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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二天上班,嚴新月一行人吃完早飯,就跟着顧平雲去了工廠,程晖陽一行人已經到了。

“程總,辛苦啊,我們還是來得晚了。”顧平雲看到程晖陽,忙道。

“沒事,不晚,今天時間充足,離和約翰遜先生約好的時間還早,那咱們先等一下。”

“嗯,好。”

顧平雲大致和嚴新月說了一下今天又要做什麽,剩下的就讓張枚告訴她,讓她不懂的話再問。

嚴新月了解了一下,她事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麽不早一點和她說呢?非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才告訴她需要做什麽,她的工作是哪些?如果提早一點告訴她,她可以提前去準備一下,做一些準備工作,然而事到臨頭才告訴她,她壓根就來不及準備其他的,不過好在一切完成得還行。

一行人陪着約翰遜先生及其助理在工廠裏待了大半天,約翰遜先生公司有意和他們公司合作,這次專門來考察,不止他們公司在競争,還有其他的公司是競争對手,程晖陽提前來迎接約翰遜,總經理怕程晖陽一個人分身乏術,又讓顧平雲也跟着一起來幫忙,一下子動員了手下兩名大将,可見總經理對約翰遜的重視程度。

程晖陽向約翰遜介紹了顧平雲,贊他的工作能力,幾人互相寒暄之後,就步入了正題。程晖陽和顧平雲兩人一人負責一個方面,一人進攻一人迂回,解答約翰遜的疑問,展現公司的優勢和實力。

其實一個團隊只需要一個拍板的人,這次事件,明面上是程晖陽和顧平雲二人合作,另一方面,難免不是總經理在考察這左膀右臂,大家私下都在談論,到底該站在哪邊,畢竟職場發展,有時候選擇會比較重要。

顧平雲把手裏準備的資料遞給對方的人,約翰遜方也來了不止一個管事的人,對方翻看了一下,并就一些問題和他聊了聊,顧平雲一一解答了他的問題,兩人在一旁商讨問題,這邊程晖陽和約翰遜也展開了讨論。

“程總,約翰遜先生說,你們的誠意我們都看到了,只是做生意光講誠意不夠,我們要看到切實的利益。”

程晖陽道:“約翰遜先生這點請您放心,首先我們的機器年初才統一換過一次,我們公司的技術在國內也是屬于第一批次的,從結果來看,今年的銷量比去年提高了五個百分點,之所以展望和貴公司合作,是欣賞貴公司的技術,強強聯合才能共贏,所以在成果方面您放心,肯定會拿出成績。”

翻譯對程晖陽道:“程總,這樣,明天我們約個地方,今天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具體商讨一下合同細節。”

“好的,期待我們的會面,希望能夠達成合作。”

約翰遜越過翻譯,直接對程晖陽道:“程總真是年少有為,我實在很欣賞你。”

嚴新月和約翰遜聊了會天,當時嚴新月在看工廠的工人運作,看得很認真,約翰遜先生突然問她有什麽看法,驟然被重要人物問話,嚴新月除了工作上的緊張之外,另外的是對口語的熟悉,她用流利的口語回答了他她的思考,約翰遜從她開口時就微微瞪大了眼睛,驚嘆于她的口語标準又流利,聽起來十分舒服,便問她是不是有過國外生活的經驗。

嚴新月點頭道:“我大學是在國外上的,在國外待了好幾年。一直沒回來過。”

約翰遜笑着道,“怪不得,你的英語很好。”

接着大家各自回了酒店,程晖陽顧平雲帶着自己的人在酒店餐廳吃了些飯,飯後讓大家早點休息,等工作結束後再帶大家去放松一下。

顧平雲問嚴新月,“小嚴,你和顧總認識?”

“啊?”嚴新月做出一臉困惑的表情,沒想到顧平雲會突然問這個,她這是該怎麽答才好呢,她不想說實話,但是撒謊的話,難免會有暴露的一天,到時候顧平雲該怎麽看她,畢竟他和程晖陽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競争對手。

顧平雲道:“沒事,就是問問,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坐在我旁邊,他朝你這個方向看了好幾次,也許是我看錯了。”

“哦哦。”

“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的顧總,你也早點休息。”

嚴新月回到房間,開始想剛才吃飯的時候,程晖陽有看她嗎?還是顧平雲在試探她?想來想去想不通,她接到了陸小唯的電話,陸小唯問她什麽時候出去逛街,嚴新月說現在在出差,等自己出差結束後再找她。

“哎,你們一個個的,工作好忙,咱們真是很難能聚到一起。”陸小唯找了個輕松的工作,她對工資和發展沒什麽追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環境和不要加班,每天上班下班都樂樂呵呵的。

嚴新月安撫她道:“等周末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大家談完了工作後,又在酒店設宴招待約翰遜先生一群人,吃完飯約翰遜一行人就回了酒店,婉拒了接下來的娛樂活動,顧平雲給大家安排了唱歌喝酒的地方,嚴新月想回去睡大覺,又不能不給領導面子,便跟着一起去了。

程晖陽顧平雲兩人寒暄完後,便讓大家盡情地玩,席間大家很放松,唱歌喝酒玩游戲不亦樂乎,嚴新月坐在一旁,程晖陽的下屬坐在她旁邊,手裏端着一杯酒,他看向嚴新月,好奇地問道:“我怎麽看你有點面熟,我是不是見過你?”

嚴新月一聽到這句話之後就笑了,她很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了,這句被列為搭讪語錄使用榜榜首的話,一時之間還覺得有些親切。

見到嚴新月笑了,那個人反應過來,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真的覺得你挺面熟的。”

兩個人倒是剛認識坐在一起說了會話,落在旁人眼裏,就是一男一女湊在一起,兩個成年人之間互相有點意思。

程晖陽看到嚴新月被同事逗得大笑的時候,抿緊了唇,不自覺地皺着眉頭。

顧平雲舉起酒杯,開口道:“程總,敬你一杯。”

不知道顧平雲暗中觀察了他多久,程晖陽轉過頭來,看着顧平雲,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舉了舉空着的酒杯。

顧平雲看着他笑了笑,眼中意味深長,不過沒說什麽。

程晖陽放下酒杯,起身走了出去,“我出去透透氣。”

顧平雲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嚴新月,視線在這兩人中轉了一圈,不知在想些什麽,低頭給自己倒上了酒,慢慢地喝起來。

程晖陽在走廊處往前走,在轉角處聽到一陣交談聲,有人在前面說話,程晖陽止住步伐……他聽到了嚴新月的聲音。

“那咱們加個聯系方式?”有人道,“以後有機會可以出來坐坐。”

“行。”嚴新月答應了,她答應了?

都是熟悉的聲音,和嚴新月對話的是張銘,他的助手,他怎麽會在這裏?哦,他剛才在房間內和嚴新月聊得十分投機,嚴新月還答應了和他互相加聯系方式。

程晖陽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以前,以前嚴新月也是極其受歡迎的一個人,走在路上逛街都會有人來要她的聯系方式,然而她什麽時候會加這種油嘴滑舌的人的聯系方式?這次卻這麽爽快地就加了,大概真的十分談得來吧,程晖陽想到。

他站在原地,正在猶豫要不要走上前時,聽到張銘問嚴新月是單身嗎,程晖陽止住了步子,站在原地,等嚴新月的答案。他的心跳有些失控,不知道嚴新月會怎麽回答……目前應該是單身吧,有可能也談過,畢竟大學這麽幾年她一個人在國外,開放的環境周圍的影響,和自己不一樣,她這個人到哪裏都那麽耀眼,總是吸引一堆人的目光……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發覺在面對嚴新月的事情上,自己依舊感到緊張,哪怕過了這麽多年,自己還是改不掉。他呼吸窒了窒,那邊沒有說話了,他也沒有聽清嚴新月說的什麽,在他出神的時候,張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他靠在牆的拐角邊,有陰影,張銘路過也沒有發現他。

“先生,你放尊重點!”嚴新月愠怒地聲音響起,程晖陽聽明白後,心中猛地一跳,快步走過去,眼前的場景讓他勃然變色,一個酒醉的男人伸手抱着嚴新月,嘴往她臉上湊,嚴新月掙脫不開,雙手死死地把男人的頭往後推。

程晖陽怒喝一聲,他一把捉住那個男人的肩膀,将那個男人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後怒不可遏地揮拳打上去。醉酒的人反應慢一拍,一連被程晖陽揮了好幾拳,然後大概酒醒了些,和程晖陽扭打了起來,程晖陽占着上風,逐漸将人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嚴新月本來只想程晖陽教訓一下這個渣滓,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頓時反應過來,吓得連忙跑過去抱住程晖陽,“別打了別打了,好了好了,等下打死了怎麽辦。”

程晖陽一臉陰郁,在看到她後,臉上的表情好了不少,“放心,沒事。我有數。”

嚴新月這才看到,程晖陽身上的酒氣濃郁,眼睛猩紅,臉被打得通紅,嘴角已經破皮流血了,嚴新月問道:“程晖陽,你也喝酒了?”

程晖陽小聲回答道:“喝得不多。”

“這還不多?”嚴新月翻個白眼,都快把人打得不行了,萬一真把人打出個好歹來,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嚴新月緊緊抓住程晖陽的雙手,她看到程晖陽的右手緊握成拳頭,關節處通紅一片……地上躺着的人因為難受閉上了眼睛,發出一陣陣哼唧聲,嚴新月鬼使神差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着。

“現在怎麽辦?”

程晖陽冷靜地發布指令,“先報警,讓警察來,再把經理找來,讓經理調監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他雖然還堅持着對她吩咐好,但他的語速已經慢了起來,思考也漸漸慢了起來。

嚴新月當即報了警,當晚,程晖陽嚴新月和那個鹹豬手一起去了警察局,程晖陽一直強撐着沒有倒下,那個醉酒的男人在警車上睡了一遭,到了警局,人醒了,痛得直哼哼……一直說要讓打他的人得到懲罰,讓警察給他做主。

警察讓他大晚上的別嚷嚷,“你好意思嗎,你做了什麽事他要打你?”

一開始還嘴硬,後來一聽到嚴新月要調監控,那人也慫了,對警察道:“我們呢,有點誤會,這樣,他們把我的醫藥費結清,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出門在外,多個朋友也好。”

警察對他前後不一的态度搞得啼笑皆非。

嚴新月聽那人說想要他們賠醫藥費,便道:“醫藥費?我們這邊被他打成神什麽樣子了,那讓他也把我們的醫藥費結清,我們可以考慮給他付醫藥費。”

程晖陽蒼白着一張臉,看起來确實很嚴重,精氣神比那個男人還差一些,那個男人道:“訛我?我打你打得這麽狠?我的手怎麽都沒印象?”說着還試探地動了動右手,結果痛得啧啧地吸了幾口氣。

程晖陽冷着臉道:“給她道歉,你今天晚上做了什麽,不然我不介意請個律師讓你在裏面多待一陣子。”

男人看着程晖陽可怖的面容,仿佛不按照他說的做,他會做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挨的那頓打還讓他心有餘悸,再說本來就有些心虛,便不情不願地向嚴新月道了歉。最後,雙方都和警察說,事情可不可以就這樣了了,太晚了,可不可以讓他們先走。

警察問道:“确定真的沒什麽問題?有問題一定要說出來。”

幾人搖頭。

“那行,錄個口供再走吧。”警察把那個男人叫去錄了口供,程晖陽和嚴新月坐在椅子上等待,突然程晖陽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滑,嚴新月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擡頭時看到他滿臉冷汗,面色蒼白得可怕……

嚴新月焦急地喊道:“程晖陽,你怎麽了?”

程晖陽嘔出一口血來,脫力倒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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