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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紀望不敢将紀池帶回家。誰知道燒糊塗的紀池,會不會連同他父親母親一起罵。就只好将人帶到附近的酒店。
掏身份證的時候,紀池口袋震動一下。紀望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火冒三丈。剛想挂斷電話,卻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池池呀?你現在在哪裏,不是說要給我準備禮物的嗎?怎麽這麽長時間?我蛋糕都已經切好了。”
電話一接通,黃瑞德就迫不及待地将話全都問了出來,生怕晚一秒紀池就會挂斷電話。
“人我已經接回家,蛋糕你自己留着吃吧。”
“喂?你是誰?怎麽會有池池的電話?他在哪裏?讓他接電話。”
“滾!”
紀望再也忍受不住,挂了電話。多聽一秒,都是對他耳朵的折磨。
黃瑞德拿着手機,久久不能回神。
怎麽回事?難道他被紀池放了鴿子?為什麽會是一個男的接他的電話,又冷又欲,聲音還怪好聽的。
黃瑞德也沒有生氣,畢竟獵物越是掙紮,他越感興奮。他本來打算等紀池進屋的時候,他就躲在暗處,脫光了衣服抱住他。只是他光着身子,拿着玫瑰花在暗處等了許久,也不見紀池的身影。
不來就不來吧,黃瑞德這樣想着。反正任時已經默許了,他還會有無數次機會。
只是,他精心布置的場地不能浪費了。
沒過多久,睡得正酣的小情人接到了黃瑞德的電話,說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紀望半拖半抱将紀池放到床上,本打算将紀池濕的衣服給脫下來。沒有想到紀池一直拒不配合,不僅會大吵大叫,甚至還會故意屈着腿,不讓他脫褲子。要是不是看在他病得神質不清,他真想一拳頭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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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就是病死了,也跟我沒有關系。”
最後,紀望實在是折騰得沒有辦法,丢下一句就甩門出去了。
沒過多長,門再次被推開。紀望向床上望了一眼,紀池已經睡了。
紀望手裏頭拿着剛下樓買的退燒藥,又倒了一杯溫水,走到紀池的床邊。紀池橫趴睡在床邊,明明離他們上次剪發沒多長時間,可是紀池的頭發已經能遮蓋住紀池的眼睛。
“死了嗎?沒死就趕緊吃藥。”
紀池好像是聽到了紀望的話,勉力支撐起眼皮,看了一眼紀望。
“算了。”紀望彎下腰,将紀池的身體擺正,随後将兩粒退藥塞入紀池口中,在紀池即将又吐出來的時候,猛得灌上一口溫水。直到聽到吞咽聲,紀望才松開鉗住紀池的手。
吃完藥的紀池明顯比之前聽話很多,紀望說要給他脫衣服,紀池也乖乖配合他。
等這一套流程做下來,已經将近十點多鐘了。
紀望怕母親跟上次一樣等着他,就給周夢發了條短信,說他晚上去胡恩安家裏玩了,今天就在他家過夜。
沒過一會兒,他就收到了周夢了回信。
紀望将手機丢在沙發上,随即就進了浴室。等他穿着浴衣洗完澡出來後,紀池已經睡着了。
紀望走到紀池的床前,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燒已經退下去了。
“媽,我好想你……”
紀望彎腰蹲下,果然是紀池在說話。
“媽,我真的太累了,我想你了……”
紀望站直了身子。
紀池是在想自己的母親。紀望冷笑一聲,趙蘭那種抛棄自己兒子的母親有什麽好懷念的。
正待他要轉身的時候,紀望突然瞥到紀池耳後的傷疤,指甲蓋大小,比皮膚的顏色略深一些。
“胡思安,你還記得紀池耳後的指甲蓋的傷疤是怎麽形成的嗎?”
紀池剛倒好紅酒,胡思安的短信便回了過來。
“你怎麽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到底是我問你問題,還是你問我?”
“其實,紀池耳後的傷疤是怎麽得來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什麽意思?”
紀望的短信還沒有發出去,胡思安的短信就發過來了。
“你先等我一下,我母親要喝水,回來再跟你細聊。”
紀望瞥了眼手腕,已經将近十一點了,他平時生活很規律,到了時間就會上床睡覺。但是今天卻無絲毫睡意。
輕呷了一口從商場裏買來劣質紅酒。
大約十幾分鐘後,胡思安嫌發短信不清楚,直接打電話過來。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那麽長時間。”
“沒事,許姨睡了嗎?”
“喝了水,剛睡。”
紀望聽到胡思安那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你跑到外面去了。”
胡思安踢了踢腳下在寒風中瑟瑟抖動的枯草。
“我母親睡覺淺,我怕打擾到他。”
紀望回頭看到床上嘴裏依舊不停說些胡話,像是陷入某種夢魇的紀池,握着手機推門出去了。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我更清楚?”
胡思安那邊像是嘆了一口氣。
“原來那件事情,你真的不記得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想提的。”
“紀望,你還記得紀池剛來到紀家,壓根就不是那種懦弱卑微到骨子裏的性格。”
這倒和紀望回憶裏的紀池不大一樣。在紀望的回憶裏,紀池從一出場就是怯生生的。
“那個時候,紀池剛到紀家沒多久,你就打電話讓我們過來。等我們來到的時候,你就指着我們跟紀池說,想要給他介紹朋友。”
紀望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會給紀池介紹朋友。
胡思安道:“當然不是簡單地介紹朋友,我們都看出來你不懷好意,只有他沒看出來。你還記得你們家地下車上面有塊陽光房嗎?”
紀望努力想了想,小時候确實有過。不過後來好像出了什麽事,紀守江就用欄杆給圍了起來。
“當時說我們只和勇敢的人一起玩,所以想要試試他的膽量。”
紀望道:“難道我是讓紀池去踩已經有裂紋的玻璃?”
胡思安道:“事實上,情況要比之前更複雜一點。紀池當時年齡雖小,卻不笨。看到玻璃上有烈紋,自然不敢上去踩。你當時為了騙紀池上去,故意在上面走了幾步後,就假裝崴到腳了。話說回來,你那時的演技真蹩腳,紀池還以為你真的崴到腳了,想上去救你。不過幸好,當時的車庫正在施工,你們掉下去的地方,剛好是工人蓄水的池子。”
紀望半天沒有說出來話,拿着手機的手背上爆出兩道青筋 。
“這件事情,我怎麽會忘記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他的聲音竟然有一絲嘶啞。
胡思安道:“還好你們都掉進了水池子裏。紀池耳後的傷疤就是那個時候插進去的玻璃碎片。等我們找到車庫入口,跑過去時,紀池已經将你從池子上撈出來。我們看到你和紀池滿臉的血都吓傻了,好在他反應很快,讓我們去找醫生。”
紀望道:“你那個時候,就不知道攔着點。”
即便是胡思安,此時也忍不住曝了粗口。
“艹,誰那個時候能攔得住你,再說你也不是個會聽別人話的人。你受了驚吓,昏死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非說是紀池推你上去的。又加上當時的天氣很冷,你泡了水發了一場高燒,就把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還沒等紀望開口,胡思安就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了。
“你不要怪我們沒将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當時是有人想說的,可是你當初求爺爺告奶奶,痛哭流涕,不讓我們将這件事情說出來。”
紀望回到房間,并沒有開燈,而是借着窗外的路燈,看着正在入睡的紀池。
他當時來到紀家,一定以為自己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只是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是換了個地獄生活而已。
與此同時,appoint的酒吧內,頂着一頭綠毛的何玉,推開了包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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