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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對了!”紀守江道:“小望,你現在就去給任時敬酒,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接手公司以後,少不了得靠任時幫襯。”

紀望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小聲嘀咕:“就算沒有任時的我幫襯,我接手公司也一定能讓公司更上一個臺階。再說,之前又不是沒敬過。”

“你還小,不懂公司的難處。整個京就這麽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虎視眈眈盯着你,想保住原本的市場份額已經很難了。想要再上一個臺階,沒有貴人相助,難如登天。”

“小望不原意做谄媚讨好的那類人,你為什麽非要逼着他。”

平時紀守江對周夢可謂是百依百順,唯有關于公司未來發展的事情,有着自己的堅持。

“這怎麽能算逼他,喝個酒而已。”

紀望還沒有到敢當面頂撞自己父親的程度,怏怏拿起酒杯。

“如果紀望不想去,那便不要去了。”

紀望身子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紀池。

“你什麽意思?”

紀池道:“任時是個傳統古板的人。”

傳統古板還喜歡男人,紀望在心中腹诽。

“所以,他向來不喜沒大沒小,不懂規矩的人。”

紀守江一下子就明白了。雖然紀池和任時訂了婚,但是兩人之間并沒有私交,他們的話題切入點必然是在紀池身上。而紀望對紀池向來是直呼其名。

“我不管你在家裏怎麽叫紀池,但是在外人面前,你都要喊紀池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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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望死死盯着紀池,他是故意的。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話照做,父親就會認為自己是故意忤逆他。

“難道我在學校面前還要叫他哥哥?”

紀守江道:“最好是這樣,以免有不好的聲音傳到了任時的耳朵裏。”

“夠了!姓紀的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莫非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你以前幹的醜事!”周夢騰得從座位上起身。

紀守江見周夢發火了,立即妥協。

“那好,在學校裏就不叫哥哥,只在外人面前喊就行了!”

“我今天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小望你跟衛臨說一聲。”

周夢說完頭也不回往外走。

“小夢,你這是幹什麽,婚宴還沒有結束。”

紀守江連忙追了出去,半路上碰到過來詢問的衛臨。

“我夫人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實在不好意思。”

衛臨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夫人身體欠安,還能來我的婚禮,是我的榮幸。”

“什麽身體不舒服,估計是受不了和自己丈夫的私生子在一起吃飯,才走的呗。”

“什麽私生子,你沒聽紀家那小子喊人家哥哥嗎?你見過私生子的年齡比嫡子還大的嗎?人家那是叫非婚生子。紀守江和別的女人好的時候,他還沒和自己的妻子結婚呢。”

“別說,這個孩子長得還真像他的母親。怪不得能将紀守江給迷住,當時要不是紀老爺子反對,兩人說不定就結婚了。”

周圍的竊竊私語傳到紀望耳中,他能感覺到周圍的人投射到他和紀池身上,那種幸災樂禍的視線。而他心裏最敬愛的母親,成了別人獲取優越感的笑料。

紀望好想大喊一聲,讓周圍的人全都閉嘴,可是他也知道,這樣不僅阻止不了什麽,反而會使自己陷入一個更加難堪的境地。

“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和我的母親難堪?”

紀池也不否認,“你為什麽要脅迫王陽?”

“誰?”紀望片刻才想起來,紀池嘴裏的王陽是誰。

“為了一個區區室友,你竟然……”

“不僅是室友。還有別說的那麽親近,你在我的心目中還真的比不上他們。”

紀望強壓住瞬間升起的怒火。

“你不怕我将你和沈以南的事告訴爺爺?”

紀池道:“我當然怕。不過我覺得沈以南的身體年輕,他的抗壓能力應該比你母親強上不止一星半點。你要是再敢對我身邊的人不客氣,或者動沈以南,我就将我母親的照片放在大廳裏。到時候看看,是沈以南能頂得住,還是你的母親能頂得住。”

紀望本來也沒有想将這件事情告訴爺爺,覺得放在自己手裏能更好拿捏紀池。但是一聽到紀池說這麽絕情的話,原本對紀池産生了那麽點興趣被他強壓了下去。

“我們和解吧!我不将你和沈以南的事情告訴爺爺,你也不要再刺激我的母親。”

紀池本來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雖然紀家對原主很不好,但是報複紀家并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并且無端加大他的工作量。只要紀望不再妨礙他的計劃就行了。

婚宴已經快結束了,華信集團的那桌人卻還沒有回來。蘇謙沒有出現,是在紀池的預料之內,畢竟這是他和原女主第一次相遇,衣服又被扯得皺皺巴巴,不可能會回來。可是為什麽沈以南卻沒有回來。

原書中,沈以南并沒有參加這次婚禮。

紀池拿出手機給任時發了一條短信。

“我想要給你解釋我的事情。”

沒過多久,紀池便收到沈以南的回複。

“我在樓頂。”

這家酒店足足有四十七層之高,站在頂樓可以欣賞這個城市的夜景。

紀池走近電梯的時候,電梯的門打開,從裏面走出去一個戴着墨鏡的青年。

那人走出電梯時,腳步頓了一下,向紀池看了過去。

紀池身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像是被一條毒蛇死死盯住。不過紀池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原主這身皮囊太過優秀,這裏的同性除了沒有孩子,可以像異性一樣結婚。他在學校的時候,就常被人用這咱目光打量。

“喲!這不是黃公子嗎?怎麽換了件衣服,你跟身邊的那個嬌滴滴的女朋友呢?”

紀池一怔,立即轉過身去,和墨鏡背後的那雙眼猝不及防對上。電梯門很快合上,将紀池載上了最高層。

那個人是黃瑞德,也是黃市長那個男女不忌,行走的泰迪兒子。最後任時手裏有黃瑞德的床照,才最終拿下西南那塊地的。

“老楊。剛才進電梯的那個男孩子是誰?我怎麽從前沒見過?”

黃瑞德的名號早就在他們的圈子裏傳遍了,見他目光停在電梯門口不願離開,就知道這小子有着什麽心思。

小聲道:“這是紀池,紀家的那個私生子,前段時間還上過熱搜的。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雖然他在紀家不受重視,但是他的聯姻對象卻是任時。”

黃瑞德從這段話中得出兩個重點。其一便是紀池是私生子,在紀家不受重視,所以欺負他應該也沒有人會替他出頭。第二,他是任時的未婚夫。

黃瑞德惡意地勾起嘴角。

任時為了公司什麽都可以舍棄,他想要那塊地,那他想玩玩他的未婚夫應該也不過份吧。

“舅舅,我已經告訴你八百遍了,我們真的沒有遇到沈以南,你怎麽還不相信我?”

任楠說的口幹舌燥,可是任時卻還是不停追問。

紀池的目的不就是想讓任楠看到他和沈以南親熱的畫面,從而達到退婚的目的,并為此布了好大一盤局,甚至連算命這種老掉牙的招式都用上了,難道就只是為了拉着任楠到小花園後面,偷聽別人講話。

任楠卻有些搞不懂自己這個小舅舅了,他看起來好像對紀池沒有任何感情,但是卻時刻注意紀池的一舉一動。他忍不住朝紀池的方向瞟了一眼,這才注意到紀池已經起身往電梯走去。

“舅舅,紀哥哥要走了。”

任楠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任時給按在了座位上。

“你在這裏坐着,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喲,這不是任總嗎?剛才我們還在聊你。”

任時只能眼睜睜看着電梯層樓的字數跳動。雖然很想追上紀池的腳步,但是想着西南的那塊地,不由得耐着性子跟對方寒暄。

“黃公子,楊總。”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任總。”黃瑞道故作惋惜道:“前段時間,我無意間從父親的辦公室路過,聽到他們商量,他們好像更滿意華信公司的方案。不過嘛,這件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任總說是不是。”

黃瑞德說完,靜靜看着任時的表情。

什麽任總,衛總一個個地高高在上,他們想要辦成什麽事,不也得要給他們點頭哈腰。

任時眼底的厭惡連身旁邊的楊總都看出來了,要不是為了從這個黃瑞德身上找到破綻,他連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一旁的楊總出來打哈哈。

“對了,剛才過去的那個是任總的未婚妻吧,我們黃公子想請他帶着去參觀京大,不知道任總願不願意?”

黃瑞德就差把自己的目的寫在臉上了。

他本來對紀池沒有什麽感情,完全可以利用完紀池再解除婚約。但是他從骨子裏認為這個黃瑞德根本就不配。

任時剛想回絕,腦海裏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如果順利的話,他不僅可以借刀殺人拿到西南那塊地,手上還會有黃瑞德的把柄。

“只是帶着參加京大這種小事而已,我想紀池應該會願意的。”

黃瑞德聽到任時的回答,那點被他用盡全力藏在心底的心思,此時全都浮了出來。他打心裏是有些怵任時的,任時這個人心思深沉,做事情滴水不漏,還沒到三十已經是公司裏的一把手。就連父親也對他另眼相看。現在看來,任時也不過如此而已。

黃瑞德越想越高興,已經迫不及待想将人壓在身上。

“京大一直都是我的目标,可惜我高考的時候差了幾分,失之交臂了。”

一旁的楊總憋得差點快斷氣了,那是只差幾分嗎?黃瑞德要是能上京大,那他們家連擦地的保姆也能上了。

與此同時,紀池已經乘着電梯到達頂樓。沈以南以前未必不知道紀池已經和任時訂婚了,只是兩個人已經隔着一層誰也不想捅破的窗戶紙,現在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他必須給沈以南一個合适的理由,否則沈以南就會按照原故事線發展下去,和紀池再無交集。

紀池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和沈以南談話的時候,身後的電梯門悄無聲地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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