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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阮明芙臉色不好看,顧意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病房裏原本輕松的氛圍一下子凝固起來。

女公安并沒有被阮明芙吓到,她面色不變,“阮同志,我們只是想實際了解情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見阮明芙沒有開口,女公安又接着問了,“阮同志,認識周鵬嗎?”

“認識。”

“你與周鵬是不是有過婚約?”

阮明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是知青,他是村裏人,見過幾次,不熟。”

女公安拿着筆在本子上寫了什麽。

“阮同志,據我們調查發現,你與周鵬并不是單單的不熟,你們都已經在談婚論嫁了吧,”女公安目光犀利,“希望阮同志實話實說,不要撒謊。”

顧意霖:“……”

敢跟我塑料閨蜜這麽說話?

當她提不動刀了吧。

阮明芙并沒有被女公安犀利的目光吓倒,她直接看了回去。

這個女公安句句都往周鵬身上拐,話裏話外都在引導她的話,為周鵬翻盤。

來的哪裏是公安,分明是周大虎的人。

若是別人可能會迫于他們的氣勢不敢說話,可阮明芙是什麽人?

“那公安同志覺得我該怎麽說?”阮明芙輕笑,“你覺得我怎麽回答才不是撒謊?要不,公安同志直接寫出來,我照着念?”

顧意霖雙眼一亮,“就是啊,公安同志要不要考慮一下?”

三個公安臉色一變。

那個女同志的臉拉得老長,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怒視着阮明芙:“你這是侮辱!”

阮明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還以為什麽人物呢,就這點道行也敢舞到她面前。

“公安同志不要生氣,”阮明芙整個人放松了起來,“快坐,都是我誤會了。我就說公安同志怎麽會這麽說人民群衆呢。”

顧意霖也在一旁幫腔,“嗐,你這個人就愛多想!”

女公安眼裏都要噴都火來,可偏偏不能發作。只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以表達她的憤怒。

“公安同志,你問吧,”阮明芙也乖巧地坐直了身體,“我一定配合。”

女公安:“……”

你還不如不配合。

後面那兩個男人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三個公安自進來,就沒把房門關上過。畢竟有兩個男人在,而阮明芙與顧意霖又是個女人。也因此,門口貼了好多雙耳朵。

就那個身着紫色上衣的大媽,光阮明芙看到的,就路過三回了。

女公安深吸了一口氣,“阮同志,回答我們的問題,你與周同志是否談論過婚事。”

“沒有。”

阮明芙想都沒想,直接否認。

笑死,這個王八蛋一直在自說自話,她可從來沒有答應要嫁給他。哪怕原主性格軟,對此也沒點過一個頭。

女公安像是抓到了她什麽把柄一樣,“可據我們調查,你與周同志确實談論過婚嫁。”

“阮同志,請不要撒謊!”

說這句話的時候,女公安的聲音提高八度,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外面的人自然也聽到了。

他們更好奇了,扒在門上恨不得搬個凳子當面吃瓜。

“哪裏的調查?誰做的調查,證人的證詞呢?”阮明芙一點也不慌,“公安同志,請把證據拿出來。”

女公安臉色一變,“你!”

顧意霖坐在一旁,将她帶來的罐頭打開。拿着勺子,開始投喂阮明芙。

她雖然不愛吃罐頭這類的東西。

可自她穿過來,就沒吃過新鮮水果,阮明芙覺得自己水潤的皮膚都要幹癟掉了。顧意霖喂過來時,她也沒有拒絕。

還贊賞地看了顧意霖一眼。

她這個塑料閨蜜在眼色這塊,沒得說!

看着這一幕的女公安:“……請你們嚴肅一些。”

阮明芙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公安同志,我跟周同志之前沒有關系了,但從昨天開始就有了。”

女公安雙眼一亮,以為阮明芙要說真話了,其待地看着她。

阮明芙指着脖子上的傷,“他把我掐成這樣,就是要我的命。一個要我命的人,當然是仇人關系。”

“什麽?!”

突然的尖叫,将所有人都吓得一抖。

顧意霖手裏的勺子一個沒拿穩,掉落在地上。她卻顧不得這些,“這傷竟然是被掐的?我還以為你是摔的。”

阮明芙:“……”

缺心眼的塑料閨蜜!

正常人摔倒能摔到脖子嗎?

其實并不能怪她。

顧意霖昨天得了姑姑的準話,一晚上興奮地沒睡着。天蒙蒙亮就提着東西走了,到了村裏才知道她進了醫院。

她也沒來得及問那麽多,直接過來了。

“掐別人脖子,這是殺人犯吧,”顧意霖雙眼微眯,怒視女公安,“你們不去抓姓周的,跑過來騷擾我們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要包庇他嗎?”

話音剛落,外面細細碎碎的聲音消失了。

女公安被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連連擺手,“沒……沒這樣的事,我們只是來了解情況。”

後面那兩個男公安也以肉眼可見地慌了。

這個時代,這種話可是會致命的!

顧意霖接着開炮,“你們看看她……這副凄慘的模樣,不去抓那個姓周的,還等什麽?”

阮明芙的皮脍白皙,脖子更顯纖細秀美。可現在,猙獰的傷痕将這份美破壞得一幹二淨。再加上她說話時的聲音,怎麽看都覺得慘。

門外那些人看屋裏幾個公安的眼神都不對了。

女公安如芒刺在背,額頭也起了薄汗。

“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女公安想到剛出來時,所長交待的任務,一邊懊惱一邊開口道:“阮同志,你別介意,是問的方式錯了。”

女公安看着不大,一臉稚嫩的模樣。

卻比缺心眼閨蜜強多了,知道這次讨不着好,幹脆利落滑跪。

阮明芙應了,“我懂,公安同志也是為了能夠早點把壞人抓起來,我都理解。”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這一刻,女公安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她硬着頭皮拿起本子,接着問道:“……當時發生的……”

被阮明芙與顧意霖夾槍帶棒來了這麽一頓,女公安後面問的問題就正常多了。

阮明芙也沒再作妖,全都答了。

臨了,女公安将本子合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汗,客套地道:“謝謝阮同志的配合。”

阮明芙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不客氣。”

女公安心一梗。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們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三人仿佛有鬼在背後追一樣,阮明芙虛情意地話還卡在喉嚨口……

顧意霖見人走了,目光複雜地道:“我還以為你這傷是未婚夫打的。”

原來是別人。

嘶……她這塑料閨蜜過得是什麽多災多難的日子哦。

“他怎麽可能會打我?”

想到昨天晚上使喚謝延昭時,他那憋屈的模樣,阮明芙便想笑。

再說,就謝延昭那個大塊頭,她挨一下就估計寄了。

“那那個姓周的是怎麽回事?”

顧意霖的話一問出口,阮明芙的小臉就陰沉了下來。

門外還沒散的吃瓜群瓜也豎起了耳朵。

阮明芙眼尖,看到好幾個人的衣服。她清咳了一聲,明豔的小臉瞬間蒼白下來。眉頭微微蹙起,倒有幾分憂愁。

随後不說話了。

瓜吃到一半,不說了。

這是人幹事!

一個熱心阿姨開口道:“閨女,你有什麽難處就直說,我們給我做主。”

“就是!”

紫色上衣的大娘雙眼一亮,也趕緊站了出來。

都有人出頭了,剩下的人也趕緊附和幾句。

“說得不錯!”

“好好的閨女傷成這樣……這得多大仇?”

“就是……”

顧意霖剛想站起來趕人,阮明芙抓住她的手,趕緊開口道:“謝謝各位阿姨,你們人真好。”

她裝出這副模樣本來就是演戲的。

人要是被趕走了,她準備的戲還怎麽唱!

缺心眼閨蜜果然缺心眼。

吃瓜群衆聽了這話,趕緊進來。只是病房裏就這麽三個凳子,遠遠不夠。那些大娘也不用她操心,直接回了自己病房搬了一個小馬紮。

阮明芙:“……”

國人八卦基因真是……優秀。

顧意霖見此,也幹脆坐了下來。

還別說,她也正好奇呢。

阮明芙微垂着頭,“其實還要從我下鄉說起……”

她生動形象地講述了自己下鄉後所遇到的事,讓其中幾個大媽露出了懷念的表情,她們表示感同身受。當然,阮明芙還小小地吹了自己一把。

什麽勤快啦,機智啦……把自己吹成百裏挑一的好同志。

也就仗着城裏的人不認識她,要不然分分鐘被拆穿。

尤其說到周鵬糾纏的時候,有些淚點低的大媽還抹起了眼淚。

“太可惡了,都這個時代,還想逼迫我們女同志!”

“說得不錯,閨女,你真是個好樣的。就不該同意,咱們就得抗争到底……”

“太可恨了,仗着家裏有人當官就這樣亂來。不行……我得告訴我老……老領導。”

紫衣大媽不小心說漏了嘴,趕緊找補。

阮明芙卻當沒聽到,“謝謝阿姨們,我只是一個知青,人單力薄,礙于他們家的勢,其他人也不敢為我說話。我明白的,不怪他們……”

說這話時,阮明芙漂亮的桃花眼上浮現了一層水霧,眼眶更是迅速地紅了起來。

淚含在眼底,卻偏偏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大媽們更氣了,罵得更兇。

“那什麽老周家真的是無法無天!”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怎麽能強買強賣……”

“不行,我得去舉報他,不能讓一家蛀蟲,毀了我們人民群衆!”

這是淚點低,心腸軟的大媽:

“太可憐了,小小年紀背井離鄉當了知青……”

“還被人欺負成這樣……”

“閨女模樣好,壞人可不得惦記上了……”

顧意霖哭得最慘。

“嗚嗚嗚,你好慘啊……我之前還在怪你為什麽都不聯系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嗚嗚嗚。”

她哭得太兇,打起了嗝來。

“嗚嗚嗚,你在鄉下過得這麽難,為什麽不寫信給我。嗚嗚嗚……你還去挑糞……哇啊啊嗚嗚嗚嗚……”

阮明芙:“……”

啊不是……她只是渲染一下氣氛啊。

大媽也坐不住了,安慰顧意霖起來。

“還好有你這個好朋友在……”

“她也是怕連累你……”

“你們倆是親姐妹吧。”

顧意霖一邊哭,一邊打嗝,還不忘反駁:“誰……誰跟……跟她是……朋、朋友了!”

大媽:“……”

阮明芙:“……”

大媽見顧意霖慢慢不哭了,也嘆了一口氣。

兩人明明關系好得很,非得嘴硬。

現在的年輕人吶……真讓人看不懂。

大媽們聽完八卦,除了罵周鵬一家子,就是安慰阮明芙。

“閨女,以前的苦都過去了。你現在有了朋友,還有未婚夫,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說的是,咱們要堅強,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閨女,你放心,我們這就打電話舉報那一家。”

“對,舉報他們!”

大媽們義憤填膺,都嚷着要給阮明芙作主。

她一臉感動地開口道:“謝謝,真的太謝謝。自下鄉後,我還是頭一回感受到了溫暖……”

這句話說的,把大媽們給心疼壞了。

安慰阮明芙好一會兒,才出門。

病房重新安靜下來,阮明芙長舒一口氣。正想活動活動脖子,卻不小心扯到了傷,讓她‘嘶’了一下。

顧意霖看過去,“……你沒事吧。”

她剛剛大哭了一場,眼眶還挂着淚,鼻頭紅通通的,一副受欺負的可憐模樣。

阮明芙的心有些軟。

“你還好吧……”

剛剛忍不住大哭一場,顧意霖正懊惱着呢。塑料閨蜜看到她哭成這樣,心裏指不定在怎麽嘲笑她呢。

哼!

輸人不輸陣。

顧意霖梗着脖子道:“我、我才不是為你哭了,我只、只是想到你竟……竟然挑糞有些授受不了。”

阮明芙:“……”

她是吹得有點過,但能不能別提這一茬了。

許是自覺自己丢了面子,顧意霖并沒有多待就走了。

出了病房門的顧意霖走找了自己姑姑。

畢竟塑料閨蜜都這麽慘了,她還托姑姑好好關照關照她叭~

想到這兒,顧意霖又得意起來。

她人真好,都這樣了還不忘照顧她!

下回……下回一定要好好嘲笑她。

周鵬因為傷勢過重,被周大虎派車送進了市裏。

市醫院可比縣醫院大多了。

周母坐在長凳子上,抹着淚。親爹周小虎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煙,熏臘肉似的,附近的人都繞着這裏走。

周母眼眶通紅,一巴掌拍在周小虎的腿上。

“抽抽抽!就知道抽!”

周小虎老樹皮般的臉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眼裏透出來的狠意讓人心驚。

“你這個婆娘,打我幹啥?”周小虎眼睛一瞪,拉着個臉還真有點唬人的架勢,“我不擔心娃兒嘛?又不是你一個人生的,我難道就不心疼?”

周母吓了一跳。

畢竟她年輕的時候被周小虎打過,也就是後來一連生了兩個男娃,周小虎的脾氣這才收斂起來。

周母打心底悚他。

也就是現在,周母心急加擔心兒子才敢給周小虎一巴掌。

在周家,女人是最底層。

哪怕周母都當婆婆了,過年吃飯還不許上桌。

“他弟,你說這事怎麽辦?”

周母對上周小虎會生氣,對上有能耐的小叔子那只有讨好了。

周大虎身材肥胖,與周小虎的幹癟瘦弱相比,仿佛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

他憋了周母一眼,沒有說話。

周母敢怒不敢言,伸出手扯了周小虎的衣角,朝他使勁使眼色。

周小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才開口道:“小弟,你說鵬娃兒的事,該怎麽辦?”

“絕對不能放過那個賤人!”

想到阮明芙,周母就恨得牙癢癢,恨不抓花她的臉。虧她之前還松口答應周鵬讓她進門,後腳就将他傷成這樣。

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當然不能讓她好過,”周大虎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狠意。

周大虎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他也找過別人,生下來的全都是女兒。周大虎不想認命,折騰到最後連女兒都生不出來。

他為此頹廢了一陣,直到他看到周鵬。

可以說,周大虎是拿周鵬當兒子看的。

‘兒子’被傷成這樣,他的憤怒不比任何人小。他當然想弄死那個知青,可那幾個當兵的卻不好惹。

周大虎現在只想拖,拖到當兵的走了。

那個知青還不是任他們為所欲為。

周母是個急性子,她滿臉狠意,“我這就回村,帶幾人把她給綁了。她不想嫁我兒子,我非要讓她嫁!還得做小。”

“閉嘴!”

周小虎狠狠瞪了她一眼,“瞎說什麽,你不要命了。”

周母恍然才想起這是醫院,後怕地閉上自己的嘴。

“小弟,你大嫂人蠢,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周小虎接着開口,“你說怎麽辦,是忍氣吞聲還是跟他們拼,我都聽你的。”

周大虎原本冰冷的臉瞬間緩和了下來。

他是被周小虎供出來的,要不然他也到不了現在的高度。

“要是大嫂早點同意他們的婚事,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樣子。”

周母雙眼一瞪,反駁道:“這怎麽行,鵬娃兒是我最出息的兒子,怎麽能娶一個知青。”

她就是看不起阮明芙知青的身份,聽說父母還被下放,就這樣的女人,哪裏配得上她兒子。

對于周母來說,誰都配不上她兒子。她要是能上天,周母都能給周鵬娶天上的七仙女。

周小虎眼一瞪,周母閉上了嘴。

“鵬娃就是那個知青迷了眼,早點娶了沾了她的身子,說不定就不會惦記了。”

周母瞪大眼,“我怎麽沒有想到!”

周母悔啊……

“知青不是本地人,無權無勢,咱們想讓她活她才能活,”周大虎滿意地點頭,他這個大哥雖然看着一副莊稼漢老實的模樣,心裏頭精着呢,“我周大虎的侄子,就算二婚三婚,也搶手得很。”

說到後面,周大虎有些驕傲。

周小虎狠狠地瞪了周母一眼,似乎在說都是因為你!

被點醒的周母更悔了……

她哪裏知道,事情還能這樣辦啊。

她要是知道,哪裏還會跟周鵬鬧得這麽兇。阮明芙娶進來,當了她的兒媳婦,是圓是扁還不是她說了算?

想到這裏,周母懊悔地閉上眼。

她恨!

一時之間,沉默曼延開來。周大虎盯着大門,不知道在想什麽。周小虎啪嗒啪嗒地吸着煙,彌漫的煙霧将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直到林玉嬌提着一個盒子過來,“周大伯,伯母,叔叔,小鵬哥現在怎麽樣了?”

林玉嬌露齒一笑,顯得整個人特別乖巧。

“昨天把我吓壞了,今天一大早我去買了骨頭湯,特意熬了帶過來的。”

周母覺得林玉嬌不中用,狠狠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玉嬌垂下頭。

卻在心裏恨出血來!

死老太婆,她平日這麽讨好她,才勉強得了一個好臉色。昨天不過是沒有作證,就把她給恨上了。

等她嫁了進來,一定先弄死她!

周小虎沒有說話,周大虎卻對林玉嬌很有好感。

他的臉色溫和許多,“有心了。”

林玉嬌看着周大虎,差點想尖叫。

夢裏,周鵬做生意的啓動資金就周大虎給的。遇上的問題,也都是找周大虎解決。可以說,沒有周大虎就沒有周鵬這個未來首富。

周大虎雖是村裏人,卻一直住在城裏。

林玉嬌還真沒什麽機會見他。

“我也是擔心小鵬哥的傷,”為了給周大虎一個好印象,林玉嬌更乖了,“對了,小鵬哥怎麽樣了?”

周小虎瞪了周母一眼,示意她別太過分。

周母硬邦邦地開口道:“聽醫生說要做什麽手術,要等兩個多小時呢。”

她也不明白什麽手術不手術的,只知道周鵬傷得很重。每想到這裏,周母就恨不得沖回村,拿刀砍了阮明芙與謝延昭這對奸夫淫婦。

林玉嬌眸光一閃,“伯母等了這麽久,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做了不少,多少能填填肚子。”

不說還好,周母捂住肚子。

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吃什麽東西。買的饅頭她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我不吃,”周母盯着手術室的大門,“我不餓!”

林玉嬌被拒絕,整個人有些無措。

周大虎見狀,便道:“大哥,咱們也一天沒吃東西了,玉嬌既然帶了,咱們就簡單吃點。”

周小虎點點頭。

“诶!”林玉嬌感激地看了周大虎一眼,将自己帶的東西擺了出來。

深厚的飯菜香傳了過來,還有骨頭湯獨有的香味。

周母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但想到話已經說了出去,周母賭氣似地轉過頭,選擇不看。

林玉嬌早就注意到了。

她還故意介紹了飯菜……饞死這個老太婆!

開始不覺得,吃到飯後兩口弟這才覺得餓了,手裏扒拉得飛快。吃飯聲更是震天響,在一旁周母的肚子也跟着響了起來。

林玉嬌眼珠子一轉。

拿了飯盒蓋,夾了點飯菜放到周母面前。

“伯母,我知道你擔心小鵬哥,可也得吃飯呀,”林玉嬌見周母的眼神一個勁地往她手裏嫖,“等小鵬哥好了,你卻倒下了可怎麽辦?”

周母:……說得有道理。

周母伸手接過,慢慢吃了起來。

林玉嬌眼裏帶着失望。

她到希望老太婆能骨氣硬點,餓死最好。

“我知道伯母沒胃口,就少夾了點。”

周母扒飯的手一頓,随後又飛快地吃了起來。

畢竟吃人嘴短,周母也不好再對林玉嬌甩臉子,“玉嬌,伯母心裏苦啊……”

她好好的兒子去村子裏轉了一圈,就被人給打成這副樣子。周母恨死阮明芙與謝延昭兩人,不把這口惡氣出掉。

周母死了都得詐屍!

“伯母,你不用說,我明白的。”

林玉嬌并不願意回憶昨天發生的事,無論是周鵬的陰鸷還是謝延昭的狠辣,都會讓她有心理陰影。

“玉嬌,那個小賤人在不在知青點?”

周母咬牙。

周大虎讓她別輕舉妄動,她偏要打阮明芙那個小賤人出氣。她也不想占她的便宜,跟他兒子一樣就行。

“伯母,”林玉嬌眸光微閃,“阮知青從昨天去醫院後,就沒回來過。”

“沒回來過!”

周母聲音拔高,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玉嬌皺着眉。

她就在周母身邊,受到的沖擊最大。生生忍住揉耳朵的沖動,林玉嬌又接着開口道:“聽說謝同志的戰友,還特地回來拿阮知同的衣服。”

周母咬牙切齒,“勾三搭四的賤人!”

周大虎冷笑,“倒是聰明。”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開了。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周母飯也不吃了趕緊跑了過去。

“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了?”

周大虎兩兄弟也都是一臉緊張地盯着醫生。

“還好,救回來了,”醫生滿頭大汗,想起那人的慘狀,嘟哝一句,“打人的也太狠了,再重點神……都救不回來了。”

醫生說錯話,怕人抓住把柄,趕緊走了。

周母恨得眼都紅了,“該死的賤人!”

周大虎兩兄弟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謝延昭回來時,阮明芙小小睡了一覺。

人進來,她恰好睜開眼。

阮明芙的眸子裏面帶着剛醒的混沌,看到來人她愣愣地說了一句,“回來了?”

像是等候的妻子在問晚歸的丈夫一樣自然。

謝延昭輕輕應了一聲,“吵到你了?”

“沒有,”阮明芙搖頭。

人就是賤。

突然讓她呆在醫院裏,還真的有些無聊,竟然都開始懷念起上工的日子了。

阮明芙坐直了身體,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謝延昭看。

“你今天去辦什麽?”

狗男人神神秘秘的,阮明芙也沒來得及問。

謝延昭倒了一杯溫水,放在阮明芙的手邊,随後坐在床側,目光定定地盯着她,“我去催結婚報告了。”

阮明芙:“……”

狗男人這樣子,臉皮厚如她都有點招架不住了。

她微低着頭,戰術喝水。

謝延昭勾唇輕笑一聲。

之前追他的時候不是挺大膽,這會倒成了縮頭烏龜。

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似乎将整個病房都塞滿,讓阮明芙有點呼吸困難。

“對了,你走之後,來了三個公安……”

阮明芙将那三個公安幹的事全叭叭說了一遍,末了點評了一句,“他們肯定是周大虎的人。”

“不……”謝延昭正想說話,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大媽正站在門口,手裏還提了東西,好奇地看着她們。

阮明芙當然是認識的。

她甜甜一笑,雙眼亮晶晶的,“阿姨,你來啦……快,快進來。”

大媽走了進來。

她就喜歡像阮明芙一樣,長得好看,還敞亮的人。

“閨女,這是我兒子給我送的麥乳精,”大媽跟自己人一樣,坐下道:“我也喝不了這麽多,就給你送來了。”

阮明芙兩眼彎彎,“阿姨,你真好,做你的女兒肯定特別幸福吧。”

大媽笑成了一朵花。

“憑我們娘倆的情誼,我就不跟阿姨客氣了。”

“這就是你對象吧,長得真精神。”大媽打量了謝延昭一眼,大氣地擺擺手,笑得更開心了,“嗐,客氣啥,等你好了,就去阿姨家做客,阿姨給你炖大豬肘子吃!”

阮明芙滿臉憧憬,“阿姨,你人真好。”

“這有啥,”大媽眼滿心疼地看着她,“你這閨女算是遭了大罪,阿姨長你這一輩……這樣吧,我拖大你叫我一聲姨就行。”

大媽沒有閨女,阮明芙嘴這麽甜,長得還這麽漂亮。光看着,都能下三大碗飯。

有機會要把握!

大媽是個行動派,直接把事兒給定了。

阮明芙:“……”

她還沒有發揮呢!

“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大媽看阮明芙越看越順眼,“你等着,姨這就去給你準備見面禮去!”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阮明芙看着她的背影,未竟的話還卡在喉嚨裏。

謝延昭:“……”

還不待他說話,又有一個大媽走了進來……

接下來,謝延昭見證了阮明芙大姨、二姨、三姨、四姨……的誕生。

謝延昭:“……”

他出去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能住上單人病房,這些人可不簡單。

謝延昭的目光落在阮明芙身上,卻見她也無辜地眨了眨眼,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謝延昭盯着阮明芙,讓她莫名有些心虛,就在她快頂不住把事情交待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阮明芙:“……”

該不會又是來找她的吧?

謝延昭深深地看了阮明芙一眼,這才拉開門。

卻見門外有四五個人,臂上別着一塊紅色的袖章。看到謝延昭時,領頭的那個人愣了一下。

“有人舉報,你們亂搞男女關系,跟我們走一趟吧!”

明天早上六點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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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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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