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 13 章
前世她被關在佛堂裏,沒有去參加太後今年的生辰宴,今生情況有變,是該好好謀劃一下了。
林老夫人是太後的親姐姐,當時太後的丈夫能登基,雲家和林老夫人是散盡家財予以助力。
後來太後的兒子要奪嫡,雲家用祁氏的嫁妝添進去的也不比給先帝的少。
太後能當上太後,雲家功不可沒,所以每次太後生辰,雲家的幾個姑娘都會被太後留在宮中小住半個月,讓人們知道雲家有個太後做靠山。
“那要不,我們去挑挑禮物?”雲軻興沖沖的提議。
雲青搖了搖頭道:“太後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我們能買的到的,她老人家肯定不稀罕,買來的不如親手做的有誠意。”
“還是妹妹有見地!”
雲青好笑地瞥了一眼正跟她賣乖的雲軻——怪不得前世被人害了也不知道,不懂他是單純還是單蠢。
進宮還有個冉皇後,自己和冉皇後侄子的婚事鬧到這般天地,估計她心裏也氣着呢。
還有個餘貴妃,說不定還會提出讓她給二皇子做妾的要求來。
麻煩真是一個接一個!
想着便帶雲軻和綠芙進了京中最有名的醫館——百草堂。
“我要抓兩包藥,四哥你稍等一下。”雲青眨巴眨巴眼睛,踩着輕巧的步伐進了堂內。
“哈哈!這是誰呀!這不是雲四麽?”一身黑紫色暗紋錦袍的薛致松,牽着高頭大馬,身後帶着七八個侍從在街上溜達,看到雲軻站在百草堂門口,便把缰繩遞給侍從,朝着雲軻走了過來。
雲軻心中罵兩句晦氣。
他倒是不怕被打,但今日還有妹妹在,他怕妹妹被這色魔給輕浮了。
妹妹那麽好看,男裝完全掩蓋不住她是女子的身份啊!
“原來是薛二啊!”雲軻連忙迎了上去:“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碰上你,真巧啊!難道附近開了新的香樓?”
薛致松聽到雲軻這句話,心裏不禁樂呵了起來,他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小子,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清楚狀況啊!”
今日因為有雲青在,雲軻生怕人帶多了嘴雜,所以他只帶了一個心腹,如今後悔得很,但還是讪笑地說:“清楚得很!不過這大街上打打殺殺的,難免傷及無辜,要不我們找個寬敞的地方?”
薛致松聽到雲軻這句話心裏更加高興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雲軻越是懼怕自己,那自己就能夠狠狠地收拾雲軻一頓。
“帶走!”薛致松對身後的侍從擡手示意,立刻就有幾個侍從上前要逮人。
雲青抓藥并不需要號脈寫方子,她只是口述抓樣藥材就夠了,所以買完藥材出來時,正好碰上雲軻和他的貼身侍從阿陽,被薛致松的侍從抓着。
“四哥!”雲青瞬間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是有人找麻煩呢!
薛致松一眼也看到了雲青,他從沒見過這麽嬌俏的小郎君,心下又盤算了一下此人和雲軻的關系。
雲軻是雲家男性孫輩裏最小的,曾孫輩還是個奶娃娃,那這個小郎君怎麽會叫雲軻四哥?薛致松的小眼睛緊緊黏在雲青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
“薛二!你還打不打?怕被你雲四爺打得娘不認,就走不動道了?”雲軻簡直想死,妹妹怎麽沒有再藥鋪多待上半刻,這薛致松要是輕浮了妹妹,他一定會悔死嘔死!
雲青的心越來越沉,看着薛致松的眼神裏滿是厭惡。她知道李玉就在附近,一定會保她和雲軻的安全,所以害怕倒是沒有,就是心裏膈應得很。
雲青嫌惡的說:“放開他。”
此時街邊和百草堂裏的人都聚了起來,薛致松和雲軻都是老纨绔了,經常走街串巷招搖過市。路邊做生意的也都眼熟他們倆,這會兒看有好戲看,便自覺圍在一起饒有興致地瞧熱鬧。
薛致松因為太過心急還踉跄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雲青,伸着手就走了過來。
“喲!小郎君,你長得真俊俏,跟個小仙女似的,讓我心癢難耐啊!”薛致松舔舔紫黑色的唇瓣,眼裏露出貪婪之色,他毫不避諱地用鹹豬手,摸向雲青白嫩嫩的臉蛋兒。
雲軻被薛二的侍從控制了手腳,見薛二要輕浮妹妹,他使出渾身力氣扭動身體,嘴上也不停的大叫:“薛二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定殺了你!”
啪——
不等薛致松摸到她,雲青甩手就打在了薛致松臉上,反正她知道李玉在附近,肯定會護住她的。
李玉一個武科三甲,要是搞不定薛致松的這幾個泥腿子,那也就不用在她手下做事了。
雲青手勁小,一巴掌并不能把薛致松怎麽樣,但這是她傳遞出去的信號。
随着這一巴掌,一起從不同方向踩着輕功而來的,有三人。
李玉站在雲青面前,看着兩邊的玄衣人,有些搞不清狀況。
小姐這是又招了兩個武功更高強的人來保護她?不然這兩個人怎麽解釋?
“哈哈!厲害呀!我都敢打!今天讓爺來教你什麽叫規矩!”被打了一巴掌的薛致松惱羞成怒,大口喘着粗氣對侍從叫嚷,“給我統統抓起來!”
雲青一時沒搞懂這兩位玄衣侍衛打扮的人是誰派來的,反正江湖救急,好用就行。
“綠芙!給本小…爺!搬把椅子來。”
不等綠芙的椅子搬來,薛致松和他十來個泥腿子都被打得滿地爬。
李玉看着那倆玄衣侍衛的身手,暗自咋舌——小姐真厲害,有這等功夫的暗衛……
百草堂門口的喧鬧引來了五城兵馬司,兩隊官兵驅散了圍觀群衆。
“怎麽回事兒!誰在此處聚衆鬧事!”領頭的王貴頭疼的看着雲軻和薛致松。
他可太認識這尚京城的權貴和那些纨绔了,畢竟每天上街巡邏就是和這些人打交道。
平日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鬧出大事,五城兵馬司也不會去管這些纨绔,誰讓他們都有個好爹,就算抓了人,前腳抓後腳就會被放出去,而且還有可能被權貴記恨使絆子。
久而久之,纨绔鬧事五城兵馬司也就懶得管了。
——早知道就當沒看見了!
王貴內心暗悔。
“拿下他們!當街傷人仗責三十!……”薛二被玄衣侍衛一腳踢到了後腰,如今在侍從的攙扶下勉強站着,即便如此還是沒忘記耍橫。
想起上次被雲軻甩了一腦袋蛇的事情,他就恨得牙癢癢,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他爹是兵部上卿,從二品大官,雖然不是五城兵馬司的直屬上司,但任免升職都要經過兵部的手,平日裏五城兵馬司對薛致松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雲軻都看傻眼了,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薛二被打得人仰馬翻了呀!
忍住想大笑的沖動,如今的場面——不适合不适合。
“薛二公子要不要聽完我的話……再考慮拿不拿我?我膽子小得很,到了五城兵馬司的監獄,保不齊就要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雲青站在百草堂門口,一臉沉着冷靜。
薛致松被玄衣侍衛打得灰頭土臉的,還想再耍橫,但看着雲青那一臉戲谑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
一身狼狽并不能阻止他的一顆色心,盯着雲青白皙的臉明亮的桃花眼和花瓣似的嘴唇,忍不住吞口水。
雲青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語氣說:“你有龍陽之好,昨日才與人交合,你還是下面那個,如今肛裂了……”
雲青每說一句話,薛致松的臉色變得難看幾分,不等她繼續往下說,薛致松就大聲打斷:“住嘴!”
雲青也不惱,嘴角維持着剛好的微笑,挑眉瞪眼在外人看來一臉無辜,在薛致松看來就是莫大的威脅。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小郎君,到底是如何看出…
他平時去南風館都是避着人從後門去的,也從來沒有…沒有再下面過。
昨日去南風館玩的比較…
也就嘗試了一次,而且除了那個男憐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昨晚的事。
薛致松的恐慌寫在臉上。
大萱對龍陽之好管得不嚴,南風館能開起來就是一個象征,勳貴之人偶爾去快活那叫風流,但如他這般徹底不近女色的很少,勳貴之人…在下面的更少。
如果這個事情被發現,那他一定會被爹打死!!!
“還是把我們抓走吧,我也想看看五城兵馬司的監獄長什麽樣子。”雲青一臉玩味地走向王貴。
薛致松大跨步走過來,試圖拉住雲青不讓她跟王貴走,但被李玉擋住了去路,他忍不住大喊:“不許去!”
“這……”王貴為難了,眼前的少年他雖然沒見過,但一身錦衣一臉貴氣,誰都看得出不是普通人,再看看臉色由紅轉黑的薛致松,內心掙紮。
——他誰都得罪不起啊。
噗呲!
雲青忍不住笑了:“那你要怎樣,我們兩方聚衆鬧事當街打架的,五城兵馬司的人總得拿了一方回去交差呀。”
“而且……你有傷在身,還是去百草堂看大夫為好。”她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眼睛眯成月牙兒。
正當王貴為難之際,從百草堂對面的瑞萬酒樓裏走出來兩個人。
“我可以作證,是薛二公子意圖綁架那位……小郎君,我才派人協助一二。”裴行之一把折扇拿在手裏,如玉般的溫潤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多看兩眼。
“是你!”薛致松一見裴行之,心中頓時燒了起來。
裴行之笑意更盛:“怎麽?薛二公子認識我?”
雲青在短暫的恍神之後,也不看薛致松和那位公子,轉而對王貴說:“你就拿了我去交差吧,我一定會把我知道的全部交代了,一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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