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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靈泉改善體質不是一蹴而就的,抱着貓貓泡了約莫一個小時,闫仄平就抱着貓貓離開了靈泉。
“該吃飯了。”闫仄平說,“你要吃魚嗎?”
司虹貓貓點頭,闫仄平做的魚很好吃。
“食堂今日正好做魚,特別新鮮。”闫仄平說,本想從藏書閣回來就帶貓貓去的,沒想到一下子居然耽擱了那麽久,貓貓居然也沒有喊餓。
食堂的魚啊,司虹略微有些失望,但是她不挑食,食堂的飯菜也可以吃很香。
闫仄平抱着貓貓直接去了食堂,過打飯的窗口卻沒有停留,繼續向後廚走去,司虹很奇怪,難道闫仄平還能讓食堂給她開小竈?
“仄平來了呀。”主廚範秀曼熱情的招呼闫仄平過來,“魚還給你留着呢,怎麽去了那麽久?不過你放心,這魚依舊新鮮的很。”
司虹從闫仄平懷裏警覺的豎起耳朵,眼睛往四周看——闫仄平居然還真能讓食堂給她開小竈,怪不得總不見她來食堂吃飯,還以為是辟谷了呢,原來都是開小竈,這下讓她知道了,下次吃小竈可別想瞞着自己。
“呦,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是個機靈聰明的貓貓。”範秀曼看着司虹貓貓稀罕的不行,“看把小家夥瘦的,在外面肯定沒有吃好,真是遭老罪了,哎。”
司虹也很喜歡這個大廚,自己每次來食堂打飯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喜歡吃肉,都會特意多給自己兩勺肉。此時見她很喜歡自己,司虹貓貓就主動湊過去讓她摸摸自己。
“太乖了,這小寶貝真戳人。”範秀曼把司虹貓貓抱過來一陣揉,“走,帶你吃魚去,特意給你留的靈泉魚,肥的很,等會兒我把刺全都給你剃了。”
範秀曼帶着司虹貓貓去看魚,居然不是做好的魚,而是鮮活的魚,靈泉魚在池子裏無憂無慮的吐着泡泡,還不知道自己就要被撈出來吃掉。
範秀曼抱着貓貓不好騰出手來去處理魚,于是闫仄平說道,“我來吧。”然後拿起魚,動作快速利落的處理了起來,司虹的眼睛緊緊盯在她的手上,看一百遍還是覺得闫仄平的手動起來很漂亮。
“小寶貝看的目不轉睛一定是餓了。”範秀曼笑道,“一條夠不夠?還想再來點什麽?”
“一條就夠了。”闫仄平替司虹貓貓婉拒了範秀曼的熱情,“她還比較小,吃不下那麽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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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麽小一只。”範秀曼說,“這魚都快有她大了,要是不處理好,我都怕魚把她吃了。”
魚才吃不了自己!司虹不服氣。
範秀曼開心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啊,你最厲害了。”
闫仄平把收拾好的魚放在水中清理了一下,然後放到司虹旁邊,“吃吧。”
司虹:“嗯?”
闫仄平認真的看着她,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反而再次用眼神鼓勵她可以開動了。
這是生的怎麽吃?司虹瞳孔驚恐放大,不給煮一下的嗎?
闫仄平不理解貓貓怎麽還不去吃,以前不是很愛吃魚嗎?來之前不還表示要吃魚嗎?靈泉魚要比外面小溪裏随意抓的好吃多了吧。
“莫不是這靈泉魚不合她胃口?”範秀曼要抱着貓貓去看倉庫,“你愛吃雞嗎?還是鴨?鵝?鳥……”
靈泉魚很合胃口,但是這是生的怎麽吃?司虹貓貓掙紮,還不如讓她前兩日啃窩窩頭。
司虹貓貓用慘烈的貓語加各種手勢瘋狂示意他們要把魚做熟,最終闫仄平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前你不是愛吃生肉嗎?”闫仄平感到有些奇怪,“你是靈寵,吃生肉是天性,并非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做熟了吃的,不用勉強自己。”
“不吃生肉!”司虹凄厲的貓叫,真希望自己此時可以大喊出聲。
“乖一些,不要大吵大鬧。”闫仄平斥責了貓貓一下,“外面還有其他人在吃飯呢,不要影響到別人。”
司虹貓貓泫然欲泣,你這人逼我吃生肉還不讓人說,真是過分。
“哎呀,她想要做熟了吃,你就給她做熟嘛。”範秀曼看不下去了,把貓貓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我去給她做,不就想吃口熱乎的嗎,這個就是我的活,天天就是幹這事的,保準做的熱乎乎香噴噴。”
範秀曼利落的開火,考慮到貓貓的口味可能清淡,就做了道清蒸魚。
司虹一直覺得靈泉魚尤其适合清蒸,蒸出來的口感鮮美甘甜,範秀曼将魚放進蒸籠裏後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旁邊等着。
闫仄平過去把她抱遠了一些,“別燙着了。”
司虹貓貓尾巴搖的歡快,她才沒有這麽笨。
很快魚就蒸好了,範秀曼把魚端出來晾着,“涼涼吃,別燙壞了嘴巴。”
吃完了魚,司虹心滿意足的跳到闫仄平身上趴着。
闫仄平拿手帕給她擦嘴巴還有爪子,有些無奈的感覺貓貓變的有些邋遢了,以前貓貓吃完飯後都會舔舔爪子清理下毛發,最近吃完了就知道往自己身上跳讓自己幫她擦。
司虹本想繼續出去溜達溜達,但是出來食堂後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黑了,思覺闫仄平怕黑,于是就安分的決定陪闫仄平回家。
到住處後,司虹就從闫仄平身上跳下來直奔自己的小床,然後一頭紮進大紅牡丹被子裏——突然就感覺困了呢。
闫仄平關好門窗,打坐了一會兒後才躺下休息。
司虹本是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但是變成貓貓後她的聽覺就變的更加敏銳了,闫仄平起床她立刻就聽到了,但是聽到了卻并沒有起床,然後淺眠的聽着闫仄平收拾了一下,接着出了門。
闫仄平一出門,司虹反倒是好奇了——她是要去晨練嗎?
司虹從被窩裏跳出來到窗戶邊看闫仄平去做什麽。
天冷了,太陽出來的時間變晚,外面還黑的厲害,但是司虹貓貓本就可以夜間視物。司虹發現現在這個時間比夏日晨練的時間還要早,神劍門一片安靜。
闫仄平從地上撿起了一枝被風吹落的樹枝,樹枝細顫上面還挂着兩片幹黃破碎的枯葉。闫仄平以樹枝做劍手挽了兩個劍花,司虹以為樹枝會斷裂葉子會凋零,但是沒有,闫仄平動作停下來後樹枝和葉子還依舊。
試了下手感後,闫仄平手撚樹枝練習了一套基礎劍法,動作靈活矯勁,手持不是劍但甚是劍,司虹看的眼花缭亂,待闫仄平收式,司虹發現闫仄平手中的細枝還依舊如故——連上面的枯葉都沒有碎。
司虹心裏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這完全和自己修煉是不同的一個理念。她修煉一昧的都是靠着力氣,最大力的甩劍、揮劍,這樣一枝幹癟的細枝只怕還不到她揮劍到底就變得支離破碎了吧。
闫仄平收完劍回頭看着貓貓笑了一下,似是在問她自己剛才練習的劍法好看嗎。
司虹貓貓慌亂的跳離窗戶,然後再次鑽進被子裏。
真讨厭,闫仄平以前就不會這樣沖着自己笑。
但是鑽回去之後,司虹卻忍不住回想複盤剛才闫仄平所演示的招式——剛勁收斂,剛中有柔,空靈柔順,司虹居然從裏面察覺到了愛。
司虹摸着自己砰跳的心髒,說不清是因為被闫仄平劍式裏的愛震撼,還是因為匆忙的運動刺激,亦或剛才闫仄平回頭眉眼間綻放的笑。
什麽是無情道?
司虹想到栖霞長老說的“大愛無邊,無情亦有情”。
無情亦有情嗎?
司虹好像有些明白無情道了,但是這種明白卻讓她剛還砰跳的心髒如墜冰窟。
修無情道的人注定不會對某一人存在偏愛。
她想明白了闫仄平說過的“欲”。
有了偏愛就有了“欲”,有“欲”就會有偏駁,便很難公平公正的大愛蒼生。
闫仄平修的是無情道,是大愛蒼生的道,是不能偏愛誰人的道。
真的很無情。
司虹縮在自己的被子裏蜷着身體小聲的哭,邊哭邊想能不能讓闫仄平不再修無情道?
闫仄平還年輕,換別的道修也不是不可以吧?
世間有那麽多道能修,比如自己的有情道……司虹的啜泣聲暫停,自己的有情道到底是什麽呢?
是偏愛誰人的道嗎?
是放縱自己欲望的道嗎?
是對萬物都有情的道嗎?
有情道到底是什麽?
司虹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探尋問詢着自己的本心。
自己想要什麽?
只是想愛某一個特定的人嗎?
只是想無人管玩的開心自在嗎?
如果要讓闫仄平改修自己的道,那自己首先應該要同闫仄平講明白有情道是什麽吧。
這個問題萦繞了司虹很久,但是尋道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司虹當下并不能尋得答案,反而是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都聯結不上讓她感覺事态變得更加麻煩。
闫仄平已經給自己的身體喂過了兩次辟谷丹,神劍門也即将要下第一場雪,貓貓的身體已經能夠勉強引氣入體運行一段,但是自己依舊和自己的身體察覺不到任何聯結,而且司虹敏銳的感覺身體機能減緩了下來。
司虹不知道這種減緩繼續下去會變做什麽,是代表自己永遠也回不去了嗎?這種猜測讓她感覺很不好。
做貓貓很快樂,但是周圍的人始終都當她是一只貓貓,雖然寵溺,但是她無法同他們交流更多,因為自己在他們心裏只是一只貓貓。
司虹現在好像能夠理解為什麽妖界要和修真界分開另成一界了。
新一天,上班班的一天,加油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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