:“我們可以學……”
學什麽?
倆人你侬我侬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入。
“老樹開花就是不一樣,上個樓梯都不忘打情罵俏。”下面卿卿我我的倆人,着實礙眼。
白桑瞥他:“閉嘴。”
紅衣男子看看白桑,再瞅瞅莫笑:“好事被打攪了,欲求不滿到翻臉,真是無情!”
白桑:“別說話!”
“我不說話不說話!去屋裏等你們!”紅衣男子走也不忘回頭調侃:“這在小情人面前就是不一樣。”
白桑:“……”
莫笑覺得白桑這朋友,某種程度上而言,同白桑互補得很。
紅衣男子嘆氣,做個自讨沒趣狀,回到雅間。
白桑被他這麽一打擾,想做點什麽也沒了心思。
莫笑喊:“喪喪?”
白桑:“嗯?”
莫笑笑眯了眼:“喪喪是最好的。”
白桑:“嗯。”
樓上的雅間內絲竹悅耳,輕歌曼舞。
紅衣男子半卧在塌上,身邊圍繞着男男女女,男子跪在地上,手裏托盤穩當舉過頭頂,以便美人們取放。
美人們則坐在紅衣男子身邊,精心伺候着他,捶肩捏腿喂葡萄,紅衣男子看起來惬意極了。
進門還牽着的手,尤邑笑得意味深長:“一個丫頭用着肯定不順手,白兄,我再送你兩個?”
“不用。”
白桑拉着莫笑熟稔的坐下,簡單為莫笑介紹:“莫笑,他叫尤邑,他的話你當耳旁風就好。”
“……”
一世英名敗就悔在了這麽一句話,尤邑不滿地坐起:“有你這麽介紹朋友的嗎?”
白桑淡淡道:“那現在有了。”
她不喜莫笑對尤邑觀察過多,幸好莫笑對這家夥也沒什麽興趣。
“您好。”莫笑朝尤邑鞠躬,眼睛彎彎笑容明媚,打過招呼後又黏着白桑。
為什麽不看他?他不比白桑好看嗎?還有,這笑得有點招人!尤邑算是明白他兄弟的感受:“這哪撿的,還有嗎?”
初見勉強說美人,笑起來卻猶如凡間山上開得最熱烈的扶桑花,搖曳得令人心悸。
“夢裏。”白桑橫了眼尤邑,暗示他去做夢。
尢邑反而稱贊道:“那可真是一個美夢。”
白桑直奔主題:“我今日帶她過來吃螃蟹。”廢話不要太多。
“笑笑要吃螃蟹?好說好說,只要笑笑朝我多笑笑,這螃蟹有多少吃多少,管夠!”
白桑面無表情道:“尢邑?”
尢邑:“我在,剛說話的不是我。”
莫笑連忙來轉場:“笑笑是喪喪的,喪喪是莫笑的。”她自以為小聲,尤邑卻一字不落的聽了去,尤其還聽到他悶葫蘆兄弟道:“嗯。”
猶如拳頭出擊打在他心上,尤邑覺得身邊環肥燕瘦也不香了:“你們都出去,再跟夥計說聲,端只全蟹上來。”
“是。”一群人有序離開。
尤邑這才憂思道:“我現在該喊你白兄,還是白姑娘?”
守棺人本身沒有性別,背着二十四幅黑棺,分別鎮守二十四個方位。
這性別分化,取自于自己,以及心上人的意願。
白桑平靜道:“白姑娘,她喜歡。”
莫笑感到莫名其妙,她喜歡什麽?她喜歡姑娘?
她不喜歡姑娘,是喪喪是個姑娘!
尤邑挑眉:“莫笑喜歡女人?”
莫笑連忙表白道:“我只喜歡喪喪。”她又沒特殊愛好,只是她嫁給白桑時恰好白桑是個老太太。
她不挑,什麽都能将就,可白桑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你不喜歡女人?”白桑對自己性別無感,但莫笑不喜歡女人,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喪喪?”她該喜歡女人嗎?
莫笑想起白桑一夜華發變黑發,她還以為這是白桑對自己的考驗,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白桑默了默:“咱們回家再說。”捏捏莫笑手掌心。
莫笑會心一笑。
被無視的尢邑:“……”又被秀了滿臉。
他幹嗎讓他的美嬌娘們出去?
螃蟹加深了尢邑的尴尬。
半人高的螃蟹被兩位夥計擺放上桌,再為她們端來碗筷,還有開蟹的工具。
白桑淨手,嫌工具麻煩直接上手,徒手掰開後喂到莫笑嘴邊。
熱氣騰騰的蟹肉也香氣噴噴,莫笑端着碗,示意白桑放到裏面,她怕燙。
“不燙。”她過手時用發力給蟹肉降了溫,剛好入口。
莫笑張嘴,咬住白桑手指頭,舌尖卷走蟹肉,牙齒輕輕刮了刮。
白桑瞬間想到一句話:莫笑又暖又甜,喪喪要不要嘗嘗?
她張張嘴,艱澀道:“不準舔。”
尤邑:他聽到了什麽?
“輕輕的?”莫笑旁若無人道。
尢邑:他又聽到了什麽!
是他在這裏礙事了!尤邑當即清清嗓子:“我還有點事,你們慢慢吃。”他居然淪落到羨慕白桑的地步!外面的美嬌娘不夠美嗎?
美也魅,比莫笑只好不差!
“嗯。”白桑從沒覺得尤邑這麽有眼力勁過,催促道:“你去忙吧。”
尢邑:“……”見色忘友。
尤邑出去之後,莫笑頓時老實如鹌鹑,再也不說什麽輕輕等,聽着就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白桑擦了擦她嘴邊的蟹黃:“還吃嗎?”
莫笑點頭親了過來。
暖暖的甜甜的。
尤邑站在屋外感慨萬千,扶着欄杆接連三嘆,羨慕祝福白桑的同時,他吃味。
他好酸!白桑之前什麽扮相?
尢邑将自己代入設想,如果他是糟老頭,對象只有誓死不從寧死不屈!想想都糟心。
如果他是老太婆呢?那也是個猥瑣的老太婆。結果只會更糟心沒有最糟心。
“尤邑。”清冷的女音。
尤邑一聽就知道是誰,也沒給對方個正眼,随口道:“她正忙着。”不動聲色擋在門前。
葉蓮清沒強闖:“聽說她撿了個小玩意兒,我過來看看。”
她就是沖着白桑來的,怎麽了?
尢邑:“不用你看,她特別中意這小玩意兒,現在正忙着。”
葉蓮清:“沒關系,我等她出來。”
葉蓮清這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尤邑可不會提醒她:“随你。”
尤邑讓人尋來一把躺椅,放在門口,他陪葉蓮清守。
葉蓮清不悅,也沒說什麽。
莫笑撐到走不動,全靠白桑抱,她縮在白桑懷裏,不停的嘀嘀咕咕:“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的白喪!”喪心病狂的喪!
白桑抱着她走向暗道,眉眼溫柔:“吾名白桑。”再認識一次。
莫笑扒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一排牙印:“喪喪!”她的喪喪!
“怎麽不走正門?”怕尤邑嘲笑?這不像白桑。
“門口有個大.麻煩。”莫笑不知所以依然,可白桑曉得屋外有個守株待兔的葉蓮清,她不想葉蓮清知道莫笑,也不想見她,這才是她為什麽吃個螃蟹,都要霸占尤邑雅間的緣故。
莫笑悄悄問:“喪喪,剛才尤邑為什麽會問我喜不喜歡女人?”
“我們守棺人沒有性別,同床時對方想什麽便是什麽。”白桑抱緊莫笑:“我們同房時,你在想什麽?”
“喪喪不能再老了,再老就沒了。”所以喪喪只變年輕了些?
如果沒有那個地瓜,或許她會多想點,莫笑捂臉。
“其他人化身時,一般會用幻術迷惑對方,引着對方勾勒他性別以及長相。”她的莫笑就是寶藏,身上有數不清的驚喜等着她。
甫一走出地道,她們就來到街上的某個角落,白桑放下莫笑,将她壓在牆上。
“這樣!這樣!這樣!”
這樣一本正經的耍流氓!莫笑歪着頭,吻落到脖子上。
“喪喪,有人看着。”
“喪喪,有人看着呢!”
“嗯。”
“喪喪,真有人!”莫笑推白桑。
白桑扣住她雙手,仍我行我素。
“喪喪,你回頭看。”這女人快冷得掉冰碴子了。
白桑敷衍道:“嗯。”
莫笑:“喪喪?”
葉蓮清:“白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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