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似沒想到謝延昭會這麽說,态度強硬得更讓阮明芙心驚。她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你說什麽?”
謝延昭沉默。
“你是不是聽了那些人的話?”
阮明芙長得漂亮,男同志經常到她跟前獻殷勤。原主不懂人情世故,傻愣愣的照單全收。不僅知青點的女同志讨厭她,就連村裏的老娘們也恨她恨得牙癢癢。
名聲早就爛大街了。
後來周鵬對原主一見鐘情,挑了幾個人收拾了一頓,圍在她身邊的狂蜂浪蝶才少了很多。
這年頭都注重名聲,謝延昭如果真介意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謝延昭疑惑,“什麽話?”
“沒什麽!”
阮明芙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可吓死她了!
阮明芙看向謝延昭,卻見他将手裏的外套穿上,怪不得一來就背對着她。
啧啧,冤大頭可真是個守男德的好同志。
阮明芙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幕,心下泛起漣漪。之前竟沒有發現,冤大頭有一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阮明芙就好這種,可惜之前沒有珍惜,這會兒想看都看不到了。
謝延昭轉過身,看到阮明芙眼裏明晃晃的可惜,心頭一梗,扣扣子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謝延昭:“……”
現在的女同志,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謝延昭着看阮明芙一下子變得煞白的小臉,頓了頓:“我已經想好要把自己餘生都奉獻給人民,這輩子不打算結婚。”
就算結婚,阮明芙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阮明芙仔仔細細地看着謝延昭。
卻見他一臉肅容,目光堅定,任她打量,其中的認真更是讓她心驚。
阮明芙知道他這回是認真的。
漂亮的桃花眼裏彌漫出水霧,她顫抖着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麽?”
謝延昭沒有說話。
沉默。
又是沉默!
謝延昭的沉默将阮明芙心中的怒火徹底點燃。
“你太過份了!”阮明芙又氣又急,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地落了下來,“我長這麽大從沒進過廚房,卻親手給你做飯!”
她阮大小姐想要哪個男人,一個眼神就夠了。更別提她為誰親手下廚,這可是她親爸媽都沒有的待遇。
偏偏謝延昭油鹽不進,阮明芙這十八年沒嘗過拒絕的滋味,全在他身上嘗了個遍。
“我把我這輩子幾乎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姓謝的,你別太過份!”
但凡今年是77年……
但凡她父母能平反……
越想越氣,阮明芙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謝延昭眉頭皺得死緊,看起來更兇了。他看着哭得傷心的阮明芙,唇動了動,話卻沒有說出口。
阮明芙哭泣的模樣并沒有損壞她的美,反而為她整個人更添幾分脆弱。
“別以為這世界上就你能嫁,”狗男人不識好歹,阮大小姐的脾氣也上來了,“你聽着,我以後肯定會嫁個比你好一萬倍的人!”
“王八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阮明芙胡亂擦掉臉上的眼淚,報複性地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腳後,飛快地跑了。
謝延昭看着鞋面上的印子,眸色黑沉,看着阮明芙的背影,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躲在暗處觀察的戰友走了過來。
“老謝,你太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一臉贊同的表情。
他們怕被發現,躲得遠遠的。只看到兩人在說話,壓根聽不到說了什麽。沒多久,那個天仙女同志就哭着跑了。
許諸一臉痛苦,“哥,我求你了行不行?對女同志溫柔點,不能拿出訓兵崽子的那股勁……女同志就像漂亮的花,是要呵護的……”
為了他的個人問題,許諸愁得頭都要炸了。
謝延昭的兇名,在整個部隊都赫赫有名。那臉一拉,隊裏最渾的刺頭都得老實聽話。女同志見人這麽兇,兩句話沒說就想跑。
出來一趟,難得碰到一個眼瞎的女同志,不好好把握還等什麽。
謝延昭看着戰友都拿看禽獸的眼神看着他,心頭一梗,“你們知道什麽?”
“老謝,這我就要說兩句了,男女之間那點事,我們還真知道得比你多。”
唯一一只單身狗·謝延昭:“……”
*
阮明芙黑着一張小臉下山。
狗男人!
呸!
她手裏還拿着沒送出去的飯盒,冷哼一聲,“回去喂狗!”
狗男人不配吃她親手做的東西。
阮明芙一肚子火,正想再罵幾句卻聽不遠處傳來哭聲,聲音尖細稚嫩,應該是沒多大的孩子。
她走過去一看。
那是一條從水庫流經下來的河,中間撲騰着一個人影,岸邊有兩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在哭。
這裏離村子有些距離,再看河中明顯已經體力不支的孩子,只怕堅持不了多久。
“麻煩,”阮明芙吩咐兩個小孩,“你們趕緊去通知村裏的大人。”
這會兒是夏天,溫度高。換成冬天下雪結冰的日子試試,她才不要費那個勁下水撈人呢。
阮明芙繞了一下,從身後抓住這小子身上的衣服往岸邊游。
農村的孩子從小幹慣農活,手上有一把子力氣。掙紮的勁兒大得很。好幾回,都差點被他掙脫。阮明芙咬牙,恨不能揍他一頓。
得虧她為了美,找教練仔細學過,要不然兩人都得埋在河裏。
阮明芙喘着粗氣,将人帶到岸邊。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将她與那個孩子一起拉了上去。
她擡頭看去,只見到謝延昭那堅毅的下巴。
哼!
阮明芙可沒忘她還在生這個男人的氣呢。
“穿上。”
她微抿紅唇,剛想說什麽卻被一件帶着體溫的衣服,兜頭蓋了滿臉。
她還生氣呢,穿他衣服是怎麽回事?!
村裏人聽到有孩子溺水,扔下鋤頭就趕了過來,烏啦啦一片。
她身上的衣服入水後,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阮明芙手忙腳亂地将衣服拉下來,套在身上。她想道個謝,卻只看到謝延昭穿着老頭背心走遠的背影。
阮明芙:“……”
溺水的孩子渾身濕漉漉地躺在地上,慘白着一張臉,雙眼緊閉,仔細觀察卻是進氣多出氣少,胸膛更是看不到起伏。
是溺水後造成的休克,只有幾分鐘的搶救時間。
“柱子……柱子!”
孩子媽整個人都蒙了,微張着嘴傷心到連哭都哭不出來,孩子奶奶早就暈過去了。
村民忍不住別過頭,想安慰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麽。
每到夏天十裏八鄉都得溺死幾個孩子,頻繁得都已經成了慣例。
大人們三令五申,奈不住這些癟犢子不當回事。七八歲的娃兒正是好動的時候,不讓他去偏去,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謝延昭沒管這些聲音,他将耳朵伏在孩子身上,又仔細地檢查了他的狀況。
“閉嘴,”大隊長是個有見識的,“安靜點,別吵着謝同志救人。”
呼吸都沒了,人還能救回來?
村裏人雖然不信,但出于對軍人同志的信任,并再開口沒有打擾。柱子娘更是提着一顆心,死死地盯着這一幕默默流淚。
在場受到急救培訓的,也就只有謝延昭幾人了。
他們一手扶着柱子的頭,謝延昭飛快地做着心肺複蘇,一邊為他做着人工呼吸。
周圍的人緊張到不敢大聲呼吸。
阮明芙坐在不遠處,忍不住朝那處看了過去。
手臂肌肉發力,謝延昭緊張得額頭上也冒出細碎的汗。直到柱子輕咳出聲,嘴裏流出不少水後,後來更是哇地哭出了場。
謝延昭跪坐在柱子身旁,看着柱子媽抱着柱子哭得大聲,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像陰沉寒冬的暖陽,破雲而出,将人心底的陰霾盡數趨散。
阮明芙突然生不起他的半點氣來。
這男的也太帥了。
謝延昭也看到了她,披着他的衣服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臉上沾了幾縷發絲,看着竟然還帶着西子捧心般的柔弱。
手腕上的印記還沒消散,他微微側頭,難得有些心虛。
柱子娘哭紅了一雙眼,“謝謝你們,要不是你與謝同志,柱子……柱子就……”
話還沒有說話,又哭了起來。
“太感謝你們了,”柱子爹滿臉的後怕,一個激動就要跪下,“柱子要是沒了,我跟娃他娘也活不下去了。”
謝延昭趕緊将人扶起來,“柱子還沒有脫離危險,要趕緊去醫院。”
阮明芙往後挪了兩步,“是啊,得去醫院查查。”
都休克了,別引出并發症才好。
“應該的,”大隊長這個小老頭一拍大腿,“開拖拉機去,那個快!”
“隊長,我們也不會開啊。”
謝延昭:“我送他們過去。”
謝延昭腿長,抱着柱子走得飛快。其他人在後面拼命地追,才勉強趕上。
看着他們的背影,村裏人議論開了:
“謝同志可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
“可不是,聽說還是單身呢?”
“真的假的?”
……
一陣冷風襲來,阮明芙忍不住了個噴嚏。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快步朝知青點走去。
知青卻沒湊那個熱鬧。
她們剛吃完飯,正在院子裏歇晌。看到阮明芙的身影,聊天的幾人頓了一下。
原主與這些知青都是面合心不合,她也懶得做什麽表面功夫。
徑直進了屋。
胡麗紅好奇地看向衆人,“怎麽出去一趟,成這副樣子回來了?”
“誰知道啊。”
對阮明芙一直抱着惡意的女知青笑了,“這還不清楚?”
“你知道?”
幾人都刷刷看向她。
“她昨天才許下的豪言壯語你們這麽快就忘了?”女知青得意一笑,“這是去勾搭人,軍人同志不上鈎反倒把自己給弄成這副狼狽的德行。”
“身上這件衣服也不知道又是哪個野男人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