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商昀秀走了?
第22章 商昀秀走了?
“商昀秀人呢?”
這是傅二爺請戲班來祥樂彙唱的第三天,他已經連着兩天都沒見到商昀秀的影了。即便刻意蹲守也是徒勞,人就是沒有!
二爺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前天在芙蓉樓的所作所為氣到了他。
轉念想又不太可能,即便是惹惱了,以商昀秀的性子,是不會輕易付諸到行動上的。
“爺,洪錦文說想見您。”唐轶躬下身,一只手掩着唇邊,壓低聲兒說:“身邊都是打手,要不要我也喊幾個來?”
傅榮卿若無其事放下手裏的瓜子,拍拍手上的瓜子灰,說:“唐轶,你說秀秀這會兒會不會正和洪錦文在一起?”
“嗯?”唐轶轉轉眼珠子,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是什麽,按理說,确實在一起。于是他又點點頭,“爺,您總提商老板,不會想人家了吧?”
“怎麽不想?”傅榮卿嘴裏沒味兒,心情煩躁得很,問話時略有一絲不耐煩,“洪錦文想在什麽地方見我?”
“就在樓上的辦公室。”
傅榮卿理了理衣裳,單單帶了個唐轶跟上去。沒什麽好顧忌,至少在現在,還沒有人敢光天化日和傅家過不去。
二爺其實沒什麽話想聽洪錦文講,也不想和他廢話,只是看在那間辦公室有可能見到商昀秀才去的。
哪知商雲秀根本不在,傅二爺頓時後悔不已,面上的不耐越來越明顯。
看在洪錦文眼裏,就變成了’打擾看戲’,于是先道歉,吩咐手邊人恭恭敬敬給傅少爺點了根煙。
二爺并不領情,擺手不要,坐下後直奔主題問:“洪老板找我有什麽事?”
洪錦文發家後,鮮少有人這麽和他甩臉子。皺眉一瞬,面上扯了一抹笑,說“想必您也知道,祥樂彙的特點就是西洋歌舞,但是現在連着三天都只唱戲,店裏好些老客表示不滿了。犬子不懂事,和您簽了一個星期的合同,這樣,我把錢盡數退給傅少爺,另外洪某自費在梨園給您搭臺子,想聽幾天随您開心。”
傅榮卿低點下巴,懶懶地擡眼皮凝視他,蹙眉問:“什麽?”
唐轶立在他背後,腦袋低了又低,只為藏住唇邊溢出的笑。他們家二爺真有一手,知道洪錦文是個死要面子的人,這會兒就是半分面子都不給。惜字如金,仿佛他剛才說的那一大段話都是放屁。
洪錦文氣得臉紅,懸在辦公桌下的手攥緊拳頭,指甲幾乎陷進了手掌。他這麽大把年紀,被小輩這麽無理對待,別提多窩火。
他不說話,助手主動将剛才的話更通俗易懂地給傅少爺翻譯一遍。傅榮卿這才裝作恍然大悟,問:“洪老板的意思是...要違約?”
一個星期的場傅榮卿也要簽合同,這種行為不是明擺着欺負洪齊柏是頭豬嗎!
洪錦文按捺心中的不快,硬生生賠笑道:“如果傅少爺對我剛才給出的方案不滿意,您也可以說說你的。”
“什麽叫做不滿意?”傅榮卿坐正身,一本正經地說:“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嚴謹,就怕吃口舌上的虧,今天不就讓我遇上了?”他擰着眉,緘口不言,看都懶得多看洪錦文一眼,接着起身,道:“該怎麽賠償合同上列得清清楚楚,一式兩份了,洪老板自己翻翻,還有事,走了。”
人一走,洪齊柏忙從抽屜裏拿出合同,翻開攤在他爹面前,“我當時認真看過了,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洪錦文抓起合同摔在他的臉上,“上面寫着二十倍賠償,你眼睛瞎了!”
“違約才賠,您就讓他包一個星期能怎麽樣,過去三天了,還差一半兒就結束了!”洪齊柏有自己的看法,恨他爹是個說不清的老頑固。洪錦文則氣得胸口疼,站起來就想給他兩下。
而這邊,傅二爺直接出了祥樂彙,站在車前遲遲沒動,擡頭望三樓商昀秀的房間,他問:“難不成一天到晚都悶在裏面?”
“爺...”唐轶好心提醒,“現在還是大白天,您可不能直接爬啊。”
“誰要爬?”傅榮卿讓唐轶在原地先等着,他從祥樂彙的後門上去。五分鐘不到,傅二爺臭着一張臉下來,“商昀秀走了?”
“走?”唐轶問:“您的意思是商老板不在樓上?”
“他的東西和人,都不見了。”傅榮卿啧了一聲,“他能去哪了?”問完更煩了,唐轶整天和他待在一塊,又怎麽會知道。
上了車,二爺耐不住點了根煙,讓他覺得特別不舒服的不是商昀秀突然不見,而是不見後傅榮卿沒辦法找到這個人。
細細回想,他除了知道商昀秀是祥樂彙的老板,以及在幫洪錦文辦事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我記得他身邊有個叫祥福的在醫院,要不去看看?”唐轶提醒完,又道,“不知道還在不在,咱們去了很可能撲空。”
“去了再說。”傅榮卿偏頭看外邊一閃而過的景,問道:“他離開祥樂彙難道是我的原因?”
“吃醋...不能吧……”
“我是說這次包場,就算是洪齊柏答應并簽的合同,洪錦文要是氣頭上也有可能波及到秀秀身上。”傅榮卿暗罵了一句什麽,手擱在車窗上,“他們不會欺負人吧...”
“爺,您好像很擔心商老板...”唐轶悄悄瞄一眼後視鏡裏的人,“您總說他深藏不露,卻一邊懷疑,一邊關心,我都看不明白您了。”
傅榮卿估計沒在聽他說話,想得正入神,忽然道:“秀秀以前常去廖盡凱的宅子,或許他知道!”傅榮卿吩咐他掉頭,又說:“送我去廖宅,你接着去醫院,看能不能找到福祥。”
傅榮卿在飯點風風火火地來,管家領他進去。沒見到廖盡凱,倒是發現他表哥肖庭川蹲在門口摸一只叫喚的貍花貓。
傅榮卿走過來,貍花貓翹着尾巴努力蹭他。肖庭川起身,拍拍手上的貓毛,說:“小母貓發情了,找不到小公貓。”
這話一定要這個時候說嗎?
...二爺對號入座了。
“你怎麽在這?”傅榮卿邁開被貓蹭的那只腳,“這裏有案子?”
“沒有,”肖庭川上上下下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轉身往客廳走,“我住在這兒,以後都住在這兒了。你呢,來找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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