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調戲

第8章 調戲

怎麽看出來的？

那自然不是“看”出來的，畢方是上古神獸，當然，“上古”是統稱，并不表示那只畢方是從上古活到如今，但不管是何時降生的畢方，身上屬于神獸的氣息還是很容易分辨的，是一種與白追雲身上妖氣截然不同的氣息。

但塗山遇不能說，他解釋不了一個普通活了二十二年的普通人是如何分辨那些氣息。

“山芋，你是怎麽看出那不是男神的，我怎麽一點沒發現不對勁。”塗山遇想糊弄過去，可他還有兩個拖後腿的朋友。

面對梁琛和龐喜俊好奇求知的目光，塗山遇想給他們一人一腳。

白追雲也好整以暇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塗山遇呼吸微窒，只得硬着頭皮說：“聲音不對，還有衣服也不一樣，你早上出門穿的不是那套衣服。”

提到衣服，梁琛也想起來了：“對，那套衣服男神昨天才穿過！”

衆所周知，白追雲在校時是公認的高富帥男神，男神的精致體現在方方面面，其中自然包括衣服，據論壇不完整統計記錄，白追雲在校四年間沒人見過他穿同一套衣服，更何況如今天氣炎熱，他更不可能不換衣服。

“只是因為聲音和衣服，你就斷定那不是我？”白追雲的直覺告訴他，塗山遇還有所隐瞞。

塗山遇含糊不清道：“就、就一種感覺吧，感覺那不是你……”

白追雲微微一愣。

龐喜俊在旁邊感嘆：“或許這就是真愛吧，即使僞裝再像，假的終究是假的，騙不了山芋的眼睛。”鹽杉亭

塗山遇險些噴他一臉口水，更想把那張嘴用抹布堵住：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把嘴給閉上！

他趕緊轉移話題：“白追雲，這世上真的有妖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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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題一出，原本還在圍觀小情侶戀愛的龐喜俊和梁琛同時變了臉色，不提還好，一提起不久前所經歷，兩人都是一陣心悸後怕，同樣也對他們打小信任的科學産生了一絲絲懷疑。

妖怪，可一點也不科學！

白追雲能看出塗山遇轉移話題的心思，倒沒讓他糾結，他正色起來，道：“你們已經親眼所見，不是嗎？”

“可是這怎麽可能？”龐喜俊胖爪子一通爪腦門，神情迷茫，“妖怪不該是影視劇小說作品裏的嗎？為什麽現實生活中也會有？”

“沒什麽不可能，萬物皆有靈。”白追雲去洗了個蘋果在病床邊坐下，熟練地開始削皮。

梁琛和龐喜俊面面相觑，忽然覺得白男神好像很神秘，他知道世界上有妖怪，不僅如此，他還能禦劍刺妖怪，難不成……男神就是傳說中的修士？

兩人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好奇，而後探究心起，你一言我一語詢問起來。

白追雲沒回應，将削好的蘋果遞給塗山遇，問他：“你不好奇嗎？”

塗山遇正盯着那皮削的幹幹淨淨的蘋果走神，聽到白追雲問自己頭皮一緊，他自是知道萬物有靈，萬物皆可被點化，就像白追雲本身為妖。

不過認真說起來，塗·山遇過去二十二年間雖也有聽過一些鄉間異聞，但都是聽說，他同龐喜俊梁琛二人一樣，都活得很科學，不信鬼神不拜神佛。但從白追雲以及在小院時見到那兩名修士簡單的交流看，似乎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些特殊的組織。

遂他輕輕點了點頭，但還是道：“如果不能說就不用告訴我們。”

他覺得如果真有不能擺上明面的組織，應該是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

“你們已經見到了不科學的存在，即使我不說，也會有人找你們。”白追雲淡淡道。

塗山遇又敏銳察覺到了他心情的不佳。

幾乎是白追雲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敲響，透過房門的玻璃觀察窗，塗山遇看見了小院裏喊白追雲前輩的瘦高個和精壯男子。

“進來吧。”白追雲沒起身。

病房門被推開，兩人走進，跟在後面關門的精壯男子在門上施了一道隔音法術，接下來他們要談的話不能讓人聽見。

“白前輩，您是留在這裏還是……”瘦高個率先問。

“我在這裏。”白追雲道。

梁琛和龐喜俊都緊張起來，下意識走到白追雲身邊，仿佛現在白追雲才是他們的依靠。

瘦高個望着他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本證件打開，邊将證件展示給他們看邊說：“不用緊張，我們是隸屬國家安全部門的特殊事件處理局隊員，我叫許璟樂，這是我搭檔陳末。”

兩張證件遞到面前，但很遺憾，梁琛和龐喜俊連警察叔叔的證件都沒見過，國家級別的特殊部門更是沒法分辨其真假。

所以兩人都将眼巴巴的目光投向白追雲，白追雲朝他們輕輕颔首，後解釋：“特殊事件一般指非自然事件，如你們今天遇到的妖縱火，這類案件如果放到明面上并将有妖的消息傳播開，會引起社會恐慌和動蕩，為維持穩定的社會秩序，國家成立特殊事件處理局，主要任務是處理非自然事件，以及……”

“以及，讓知情人士守口如瓶。”許璟樂笑眯眯将白追雲後面的話補充完整。

守口如瓶？

還是殺人滅口？

梁琛和龐喜俊又一次同腦電波，瑟縮到了一起。

塗山遇見狀頗有些無語，小聲提醒他倆：“法治社會，別想太多。”

他聲音雖小，但耳聰目明的修士仍能清晰聽見，許璟樂多看了他兩眼。

之前小院裏他沒太看清，只依稀看見白追雲懷裏抱着個男人，側臉輪廓線條優越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如今正面再看，他不禁為對方的長相驚豔。

塗山遇不是時下小女生喜歡的漂亮類型，而是五官輪廓分明的俊美長相，尤其一雙狐貍眼，或許放在其他人身上會自帶媚态，然而在他臉上卻多出幾分清隽高貴和疏離。

這就是白前輩的紅鸾星動對象嗎？

“小徐。”白追雲聲音響起。

許璟樂忙回神，收回目光，沒有尴尬，十分自然地接道：“白前輩，那我開始了。”

白追雲淡淡“嗯”了一聲。

如塗山遇所說，如今是法治社會，國家制定法律是為保障更多人的權益和生命安全，不會知法犯法，所以梁琛和龐喜俊腦補的殺人滅口根本不可能。

那要怎麽讓知道了非人類存在的人類守口如瓶呢？

許璟樂給出了兩個選擇，第一，飲下特殊事件處理局特制的夢境水，能将過去二十四小時裏所經歷的一切模糊化，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随後這夢會慢慢淡忘；第二，簽署保密協議，協議內容包括但不僅限于不得以任何方式通過任何途徑散播宣揚，包括知情人聊天被其他人聽去再被宣揚，一旦有違反協議規定，那很抱歉，他們将收到一副銀手镯和三年起步鐵窗為伴。

聽到第一個選擇時龐、許二人還想着堅決不選，畢竟經歷雖恐怖，但也讓他們見識到了新鮮的世界，他們不想忘卻，結果第二個又讓他們遲疑了，私下聊天被其他人聽去被其他人宣揚也要坐牢，這就……

“山芋，你怎麽選？”糾結的龐喜俊求助看向塗山遇。

塗山遇沒怎麽猶豫就道：“我選簽署保密協議。”

許璟樂眉頭微挑：“這麽快就做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他說着又看了白追雲一眼。

白追雲似沒察覺他的目光，而是望着塗山遇。

半個月了，塗山遇依然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目光，有些閃躲解釋：“我不會宣揚，也不喝酒，不存在醉酒後跟人吐露這些。”

“不怕嗎？”白追雲放緩聲音問。

塗山遇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白追雲擡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他的頸間，微涼的指腹觸及淤青，又慢條斯理道：“那只妖怪差點殺了你，午夜夢回時，不會害怕嗎？”

塗山遇被他親昵暧昧的舉止弄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手快于大腦一把捉住他的手，說話卻仍是有些磕巴：“不、我不怕。”

塗山少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追雲摸他脖子摸他手手。

比如現在。

塗山遇捉住白追雲的手拿離開他脖子，結果白追雲順勢就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他的手背，再次讓他感受到了來自“男朋友”這個身份的身不由己。

偏偏讓他身不由己的某只妖還一邊調戲他一邊慢悠悠說：“嗯，不用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塗山遇：“……”讓他死了算了！

是夜。

輾轉反側實在難以入眠的塗山遇摸來了裂屏的手機，在千度搜索框裏輸入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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