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諸神黃昏05
第97章 諸神黃昏05
淩衣衣的一個下屬給江月開了門。
“淩小姐, 若您的方法确實可行,我願意與您合作,聽您的命令。”江月在淩衣衣面前坐下, 注視着那雙淩厲的眼睛,溫婉道。
“霧氣并不是詭物帶來的。”淩衣衣單刀直入地向江月提供了更為關鍵的情報。
“這座城池的巨人們看似與我們一樣被阻擋在了巨橋之外, 實則是巨橋的看守者。”
“他們是被污染的霧之巨人的後裔。要消除迷霧, 就要鎮壓城中的巨人。”
“為此,我會傾覆整個城池。這城池中隐秘的運作機關, 只有我能知曉。饒是現在的城主,也遺失了對機關的記錄。”
江月沒有立刻動心,而是冷靜地繼續提問:“淩小姐能不能先提供一些證據?”
淩衣衣微笑道:“當然可以。”
她帶着江月來到陽臺之上,從最高處可以俯瞰秦牧待着的房子。
淩衣衣俯視着那烏煙瘴氣的地方,平淡道:“就先把那裏炸掉吧。”
淩衣衣拿出了一個精巧的儀器, 這是她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搭接起的對城池中的機關的操作儀。
這是個擁有魔法的世界, 淩衣衣看得見魔法運行的規律與流向。
她持有的奧丁的身份牌讓她得以使用魔法。上限有八次, 淩衣衣已做好了全部的計劃,用一次使用機會向江月證明操控的可行性并不會影響她後續的行動。
地下城中始終回蕩着鑄鐵的敲打聲、煤爐的燃燒聲,以及巨人們催促人類的怒號聲。
叮叮當當的敲擊奏響了毀滅的樂曲, 一道比其他處更為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火光炸開絢麗的橘紅, 把秦牧的房子淹沒在其中。
作為一個公會的會長, 秦越有相當多的自保手段, 在處處都是危機的地下城, 他更不會掉以輕心。
所以一場房屋的爆炸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只是當他從大火中沖出的時候, 衣服和毛發都被燒焦,看起來像個漆黑的狼狽流浪漢。
遠遠看着這一幕, 江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眉眼彎彎地看向淩衣衣道:“淩小姐,你早就看出他是什麽樣的人,又藏着什麽道具了,對嗎?”
淩衣衣點點頭:“嗯。我是去找你的。”
“只是額外想看看他會不會有一絲改過自新的自知之明罷了。”
除了江月,秦牧還有其他副手協助他統領整個公會,不多時,秦牧房中的異變就被其他人發現,秦牧灰頭土臉地住到了其他公會幹部的房子裏。
而在秦牧不知道的地方,江月給公會的衆玩家分發了特殊的圖紙。
那圖紙上的東西是鐵鑄的簡單零件,并不難打造,就算是并非心靈手巧的玩家也能輕松完成。
江月早就架空了秦牧,收容秦牧居住的幹部看似對秦牧知無不言,實則完全聽江月的命令。
被巨人盯着工作的玩家只能在夜裏巨人休息時接着打造那些鐵鑄零件,好在任務并不重,他們可以按時完成而不過度勞累。
沒有人知道這零件到底有什麽用,但一直以來,江月管理得當。雖然不甚理解,但玩家們都并未發出疑問。
借宿于幹部家中的秦牧不時看向淩衣衣等人居住的地下城的最頂端的建築群,心中有些猶豫,但又吞不下那口氣。
不管淩衣衣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白山等人能安然無恙地在地下城居住那麽多天而無需被巨人壓迫着幹活,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秦牧只能盼着他們只是使了詭計讓巨人族尊敬,但也無更多行動權,對巨橋上的詭物和迷霧也毫無辦法,這才只待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
半個月過去,秦牧見過淩衣衣幾次,每次都有人站在她身邊,對她畢恭畢敬。
這和秦牧的預想差了太多,淩衣衣不該是不被任何人尊重的菟絲花嗎?
而每當他和幹部辱罵起淩衣衣,幹部不是附和就是沉默,得到認可的感覺讓秦牧心理好受了許多。
殊不知幹部早就從江月那裏得知了淩衣衣的真實能力和手段,附和秦牧只是為了穩住他,不讓他露出異樣。
作為貴客,淩衣衣身邊沒有巨人的看守。所以巨人的眼線只能安插在秦牧四周,一無所知的秦牧也是淩衣衣布下的對巨人的障眼法。
這一天,是淩衣衣到達巨人的城池的第十六日。
通向另一端的世界的巨橋上的詭物們散去,看不清的迷霧籠罩上橋面。
這是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安全的時候。
地上與地下的城池之間的大門,久違地打開了。
幾日前,淩衣衣就向地下的巨人傳信,表示有事要與城主商議。經過一段時日,得到的回複是:只能由淩衣衣一人上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想要過橋的人類是被污染的巨人族的敵人。
唯有持着審判之劍的淩衣衣是特殊的存在,能得到一切豁免權。讓淩衣衣自由活動是巨人族不得不做的事,但也不會再有其他讓步。
一開始把白山等人也當做貴客對待,是為了引導他們前往地下城,但當所有玩家都被鎖于地下,曾經虛僞的客氣都被撕裂成碎片。
巨人神殿的盡頭,城主在桌上擺滿了蠟燭和美酒,準備好了與淩衣衣共度的晚宴。
大理石雕成的大門被打開,腰間佩戴着長劍的淩衣衣朝城主走來,面色平靜。
當她落座,卻并不接下城主遞過來的美酒,而是微笑着問道:“我想過橋,請問您是否可以通融?”
城主苦笑:“何來通融之說?巨橋上的詭物并非我們能控制。要是能清除一切的罪惡,我們也想回到自己的故土。”
淩衣衣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蘋果,看着上面蛀蟲爬過的痕跡,淡淡道:“曾經的你們或許是這麽想的。”
“但如今大霧散之不去,也是你們的願望。”
當淩衣衣的話音落下,城主表情就變了。
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城主苦笑:“您是我遇見的第一個預言中的審判者,這就是審判者的權能嗎?”
“世間的一切迷障都瞞不過您的眼睛啊。”
“我想過橋,您可以通融嗎?”淩衣衣手中依然握着蘋果,但她沒有咬下,而是擡眸看向城主,再度發問。
“對不起。”城主閉上了眼睛,“即使審判之劍降下,我也做不到了。”
“因為我意願早已違背了我的智慧。”
淩衣衣輕笑一聲:“你知道自己被污染了?”
城主從座位上站起,緩緩走到神殿的窗臺邊,渾濁的雙眼俯瞰淹沒于凜冬中從城池。
“是啊。自從極寒從地底蔓延而出,這個世界就已經亂了。”
身後金屬的輕鳴聲響起,城主沉聲道:“進攻吧。”
在神殿的門後等待着的巨人破門而入,朝淩衣衣湧來。他們手中持着各式各樣的武器,腳步轟隆,誓要把淩衣衣于神殿中斬落。
雪白的長劍在鮮血中輕盈地翻飛,如果掠過巨浪的海燕。淩衣衣的神情冰冷,淡淡的目光落到那些朝她而來的武器之上。
城主看着巨人的勇者們一個個被斬落于淩衣衣的劍下,他握着拐杖的手指發抖,嘴唇上的胡須也顫動起來。
潔白的神殿中綻放開了一地的血花,城主最後一個失去了意識。所有朝淩衣衣沖來的巨人,都成了離散的肢體,而後消散于空氣中。
它們是巨人,也是被長期污染的詭物,當意識到自己将被完全壓制的絕望,它們靈魂的崩潰度也會達到頂點,被淩衣衣所吞噬。
空中盤旋的翼龍俯沖而下,淩衣衣走到神殿的最高塔上,感受着四面八方而來的風與殺意。
有巨人要前來攻擊,也有巨人要逃。只要它們的意識還存在,它們就能繼續放出自己的魔法。
然而,就在城門即将打開,讓巨人的後裔逃亡于風雪時,這座城池之中的一切都停擺了。
巨人們驚愕地面面相觑,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打開那道厚重的城門。
地下的冶煉爐四周,第一批到來的玩家們将耗時半個月制作好的零件拼接在一起,一個巨大的儀器就完成了。
江月按照淩衣衣留下的指示調控儀器,整個地下城便發出了轟隆的巨響,連同地上的機械骨骼一同搖搖欲墜。
而原本在地下看守着人類的巨人們被白山率領的五百玩家圍攻。
霧之巨人的後代可以使用魔法,但在淩衣衣對它們能力的分析下,它們的行動模式與計劃都被完美預判。
五百玩家的道具特性被淩衣衣認真了解研究,她安排好了所有玩家對道具的選取與應用。
于是當白山等人一朝發難,地下的巨人們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竟讓不會使用魔法也身軀比他們小了一倍的人類完全壓制。
當地下的儀器開始運作,一個無形的屏障就在城池的上方飛速聯結着織成。
從前,會魔法的強大巨人與精靈能在栖居地上空造出籠罩一切的屏障,用以防禦。
這一城池的巨人原本沒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但淩衣衣利用特制的儀器将整個城市聯結打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具。
一如矮人向來使用的方法,以人造的器物承載世界的魔法力量。在神話中,他們造出了雷神之錘,奧丁的必中長槍等神器,淩衣衣便是利用和矮人一樣的智慧。
于是巨大的屏障産生,不是為了防禦,而是為了鎮壓。地面倒轉,将巨人們關入凍土之中。盤旋飛翔的翼龍被迫收起翅膀,墜入尖利的高塔之上,分崩離析。
未落入地面的縫隙的巨人駕駛起戰馬,朝神殿的方向奔騰而去,試圖圍獵淩衣衣,這個一切災難的始作俑者。
而地面與地下之間的巨門被白山等人轟開,他們也朝巨人行進的方向而去,與戰馬上的巨人鬥成一團。
跟在白山的隊伍最末尾出來的秦牧和其他第一批前來的玩家愣怔地看着這一切,除了江月和部分幹部,無人知道眼前的劇變是如何陡然爆發的。
他們爬上已經變得空蕩的城樓,就見神殿之中走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從前,他們對此人産生深刻的印象的時候,也是在神殿之上,只不過,那是更高、更輝煌的神殿。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淩衣衣第二次使用了身份牌的權能。
八足駿馬踏着雷霆和烏雲從冰原中呼嘯而來,它越過高高的城牆和魔法的屏障,朝淩衣衣的身邊來。
當它在淩衣衣面前停駐,溫馴地低下頭顱,淩衣衣便微笑着撫摸了一下它的臉頰。
長劍出鞘,淩衣衣跨于馬上。巨人與人類的厮殺正在進行,慘叫與怒吼交織在一起。淩衣衣駕駛着駿馬踏入戰場,雪白的長劍帶起一片血花。
城樓之上的衆玩家愣愣地看着這一切,看着那個曾經被他們成為菟絲花的女人殺開一條血路,将人類顯出的略微頹勢完全逆轉。
她身手矯健,面色冰冷而威嚴。她的戰馬所過之處,敵人依次灰飛煙滅。
這哪裏是什麽菟絲花?
這分明就是持着審判之劍的戰神,踏平一切膽敢忤逆她的罪城。
當最後一個被污染的霧之巨人的後代也湮滅于徹底的崩潰,地下通向另一端世界的巨橋上,那上千年不散的迷霧也淡去了。
城樓之上的玩家們震撼到無法出聲,秦牧更是顫抖着無力跪下。
他回想起了自己與淩衣衣的會面。
他的腦中反複閃出他對淩衣衣說過的話。
秦牧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到底得罪了怎樣一個存在啊!
這就是白山對淩衣衣如此畢恭畢敬的原因嗎?
還有機會……淩衣衣還在能夠得着的地方,他還能取得她的原諒!
就在這時,秦牧看到了走到淩衣衣身邊的江月。
秦牧心中一咯噔。
她是什麽時候離淩衣衣這麽近的?
又為什麽看起來如此有說有笑?
她們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自己的公會成員的驚呼:“原來那個儀器是用來攻城的嗎!”
“原以為是江副會長的計劃,現在看來,都是淩小姐的謀略?”
秦牧:?
他們在說什麽?
他怎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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