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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從允玺府邸出來之後桑焱便徑直到了山崎曾說的棋家門口。

“姐姐快進來!”她剛落地,便見山崎從門內走出,而後一臉欣喜的牽着她的手将她往屋內扯。

“阿遠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桑焱姐姐。”坐定後,山崎身後走出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

雖沒有允玺那般攝人心魄的俊美卻也生的溫潤如玉。

與山崎相同,棋遠的頭頂也有一對犄角,想必是同一種族了。

“家妻頑劣,多謝桑大人在人間照拂。”棋遠神色有些嚴肅地沖她作揖。

聽到‘家妻’二字,桑焱單手握拳抵在嘴邊輕笑一聲。

“棋公子不必如此拘謹,叫我桑焱便好,小崎在人間也幫過我不少。”

“你才頑劣,我沒有很麻煩姐姐的!”聞言山崎朝棋遠輕哼一聲,頭上的犄角随着她的動作搖晃。

“你呀。”棋遠點點山崎的額頭,眼神寵溺中帶着些無奈。

見此桑焱愈發覺得二人十分般配,不過她真的很難想象這位謙謙公子當初發現山崎偷逃後是用怎樣的神情去找她父親的。

“好啦好啦,說正事。”山崎無所謂的拍開他的手,本來她是準備自己去找桑焱,卻在剛出門時發現桑焱已經到了。

得到山崎的指令棋遠将手伸入衣袖中,而後桑焱便見他掏出一對一模一樣的铒鈴。

“小生不才,只能勉強恢複其形态。”

“這麽快?”桑焱詫異的接過,細看卻發現兩只铒鈴的光澤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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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神器,沒有神力輔助,阿遠也無法将其還原。”山崎有些失落的說。

“我明白,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神力之事我自有辦法。”桑焱了然的笑笑,而後摸摸她的頭。

鳳族铒鈴乃神器,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其形态也可見棋家的技藝多麽高超。

不過她也知道光恢複形态是遠遠不夠的。

《仙界圖志》中曾言,每只鳳凰出世前都會被一棵屬于他們的鳳凰樹滋育。

因此還需找到允玺誕生地周邊的鳳凰樹,取之枝蔓再輔以鳳凰神力才可使铒鈴恢複如初。

“那便好!”聽此山崎才咧開嘴角,而後似是想起什麽她又言。

“上次給姐姐的那些防身之器可夠用?若還需要的話我們家還有很多呢!”

聞言桑焱心中一暖,她與這個小丫頭也不過是偶然的交際,可山崎對她卻是真的好。

“夠用了,如今也沒什麽人能傷的到我。”桑焱莞爾。

“姐姐若是需要可千萬別客氣!”山崎龇牙一笑。

“那是自然。”

......

二人繼續寒暄一陣之後桑焱便起身離開,棋遠與山崎還欲送卻被她婉拒了回去。

這對小夫妻當真是心性淳樸,此去仙界若能遇到提升法力的寶物定然是要給他們帶些,桑焱微微一笑在心裏想着。

當她走出棋家時卻見一玄衣男子正在不遠處負手而立。

“你怎麽來了?”她徑直走到他身邊。

“不是怕夫人還在生氣?”允玺挑眉。

“示好也沒用,伴生石之事本就是我交易在先,斷然是不能毀約的。”桑焱撇撇嘴,也知道他是在指什麽。

“好了,知道我們丫頭最是重諾。”他輕笑道,而後攬過她的肩。

“這還差不多。”聽聞他的應答桑焱滿意的點點頭。

“剛見你來時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允玺側目問她。

本還有些擔心她跑遠,卻見她只是來到了棋家,他知道桑焱與山崎向來交好,于是便在棋家之外等她。

果然見她出來時眉眼帶笑,連帶着讓他也覺得心緒安寧了許多。

“我見棋遠那副溫潤的模樣竟然鎮得住小崎那丫頭,想想就覺得有趣。”說着桑焱便笑了起來。

“你說他看到小崎變的假人時會是什麽模樣?”

“嗯?”允玺有些危險的将尾音拖長。

她還敢提變假人一事?

見此桑焱的笑戛然而止。

是了,她突然想到自己也幹過這種事,那次因着自己受傷允玺未曾追究,如今提起可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事?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

“那啥......你可還記得你出生之地的鳳凰樹在何方?”她胡亂的将眼神瞟向遠方。

只要她話題換的足夠快允玺就揪不住她!

“我出生之地沒有鳳凰樹。”見她心虛耍詐的模樣,他心中微動卻也懶得計較,可表面還是那副清冷模樣。

“怎麽會?”她驚訝,若沒有鳳凰樹供與的天地靈氣,鳳凰又怎麽能破殼而出?

“你忘了我是雙系,與其他純種略不一樣。”他握了握她的肩語氣淡然。

不是純種,自然也不會和純種一樣誕生。

“那倒也是。”桑焱皺眉但也沒有多想,而後拿起铒鈴湊到他眼前。

“可要修複它沒有鳳凰樹的枝蔓怎麽好?”

“你來棋家就是為了這事?”

“這事怎麽了?這是大事!”見允玺不以為然,桑焱有些不悅。

“好,是大事。”他啞然失笑。

“哼!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我把它當寶貝,你卻如此冷漠!”

“我哪裏冷漠了?”

“你哪兒都冷漠!”

“......”

“你煩死了!”桑焱嗔怪的用胳膊肘抵他,下一瞬便被允玺整個摁在懷裏。

“不準煩。”他命令式的口吻響起。

“那你說這怎麽修?”她悶在他懷中出聲。

允玺低笑一聲,而後将她從懷中拉出,伸手探上桑焱腰際,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你......你幹嘛?”桑焱只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灼熱了起來。

他沒有搭話,手中的動作卻沒停。

修長的手指從腰際到後側,而後攀爬到背心,突然他的手一頓,一支紅蓮藤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沒了方才的掣肘,桑焱錯漏的心跳終于恢複了節奏。

“你要它......我自己來取不就好了。”她側過臉,手不自覺的撫上臉頰。

如允玺的軟肋在腰側一般,她的軟肋是後心,并且紅蓮鎖乃允玺所創,因此并不會對允玺有何排異。

只是軟肋之所以叫軟肋,不僅僅是因為攻擊此處所受的創傷為其他部位的幾倍。

更是因為此處要比全身上下其他地方更加容易受到傷害一些。

但……她突然覺得這厮是故意的。

“修複铒鈴何須找那棋家小子,有我足矣。”待後知後覺的桑焱怒目而對時,允玺果不其然的笑得十分刻意。

他覺得逗這丫頭非常有趣。

“那便勞煩大人了。”桑焱咬牙切齒的開口,與此同時允玺已經拿過了她手中那只剛被恢複形态的铒鈴。

只見那暗紅的紅蓮藤蔓纏繞住小小的铒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與之融合。

原本金色的神器之體上逐漸刻上了斑駁的暗紅紋路,而另一只铒鈴也如是。

“嘶——”沒待桑焱反應過來允玺已經割破了她的手指,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她疑惑的問。

鮮血迅速融進兩只铒鈴,短暫的光芒盛過之後一切恢複平靜。

“你的身體裏有我的神力。”允玺對她解釋。

“铒鈴滴血認主,除了你我,它不會再歸屬于其他任何人。”

以前沒有恢複記憶時,無論是紅蓮鎖還是铒鈴他都只是本能的使用。

可如今他既已想起了過去種種,必然是要給她最好的。

“所以它好了?”桑焱不确定的擡起頭看他。

“嗯。”

“那你以後不要再随便捏碎它了。”

“沒必要。”

确實沒必要,當初铒鈴沒有認主他探查不到她的方位,所以才會不惜遭受摧毀自身神器的反噬之力使用極端方式到她身邊。

但現在铒鈴已然認主,不止是他可以感知到她的位置,更甚的是若強行使铒鈴受損她也會受到一定反噬。

“真好!”聞言桑焱頓時喜笑顏開,她幻化出一根紅繩穿過铒鈴然後遞給允玺。

“喏,給我帶上。”

“好。”他寵溺的笑了笑,而後用手将她的頭發撩至一側。

女子發絲微弱的香氣一下一下掃入他鼻中,從他的視角能清晰的看到桑焱雪白的脖頸。

襯上鮮豔的紅繩。

多少......有點妩媚了。

允玺的眼神暗了暗,喉結上下滑動,手中的動作卻未停。

他突然有些懊惱,當初與她互表心意之後為何就那樣單純的雲游四海去了?

素了千年的高嶺之花第一次感受到了迷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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