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雲青抿了一口茶。
“李玉你別住在門房了,自己挑個院子讓人收拾一番,門房不用留人,這個府裏往後進出都走後門就好了。”李玉搬來這個宅子之後,就住在門房裏,讓他去找個院子住也不肯。
李玉作揖道:“門房住着心裏踏實,住院子裏總覺得自己鸠占鵲巢了,心裏不踏實。”
雲青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幹脆利落地說:“你就住在離後門最近的那個院子裏,小厮們跟你住一個院子,奴婢們晚上住後街。”
每座大宅子都會設置後街,緊挨着宅子的後牆的後街建了一排房子,是給丫鬟小厮住的。
像雲家,除了各個院子裏頭伺候的丫鬟是随着主子住的。其他針線房、廚房院子裏灑掃等還有上百人,就是統一安排在雲家後街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雲澤才策馬趕來,看他滿臉冷峻的表情就知道,他定是查出了什麽。
“三哥!怎麽樣?”雲軻從椅子上彈起,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下首的椅子上。
雲澤冷冷的掃了一眼跪了一個時辰,體力不支搖搖欲墜的姚紅,說:“是有這麽一個賭鬼姓姚,我去他家看過他确實是有個叫姚紅的女兒的戶籍文書……”
他把一個錦文放在桌案上,顯然就是姚紅的戶籍文書。
“我就說吧!”雲軻的俊臉高高揚起,跟一只開了屏的花孔雀一樣,繞着雲澤和雲青嘴上念念有詞。
“但是!”雲澤的眼睛眯了起來,在禁軍打磨了一年,認真起來還是很有一番威儀。
看得姚紅渾身一顫,楚楚可憐地看着雲軻。
“但是?但是什麽?”雲軻的臉上浮現一絲緊張。
“我去了當地衙門,查了一下姚家的戶籍,姚家确實有過一個叫姚紅的女兒,在四年前就已經被賣入青樓,而四年的姚紅生辰年歲與姚賭鬼手上的這份戶籍文書相差五年。”
姚紅的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沒有拔腿就跑,使出在青樓裏伺候客人時的狐媚樣子,故作媚态想要讓雲澤從輕發落。
雲家三公子也是男人,她就不信,自己如此的貌美,他會全然不心動。
雲澤對姚紅的暗送秋波視而不見,擡起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厲聲厲色地說:“你是何人!假的戶籍文書是誰給你的,你是被誰安排過來魅惑雲軻的!”
姚紅渾身震顫,雙眼噙淚要哭不哭的樣子,很是我見猶憐,但就是咬住嘴唇不肯開口說話。
“啥!”雲軻驚呆,喃喃自語,“三哥肯定是糊塗了,誰會費盡心思假造戶籍文書來……魅惑我這個一無是處的纨绔?”
“有自知之明!”雲青平淡的予以回複。
“不是!我就随便說說,我也不至于…一無是處呀!好歹我還有張人見人愛的俊臉!”雲軻聽了雲青的評價,不服氣得很。
“你先在邊上待着,再插嘴把你綁起來扔井裏!”煩躁之下,雲澤只想把搞不懂狀況的雲軻遠遠地丢出去,安心審案。
見雲軻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站直了身子,這才再次看向姚紅。
“姚紅?還是說…紅莺?你不說也沒事,我在禁軍當值,五城兵馬司也算是我的同僚,讓他們查一個青樓營妓被誰贖身,一份戶籍文書被誰造假,一天之內就能查出。”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報官吧!讓京兆伊先查姚紅的戶籍文書造假案。李玉!拿人去報官!”雲青附和起雲澤的話,還有模有樣地站起來要走。
姚紅慌了神,再也沒法保持沉默,再不交代她就要被送到京兆府,會挨板子的!
“我說!我說!”姚紅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我也不認識那人,他是個富貴人的裝扮,但我發現他手比較粗糙,根本不是什麽富家人,我猜他是個小厮什麽的,他主子為了隐藏身份才派他前來…”
“他用三百兩贖我回去,告訴我勾住了雲家四少爺,就能被納了做姨娘…還安排了一出讓雲四公子英雄救美的橋段…戶籍文書也是他交給姚賭鬼的,都是他安排的…”
雲軻忍不住插嘴道:“還真有人花那麽多銀子…找人魅惑我?圖我啥?”
“可能是圖你蠢…”雲澤無情吐槽。
雲軻:“……”他一定不是三哥的親弟弟。
“既然你該交代的也交代完了,那就去蹲大獄吧!戶籍造假…按律徒刑三年!李玉把人送去京兆府,告訴他你今日買丫鬟的時候,發現一個戶籍造假的。”
“是!”報官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李玉從雲澤手上接過戶籍文書,把尖叫連連,不停求饒的姚紅一個手刀劈暈,扛在肩上就出去了。
雲軻縮了縮後脖頸,看到李玉手刀劈人,後脖頸又隐隐作痛了起來。
“三哥…你說到底是誰呢?我一個纨绔有啥需要這麽拐彎抹角的算計呀?”
雲軻漂亮的桃花眼裏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不理解,但凡誰想從他身上獲利,誇他兩句陪他鬥狗遛鳥就成了,這麽麻煩又何必呢?
“沒事,你多被李玉敲暈幾次,我們大概就能查清楚是誰在算計你……”雲青好心情的說道。
她不是不想直接告訴雲軻,是雲策為了爵位,要對侯府的男丁趕盡殺絕?以雲軻簡單的頭腦,信不信都是大麻煩。
信了他心裏藏不住事兒,回頭就去找雲策拼命,打草驚蛇。不信,就會為了維護雲策,跟兄妹二人心生嫌隙。
“……”雲軻一臉受傷的把俊臉揉成一團。
“妹妹,咱們打個商量吧,讓李玉要麽早點要麽晚點動手…不然你哥我…”被吓不舉了怎麽辦?
後面的話自然是被雲澤一個眼刀殺回了肚子裏。
“好說!以後你但凡踏足青樓,李玉就會直接把你敲暈。”雲青順着衣袖上的折痕,渾不在意地說。
雲軻權衡了一下利弊,李玉身手了得,暗中跟蹤其實也沒什麽不好,以後遇到了薛二就不用怕了,不就是不能近女色麽!沒事兒!他都到了該議親的年紀,明年結婚…照樣…
“我以後不去了成麽?”
……
事情處理完,也已經到了酉時,雲澤提議幹脆在外頭吃了飯再回去。
雲青對此沒有異議,雲軻一身狼狽的原本是不想上街丢人的,但好不容易有了兄妹三人一起在外頭吃飯機會,還是乖乖跟在雲澤的身後。
結果剛從紅布街出來,迎面就撞上了裴行之公子。
他背對着火紅的夕陽,一身青衣站在街頭,微風吹過他綁在腦後的幾縷頭發和發帶,手中提着一個鳥籠,風姿秀逸。
見到兄妹三人,他遠遠地就朝雲澤兄妹微笑。
他的臉上總是挂着恰到好處的微笑,他的臉形和五官其實算是冷峻的,但他總是看着所有人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慈祥表情。
“裴十哥!”雲軻見了裴行之,便屁颠颠地跑過去,賣乖地作揖。
裴行之一臉慈祥地點頭回禮,由着雲軻從他手中把鳥籠取走。
他也不管逗鳥的雲軻,矜持的跟已經到他跟前的雲澤見禮。
雲青也屈膝行禮,不是很情願的喊了一聲:“裴十哥。”
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的!看到了她對付雲靜和冉成仁的惡毒樣子,一般人肯定會厭惡的,離她這種壞心思的人遠遠的才對…
“你們出來…逛街?”裴行之問。
雲澤矜持一笑,說:“對,打算在酒館吃了晚飯再回,要不…裴十哥一起?”
“好。”
雲澤尴尬了表情,他想和弟弟妹妹們單獨吃個飯,裴十哥倒也不必…答應這麽快的嘛。
裴行之無視了雲澤的尴尬,大方地加入了雲家三兄妹。
溫有:“……”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家主子這麽愛蹭吃蹭喝了?皇帝不是前不久才賞下不少東西麽?不至于沒錢啊?
幾人到了尚京最有名的十香樓,進了包間,裴行之就橫刀奪愛地從雲軻手上拿回那個鳥籠,遞給雲青。
“出門匆忙沒有帶見面禮,你也叫了我一聲裴十哥,那我新得的這只葵花鹦鹉就送給你當見面禮。”
雲軻心都碎了,好歹他和裴十哥認識了這麽久,喊哥也喊了半月有餘,怎麽連個鳥毛都沒有!那可是葵花鹦鹉啊!
雲青往籠子裏看了看,通體雪白的鹦鹉頭上有一撮淡黃色的羽毛翹起,意識到雲青的打量,它也歪着腦袋看了雲青一會兒,然後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娘子!”
這一聲不男不女的“娘子”,驚得雲青差點把鳥籠甩了出去。
雲澤頓時黑了臉,在想要不要把坐在旁邊的裴十打一頓再說。
我就說這種會叫娘子的流氓鳥不能送人!如果雲三公子打主子,他到底要不要幫忙啊?
溫有陷入了苦惱。
綠芙則是一張小臉氣成了圓臉,惡狠狠地盯着裴行之,心中大罵“這登徒子!當着兩位哥哥的面送女子會說娘子的鳥!果然人不可貌相!好看的登徒子也是登徒子!”
只有雲軻在狀況之外,見鹦鹉說話,屁颠颠跑過來蹲在地上逗起了鳥。
裴行之被幾個人不太明朗的眼神盯着,卻從容大方地說:“新得的,估計是被前任主人教壞了。”
雲青陰恻恻的盯着裴十,一看就是想說:信你就有鬼了!
裴行之看雲青的眼神,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麽,會心一笑,眉眼間是說不盡的寵溺。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