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吻
吻
秦家家宴這事,在林晚祎記憶裏還是蠻深刻的,書裏林晚祎自居秦家女主人,惹得秦如珩好生不快,早有解除婚約想法的他索性開誠布公,說自己是必然不可能娶林晚祎的。
緊接着喬白安就回國了。
這事便是林晚祎開始瘋狂行為的引火索,她斷然認為秦如珩突然說要解除婚約,就是因為提前得知了喬白安要回國的消息,但其實在公司篩選上來的秘書人選裏看到喬白安的簡歷時,秦如珩也驚訝了一下。
秦如珩已經在樓下等着了,林晚祎化完妝之後選了條裙子,她并不是主角,于是選了條相對低調的金色魚尾裙,發高高盤起,露出白淨的天鵝頸,選的項鏈是藍白水晶,綴刻成水滴形狀,落在鎖骨中央。
下樓的時候,秦如珩聽着動靜望過來,林晚祎正小心拎着裙擺,款款下來。
待她站到秦如珩面前時,發現他今天這身白色西裝竟和自己還挺相配,到底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唇,問:“好看吧?”
“嗯。”秦如珩低聲道,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祎纖細的脖頸處,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
林晚祎眉心一動,接過之後打開,裏面是一條華麗的碎寶石項鏈,在燈光照耀下閃爍着晶瑩的光,林晚祎驚喜問:“送我的?”
秦如珩有些不自在輕咳兩聲:“奶奶說的。”
饒是用奶奶來當了個借口,他微紅的耳根還是暴露了此刻秦如珩的情緒,林晚祎呆呆看着他,書裏的場景迅速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她呼吸緩緩,由不住問:“秦如珩,你會跟我解除婚約嗎?”
秦如珩目光一頓,問:“為什麽解除?”
林晚祎喉嚨哽住,說:“因為你心悅其他人。”
秦如珩輕輕斂眸,走到林晚祎身後,取下她的水滴項鏈,然後把自己送的給戴了上去,晶瑩剔透的寶石很襯她的膚色,秦如珩慢條斯理做完這一切,然後悠悠道:“沒有其他人。”
秦如珩家裏關系也是有些複雜的,他有兩個表哥,都不曾得到秦爺爺的賞識,公司股份在退休之前就全部留給了秦如珩的父親,待到他長大之後,順其自然拿到秦老爺子的股份,再加上他父親的,現在秦氏集團基本上歸秦如珩所有,但這就引起兩個表哥極其不爽,他們只能在秦氏集團靠一個普通經理位置,每天混吃等死。
家裏的女人們也是暗潮洶湧,秦如珩的爸媽常年在國外生活,他們厭倦了大宅子裏明争暗鬥的生活,只偶爾回國,這家宴便是不得不回來的場合,秦如珩領着林晚祎出現的時候,一大家子人正在客廳維護着虛假的表面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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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簇擁着的秦奶奶見着林晚祎,霎時笑開了花,朝她招手:“晚晚,快來奶奶這裏。”
全是陌生的、壓迫的目光,林晚祎下意識看了秦如珩一眼,他點了點頭,輕輕把林晚祎往前一推。
寬厚的手掌輸送不少安全感,林晚祎這才後知後覺,她已經開始有點不受控制地依賴起秦如珩了。
坐到秦奶奶身邊,她一一叫了長輩們,便不再吭聲,老實坐着。
“晚晚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大伯母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擠着笑道,她默不作聲把目光挑到秦如珩媽媽身上,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喝到我們小秦的喜酒呢。”
傳聞說這個林家小女兒,屢次讓秦如珩丢臉,要真是這樣,就算林家有怎樣滔天的權勢,秦如珩怕是都瞧不上的。
林晚祎佯裝羞澀一笑,并不說話。
“我聽說晚祎最近在做生意?”二伯母擡了擡下巴,問。
那副資本家庭婦女的小家子高傲氣質一覽無遺,林晚祎坐得筆直,也不心虛:“是的,做了個服裝品牌,屆時送些給伯母們。”
“怎麽的你家企業不夠大嗎?還給你這閑心來弄這些?”二伯母輕笑兩聲,掩唇道,“我看以後是結了婚,估計也是沒時間在家裏服侍如珩吧?”
這些財閥的富家太太攀附着丈夫生存,自然無法理解女人有什麽必要打拼自己的事業,簡直是無稽之談。
沉默良久的秦媽媽優雅地把杯子放下,輕聲對林晚祎說:“這些事小珩熟練些,你不懂可以問他。”
林晚祎心裏頭驚訝了一下,還是乖乖點頭,說:“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就是提供想法,其他方面都是他幫了我不少,而且也入了股,算是我們在一起合作。”
這回輪到秦媽媽挑眉驚訝了,但她很快恢複儒雅的秦少奶奶的風範,端着坐在沙發盤。
林晚祎喉一哽,這一屋子的女人,面具一個比一個沉重,到底面具下是個什麽模樣,怕是親丈夫都沒見過。
小輩待在跟前也是煩惱她們,秦奶奶默聲看着這雲潮翻湧,輕輕俯身,緩聲道:“今天項鏈很漂亮。”
“謝謝奶奶。”林晚祎手掌覆蓋在項鏈上,耳根子微紅模樣有些像被取笑了的幸福小媳婦,說,“秦如珩送我的。”
秦奶奶很是滿意,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這裏坐着也無聊,你去找他玩吧。”
林晚祎恨不得立馬逃離,她就這最後一點耐心,溫婉起身,說:“那我就先去那邊了。”
三兩步逃到後花園,林晚祎輕輕舒了一口氣,秦家這豪氣的宅子,連後花園都大的離譜,正欲坐下來休息會,腰間突然附上一只手,陌生的氣味撲鼻而來,林晚祎皺眉扭頭,是一個滿臉戲谑的俊秀桃花眼男人。
“弟妹,你在這裏幹什麽?”
應該是秦如珩那倒黴表哥中的一個,林晚祎往後退了兩步,輕輕彎唇,也算是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手腕卻被他抓住:“去找秦如珩?”
林晚祎一把甩開他的手,戒備地看着他。
這是二伯母的兒子,浪跡在京城圈子裏的有名花花公子,他一而再再而三被躲開,也是不惱,去撈林晚祎白淨的右手,捧在掌心輕輕吹了一口,說:“這麽喜歡我那無趣的小表弟?”
孟浪的樣子讓林晚祎很是不舒服,她皺眉道:“自重一點。”
“幹嘛非得是他啊?我也是秦家少爺啊,我也能讓你當秦家少奶奶。”說着,他揚了揚妖冶的桃花眼,往前走了兩步,逼得林晚祎無路可退,兩人靠的極近,“你長這麽漂亮他也不知道珍惜,不如甩了秦如珩那小崽子,跟了我吧。”
林晚祎眸底的厭惡就沒褪下過,他那點小心思根本不用猜,不就是沒了籌碼的人,狹隘的心理。
林家這棵大樹,理應不再給擁有最多的人。
花園門被輕輕推開,秦如珩冷冷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開腔打斷他們:“你媽叫你過去。”
“哦豁,被抓包了。”但面上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尴尬,他嬉笑兩聲,又扭過頭看向林晚祎,眨了眨眼:“群裏有你微信吧?晚點記得通過我。”
人可算走了,林晚祎揉了揉被抓紅的手腕,還沒放松多久,可憐的手腕又被狠狠抓住了,秦如珩眼底滿是冷漠和兇狠,手上也是使了大勁的:“你一刻都離不開男人?”
林晚祎氣惱地掙紮:“你放開我!”
“你就是這樣喜歡我的?”秦如珩剛被叫去訓了一頓話,說還是別一個人掌權,多分點業務給表哥們做,就他們那兩個廢物東西,就是把明晃晃的錢擺在他們面前,也能被敗光了去。
“倒是數數,第幾個了?”
戴着他送的項鏈,卻是和別的男人偷偷調情。
林晚祎被他掐得很疼,頂嘴道:“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秦如珩眸底閃過一抹惱怒,被掙紮拒絕得極其煩躁,腦海裏滿是她剛剛大半身體被圈在二表哥懷裏的模樣,另一只手一把扭住林晚祎的下巴,她臉很小,一個手掌就能托住,秦如珩盯着她圓潤飽滿的唇形看了半分鐘,然後毫不猶豫咬了下去。
不是吻,是咬。
甜膩的口紅香味在唇齒間立馬彌漫開,秦如珩是發了狠勁的,重重咬了一口林晚祎的下唇,她越是掙紮,秦如珩越是煩躁,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舌頭無師自通伸進林晚祎唇齒間粗暴地攪弄,她發出無助的唔唔聲,如數被秦如珩吞進喉嚨裏。
指尖不知道什麽時候蹭到些濕潤的淚,秦如珩身體一僵,唇齒動作不由得的放輕了些,像小貓嘬奶似的吸了吸她的下唇。
柔軟的唇齒被摩擦的滋味逐漸抹去了林晚祎抗拒的心情,她眸子微眯,瞥見秦如珩動情的面龐,霎時心頭一動。
秦如珩在吻她。
半晌,這個吻因為後半段的溫情,結束地有些尴尬。
秦如珩唇邊被蹭了好大一塊口紅,眼神看起來極其淩亂,林晚祎咬了咬微腫的唇,親昵的觸感仿佛還在唇上,她想起剛剛細微的回應動作,耳根子紅的厲害,只低聲罵了句流氓,便推開人往裏頭走去。
秦如珩抓了抓後腦勺,跟上林晚祎,悠悠道:“你是不是得補一下口紅。”
林晚祎惱怒:“你把你嘴上的擦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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