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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阮明芙心中忐忑,聽謝延昭遲遲沒有說話,心中愈發不安。
這一刻,她想了好多。
初見,阮明芙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後來幾回,更是無視她的示好。想到這次又會被拒絕,她心中又氣又急,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鵬已經對她失去耐心,阮明芙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謝延昭。
随着時間推移,她的心仿佛吊到了嗓子眼。可這男人依舊半點反應也沒有,阮明芙心底的希冀涅滅,眸中的光也在逐漸消亡……
說來也是。
娶她就相當于娶了一個麻煩,沒人願意做這樣的虧本買賣。
漂亮明亮的雙眼被水霧侵襲,阮明芙死死咬住下唇,等待着來自謝延昭最後的審判。
謝延昭眸中晦澀難辯。
指尖的煙扔在地上,腳尖碾滅星火,他向前走近一步,低頭直接堵住了阮明芙的紅唇。
“唔~”
阮明芙的頭被迫仰起,眼角殘餘的淚沿着她的鬓角流了下去。兩只小手不由緊緊抓住身前人的衣服,明亮幹淨的桃花眼中滿是震驚。
她腦子混沌一片,完全思考不了。
纖細柔軟的腰更是被緊緊握住,連掙紮都不能。
可她快不能呼吸了!
阮明芙胸口急劇起伏着,窒息感讓她渾噩的大腦清醒幾分。她想要逃離謝延昭的掌控,卻發現整個人都被他死死地嵌入懷中,動彈不得。
難道,她要成為這世上頭個因為一個吻而被憋死的人?
阮明芙伸出手拍打謝延昭的手臂。
可這點力氣對于男人這種高大健壯的人來說,如同小兒擾癢。
還是謝延昭感覺到了懷裏人的掙紮,這才将她微微松開開。
阮明芙急劇呼吸着。
兩人額頭相抵,謝延昭輕笑一聲:“怎麽連換氣也不會?”
阮明芙不知該知何回答。
她愣愣地看向他,卻落入一雙如墨般濃得化不開的眸子。阮明芙瞪得溜圓的眸子還帶着驚愕,小臉酡紅,像染上了一層胭脂。紅唇微張,上面沾染濡濕水光,依稀能看到小巧的舌尖……
謝延昭垂眸許久,又重新覆蓋上去。
“你——”
阮明芙的話未出口,就被全部吞下。
她只覺得唇上濕熱交纏,随後更是被他撬開,攻城略地。
謝延昭不斷逼近,她站立不穩,抓着男人衣服的手更緊了,指節因用力而變得發白。
阮明芙支撐不住,後退幾步,背後便撞上了一堵牆。
傳來不适感讓她皺起眉頭。
謝延昭似乎也感覺到了,手撫上她的後背,隔絕阮明芙背部與牆面的接觸。可他依舊沒有放過她,如山岳般的高大身軀死死地抵住阮明芙,長腿壓着,毫不留情地欺負她。
他要讓她知道,招惹他的代價。
阮明芙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塊大石頭死死壓着,她忍不住睜開迷茫的眼,看向謝延昭。
眉目清俊,沉郁濃墨的眸……那張刀削斧刻,帶着幾分兇戾的臉,此刻卻滿臉情.欲地壓着她親吻……
而她,只能感受到男人與自己相貼的堅硬身體,力道極大,仿佛下一秒,她就在他的懷裏窒息。
火熱的氣息燙得她幾乎融化。
謝延昭含住她的唇,帶着郁色的眸子慢慢被欲望代替。他不由撫上阮明芙細嫩修長的脖頸,迫使她仰起頭,整個人像張被拉開的弓。
阮明芙的心跳得飛快!
她雙腿一軟,若不是有身前的男人,只怕整個人都會滑下去。為了讓自己不那麽狼狽,阮明芙只得死死抓住他身上的衣服,不敢放松。
謝延昭的力氣很大,手臂上虬紮的青筋暴起,帶着令人心驚的暴發力。
他拉開距離,胸口微微起伏着,嗓音性感低沉:
“怕嗎?”
阮明芙眸色潋滟,飽滿的紅唇帶着水光,仰着頭愣愣的,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男人的大手不斷摩挲她脖頸間白皙敏感的皮膚。
帶起的酥麻感直沖腦門。
阮明芙回過神,精致漂亮的小臉閃過惱羞。
“你……不要臉!”
她的唇被肆虐一通,泛着刺刺癢癢的感覺。阮明芙忍不住摸了上去,傳來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肯定破皮了!
阮明芙着惱地瞪了他一眼。
臭男人,假正經!
謝延昭眸色一深,差點又想‘欺負’她。
他粗粝的大手還按在阮明芙細嫩白皙的頸間,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謝延昭的眼底蘊含着化不開的情緒,阮明芙讀不懂,只覺得此刻的男人非常危險,想後退卻抵上了一堵牆。恍然發現,他們的身體竟然還緊緊貼在一起。
“你松開!”
她又氣又羞,狠狠地瞪了謝延昭一眼。
謝延昭擡眉看她,身體卻未動一分,透着幾分惡劣。
“我不過是提前行使屬于你丈夫權力。”
阮明芙一愣,雙眼一亮。
“你、你答應了?”
在阮膽芙期待的目光中,謝延昭好笑地點了點頭。
他覺得,阮明芙肯定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美。
本就精致明豔的小臉泛着春光,像是被雨水洗禮後的海棠,嬌豔灼人。尤其在看向他時,透露出來的懵懂更讓人沉淪。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長久壓在阮明芙心口的大石終于挪開,她渾身一輕。
由衷地謝道:“謝同志,謝謝你。”
謝延昭面色古怪,卻沒說什麽。只雙手插兜,長腿後退一步。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兩人身上的衣服依舊整齊,就是謝延昭身上的襯衫,在處于腹部的位置有着明顯的褶皺。
阮明芙心虛地移開眼睛。
新鮮出爐的未婚夫妻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沉默着走到半路,謝延昭忽然開口:“除了三轉一響你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阮明芙的頭一直垂着。
倒不是害羞,只因她的唇腫了起來。怕路上有人,被看出端倪。
“這些我都不要,讓我去随軍就行了。”
可別把她留在這裏,周鵬要是瘋起來,連她結婚都不放過怎麽辦!
“你嫁給了我,當然是要随軍,”謝延昭想了想:“不用為我省錢,別人媳婦有的,我媳婦也得有。”
阮明芙:“……”
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像是會為狗男人省錢的人嗎?
阮明芙不想要所謂的三轉一響,純粹就是因為看不上這些東西。在她那個時代,早就不知道淘汰幾輪了。
不過,狗男人能說這話,還是讓她很受用。
誰不喜歡對自己大方的男人呢。
“到時候再說吧,”阮明芙接着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扯證?”
只有領過結婚證的夫妻才是真夫妻,她與謝延昭的婚事現在還只是一個口頭承諾,萬一他中途反悔怎麽辦?
精明的阮大小姐覺得,只有證到手才有安全感。
“可能要緩個幾天,”還不待阮明芙生氣,謝延昭解釋道:“部隊裏面有規定,軍人結婚得走審批,層層手續下來,最快也要兩三天。”
聽到這兒,阮明芙皺起眉頭,有些為難地看向他。
她抿了抿唇,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謝延昭停下腳步,“怎麽了?”
“我……還有一點,”阮明芙帶着幾分忐忑,絞着手指,将她父母的事說了,“該不會有影響吧?”
她十分不安,就怕謝延昭給她回個會。
“确實會有點影響,”謝延昭目光落在阮明芙的臉上,看着她眼角殘餘的紅痕,“但……不多。”
阮明芙的心就像過山車。
待反應過來,這人是故意逗她,阮明芙氣得恨不得伸手捶他一頓。
眼見知青點到了,她瞪了謝延昭一眼。
“我先進去了!”
朱虹本來提着一顆心,待見到謝延昭親自将阮明芙送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可見阮明芙低垂着頭,一頭紮進房間,她也不好貿然過去。
“別看了,”胡麗紅晃悠到她的身邊,“咱們知青點估計快有喜事了。”
朱虹擡頭看她。
胡麗紅卻沒搭理她。
臨走還被阮明芙呲了一頓,謝延昭心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也不能怪他。
他就是忍不住,想看阮明芙炸毛的樣子。
眼見阮明芙順利回了知青點,謝延昭并沒有急着離去。而是倚靠在一棵樹上,微弱的火光重新将香煙點燃。
他深吸了一口,彌漫的煙霧掩住謝延昭眼底的晦澀。
想起今天接的那通電話,謝延昭的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
他偏要跟阮明芙結婚!
他的人生,什麽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謝延昭眸中情緒翻湧,身上兇悍的氣息越發駭人。若有人看到這時的他,怕是吓得腿都軟了。
直到香煙燃盡,灼燒到他指頭,謝延昭這才在刺痛下回過神來,黑眸深深邃沉靜,卻猶如一池深潭,讓人捉摸不透。
謝延昭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碎。
許諸看望戰友回來,老遠便見站在吳家門口如同雕塑一般的謝延昭。以為老朋友良心發現,專門來迎接他。
十分熱情地招手,“老謝!”
待他近前,看清謝延昭的模樣後,恨不得打死之前的自己。
你說好好的,他非叫什麽。
謝延昭沉聲道:“許諸,來練練?”
許諸:“……”
他真該死啊!
明天起來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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