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吃老牛的第四十九天

吃老牛的第四十九天

“煩死了，要不是阿娩姐姐來的快，我非得把他揍一頓，什麽人啊……”雷念念還是憤憤不平，但她也不忘說“花花你武功雖高，但看人眼光不行啊，不像我一看一個準。”

李蓮花看着那人背着手洋洋得意的誇贊自己，不過随即就見那人語音一轉“但沒關系你這次沒看走人，我雷念念別的不說，對朋友好這點還是毋庸置疑的！”

“好好好，念念看人眼神最準了。”李蓮花語氣滿是寵溺的看着那朝蓮花樓而去，沐浴在夕陽餘晖下的小姑娘。

二人一回到蓮花樓，雷念念麻溜推門一股菜香撲鼻而來，李蓮花看着那人在門口不動有些茫然，可還沒等他開口問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回來啦。”不知道何時溜下山的方多病到了蓮花樓還大幹了一場“快，念念快來，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方多病連忙招呼着門口的人，雷念念也乖乖聽話落座，李蓮花看着端菜的方多病“你把這當自己家了？”

“餓了，下山正好看見蓮花樓。”方多病回避着答案“本少爺難得下廚，今天可算是便宜你了，來來來坐下坐下，趁熱吃啊。”

“對啊花花，快坐下吃嘛～”雷念念輕抓住李蓮花衣角輕晃着撒着嬌。

李蓮花望着看着自己的兩雙小狗眼，随之坐下“你怎麽下山了，這四顧門百廢待興，我以為你會留在院中好好挂職，好好地大幹一場，這不是你一直就想争取的嗎？”

“哼！”方多病嘴裏還咀嚼着“這才不是我想複興的四顧門，他們幹脆改個名字得了，叫複仇聯盟，就像念念說的這藥都換了，湯就算是以前的那也變了味，我才不要呢～”

“水至清則無魚啊。”李蓮花說着。

“這道理我自然知道。”方多病放下筷子“可現在的四顧門借着鏟除金鴛盟的由頭，任由各大門派行聯合擴張之勢，那些小門派就更無法被顧及了，這還公平嗎？這還是當年的四顧門嗎？”

“要我說這李相夷和四顧門在他們心裏早就成了扯大旗的符號了。”方多病一下說中李蓮花心窩子。

雷念念也打算附和一下子，可身側傳來的動靜将她打斷。

“李相夷也不一定是全對……”李蓮花依舊愧疚“我比你年長聽說過他很多的事情，他年少的時候任性至極，四顧門生變與他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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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雷念念見李蓮花否認着他自己“少年人任性狂妄些怎麽了！李相夷年輕時幹過什麽我自然是不知道，但我爹說過年輕可以狂妄，大不了輸了在重來，反正只要活着總有贏回來的那天！。”

方多病聽着對面之人說的話，雖然和他們的話題不一樣，但好像也挺振奮的“我亦是，可我專研他平生，他當的起一個傲字，也可以狂妄。”

李蓮花看着兩個小輩都在反駁自己便開口“多添一字那便是傲慢，算得上什麽好詞還有狂妄，若因自己狂妄累了他人，那便是禍害。”

“傲字多添一個字，也可以是傲骨，這又何嘗不是好詞呢？人無完人本當如此，站在光芒地下怎麽可能沒有陰影呢，李相夷有自負之處，可當年他建立四顧門就是為了更好的武林，一個鋤強扶弱的武林，而不是像現在為了門派的利益左右逢迎！”方多病氣憤說話還不忘嚼嘴裏的東西。

而雷念念欲出口的話默默看了眼李蓮花嘆了口氣，還是等晚些吧。

李蓮花被方多病的話說到心坎裏去了“李相夷若知道十年之後，有一個人這麽懂他那是會很開心的……”

二人一番訴說最後也解開心結，開始互說實話，當然只有方多病全部吐出，而李蓮花真假摻半的說着，看着交流的二人，雷念念望向眼圈紅暈的李蓮花戳着碗中菜，心下已做決定。

夜晚，雷念念拿着酒壇子抱着雙膝坐于臺階之上一邊喝一邊望着天上的燦爛星河，察覺身邊有人坐下開始自語“花花，我跟你說個故事好不好，真實發生的？”

雷念念轉頭看向李蓮花，李蓮花對上那雙眸子輕說道“說吧，我聽。”

“在很久以前，我還未出生之時，一個叫蕭瑟的奸詐老板碰上一個到哪拆那的雷無桀，雷無桀為了拔刀相助不小心把蕭瑟的客棧毀了，還說有道是大恩不言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最後成功榮獲一百兩負債，為了一百兩蕭瑟陪着他一同前往雪月城，路上為了躲雪遇到了雪月城的大師兄唐蓮，又遇上了為了躲避慘痛練武的顧白瑜。”

“黃金棺，登天閣，雷門遭難，海外仙山，經歷了很多很多，途中也有很多夥伴加入，在經歷了很多之後，他們羁絆越來越深，後面他們發現蕭瑟原是天啓十七歲便入逍遙天境的永安王，蕭瑟在未遇夥伴之前，為了替自己叔叔琅琊王翻案被貶成庶民，被發配到青州，途中有人把他經脈廢掉，一身武力只餘輕功踏雲，後來的後來他為了朋友強行用武只剩三個月存活時間，為了自己的好友能活下去，他的朋友陪他一起去海外仙山，一起回天啓，最後的結局也很美好，他們幾個成劍仙的成劍仙，反正就是很多話本裏美好的結局……”

“花花，你聰明想必也猜的出，我口中的蕭瑟便是我姑父，顧白瑜便是我阿瑜姑姑，而雷無桀是我爹。”雷念念簡潔的将自家大腿的故事迅速講完“你看我姑父什麽也沒做錯，依然有人想讓他死，而你總覺得是你害了四顧門害了你師兄，所以如今才會如此愧疚。”

“可你覺得一定就是你嗎？而不是有人精心策劃了這一切？”

李蓮花被雷念念的話語搞沉默。

“阿飛也說了此事不是閻王尋命所為，但傳聞皆是三王閻王尋命所害，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久而久之你師兄自然就變成閻王尋命所害，為何會被害就是因為你們曾經簽過的五年之約。”

“第三方也可借機生事，說是金鴛盟不守約定害了四顧門副門主，這一來二去不就讓你們打上架了嗎？你為幫師兄報仇答應去東海與阿飛一決生死，但阿飛只是為了天下第一的頭銜，你覺得他會靜心謀劃去炸了四顧門嗎？”

“你總覺得你害了四顧門，這事只是一個借機，就算沒有這件事，那也會有別的事來引戰，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這歸根結底根本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哪些人想将你從高處拉下的小人，但你偏偏自負将一切過錯皆歸于自己身上！”雷念念喝的亦然有些醉意便将自己心中的不滿借着酒意盡數吐出。

“那簡直愚不可及簡直蠢到無可救藥！”雷念念越說越氣憤，聲音不自覺的也變大了些“李蓮花你真的很蠢很蠢很蠢！”

但她也越說越委屈的撇嘴，李蓮花看着分明是自己被罵，但罵人者還哭了起來，他輕拿過酒壺的将眼前小姑娘的眼淚拭去，以前也有人說過自己自負，說是因為自己自負才害得四顧門出事師兄身死，可眼前的小姑娘說是因自己自負才将錯全攬到自己身上。

雷念念感受着臉上的涼意愈發的委屈，仿佛李蓮花欺負過她一般，直接一把撲進李蓮花懷裏，李蓮花早已習慣的輕摸着懷中人的後腦勺安慰着。

“花花你以後不可如此再說自己了……”雷念念悶聲耍着無賴“再說我就把你身份拆穿，我讓你不得安寧，我還要去殺了肖紫衿雲彼丘！”

“好……不說了不說了……”李蓮花輕拍着安慰着懷中的小姑娘。

雷念念在柔聲安慰下再加上還有醉意便漸漸睡了過去，此時被二人吵過來的方多病，一臉茫然的看着抱着雷念念仿佛在哄孩子的李蓮花。

“念念怎麽了？”

“沒事想家了喝了點酒，現在睡過去了……”李蓮花忽悠着。

方多病此時也落坐他看着将頭埋進李蓮花懷裏的紅發姑娘“李蓮花你說念念是何地人啊？身法這般好，還真想看看是我師父厲害還是她師父厲害？”

“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見呢……”李蓮花回道，他也同樣好奇念念的父母還有各類親戚，到底是怎樣的親友團養的出這麽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