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承諾
承諾
牧晏深吸一口氣,強行忍耐着轉過了頭。
可即便牧晏已經不再去看他,腦海裏依舊控制不住浮現起剛才令人血脈贲張的畫面。
軟榻上宋成玉的衣服淩亂,衣襟半解,雪色的皮膚上是一道又一道的鞭傷,放佛精致的美玉被人破壞,摔碎。
可能因為發燒的緣故,本來雪色的肌膚此刻泛着淡淡的紅,更平添了幾分難以言述的豔色。
尤其讓牧晏瞬間氣血上湧的,……是櫻色的……
雖說他們兩個最親密的事情已經做過,但牧晏其實并沒有看到過宋成玉的身體,他總是喜歡在她身後,且完完整整穿着衣服,一點也不露。
從頭至尾狼狽的只有她一個。
模糊不清的記憶裏,好像他那個地方也是那種顏色……
牧晏瞬間止住思緒,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
牧晏覺得自己有些恍惚過頭,她遲疑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方,沒有可疑的濕濡血跡,她松了一口氣。
但心髒卻跳動的愈發厲害起來,臉燒得滾燙,好像發燒生病的不是宋成玉,而是她。
“宋成玉,你醒一醒。”
牧晏急促地喘氣,有些粗暴地推了他一下,迫切地想把這越燒越旺的情欲給趕走。
她不受控制地将這一切都怪罪給宋成玉,怪這個勾人犯罪的男人,怪他這般輕松就擾亂了她。
他長長的如蝴蝶般的睫羽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睛,神情看起來依舊是那副不染塵俗的仙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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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衣服下隐藏的……是那般春色無邊的旖旎風光。
方才被扔到地上在房間裏蹦了一圈的小兔子,此時又蹦回到牧晏的腳邊,毛茸茸的一團。
牧晏彎腰将雪團子撿起來,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小兔子的鼻尖,嘀咕道:“還是你好玩,不像你主人除了一身好皮囊什麽都沒有,又無聊又無趣。”
牧晏随手把小兔子放到一旁,支着下巴去看宋成玉,一手勾起他的長發無聊地把玩。
他的頭發如墨一般,摸起來又像是絲綢,還帶着淡淡的檀香味。
“我是不是該給你上個藥什麽的。”牧晏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事,她剛想起身去拿藥,卻被輕輕拽住了。
宋成玉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眸裏似籠罩着一層淡淡的薄霧,他就這樣看着牧晏,也沒有說話。
牧晏卻無端在他眼中讀出了一些委屈,還有……依賴。
“那什麽……我去給你拿藥去,你別動彈啊,到時候傷口可別裂開。”
牧晏望着滿是血色的軟榻,又閉上了嘴,她倒也不是心疼他,只是有些心虛罷了。
“晏晏。”
他的嗓音此刻有些啞,喚她的名字時又特別的纏綿悱恻。
牧晏伸手替他理了理淩亂的衣服,欲蓋彌彰地說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幫你看看傷口嚴不嚴重,沒有別的意思。”
小兔子蹦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牧晏把小兔子塞到他手邊,義正言辭道:“我真沒做什麽,小兔子都看到了。”
牧晏說完便逃跑似得跑去拿藥了,她聽到宋成玉輕咳道:“晏晏即便是想對我做什麽,我也是開心的。”
她找藥的動作一滞,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
這還是她印象中的宋宰相嗎?
宋成玉收回了目光,視線落在蹲在他身旁洗臉的小兔子,眼眸微寒。
他不可避免想起方才牧晏說的那些話。
晏晏說他是個無趣又無聊的人,甚至連這只兔子都比不過。
牧晏背着他還在瓶瓶罐罐中找藥,絲毫不知道方才還半死不活躺在榻上的男人,此刻手指輕輕一捏兔子的兩只耳朵,毫不留情就把兔子扔到了地上。
小兔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決定離那總是捏兔耳朵的兩人遠一點。
牧晏終于找到了藥,捏着藥瓶走回去,看到宋成玉虛弱地半靠在那裏,滿頭青絲散亂開來,衣襟雖攏了起來,掩蓋住了大部分傷口,但遮遮掩掩的更易惹人胡思亂想。
“咦,小兔子去哪裏?方才明明就在榻上。” 牧晏問道。
宋成玉沒有回答,只是一味地低聲咳嗽。
“不管了,我還是先給你上藥吧。”
牧晏沒找到兔子,只以為兔子自己跑到一邊玩了,她索性脫了鞋,跪坐在了宋成玉身邊。
“你自己把衣服解開吧。”
牧晏有些別扭地說道,腦海裏不由自主又浮現剛才的畫面。
宋成玉順從地将衣服全部脫掉,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身軀上遍布着淩亂的鞭痕,但腰身精瘦,線條分明,一道道的傷口不顯可怖,反倒襯得他愈發有破碎感。
簡直要命了。
以她僅有的經驗便是沈照寒,雖說沈照寒也不比宋成玉差,但沈照寒那人并不會在她面前示弱。即便是偶爾示弱那也是不得已的僞裝,他眼底永遠壓抑着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暴戾。
牧晏每次在他身邊,即便是再肆無忌憚,心裏總歸還是有些膽怯的。
但在宋成玉身邊,牧晏看不見他眼底的深沉,只看到他一身可怕的鞭痕,完完全全将他的脆弱全然袒露在她眼前,像是一只柔弱可欺的綿羊。
牧晏可以心安理得地欺負他,完全不會擔憂會遭到報複。
這是牧晏前所未有體驗到的新奇感受,她心髒不由得悸動,手指沾上白色的藥膏,不輕不重地在男人傷口上塗抹,耳畔是他偶爾溢出口的悶哼,還有她越來越淩亂的呼吸。
他的皮膚很燙,或許是因為他還在發燒,牧晏觸摸着他的傷口,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中隐忍的輕顫。
藥膏是薄荷味的,本該是提神醒腦的味道,但牧晏越聞越覺得腦昏腦脹。
“晏晏,玉奴好疼……”
他眼眸裏的霧氣濃得散不開,他握住了她的手,怎麽也不願意松開。
宋成玉對疼痛确實很敏感,在祖母那裏他尚且願意忍受,可以一聲不吭地把一切疼痛都咽下去。
可在牧晏這裏一點點的疼,他都不願意忍耐。
他知道自己不太清醒,那就讓他繼續糊塗下去,心安理得地賣慘裝可憐,光明正大的博求她的垂憐。
牧晏覺得自己也快不清醒了,她咬了咬唇迫使自己疼痛。
她不去理會他,埋頭替他上藥。
只能看又不能吃,她才不會去跟他做界限以外的事情。
宋成玉似乎已經完全糊塗了,他捏着她的手腕,輕輕吻了吻她的唇:“晏晏,疼一疼玉奴好不好……玉奴真的好痛……”
牧晏腦海裏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瞬間瓦解得幹幹淨淨。
一瓶藥很快用完了。
房間裏萦繞着濃郁的薄荷香味,還有淡不可聞的麝香。
宋成玉躺在她腿上,眼神迷蒙,呼吸淩亂,蒼白的臉頰上帶着淡淡的紅,眼尾的豔色濃稠得讓人心顫。
牧晏将手指上的最後一點白灼抹到了他唇邊。
她呼吸不穩道:“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那我做貴妃時你為何要處處針對我?”
“沒有針對晏晏,玉奴一直都很喜歡晏晏。”
宋成玉只要一想起牧晏做貴妃那段時間,心裏便忍不住滋生起不該有的情緒。
如果未曾得到他還可以忍受,如今兩人身體相依,宋成玉方知自己的忍耐有多麽可笑,如果再來一次,他絕不會放開她。
他閉上眼睛,不欲讓她看到他眼底的陰郁。
牧晏卻不相信他的話,正常人的喜歡會是他那樣嗎?不僅一言不發甚至還各種針對她。
她滿不在乎道:“那你該告訴我,你這樣好看,我也不介意和你發生什麽。”
宋成玉睜開了眼,認認真真地看着牧晏:“那沈照寒呢?晏晏喜歡他嗎?”
牧晏輕撫他的臉頰,輕笑道:“喜歡啊怎麽不喜歡,可喜歡又怎麽樣呢?我喜歡的人很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宋成玉眼眸裏的光彩慢慢消失,不可避免想起另一樁往事。
沈照寒登基後的第一場科舉出了位年輕的狀元郎。
春日宴上貴妃親賜狀元郎一朵鬓邊海棠,當日禦史臺的折子堆滿了皇帝的禦案,大臣們怒斥牧貴妃放浪形骸,不守婦道。
宋成玉彼時在外治水并不知此事,他處理完手頭事務,進宮面聖時,才從沈照寒口中得知這件事。
那可憐的狀元郎早被沈照寒暗地中處死,屍體被扔到了亂葬崗。
彼時宋成玉依稀從那狀元郎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聽到沈照寒毫不掩飾,近乎恐慌地敲打。
宋成玉第一次在帝王身上看見了慌張,還有潛藏的嫉恨。
宋成玉面無表情地答應,但心裏卻第一次滋生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那狀元郎僅僅是年輕一些,相貌平凡尚且可以得到她的垂憐。
而狀元郎在京城還有另一個名諱—— 小宋郎君。
一個拙劣的模仿者尚且可以。
他為什麽不行。
以往他得不到她時,是願意她只愛他一身的皮囊。
如今他卻妄圖她喜歡他的全部,皮囊的喜歡只是一時,哪裏能夠長久。
難保他們之前不會出現下一個狀元郎。
他近乎迫切地想讓她給他一個承諾。
“晏晏會一直喜歡玉奴嗎?”
“會啊。”牧晏漫不經心道。
宋成玉起身抱住了她,不顧身上的傷痕将她緊緊抱在懷中,近乎卑微道:“晏晏不要嫌棄我,我身上不會留疤的,晏晏可一定要……一直喜歡我啊,不然我會難過的。”
昨天搬家來着,而且我居然還有點暈車,到家直接都睡過去了,到現在頭都痛。這幾天先一更吧,調整一下作息,過幾天一天兩更,我開始有漫長的假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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