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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知要了聯系方式,就帶着趙清瑩轉移陣地。
一邊是江晝,一邊是小白人,她倆的藏身之處少之又少。
最後,陸知知選擇在中間的位置坐着,盡量往人堆裏紮。
趙清瑩加上小白人的微信,跟他聊的熱火朝天,陸知知則百無聊賴,坐在臺階上犯困。
她覺得,既然要跟江晝撇清關系,是不是應該退社?
可她剛加入社團不到一天,這時候退的話,有點說不過去,兩頭為難,陸知知表示非常惆悵。
程銘聲找到陸知知,給她一張紅票票:“跑個腿,多買幾瓶水。”
既然是社團後勤,買水也是後勤的任務之一,陸知知沒有拒絕,拉着趙清瑩一同走了。
看着陸知知的背影,程銘聲摸不着頭腦,這麽乖的女孩子,為什麽江晝會讨厭她?還真是摸不透他的脾氣喜好。
程銘聲可惜的搖搖頭,又轉身打籃球去了。
那邊的陸知知和趙清瑩剛離開球場,就聽身後傳來幾道聲音,其中有一道聲音又奶又乖,挺熟悉的。
陸知知回頭,只見小白人就在她們身後,她用手肘怼了一下趙清瑩,後者回神,也回頭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接把魂兒都給丢了。
趙清瑩連腳都忘記擡了,就這麽愣愣看着,小白人也非常上道,兩三步走到趙清瑩旁邊,喊了聲:“學姐好。”
話落,他們身後的那群學弟都忍不住調侃起來,陸知知也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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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知好歹也是見過豬跑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她這尊幾千瓦的電燈泡,就應該快速遁地溜走。
她給了趙清瑩一個眼神,随後先行離開,去超市買水。
超市,陸知知打開冰箱門,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他們的人數,之後一股腦兒抱出十幾瓶水,應該是夠了。
結賬,把礦泉水全裝進袋子裏,陸知知怕袋子破,又要了個袋子,兩個袋子疊加在一起,她把剩餘的錢裝進口袋,兩手捏着袋子試了試重量,還行,不算很重。
她提着袋子不緊不慢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還不小心捕捉到趙清瑩羞紅着臉跟那個小白人學弟約會。
見狀,陸知知嘆口氣,甜甜的戀愛什麽時候才能輪到她?
本來她是沒這個心思,覺得緣分到了就行,順其自然,沒料到王女士催她談戀愛,現在又多了個趙清瑩,突然覺得,在大學談一場戀愛也挺好的。
陸知知這麽思考着,走路時,那雙眼睛不由自主往周圍觀看,說不定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呢。
距離球場還有幾百米時,從身後走過來一群穿着籃球服的男生,他們有說有笑,其中一人瞥到陸知知,笑道:“你是不是今天剛進籃球社的那個,陸知知?”
陸知知腳步一停,擡頭,對方是個寸頭男孩,身高目測一米八三,長相略眼熟,她想了想,頓悟:“你是給我報名表的……”陸知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王川越。”對方接話,随即自然而然拿過她手裏的袋子:“給程銘聲他們送的水?”
陸知知“嗯”了聲,右手往前伸了伸:“我來拎吧。”
“不用,正好我也去球場,不過程銘聲怎麽讓你一個小姑娘去買水,還挺勒手的。”
陸知知攥了攥手心,偷偷看了眼右手,手心處橫着一道紅痕,勒的。
她莞爾一笑:“沒事,後勤嘛,正好鍛煉鍛煉。”
王川越說:“咱們籃球社的人不多,男女比例七比三,打籃球的女生更少,基本上都是後勤和啦啦隊,而且大多數都是剛進學校時報名的,像你這種中途進社的很少見,程銘聲他們平時只顧着打球,買水這方面的都交給後勤,只不過後勤懶,很多都不願意來球場,也就你是新來的,使喚你。”
陸知知笑:“正常。”
王川越:“籃球社挺好的,咱們清大的籃球打的好,帥哥也多,你不會也是來大飽眼福的吧?”
陸知知:“……”
突然被戳中心事,陸知知心虛極了,臉上擠出笑:“不是,我是覺得大三課少,多出來走動走動。”
王川越:“那挺好。”
兩人聊着聊着就到了球場,王川越把一提水往籃球架下邊兒一放,拍了下籃球,那邊打球的江晝和陳嶼森等人都看過去。
王川越喊到:“程銘聲你行啊,讓人姑娘去買水,手都勒紅了。”
衆人聞言,紛紛向陸知知投去目光,剛想坐下的陸知知,這會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這麽僵着身子不知所措。
程銘聲沖陸知知點頭:“不好意思啊,我們都是一幫粗人,考慮不周,你別往心裏去。”
陸知知搖搖頭:“沒事。”
話落,她瞥見江晝正在直勾勾盯着她,她又是神經緊繃,大氣不敢出一下。
王川越也看到了江晝,忍不住調侃:“這不是老江麽,今天怎麽有空過來打球?”
程銘聲接話:“什麽打球,咱老江加入籃球社了。”
“進社團了?”王川越不可思議。
程銘聲點頭:“廢話,你那會急着去廁所,他的申請表還是我給他的。”
王川越:“……”
陸知知默默坐下,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江晝也是今天加入籃球社的。
這麽說來,她比他入社早,那麽“狗皮膏藥”這個鍋,應該不需要她來背。
她先來,他後來,要說“狗皮膏藥”,那也應該是江晝“狗皮膏藥”。
不過看他的眼神,估計是不知道她也報名了籃球社。
可是那又怎麽樣?她坐的端行的正,才不是什麽“狗皮膏藥”!
如此一來,陸知知的心結解除了,連神經都松懈下來,整個人跟軟骨頭一樣癱在臺階上,懶洋洋的,順便擰開礦泉水,美滋滋喝口水,再看看帥哥打籃球。
這小日子真是悠哉。
江晝那邊已經形成了兩隊人,打籃球當然要跟打比賽一樣熱鬧刺激,一直打友誼賽那多無聊。
江晝和程銘聲以及陳嶼森一隊,王川越落單,他不樂意:“怎麽回事?你們仨針對我是吧?”
陳嶼森想的是,誰讓他跟陸知知走的太近,老江吃醋了。
程銘聲想的是,誰讓他跟陸知知走的太近,老江讨厭了。
幾人各懷心思,唯有江晝挑眉:“後來者憑什麽居上?”
王川越以為他說的是籃球:“大家都是兄弟,分什麽先來後來?”
江晝不再與他多說,眼尾壓着,看不出他的情緒。
王川越:“……”有病病。
哨聲響,比賽開始。
江晝和王川越同時搶球,兩人彈跳力都挺好,不過到底是江晝略勝一籌。
陸知知看不懂,但好歹也略知一二,她正看的起勁兒,面前突然湧過來一群穿着短袖的姑娘,她們手裏拿着花花,還有人拖來音響,竟放起了音樂。
這大概就是啦啦隊。
陸知知被音樂吵得耳朵疼,視線也被她們的裙擺遮擋,她提着礦泉水往上方臺階挪了挪位置,剛坐下,正好看到江晝進球,雙手舉高,籃球服衣擺随着他的動作往上提,隐隐約約露出最底下的兩塊腹肌。
面前的啦啦隊一陣歡呼,都在喊江晝加油!
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就連趙清瑩和小白人也回來了,找到陸知知,坐在她旁邊看打球。
小白人叫宋念安,跟他的性格挺搭配。
趙清瑩挨着陸知知坐,宋念安挨着趙清瑩坐。
在一片歡呼聲種,陸知知湊在趙清瑩耳邊,說道:“你們不是聯絡感情麽,怎麽有空過來看打球?”
趙清瑩:“弟弟再香,也是新來的,可江晝不一樣,千載難逢!有生之年能看到他打籃球,值了!”
陸知知:“…………”
那邊的籃球打的非常激烈,江晝全程冷着臉,抛出的球又狠又兇,像是在發洩情緒。
陸知知都不敢看他,每次看他扔球,她就覺得他在扔她。
可所有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明明是她先報名籃球社,他也沒必要這麽大脾氣。
陸知知在心裏腹诽,又暗自給自己漲氣勢,脊背挺得越來越直。
靈機一動,她忽然站起身,大聲喊道:“王川越加油!”
這聲剛喊完,立馬就被淹沒了。
趙清瑩拉她坐下,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追江晝麽,這麽明目張膽給別人加油是怎麽回事?你看看這像話嗎?”
陸知知:“你不懂,正因為這樣,我才給別人加油,這樣江晝就不會覺得我是狗皮膏藥,也不會對我有那麽多的嫌棄,你說我跟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我,總之,這事兒趁早了了,我也清淨。”
趙清瑩若有所思點點頭,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
得到趙清瑩的認可,陸知知更加放肆了,喊的聲音越來越大,差點喊破嗓子。
“王川越加油!”
再小聲逼逼一句:“江晝加油。”聲若細蚊。
“王川越加油!”
“江晝加油…”低聲細語。
“王川越…”
陸知知猛咳兩聲,實在是喊不動了。
趙清瑩把她拉回去坐着:“你快閉嘴吧,也不嫌累的慌,人沒加上油,先把自己嗓子喊破了,至于麽?先喝口水緩緩。”
陸知知找到礦泉水瓶,晃了晃:“剛喝完了。”
“……”趙清瑩看向第一排臺階的地上,那裏放着一瓶未拆封的,她指了指:“那是不是你買的?”
陸知知點頭:“買了十幾瓶,我拿了兩瓶。”
“等着,我拿給你。”
趙清瑩一走,他們坐的那一圈,只剩下陸知知和宋念安兩人。
陸知知與他無話可說,只是輕輕飄飄看了眼,而宋念安出于禮貌,也看着她點頭微笑。
這一幕,他們兩人覺得沒什麽,但是落在江晝眼裏,倒是另有一番感覺。
江晝皺眉,唇角微壓,手中的球不知該怎麽甩出去。
陳嶼森站在籃球框下邊,急得手忙腳亂,不停招手:“老江,傳過來!”
江晝擰眉,手中的球狠狠甩出去,去勢洶洶。
陳嶼森吓了一跳,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也不能不接球,只能硬着頭皮上。
接球,投籃。
接下球的那一瞬間,陳嶼森感覺他的十指都被震麻了,但還是忍着麻勁兒投籃,好在距離球框近,完美進球。
這一球結束,中場休息。
陳嶼森終于松口氣,甩了甩雙手,走向江晝:“兄弟我受傷了,說吧,怎麽補償?”
江晝看向他微微泛紅的手心:“抱歉。”
陳嶼森:“……”
陳嶼森只是想調侃兩句,沒想到江晝會這麽認真道歉,看他幾秒,他悟了。
“你又怎麽了?”
陳嶼森都快麻了,自從江晝認識陸知知後,整個人都變得婆婆媽媽,那心思太善變了,根本捉摸不透,而他就像個老媽子,不停開導江晝,唠唠叨叨的,他自己都覺得煩。
江晝往臺階那邊走:“沒什麽。”
陳嶼森啧了聲,目光掃視臺階那邊,果然發現了陸知知的身影,她的旁邊還坐着其他男生。
陳嶼森追上江晝:“我跟你講,那陸知知跟你就沒有緣分,你何必呢,人不喜歡你,已經表現的那麽明顯了,你還要自欺欺人?”
江晝:“。”
陳嶼森一拍腦門,得,不聽勸,無法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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