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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闫仄平環顧周圍感覺衆人晨練的差不多了,然後沖剛才差點被玉書吓哭的弟子招招手,“賀毅。”

“闫師姐。”賀毅走過來。

“我想麻煩你跟司虹對打一下。”闫仄平說。

“他打不過我的。”司虹看了走過來的弟子一眼,擡起下巴驕傲的說,“咱們門派裏築基期以下的沒有能打得過我的。”

“是嗎?”闫仄平認真詢問賀毅,“你是練氣三期,你不想和司虹對打一下試試嗎?”

賀毅沉默了一下,雖然知道司虹很厲害,自己可能打不過,但是此時當着衆人的面,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逃避的話,“闫師姐,我想試試。”

“那就比比呗,兩招把你打趴下。”司虹立刻應戰——她喜歡和人打架。

“你們若是晨練完了也可以過來觀看,找出他們彼此出擊不完美的地方,舉一反三。”闫仄平對周圍的人說道,随後後退兩步清除一塊空地,“彼此問候後就可以開始了。”

“在下賀毅,請多多關照。”賀毅右手執劍,左手覆在右手上面行了一個抱拳禮。

司虹一手将劍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身前,未彎腰,只是點了點頭,有點個人特色的傲慢和野蠻,“司虹。”

随後司虹就快速出劍,招式快、狠、準,直擊賀毅面門,賀毅橫劍擋住,人後退了三步。司虹繼續攻擊賀毅的面門,賀毅不得不調動靈力阻擋,司虹卻是虛晃一招,劍挽了一圈擊中了賀毅的腹部,賀毅踉跄摔到了地上。

“兩招。”司虹施給闫仄平一個眼神,帶有一些得意。

周圍的弟子發出細碎的讨論聲。

“這個賀毅有練氣三期吧?司虹練氣一期?”

“兩擊就被打敗了,司虹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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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虹出擊太快了,賀毅沒有做好準備吧?”

“實戰時哪有人給你那麽多時間準備,對戰都是一觸即發。”玉書護犢子的說道,“小師妹真厲害,那招虛晃一槍真不錯。”

“十,九,八……”闫仄平倒數着數,眼睛看向倒在地上的賀毅,若是十秒內賀毅沒有站起來就算輸掉一局。

兩擊……賀毅閉了閉眼睛,周圍的悉數的聲音他也聽到了。

若是練氣三期兩擊輸給了練氣一期,他在門派裏就再也沒臉呆下去了。

“四,三……”

賀毅努力忽視腹部的疼痛感站了起來,然後飛躍而起向着司虹擊去。司虹橫劍抵擋攻擊,腳步非常穩的沒有後退,接着用力撥開賀毅的劍身自己攻擊上去,這次賀毅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直接被擊倒,兩人很快就對了七八劍——在賀毅力氣不敵連連後退的基礎上。

賀毅的再次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司虹也有些不滿意他的抵抗,揮劍的力氣也越來越重。

“賀毅的基礎挺穩的。”範承澤說,“但是小師妹天生神力,賀毅要輸。”

“确實,賀毅這幾招還算穩重,但是缺少氣勢,完全被小師妹牽制。”龍月點頭。

玉書搖頭,“比小師妹差遠了。司虹,加油!”

“最後一擊了。”司虹說,然後用力向下劈去,賀毅雙手橫劍阻擋,但是整個劍身直接碎裂斷開,司虹的劍在賀毅頭皮上方停下。

“我輸了。”賀毅說,手臂被劍震的發麻,好似失去了知覺。

司虹揚起下巴,收回劍,心态恢複自得,“我就說你打不過我。但是別喪氣,別人也打不過。”

“想知道你輸哪裏了嗎?”闫仄平問賀毅。

賀毅茫然的看着闫仄平,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發問。

“我找人給你做一次複盤,但是你稍後還需要同司虹再比一局,你願意嗎?”

賀毅不明白闫仄平要做什麽,但是出于對闫仄平的天然信任,賀毅點了點頭。

“龍月,麻煩你帶他去複盤一下剛才的對打,詳細講解一下你覺得更好的出擊方式是什麽。”闫仄平說。

“是。”龍月帶着賀毅走去一旁。

闫仄平看着司虹,“你出招力氣很大,但是速度确實慢些。”

司虹不想聽闫仄平這像批評的話語,別過頭不去看她,嘴裏不服氣的說,“反正我贏了,二師兄去教他也沒用,一會兒還是得被我打趴下。”

“或許。”闫仄平并未反駁,“有些天賦一時确實是無法超越的。”

司虹不想和闫仄平說話,紮到了人堆裏聽人誇獎。

另一邊龍月仔細将整個過程同賀毅分析了一遍,并将他使用的不太合适的幾處指了出來,教導了更為合理的反擊招式。

複盤完後賀毅再次走了過來,比試再次開始。

有的修士練習重劍,一劍千鈞;有的修士練習快劍,出其不意。賀毅這次沒有硬抗司虹的攻擊,剛才龍月師兄教他要揚長避短。

雖然他知道司虹實戰經歷豐富,自己經驗尚淺,哪怕自己出快劍,也很難打到司虹,本次對打自己很有可能還會失敗,但是剛才的複盤讓他感覺思路頓開。

果然賀毅很快再次落敗。

“還是太慢了。”龍月說。

“你教他換攻擊方式了啊。”玉書燃起了興趣,“思路是對的,但是他好像沒有悟到點子上,還放不下即成的劍式規矩。不夠野。”

“實戰經驗少了些。”龍月說。

“我去教一下。”玉書沖過去把賀毅拉到一旁,“師妹你等等,等我教完,你們再來比一次。”

“比幾次我都會贏的。”司虹說,雖然她很好奇玉書師姐把人拉去說什麽了,但是有點驕傲在身上,不好意思去問。

這一次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玉書和賀毅才出來。

“可以開始了。”玉書說。

依舊是司虹先攻擊,賀毅同上一次般躲開,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着急攻擊,而是再次拉開了距離。司虹一擊不成繼續二擊,賀毅繼續躲開,然後拉開距離……反複好幾次後,不僅司虹有些沉不住氣,圍觀的弟子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在做什麽?怎麽不打總躲啊。”

“是啊,這樣躲得到什麽時候才能分出來勝負啊。”

“沒人說打架不能躲啊,打不過硬挨不是蠢嘛。”玉書反駁那幾位弟子的言論。

聽到玉書的話,賀毅有些浮躁的心再次沉穩下來,繼續躲避,然後用躲避争取到的時間分析司虹的攻擊方式。他的靈力比司虹充足,而且他一直沒有攻擊,可以保守更多體力。多耗一會兒,把司虹的靈力耗掉,等她露出破綻,然後再去反擊……

貓抓耗子的游戲讓司虹分外讨厭,一次次攻擊落空,司虹覺得臉面分外挂不住,攻擊逐漸變的混亂起來。

賀毅還想再耗司虹一會兒,但是眼神和玉書接觸後,意識到了她讓自己攻擊,于是立刻改變了策略向司虹攻擊而去。

“聰明。”玉書說,直覺告訴她此時是最好的攻擊時刻,再拖下去賀毅又要輸,雖然玉書沒有觀測到這個輸的原因是什麽,但是她一直堅信自己的直覺。

賀毅這時候的攻擊方式主要講究一個假動作頻出,若是察覺到了司虹的反擊,立刻就變換劍招,這樣真的有兩招成功落到了司虹身上——雖然司虹喜歡打架但是她真的挺怕疼,司虹吃痛手持劍畫了一個圈打算将賀毅逼退離身邊。

機會來了。賀毅按照玉書師姐教他的從劍下跪滑鏟近到司虹的身——姿勢不上臺面,但是劍尖抵上了司虹的腹部。

“你輸了。”賀毅露出笑容。

輸的突然,司虹有些怔愣。

“勝的有些不體面。”龍月總結道。

“死腦筋,生死攸關的事要什麽體面。”玉書說,“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範承澤和戈二受教般的點點頭。

“再比一次。”司虹說。

“足夠了。”闫仄平說,“賀毅本身實力不如你,此次比試我并不是想證明他比你實力強。”

“這場比試,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眼裏,雖然賀毅的贏法不漂亮,但是他獲得了勝利。修真是殘酷的,危急之際,确保自己及同門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們神劍門弟子堅守守護神劍的重任,要有堅守,更要靈活。”

“面前的各位同門,此次比試也是想告訴你們,雖然你們的天賦可能并不如我們幾位,但是這不意味着你們永遠比不過我們。只要選對路徑,努力往前走,我們所有人,都有無限可能。”

“前途光明,無限可能。”範承澤被深深激勵,“大師姐真是我們所有人的榜樣,我要繼續去練劍去了。”

玉書拍拍範承澤的肩膀,“你也注意休息,不要總沉浸在修煉裏,多和我們出去轉轉,大師姐也說了,選對路徑很重要。”

“謝謝師姐提點。”範承澤熱血沸騰,看到戈二還沉浸在剛才的比試裏,忍不住拉了一把,“走,練劍去了,你也要勤加練習。”

“龍月你和玉書留下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們說。”闫仄平喊住龍月和玉書。

“謝謝闫師姐、龍師兄、玉師姐、司師姐。”賀毅深深的對着他們一鞠躬,“今日教導永生難忘。”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玉書大大咧咧的笑着,“你小子日後大有可為。”

“謝謝師姐。”賀毅說,“那我先離去了。”

司虹看着賀毅走了,又看看闫仄平他們,想說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周圍弟子都逐漸散去了,司虹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離開的路上,司虹總忍不住想闫仄平把龍月和玉書叫住是要說什麽。

輸了比賽,此時周圍還非常冷清,司虹心裏有些委屈。

“司虹很有天賦。”闫仄平看着人走遠了,然後對着龍月和玉書開口。

“是的,天生神力,還是天靈根。”龍月說。

“是的,這樣的天賦,但是現在才練氣一期。”闫仄平說,“比試時我探查了她的靈力周轉速度,很快,毫無堵塞,如果用心修煉,修為遠不該如此。”

“神劍門對弟子修煉的管束一直嚴苛,但是不知怎麽回事到司虹這裏就變了樣了,規矩不成規矩,你們身為司虹的師兄師姐也毫無管束,甚至縱容她的這種行為。”

“玉書。”闫仄平點了玉書的名字,玉書一瞬間站的筆直,“我看了你的檢讨,一千字的廢話完全沒有說到重點。我昨日懲罰你是因為你犯了錯誤,但是根本原因是這些錯誤反映出來的你對同門的照顧不周,司虹逃課和人打架,你不教導制止,反而參與打架鬥毆。一致對外是我們的門風,但是神劍門所有弟子都是一家人。”

玉書緊張的呼吸都屏住了。

“龍月。”闫仄平說完玉書,看向龍月。

“師姐。”龍月同玉書一樣大氣不敢出。

“你是二師兄,我閉關時間,你最大,理應帶好師弟師妹,但是你不止沒有帶好師弟師妹,修為也毫無長進。昨日承澤和戈二都在,我顧及你師兄的尊嚴,未曾說你,但是作為師兄,你應當給師弟師妹們做好榜樣。司虹的事情玉書有責任,你也有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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