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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門牌號後,賀濤的三角眼閃過一絲殘忍的嗜血光芒!
就是這家人!偷了他東西的狗賊!他今天絕對會用盡手段,讓那個狗賊後悔生到這世界上!
想到白天從那戶姓桂的人家打聽來的事情,他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幾乎無法壓抑的狂怒之情!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貝,好不容易找到那棵桂花樹那樣絕佳的孕養之地,想着放在那裏過段時間辦完事後再回來取走,竟就這樣被人偷走了!
要不是昨天他突然間想回來看看自己那件寶貝,都還沒有發現這件事!
誰都不知道當他站在桂家老宅外,知道那棵桂花樹已經被砍掉時,心中升起一股差點就把周圍的行人殺光的沖動。
好在他還有着理智,按捺着強烈的殺意詢問了那家人,又好言好語地哄着那個老太婆給她兩個兒子打了電話,詳細的問明白事情始末,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建議砍樹的是一個叫馮昱的家夥,砍樹的是桂家人,他全都記下來了。
姓馮的偷了他的東西,姓桂的一家都是幫兇,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賀濤臉上肌肉扭曲得厲害,好容易才平靜下來,如果不是現在把他們都殺光肯定會引來太多注視,他早就動手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得蟄伏起來,得等!等到“神使”把儀式準備好,等到他的“主人”從無上的神國那邊跨界而來,到時就是他複仇的時刻!
不止馮家和桂家,還有那些人!那些所有以前得罪得他的人!他通通都要他們在痛苦和悔恨的哀嚎中死去!
賀濤的臉又再次扭曲起來,幾乎壓抑不住胸腔裏升起的暴虐之意,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再次勉強壓了下來。
馮家院子的牆高兩米左右,像那種老式的自建房一樣,它的牆頭插着一些零碎的玻璃碴子,但這自然難不倒從小學武的賀濤。
賀濤退後幾步,打開手電觀察一下大門左右的兩段牆頭,選定好其中一位位置後,他将手電關上插回兜裏,接着往前猛跑兩步,腳往牆面一蹬,借着這股力道往上蹿了些許,一手搭在沒有玻璃碎渣的牆頭上,輕輕松松地将自己送上牆頭,然後翻身進入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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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踩到院子裏的地面上,賀濤借着微弱的亮光看着眼前這個顯得有些破舊的二層小樓,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瘋狂與興奮的神色。
姓馮的敢動他的東西,他一定會讓對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而對方的女兒,正是他很好的表演道具,他會讓姓馮的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受到非人的淩虐,被活活折磨致死!
想到那個場景,賀濤只覺得渾身都興奮得微微戰栗起來,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了!
似乎是起霧了,月色下的院子突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但賀濤沒有發現,或者說就算發現了也不在乎,他舔了舔唇,朝着樓房的大門走去。
他的開鎖技術不比那些慣竊要差,所以并不擔心自己會被一扇門擋住,門口不行,還有窗戶,這些老式房子沒有做防盜網的習慣,要潛入太簡單了。
然而沒想到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那門居然就被推開了一條縫,原來大門一直是虛掩着的。
看到這家人居然這麽缺少防範意思,他露出一個獰笑,閃身進屋,反手将門鎖了起來。
雖然是兩層樓,但面積不算很大,賀濤很快就把一層搜了一遍,接着上到二樓,二樓有一條往裏延伸的長長的走廊,此時走廊上沒燈,連一絲光亮也沒有,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打開手電照了下,見原來走廊也不算太長,兩邊各有兩間房子。
然後手電的燈光照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他愣了下,因為那裏有一個通往三層的樓梯。
他心中下意識地想道:這肯定是通往樓頂的階梯。很多人家都有這個習慣,在樓頂曬衣服、被子,農作物,臘肉之類的。
四間房,一個個的搜過去。右手邊兩間房一是浴室,一是雜物室;左手則是兩個卧室,靠近樓梯口的卧室應該是主卧,裏頭那間一看布置就是小女孩的房間。
然而奇怪的是,兩間卧室裏都沒有人。
這家人今天出去了?這麽不湊巧?
賀濤站在女孩房間,只覺得胸口有一股瘋狂憤怒的情緒,需要虐殺一兩個人才能把這股氣給壓下去!
正想着要不要到隔壁找一兩個倒黴蛋虐殺時,他突然聽到外頭的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
那對父女在家?
賀濤心中一下就興奮起來,走到門邊,悄悄将門打開一條小縫往外看去,只見黑暗中,隐隐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樓梯口那邊走向浴室。
看身形好像是個小姑娘,應該就是這家的那個女兒了。
見那白色的身影走到浴室前打開門走進去,賀濤臉上露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容,拉開門悄悄地走向浴室。
此時他的腦子已經被暴虐興奮的情緒占據,根本沒發現這一切事情的怪異之處。
在極度的黑暗和寂靜當中,賀濤憑着感覺來到浴室門前,準确地握住門把輕輕一扭,門就開了,然後他閃身進去。
浴室裏面非常暗,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不知是哪個水籠頭沒有擰緊,正“嘀嗒嘀嗒”地漏着水。
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直到此刻,賀濤的腦子才突然清明了點,他反應過來——不對啊,如果是小姑娘上廁所,為什麽會連燈都不開?
饒是他心狠手辣,瘋狂殘忍,手裏還握着幾條人命,但此時在這種詭異的寂靜黑暗中,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他沒有開燈,而是拿出手電筒打開,照了下浴室裏的情況。
這浴室還算寬敞,裝修得十分簡單,連浴缸和馬桶都沒有,用的還是蹲廁。靠近裏頭的地方有一張半拉上的簾子,賀濤上前幾步,用力将簾子一扯,只見裏頭是洗澡的地方,空空如也,沒有他預想中的小姑娘的身影。
難道是看錯了?賀濤心中有些疑惑,轉身準備走出去,突然間眼角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他迅速轉過身,手電筒的光卻照到一面鏡子上被折射回來。
原來是鏡子,那人影是他自己!賀濤不知為什麽松了口氣,對于自己吓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愚蠢,繼而又生氣起來,他決定在這屋裏一直躲到那對父女回家,總之,不殺了他們難消他心頭的惡氣!
似乎是想到了那對父女在他手裏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模樣,他的臉上又露出帶着變态快感的笑容,接着從兜裏拿出了一根女士口紅,開始在鏡面上寫了起來。
一個個由鮮紅口紅寫成的“死”字密密麻麻占據了整個鏡面,他退後兩步,借着手電筒的燈光開始欣賞起來。
緊接着,他就看到了從他腰間伸出來的,握着手電筒的那一只顏色不太正常的灰白的手。
仿佛黑暗中的閃電瞬間驅散了黑暗,他猛然間想起,剛才自己從兜裏拿出口紅,另一只手撥開口紅蓋子開始在鏡子上寫字,他的兩只手根本沒拿手電筒,可手電筒卻一直沒有被收起來,一直在為他照亮着所有的行動。
他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鏡子裏除了那只灰白的手,他的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到底有沒有人,但他的心理素質畢竟極高,也不是沒經歷過類似的詭異場景,“神使”本身就是一個他所理解不了的高等存在。
他毫不遲疑地抽出匕首,轉身,用力一刺!
“啪噠”一聲,電筒掉到地上滾了滾,他一刀刺在了空氣中。
人?鬼?怪物?略微驚悚的感覺壓抑了他體內的瘋狂,令他終于可以冷靜下來思索。電筒的光将浴室照得亮了一些,這一眼就能看清全景的浴室确實一個人影也沒有,然而當他的眼睛再次看見鏡子時,發現就在他身後的牆上,正緩緩浮出一個人頭!
頭發很長,像是個女人,然而那張臉卻根本不像一個人的臉,仿佛溶化了的蠟燭,渾濁的灰白和豔紅的鮮血不停地從類似五官的孔洞當中湧出,滑到下巴,滴落地上。
一股寒氣從尾椎直沖上頭頂!
賀濤毫不猶豫地朝門口沖去,所幸沒有遭到任何阻擋,然而才剛沖出浴室,就聽見走廊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扭頭一看,昏暗中,一個古怪的身影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朝他這邊爬了過來。
他毫不猶豫地朝走廊末端那個樓梯口跑去!
……
馮十曦回到自家院子,看見站在牆角那個狀若瘋癫,左手掐自己的脖子,掐得臉色紫漲舌頭外露,右手又拼命捶打拉扯左手的中年男子,聽了龜殼妖在腦海中對她傳來的話語,她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怒意。
一個半夜三更找上門來,手裏拿着刀,神色瘋狂的人,還能做什麽?
只是她不明白,馮昱又或者是原身惹到這人了嗎?還是說有人要他們死?
眼前這男子的頭部籠罩着濃郁的陰邪之氣,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狂失去理智,也不知道跟學校的事情有什麽關系?
讓龜殼妖解除幻境,她準備直接問個清楚。
沉迷在幻境中的賀濤只覺得眼前景象陡然一變,死死掐着他的女鬼猛地不見了,他趕緊松開右手,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快速後退幾步,因為他發現自己還在剛剛進來的那個院子裏,而他的面前,正站着一個在月光下看不清面容的女孩。
這是怎麽回事?又是鬼!?我中了幻境?
賀濤本就是個兇人,他不怕鬼,甚至普通的鬼魂都無法靠近他的身體,因為長年練武的他血氣極為旺盛,但他卻拿龜殼妖的幻境無能為力,在那個幻境中自己跟自己搏鬥半天,終于又回到現實世界,在“神使”那裏經歷過一些事情的他立刻就猜出自己可能是中招了。
假如是正常人,在這種時候估計會立刻調頭就跑,但賀濤的腦回路跟正常人又不太一樣,他見到面前那女孩,第一時間是警惕,在發現對方身上毫無練武之人的氣息後,又立刻起了殺心。
于是他提起匕首朝女孩沖了過去,想要将她來個開膛破肚!
然而才沖到離女孩一米左右,突然一個什麽東西從女孩身上沖出來,瞬間變大将他狠狠抽得倒飛出去。
賀濤的身體向後飛去,他忍着胸前的劇痛,在半空中企圖利用小範圍的騰挪和肌肉收縮改變落地姿勢,好方便發起第二次攻擊或者逃跑。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還沒等他落地,一根繩索不知什麽時候纏上了他的身體,“咻咻咻”的呼聲後,他被裹成一個人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摔到地上的賀濤兇性不減,拼命蠕動着身體,對那個在月光下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女孩厲聲道:
“你是誰!?你究竟是……”
話沒說完,一根手臂粗的硬繩突然杵到他嘴裏,使他嘴巴大張,下颌幾乎要脫臼,自然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見那女孩不緊不慢地走到他旁邊蹲下,将手伸到他額頭上,這時他終于借着天上皎潔的月光看清了女孩的臉。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他剛才在搜索主卧的時候看過,那是一張父女倆的合照!
她就是這家的女兒馮十曦!
這是他原本要殺的人,是他之前腦海中一直想要淩虐致死的對象!
賀濤拼命瞪大眼睛,就見少女将手放到他額頭上方,自言自語道:“問話太麻煩了,我還是直接搜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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