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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陸月猶豫一下道：“好吧..不過肅肅姐，宋輕看到你一定會不開心的。”

李肅肅松開陸月手臂，“我知道，她怕我擔心..”

李肅肅想了想對陸月道：“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好嗎陸月？”

陸月道：“肅肅姐有話直說，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忙。”

“我在晚上宋輕睡着的時候去看望宋輕，你就當我從來不知道她受傷的事，不要告訴宋輕我去看過她，好嗎？”李肅肅道。

“肅肅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月兒。”

“我又沒做什麽，不用謝我。”

“謝謝你照顧宋輕。”

“宋輕是我的朋友，這點事是我應該做的。”陸月道。

李肅肅跟陸月來到一戶老舊的門房前，房內隐隐亮着光。此刻天已黑沉，李肅肅站在屋外等候。過了一會兒，陸月從房間走出來，來到李肅肅面前道：“睡着了，你可以進去了。”

李肅肅早焦急難耐，聽了陸月的話，連忙邁步走向房屋。

進入房屋，李肅肅饒進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身影，鼻頭一酸，輕手輕腳走上前，站在床邊低頭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李肅肅緩緩蹲下身，得以清晰看到宋輕蒼白的臉。她扭頭看宋輕紗布包住的雙腿，眼淚滑落。

任由眼淚流落，李肅肅禁不住伸手探上宋輕臉頰，輕輕觸摸床上的人兒。

“水...水..”宋輕未睜眼，口中微微啓動，吐出斷斷續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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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肅肅聽清了宋輕的話，連忙走到桌旁，倒一杯茶，拿着回到床邊，将茶杯小心湊近宋輕口邊，把水傾入宋輕口中。

待宋輕喝過茶，李肅肅把茶杯放回桌上，守在宋輕身邊。

就這樣過了一夜，李肅肅不合眼的照顧宋輕，待到五更天，李肅肅在宋輕未醒前，離開了老宅。

白日，陸月便回來照顧宋輕。

之後的日子裏，李肅肅每天晚上趁着宋輕睡着時候，就來到老宅照看宋輕。

這樣的日子持續六天，第七天白天，李肅肅在家中迎來一位不速之客，申屠駿。

申屠駿喬裝打扮，一副小門公子哥模樣。盡管脫去錦袍，李肅肅還是一眼認出申屠駿，那張讓她恨的臉，她怎能不認得！

李肅肅站在房中望着院中出現的申屠駿，她冷冷注視過後，走到門前關門。

在李肅肅關上門的那一刻，申屠駿揚聲道：“宋輕還沒死吧！”冷冷的語氣裏含着威脅。

李肅肅關門的動作頓住，她心中火氣一起，打開門，冷冷注視院中的申屠駿。

申屠駿臉上露出譏笑，含着得逞得意。他走向門口，來到站在門口的李肅肅身前，不顧李肅肅冰冷的目光，擦着李肅肅身側走進屋子。

“為什麽你總是不肯放過我們？”李肅肅扭頭冷冷望着申屠駿。

申屠駿仰頭四下打量房間環境，他四移的視線落在李肅肅身上。他靠近李肅肅身前，擡手捏住李肅肅下巴，癡戀的望着那張臉，捏住李肅肅的手指用力，語氣裏帶着一絲狠意，“因為我喜歡你啊，我怎麽放你走？其實你只要跟了我，我就不會對宋輕怎麽樣，也不會對你怎麽樣。可是..為什麽，你們就那麽倔強呢，非要跟我作對！”

李肅肅頭一轉，避開申屠駿的手，轉回臉冷冷望向申屠駿，“你到底想怎麽樣？”

申屠駿冷着眼，堅定說出：“我要你！”

李肅肅沉默，面對申屠駿的堅定，她心底湧上來的是絕望。這一刻，她徹底明白，她們鬥不過有權勢的申屠駿，永遠不可能逃過申屠駿的手掌心。

李肅肅想了半晌，開口道：“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不再找宋輕麻煩？”

申屠駿眼裏閃過一抹竊喜，“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不再為難宋輕。”

李肅肅道：“好，我跟你走。”

“太好了！我們走吧。”申屠駿連忙拉李肅肅手腕。

李肅肅掙開手腕，“你給我點時間。三天...三天之後不用你來找，我自己去申屠府。”

申屠駿負手背後，冷眼斜向李肅肅，“你不會是诓本王吧？”

“民女豈敢诓騙王爺，反正我們跑不掉王爺的手掌心，王爺三天都等不了嗎？”李肅肅冷冷道。

申屠駿沉思一下，道：“好！三天就三天，我等你來府上！”說完，申屠駿冷冷看一眼李肅肅，冷冷的目光中帶着警告。

李肅肅漠然着臉，不予理會。待覺出申屠駿走遠，她望向空空的院外，腿部一軟在桌旁坐下。

傍晚，天剛昏下，陸月來家中找李肅肅。

李肅肅請陸月進門。

陸月進門歡喜的報出喜訊道：“肅肅姐，宋輕姐已經能下地行走了。”

李肅肅眼露一抹驚喜，“是嗎？”

陸月重重點頭：“嗯！”

“宋輕姐說明天就回家。”陸月又道。

“明天回家...”李肅肅神游太外，若有所思。

“是啊。”陸月飲一口茶問道：“肅肅姐，你今晚還去老宅嗎？”

李肅肅思緒過後，回過神看向陸月，“不去了。”

“不去了？”陸月微微驚異，她知道自從宋輕受傷之後，李肅肅每晚都去找宋輕的，這次李肅肅不去讓她感到意外，不過，她想了想道：“也好，反正宋輕姐明天就回來家中了，你們就可以毫不顧忌的見面了。”

李肅肅看着陸月一會兒，開口道：“月兒，我問你一件事。”

“肅肅姐想問什麽就問，月兒一定知無不言。”陸月笑道。

李肅肅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宋輕？”

“啊？肅肅姐什麽意思？我當然喜歡宋輕。”陸月微微低下頭，連忙又擡頭道：“肅肅姐不要誤會，我說的喜歡可不是那種喜歡...我拿宋輕當姐姐，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李肅肅道。

陸月望向李肅肅，臉上現出緊張，“肅肅姐...”

“你對宋輕那麽好，一定是因為喜歡她對不對？”李肅肅看着陸月臉上閃出的緊張，心裏多少有些不忍。

“不是的，不對，肅肅姐，你不要誤會我。我知道你喜歡宋輕姐，宋輕喜歡的也是你，我從來只是把你們當做姐姐的。”

“你不用說了，你走吧。”李肅肅冷言說出趕人的話。

“肅肅姐，你不要誤會我！”陸月抓住李肅肅搭在桌上的手腕。

李肅肅脫開陸月的手，轉開臉，側臉面對陸月，“我困了，要睡了。”

“那..肅肅姐早點休息。”陸月起身緩步走向門口，在房門處站住，回頭望李肅肅一眼。

李肅肅滿面冷漠。

陸月轉臉默默離開。

等陸月走後，李肅肅腳下一軟，在桌旁坐下。一個人時，她眼底閃過無奈與無力感。

這天晚上，照她跟陸月說的，李肅肅沒有去老宅。

而是一大清早來到老宅門口。

她在門口沉默站着，獨自出着神。不一會兒，陸月攙扶着宋輕兩人一同從房門出來，兩人看到站在門外不遠處的李肅肅，李肅肅也看向兩人。

宋輕臉上閃過驚異，和一份緊張。

李肅肅看到宋輕，身子前傾有上前的舉動，眼簾一顫，又站住腳步，她望着宋輕的眼內逐漸浮出恨意和怨意。随即，李肅肅轉身離開。

宋輕在李肅肅身後喊：“肅肅！”

李肅肅直直走遠，不理會後面的聲音。

“肅肅！”宋輕将自己的手從陸月手中抽出，朝李肅肅追去。

“宋輕，你小心點！”陸月在身後道。

“放心，我沒事。”宋輕回頭對陸月說一聲，繼續朝李肅肅離去的方向追去。她知道，李肅肅一定是誤會了。

一路回到自家小院，宋輕站在院外看着坐在房中的李肅肅一身冷意，她默了默，沒有想好怎麽解釋的她就追了過來。當初是她讓陸月告訴李肅肅自己去了外地上工，現在讓李肅肅看到她在陸月家的老宅裏住着。

宋輕走進房間。

“肅肅..”宋輕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不是在外地嗎？”李肅肅看向宋輕，眼睛裏充滿冷冷的嗔怪。

“我...”

“你喜歡陸月是不是？”李肅肅問。

宋輕連忙搖頭：“不是！”

李肅肅道：“那我問你，這些日子，你是不是住在陸姑娘家裏？”

宋輕默一下，無法否認，點頭道：“是。”

宋輕緊接着又道：“可是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用說了，我的眼睛不會騙我。”李肅肅漠然道。

“肅肅，你真的誤會了。”宋輕約顯無力的解釋，她知道無論怎麽解釋，都很難讓李肅肅釋心。

李肅肅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宋輕，我可以吃得不好，穿得不好，住得不好，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喜歡別的女子。”

“我沒有...”宋輕搖頭。

李肅肅繼續道：“你如果喜歡陸姑娘，那我...就祝福你和陸姑娘...”說完話，李肅肅眼底閃過一抹光亮，只一瞬，她便壓下。

“肅肅，你在說什麽...？”宋輕在李肅肅身旁蹲下。

“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只愛我個人的人，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真愛。也許..我當初跟和親王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歸屬，最起碼，可以保證衣食無憂...”李肅肅款款說道，臉上帶着冷淡。

這樣款款說出的一番話，在宋輕聽來只覺得內心泛涼，她仰臉木木的望着李肅肅，有那麽一刻，她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女子，肅肅變得不像肅肅。

宋輕開口道：“你後悔了是嗎？”

李肅肅默不作聲，臉上表情冷淡。

宋輕在李肅肅臉上看到回答。

李肅肅看着宋輕臉上的失望，神情浮出一絲不忍，只一瞬，她便恢複冷淡的表情，道：“你就當我後悔了吧。”

“跟着我，你覺得苦了，是嗎？”宋輕仰着臉問。

李肅肅：“是。”

“我會努力的，我會好好賺錢，讓你過得好。”宋輕望着李肅肅，眼底溢出淚光。

“你怎麽努力？憑你幹苦力掙得那點錢嗎？”李肅肅眼底泛出淚光，泛着冷意質問宋輕，在那滿眼的冷意下，是泛紅眼眶的心疼。

“一份工不夠，我就做兩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肅肅...”宋輕抓住李肅肅的手，眼底含着哀求看着李肅肅。

李肅肅皺眉，眼底一痛，還不待宋輕反應，胳膊猛地擡起揮開宋輕的手，“不要碰我！”

宋輕不相信的望着李肅肅，“肅肅...”

李肅肅站起，推着宋輕身子往門外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