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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門從裏面被打開,輔導員看到裏面的人是紀望之後,也沒多說什麽就放紀望離開了。

待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散去後,王陽才坐到紀池身邊,小心翼翼問道:“原來你就是任時的未婚夫。”

李晟怕王陽戳到紀望的傷心處,用手拐了他一下。

紀池假裝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的小動作,漫不經心回答。

“當然。”

“那你真的喜歡男人嗎?”

王陽有些好奇。

紀望搖了搖頭。

“不喜歡。”

王陽一拍大腿,“就算你是紀家的私生子,他們也沒有幹涉別人婚姻的權利,他們這是在犯法。好在,下半年就要開始實習了,你也能慢慢脫離紀家,如果紀家不同意,你就去告他們。”

紀池表示不解。

“為何要去告他們?”

王陽一臉無辜道:“他們強迫了你的取向,而且……”

王陽小聲道:“任時看起來不像是會屈居人下的那種人。”

在他的印象裏,應該沒有一個男人願意伏低做小,紀池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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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池沉思了一會兒。

“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脫離紀家,因為,這是他唯一能接觸到任時的身份。紀池記得書裏兩人結婚之前,應該是沒有發生性關系的。他只要在兩人結婚之前,把任時搞破産就行。

原書中紀池大學畢業就嫁給任時,算了算,他大概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不過,他倒是沒把自己不離開紀家的理由說出來,而是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不是一直想進任氏集團嗎,到時候我給走裙帶關系。”

“這樣不好吧?”雖然進入任氏,華信這樣的大廠是每個京大畢業生夢想。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任時是紀池的仇人。進入任氏集團,王陽覺得這算是幫任時做事,有點對不起紀池。

“要不,我還是去華信投投看。他們正好是任氏集團的對家。”

華信集團,男主所在的集團,也就是任時的老冤家。

“華信集團不是那麽好進的,他們在京大也只招沈以南那種頂尖人才。”

王陽拍了拍胸脯向紀池保證。

“那……那好吧。等我進了任氏之前,我一定天天摸魚,讓他們知道人心險惡。”

紀池又跟李晟他們說了一會兒閑話,李晟此時才注意到吳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

“不用管他。”紀池道:“他得知我是任時的未婚夫,現在肯定是去告訴沈以南了。”

李晟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那些照片是吳傑偷拍的?”

“我是詐他的。”紀池攤手。“誰讓他這麽沉不住氣。”

“對了,這周末你還回去嗎?”

李晟自從得知紀池的遭遇之後,便猜測紀池也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

按照書裏內容,紀池和任時是每兩個周末都固定在一家高級餐廳見面的。

“不了,我這周要回紀家。”

留給紀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現在迫切需要知道任時的弱點。

紀池抽個空兒給沈以南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一切都好。在紀池的想象之中,他一旦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這個世界中的紀池就會再次出現。沈以南是紀池後半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紀池自然是要努力維持住這團火苗。

短信發出不久之後,沈以南就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還帶着濃濃的疲倦。

“事情都解決了?”

紀池盡量模仿原主的語氣。

“嗯,網上的那些你都不要相信。”

那邊似是沉默了一會兒。

“我相信你。”

停頓了片刻,沈以南又道:“我會等到你原意與我分享你的一切。”

咦?怎麽那邊的聲音聽着有些冷淡。好像紀池與學長關系變差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要不說兩句肉麻的話,好增近兩人之間的關系。

“其實,我昨天晚上,做夢還夢到過你。”

紀池說起假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的。他本來是想說夢到兩人接吻的事,但考慮到原主性格,是不會說出這種類似于大膽告白的言語。

那邊似是輕輕笑了一下。

沈以南猛吸了一口煙,他的背後就是燈火通明的華信大廈。

“紀池,你還記得你以前曾經和我說過,你想擁有一家自己的小院子嗎?”

這應該是原主和沈以南的約定,紀池含糊應了一聲。

沈以南聽到紀池濃重的鼻音。

“很晚了,你也早點睡。”

沈以南剛挂了電話,吳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沈以南皺眉挂斷了電話,沒過多長時間,沈以南便收到了吳傑發來的短信。

“學長,你被紀池清純的模樣給騙了。他雖不是被任時包養,但卻是任時的未婚夫。他一直在騙你……”

沈以南把這條短信删除之後,順手就将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沈以南最後猛吸了一口煙,随後掐滅了煙頭,扔進垃圾桶裏。

“蘇總,你怎麽也來了?”

身後的蘇謙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從其中抽出兩根遞到沈以南面前。

“煙瘾犯了,想出來抽根煙。”

沈以煙出手接過,卻沒有點燃,看到蘇謙半晌沒摸打火機,便将自己的打火機遞了過去。

蘇謙背着風,點燃煙,猛吸了一口,吐出了幾個圓圈。

“電話打完了?”

隔着煙霧,沈以南沒有看清蘇謙的神清,但還是點了點頭。

“紀家将他找來之後,只是把他當作聯姻的工具。他不告訴你,估計也是出于自尊,将他逼急了,反而不好。”

蘇謙拍了拍沈以南的肩膀。

“一整天下來,你都心神不寧的,現在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可是……”

沈以南望着燈火通明的華信大廈。

蘇謙道:“這兒有我盯着呢,你可是我們公司裏的領頭羊,你若是倒下了,我這個項目又得推遲了。”

************

天黑得極早,紀池上完課,等他簡單從宿舍裏收拾完東西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紀家在這座城的西南角,從京大到那兒,紀池要換兩班公交車,還要步行一段時間。

腳剛踏出校門,還沒走上幾步,一輛黑色的大奔就急剎停在紀池面前。車窗降下,紀望的腦袋從裏面探出頭來。

“上車。”

紀望指尖摩挲側邊背包帶子。

這是紀池神情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做這種動作。紀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天紀望吃了癟回去之後,越想越不對勁,他是不是被紀池給算計了,否則他趕來的時候怎麽會恰好聽到那一句話。

胡思安聽到他的分析,覺得紀池不可能幹出這種借刀殺人的事,肯定是個巧合。再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跑回去問也不符合紀望的性格,于是胡思安便讓紀望再多多接觸紀池。

現在看來,是他多心了,他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紀池,沒有任何改變。

紀池低頭,他現在要快速熟悉原主的一切,包括公交車經過的每個站臺。

“我不上。”

紀望道:“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難道你怕我将丢在半路上。”

紀池喃喃道:“你又不是沒有幹過。”

紀池說的是他剛來到紀家的那段時間,他和紀望上的是同一所學校。當時紀池休學一年,書裏的很多知識都跟不上。紀池每天天不亮,就要早早起床去坐公交車,在公交車上背單詞。等他晚上回家的時候,紀家早就吃完了晚飯。

後來,紀望坐車的時候,看到正在等公交車的紀池。便讓司機停了下來,讓紀池上車。

當時的紀池沒有看見司機拼命朝他使着臉色,等紀池上完車後,還沒背幾個單詞,就被紀望連人帶着書包扔了出去。

扔的時候,紀望還特意觀察了周圍環境,這兒雜草叢生,樹高林密,并沒有任何行人或者車輛。也就是說紀池尋找不住任何人幫助。

紀望本來以為,紀池頂多一個小時也就回家了,誰知第二天早上,他還沒起床,就被父親朝臉打了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被紀守江打,整個腦袋在冒金星。後來,他才從管家那裏得知,紀池是在次日淩晨才找到紀家,之後便被司機送進了醫院,據說發了點燒。

父親居然為了紀池打了他,紀望将這一切都算在了紀池頭上,對待紀池也比之前更苛刻了。

紀池住了幾天醫院,性子愈發變得沉悶了。

紀望的臉色驀然變得鐵青,看來他也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拒絕我了,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

紀池心裏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噢,是嗎?那紀大少爺以後可要早點适應,因為以後還會有更多次。”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上車!”

紀池冷笑。

“你最好別得罪我。你要是将我惹急了,我就将紀守江抛妻棄子轉而另結新歡,把自己兒子送給男人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大家一起下地獄!”

“你敢威脅我!”

“你可以試試。”

紀望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居然會從紀池的嘴裏聽到。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紀池的話對他确實有用。紀池是紀家私生子這件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如果紀池将這件事情說出去,這無異于将母親還沒愈合好的傷口重新揭開。

他剛想說什麽,這時候公交車到站了,紀池二話不說上了公交車。

紀望只能眼睜睜看着公交車遠去。

“砰——”

紀望将心中的不滿都發洩在方向盤上。

“喂,你在哪?陪老子喝一杯。”

胡思安驚奇:“你不是開車帶着紀池回家的嗎?怎麽會想起來找我喝酒?”

“別費話,appoint見。”

任氏集團。

任時剛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助理就走了進來。

“何先生已經打電話摧了幾次,讓你盡早過去,他已經在appoint酒吧,給你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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