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

二十

“我…我……”她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劉希希企圖隐藏自己，但是狹小的校長辦公室根本無處躲藏。

沈母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還是我來說吧。”

“兩天前，劉同學找到了我，和我說了女兒被欺負的事。一天前，我把女兒接回了家，在我的再三逼問下，她終于告訴了我欺負她的人是誰。”

王佳文想辯解，但是被柳辛楠阻止了。

沈母明顯是有備而來，辯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她因為這次霸淩，精神受到了創傷，這還有醫生開的證明。”

随着最後一句話結束，沈母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停在了柳辛楠的身上。

她的手劃過這些證據，每一樣都可以對柳辛楠的學習生涯造成重大傷害。

而這一切，沈父只用了一天就搞定了。

在得知沈卓盈在學校裏被欺負是，沈父就已經有了計劃。

對于這樣的好學生，不能簡單的欺負回去。

沈父讓沈卓盈先按兵不動，回去以後多和別的學生交流，然後在不經意間透露出被欺負的事情。

而沈父這邊收買了學校裏的一個老師，只是簡單的一個人情，老師就同意了。

不過老師取證進展的不順利，好在她們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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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拿到了所有人的簽名。

最後就是靜靜的等謠言發酵，等到謠言傳播的最厲害的時候，他們拿着準備好的證據，就能輕易地踢走柳辛楠了。

“柳辛楠同學，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沈母坐在他們對面，和她們對峙。

“我确實和沈卓盈發生過矛盾。”

這話一出，其他人開始召集起來，他們企圖用小動作提醒柳辛楠注意言論。

“繼續。”

“但是我的身板，怎麽可能欺負她？”

在對柳辛楠的控訴中，沈卓盈反複強調她被拎起來又摔到地上。

但是柳辛楠因為小時候挨餓，所以有些營造不良，再加上她才十五歲，所以看上去比同齡人要瘦一圈。

而沈卓盈，因為從小被父母寵愛，要什麽有什麽，所以長的很健康，面色紅潤，一點也看不出被欺負的樣子。

沈母初見柳辛楠的時候，也覺得那控訴有些離譜，就改成了別的詞。

但是從二人的精神面貌來說，也很難相信柳辛楠會霸淩沈卓盈。

校長顯然也是不信的。

沈母敲了敲證據，“柳同學，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不是說我們看你瘦就不可能欺負我女兒。”

“所有的證據擺出來了，希望學校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沈母話頭一轉，對準了校長。

“對于沈同學的遭遇我們非常惋惜，校方會開會讨論這次的事情，具體的情況……”

“證據就放在這裏，還有什麽需要讨論的嗎。”

沈母拍着桌子，加重了語氣。

“那些證據根本都是假的。”

校長試圖安撫沈母，“沈太太，你看這件事我們還有疑問，校方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調查這次的事情。”

“希望我能收到滿意的答複。”

臨走前，沈母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因為時間有些晚了，校長就把她們都勸了回去，明天再來調查。

回到宿舍，沈卓盈又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你死定了，要是跪下求我的話，說不定我會心情好放過你。”

所有人都忽視了她，繞過她的身邊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張曦如倒是還有力氣打扮自己，收拾好了就又出門了。

董佩雯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好奇，“她談戀愛了？我怎麽沒收到消息？追她的幾個男生我都認識。”

柳辛楠已經累的懶得想謊話了，随口應付了兩句。

劉希希看沒人理沈卓盈，想要安慰她兩句，“沈卓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這種背叛朋友的人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沈卓盈推開劉希希，又擦了擦自己的手，離開了宿舍。

現在房間裏只剩下劉希希她們了。

因為生氣劉希希的行為，其他三人沒有理會她。

劉希希僵硬的站在宿舍中間，想說些什麽，卻直接哭了起來。

還是王佳文看不下去，說了兩句，緩和了氣氛。

“佳文，你脾氣也太好了，她都這樣幫着沈卓盈欺負柳辛楠了，你還幫她？”董佩雯還是很生氣，沈卓盈之前罵過宿舍裏的所有人，她想不通劉希希為什麽會幫她。

“少說兩句。”

劉希希明顯有心事，王佳文不想落井下石，拿了兩張紙安慰她。

“我和沈卓盈打過架，就在她欺負我的那天。”

這件事柳辛楠覺得她也有做的不對的，後來武力威脅沈卓盈的時候有些失控，還掐了她的脖子。

“我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這件事就是她做的不對，現在還想讓你退學。”

王佳文雖然驚訝于柳辛楠敢于和沈卓盈動手，但是這件事從頭到尾有錯的都是沈卓盈。

“是她先找事的，在發現打不過你後，又找家長，還想讓你退學。”

王佳文怕柳辛楠心軟，認為自己有錯，同意退學。

她認真和柳辛楠分析利弊，董佩雯也表示會支持她的。

第二天，校長把所有人找來一個個的問話。

在問到對沈卓盈的印象時，幾乎所有人都表示讨厭，以及她惡劣的種種行為。

在問到柳辛楠的時候，她坦陳的表達了，兩個人确實動過手，不過是沈卓盈先起的頭。

至于沈卓盈，校長還沒問，她就開始說起每個人的不好，但是問起這件事的起因時，又開始含含糊糊，講不清楚了。

調查完所有人後，校長又和三班所有老師開了個會。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讨論出結果。

“對于這次的事，我們讨論出的結果如下。”

“柳辛楠同學需要寫五千字的檢讨書并且和沈卓盈同學道歉。”

“什麽？”沈卓盈發出驚呼，“我不服氣。”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沈母攔住了她，“希望校長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我們走。”說完拉着沈卓盈離開了。

校長并沒有被她的威脅吓到，直到他接到了教育局的電話。

電話中，趙主任嚴厲的批評了學校這種包庇罪犯的行為，并且限定明天之前，必須開除當事人。

挂掉電話，校長就開始發愁，這件事本不是什麽大事，兩方都有錯。

但是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因為領導的威脅，而葬送一個學生，他也是不願的。

校長走到窗前，看着在操場開心奔跑的學生，他還是下不定決心。

他打電話給教育局的朋友，詢問下來情況也不太好。

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學生，得罪教育局的主任。

難道真的要開除柳辛楠嗎？

校長在辦公室，看着桌上的文件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數學老師沖了進來。

“老徐老徐，好消息。”

這次校長已經沒什麽精力制止他了。

“咱們要和別的學校進行聯考。”

“聯考什麽？”

這兩天因為沈卓盈的事，校長都忘了關心學校別的事情了。

“競賽啊！我們要和其他五個學校搞一次競賽前的聯考，看看大家的水平。”

“競賽，你幫大忙了。”

多虧了數學老師提醒，校長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了。

第二天教育局開會的時候，局長在會議上心情非常糟糕。

“整整五年，我們江城的成績比不過隔壁南城整整五年了，你們卻一點好的辦法都沒有？”

厚重的文件被狠狠地甩在會議桌上，衆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出聲。

看到她們這樣樣子，局長更氣了。

“有沒有人，能提出一點像樣的建議。”

“要是沒有，所有人都給我寫檢讨去。”

這時，一個人舉起了手。

“局長，今年的數學競賽快開始了。”

“所以呢？我是讓你提有用的建議，不是讓你提醒我們江城的數學水平有多差。”

局長的聲音越來越響，孫慶有些後悔舉手了，但是響起老友提到的事情，還是硬着頭皮往下說了。

“江城高中要和別的學校聯考，其中就有南城的學校，我們可以通過這次聯考，挖掘有天賦的學生到江城來。”

“這個主意還不錯，不過六校聯考太少了，具體情況會議結束後你來我辦公室讨論。”

孫慶內心有些雀躍，屬于他的機會終于來了，下班要去請老朋友喝一杯了。

最後，教育局商量下來決定，和南城舉辦一次小型競賽，兩個城市的所有高中生都能參加，一等獎獎品為五十元。

之後趙主任打電話過來責問的時候，校長提及柳辛楠的數學天賦，順理成章的推脫了。

想起局長對這次競賽的重視，趙主任也不敢輕易動手了，就怕那個學生真的有天賦。

所以當沈卓盈周一上學發現柳辛楠端坐在教室時，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數學老師被打斷，語氣有些不好，“沈卓盈同學，你要是有什麽問題，下課再說。”

“好了同學們，讓我們繼續來說一下這次的競賽吧……”

剩下的話沈卓盈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盯着柳辛楠的背影，有些怨恨又有些害怕。

為什麽都這樣了她還能留在這，難道我真的贏不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