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羞辱

羞辱

牧晏騎着小馬駒跟着系統的指引到了一處懸崖底下,崖底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到處堆疊着從懸崖上墜落的山石,風化的山石上長滿了幽幽綠苔。

前方路途崎岖不平,小馬駒無論如何也不願再往前走了。

牧晏只好下馬将控制小白馬的缰繩系在裏一棵樹上,安撫地摸了摸小馬的頭,輕嘆道:“小白,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系統:【宿主,你給小馬取的名字好随意,你快一點吧,再過一會說不定祁韞醒來就走了。】

牧晏依依不舍沖着小白馬揮揮手,這才往崖底深處走去:“走了就走了,也不知道你在急什麽,這懸崖底下要是出現什麽猛虎大蛇該怎麽辦,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

牧晏這樣一想難免有些害怕,這深山老林裏難保不會出現野獸,她不會還沒見到祁韞就先葬身野獸腹中了吧。

系統:【不會的,宿主放心,如果宿主遭遇危險肯定會有男主來救你的,宿主別忘了宿主可是虐文女主,宿主完全不用害怕。】

牧晏聽系統這樣說話越聽越不靠譜,人家女主都是憑借自己的智慧化險為夷,到了她這裏反倒要聽天由命等着男人來救,這都是什麽事啊。

牧晏不由得握緊手中的馬鞭,希望從中汲取一些勇氣和力量。

這世上男人最不可靠了,還不如靠她自己。

雖然她也挺弱的,但總比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比較強。

牧晏一路戰戰兢兢又走了許久,越往裏走樹木越是茂密,眼光卻被樹冠擋住,下面就越是昏暗,時不時還能聽見杜鵑啼鳴。

牧晏忍不住再次問道:“祁韞到底在哪?你一直叫我往前面走走了半天我也沒看到人影,是不是祁韞已經走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系統:【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牧晏深吸一口氣,為了商城裏商品的獎勵她還能再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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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硬着頭皮又往前走了一裏路這樣,果然遠遠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前面的草叢裏。

前面樹木陡然稀疏下來,清晨的陽光不受阻擋一股腦傾灑下來,到處都是暖洋洋的與剛才的陰冷昏暗截然不同的。

牧晏把挂着身上的麻繩拿下來,手中緊緊握着馬鞭,警惕地靠近還在昏迷的祁韞,随後慢慢在他身邊蹲下。

系統:【宿主他就是祁韞,你快把他救下來,這樣就能感化他然後他就愛上你啦,他愛上你後就不會打亂我們的任務了!】

牧晏伸手探了探祁韞的鼻息,發現還有氣。

他今日居然沒有易容,是她上次在九重宮裏見到的那副白發紫眸的妖孽模樣。

牧晏平靜地對系統說道:“原來你小子是打的這個主意,你當誰都是戀愛腦被救一下就愛上了?活了幾百年的人能這麽容易就愛上別人?別太天真。”

系統:【那宿主打算怎麽辦?】

牧晏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甚至故意踢了一腳祁韞,見祁韞半點感覺沒有,還是昏迷不醒,徹底放下心來跟系統大聲密謀。

“自然是嚴刑逼供出他的目的,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殺掉他,你商城裏不是有毒藥嗎?難道不能殺死他?”

系統:【宿主可他是不死之身啊,商城裏的毒藥并不一定對他管用,況且你也沒有錢兌換哎。宿主無法殺掉他的,宿主還是把他救下來帶回去養傷,讓他愛上你吧。】

牧晏恨鐵不成怒斥道:“糊塗玩意,你能不能別這麽戀愛腦,你可是古早虐文系統,這麽多女主把狗男主救回去的慘痛經歷還沒治好你的戀愛腦嘛。”

被打上戀愛腦的系統沉默了。

于是系統眼睜睜看着牧晏硬生生拖着祁韞把他拖到了一棵樹旁邊,然後牧晏非常果斷地用麻繩将祁韞雙手綁起來,并且将麻繩捆着一顆小石頭利落抛過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樹幹。

牧晏就這樣把本就重傷昏迷不醒的祁韞吊在了樹下,一套動作下來形如流水,也不知事前在腦海裏重複了多少次。

“我本來還以為我拖不動他來着,幸好我早上吃了幾個饅頭。”牧晏雙手掐着腰氣喘籲籲地走到一旁把馬鞭撿起來,她今日上身白色薄衫,下身藕粉色的湘裙繡着朵朵春桃随着步伐像綻放出花朵似的。

系統也不知道回什麽,只能繼續沉默以對,

明明是這具身體的數據根據宋晏生存的,宋晏在江南時經常幫家裏幹活,劈柴燒水無所不來,力氣比旁的女子大很多。

跟牧晏今早吃的饅頭基本沒什麽關系。

但系統不敢說出來。

系統還想繼續勸牧晏把祁韞救回去,用愛感化他。

但這一切已經遲了。

“你快下線吧,之後的場面太血腥了,不适合你看。”牧晏想也未想朝着祁韞身上重重揮了一鞭,之後強制把系統弄下線。

整個世界終于清靜了。

牧晏長呼出一口濁氣,再要聽系統逼逼賴賴什麽用愛感化祁韞,她真的要原地發瘋了。

他們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塊空地,耳畔隐隐約約能聽到流水潺潺聲,視野空闊完全不同于剛才一路走過來的陰森可怖,生怕有野獸從林中竄出來給她來上一口。

牧晏仰頭呼吸了一口空氣的草木香,甚至能看到不時有蝴蝶在草叢上飛來飛去,小鳥停留在樹枝上歪頭歪腦打量她在做什麽。

牧晏沖着小鳥做了個鬼臉,百無聊奈地等待祁韞醒來。

過了好一會祁韞仍舊沒醒,甚至不時有蝴蝶飛到祁韞白發上,停留了好一會,看起來特別和諧唯美。

不過牧晏卻無心欣賞,她又仰頭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祁韞醒來,不耐煩地又狠狠揮了一鞭子,力氣比剛才重很多。

祁韞痛得悶哼一聲,他本就穿了白色長袍如今已經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顏色。

牧晏檢查過他身上應該有許多刀傷。他被馬鞭抽中的傷口再次裂開,流下了許多血,啪嗒啪嗒滴下來,将腳下的草地染成了紅色。

初夏燦陽下他的皮膚幾乎透明,白如雪的頭發更是隐隐約約有光澤流動,神工鬼斧的臉蛋倒是沒有受傷,他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露出那雙勾魂奪魄的紫色眼眸。

兩人相對無言,就這樣望着對方,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牧晏率先忍不住出聲:“你現在意識清楚不,祁韞?”

祁韞已經明白過來眼前是什麽狀況,他依舊悠悠哉哉的,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他琉璃的眸子閃爍着異樣的光澤,聞言勾了勾唇:“怎麽?晏晏就這麽迫不及待,明明咱們兩個人快要成婚了,晏晏便是觊觎未來郎君的身體……也不該這麽對我,我會難過的。”

牧晏倒是沒有生氣,她笑了笑,眼底滑過一絲冷漠,手中輕輕一揮,馬鞭如靈巧的蛇一般揮向了祁韞的側臉。

她又抽了祁韞一鞭子,且故意抽在了祁韞臉上。

祁韞躲避不及,鞭尾堪堪擦過眼角,眼角瞬間多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汨汨地流出血來,像是白雪裏的點點紅梅,分外刺目。

祁韞被人傷了最在乎的容貌,他臉上的笑容終于淡了幾分,望向牧晏的目光多了幾分涼薄。

“你這個死道士終于不裝了,你要是再繼續裝下去,我本來打算就在你臉上再抽幾鞭子,原來你也不過如此。”牧晏慢悠悠地靠近他,用卷起的馬鞭輕佻地挑起祁韞的下颔,冷哼道。

她對待祁韞這種壞人從來沒有同情心,尤其這種壞人還對她有所圖謀。

雖然暫時不知道祁韞的具體目的是什麽,但牧晏也絕對容不下他。

對付這種人她就像對待游戲裏的npc。

想怎麽羞辱就怎麽羞辱,根本不帶同情的。

祁韞卻悠悠地笑了,眼角血淋淋的傷口更稱得他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他聲線華麗絲毫不顯自身虛弱:”小娘子的手段只有這些嗎?你覺得憑這些外傷就能從我口中問出什麽?還是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皮肉之痛。”

牧晏也笑了,她歪了歪頭,笑容還是那麽天真燦爛,嗓音依舊是帶着絲絲的甜:“我也不認為你會在乎這點疼,所以剛才你昏迷的時候給你喂了點藥,算算時間,現在時候差不多了,藥效應該也到了,你能感覺到了嗎?”

她像是調皮又不知事的少女,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側臉,眼眸輕眨,聲音又軟又甜:“你臉怎麽越來越紅越來越燙了,是生病了嗎?哦,不對,是發情了,原來活了幾百的年人也會發情啊,真是只随處發情的賤狗呢。”

祁韞已經徹底變了臉色,可能是因為藥效,也有可能是牧晏毫無顧忌的羞辱。

生前是金尊玉貴的天下之主,死後是擁有不死之身受人敬仰的在世仙人。

無論何種境遇,也從未有人敢罵他是──發情的賤狗。

祁韞活了這麽久,第一次情緒險些失控,他被吊起的手默默緊攥成拳又松開。

他如今全身是傷,根本掙脫不開束縛。

“你說說看,為什麽要代替溫從暮,又為什麽要跟在我身邊陰魂不散,你究竟在圖謀些什麽?”牧晏問他。

今天看到一本超好看小說,就先更新這麽多,等我今夜看完明天多更點,mua~ 寶寶別再說我短小了,明天我會很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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