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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讓女孩子單獨走夜路。”陳嶼森說着,下了車,又拽開了江晝那邊的車門。

陸知知知道他們是好心,可她不想要這種好心,陳嶼森的意思不就是要送她回家嗎?那她與江晝相處的時間又會增加,會再次犯尴尬症。

陸知知嘴角耷拉着:“不用了,我家很近,很快就會到。”

“別啊,哪有讓女孩子單獨走夜路的道理?”陳嶼森堅持自己的想法。

陸知知看着這車水馬龍的世界:“現在還不算深夜。”

“怎麽不算?”陳嶼森指了指前方偏僻的巷子口:“萬一那裏面躲着人,突然沖出來,把你拉進去……”

陸知知:“…………”

當她是三歲小孩是吧?

不過當她看向巷子口時,那一片都是黑黢黢的,确實令人心裏發毛。剛才倒是沒怎麽發覺,被陳嶼森這麽一說,有點怪異,見他這麽堅持,只好也同意:“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嶼森擺擺手,先走一步。

陸知知和江晝跟在他身後,腳步慢吞吞的,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陳嶼森而回頭看看他們,随後又指了指前方的路:“是在那邊嗎?”

陸知知點點頭,陳嶼森又扭回身子繼續往前走,好像他們并不是一路的,而是分成兩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互不認識。

陸知知捏緊挎在肩上的小包包肩帶,只要是在江晝身邊,她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現在依舊如此,緊張的連呼吸都不知道該怎麽呼吸了。

看着前方的陳嶼森,陸知知忍不住加快腳步,追上他的步伐,可她有點高估自己,腿短,剛邁開沒兩步,身後的江晝就走到她身邊了。

陸知知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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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快到小區門口了,忍一忍也沒關系。

可前方的陳嶼森突然停下腳步,指着一家小吃店說:“有點餓了。”

陸知知看着他,特別想問一句剛才的燒烤沒吃飽嗎?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別的話:“要不要再來個宵夜?”

“要啊!肯定要!”陳嶼森一點都不客氣,大搖大擺走進小吃店,進門一分鐘,回頭對着門口的陸知知和江晝揚了揚下巴,說:“你們也進來啊,愣着幹什麽?”

陸知知站在原地沒有動:“要不,我先回去吧,晚上吃宵夜會長胖。”

“別啊,來都來了。”陳嶼森又拐回店門口,像一個傳銷組織的人:“你這麽瘦,吃點宵夜沒關系的,更何況送你回家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怎麽可能半途而廢?”

陸知知:“…………”還真是令人無法拒絕。

主要是那家小吃店的小吃,香味過于濃郁,圍繞在她鼻尖,勾起了她的饞蟲,陸知知輕輕點了下下巴:“行吧。”

兩人走進小吃店,江晝緊随其後。

這個點兒,小吃店人挺多,只有門口的位置是空着的,陸知知正要去點單,卻被陳嶼森摁着肩膀:“你坐着就好。”

“…………”陸知知受寵若驚,突然有種皇上待遇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陳嶼森給她的,并不是江晝給她的,這就很令人發麻。

陳嶼森那邊點完小吃,和江晝一起坐在陸知知對面,不知怎的,陳嶼森突然皺着眉說腿疼,而後推了推江晝:“你要不要坐對面?我想把腿放在椅子上伸展一下。”

江晝:“?”

陸知知:“?”

江晝沒有動,陳嶼森又推他一把,催促道:“趕緊的,腿太疼了。”

陸知知眨了一下眼睛,自覺往裏面挪了一個位置:“江同學,坐過來吧。”

江晝看她一眼,沒有說話,起身坐到她旁邊。

陳嶼森把腿伸起來搭在椅子上,嘴上仍舊在說:“喊什麽江同學,直接叫老江多好。”

陸知知:“……”

陳嶼森想了想,貌似老江這個稱呼對陸知知來說有些難以接受,便改了改口:“叫江晝也行,江同學這個稱呼顯得過于陌生。”

陸知知大腦一片空白,努力跟上陳嶼森的節奏,跟着他的話喊了聲:“江晝。”

被點到名字,江晝“嗯”了聲,陸知知也沉默了,氣氛瞬間安靜。

她拿出手機刷微博,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這種尴尬氣氛,同時也感覺到如坐針氈,這都什麽事兒啊。

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流逝,十分鐘後,陸知知電話響了,老陸打來的,她對陳嶼森和江晝抱歉地笑了笑:“我去接個電話。”

江晝點點頭,陸知知拿着手機起身出去,剛接通,老陸就問:“今天怎麽這麽晚?在加班嗎?”

陸知知:“沒有,路上遇到了同學,在小吃店坐會兒,馬上回去。”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陸知知頓了頓,說:“女同學。”

老陸:“你就瞎扯吧,如果是女同學的話,你不會遲疑這麽久,跟爸說實話,是不是男同學?”

陸知知:“…………”

不愧是名偵探老陸。

陸知知敷衍的嗯嗯嗯幾聲:“先挂了,馬上回去。”

“女大不中留。”

陸知知挂了電話,回到店裏,沒有回座位,而是站在桌邊兒:“我爸打來的電話,催我回家,今天晚上的夜宵可能沒辦法陪你們了,以後有機會再約。”

陸知知沖他們抱歉的笑笑,轉身就要離開,陳嶼森急了,慌慌張張站起身:“不行,你不能走。”

陸知知回頭疑惑地看着他。

陳嶼森突然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麽,向江晝投去求救的目光,不料後者卻說:“小姑娘趕着回家,你攔着幹什麽?”

陳嶼森咬牙切齒,在心裏罵了幾百遍江晝,随後對陸知知笑笑:“那行吧,要不要我們送你?”

“不用,出門五十米就是小區門口。”陸知知朝他們揮揮手,離開了。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陳嶼森又坐回椅子,拍了拍桌子:“老江,你怎麽回事?”

江晝擡眼看他:“怎麽?”

“你說怎麽,我努力犧牲自己,連臉都不要了,給你們兩個創造機會,你卻不好好把握,還胳膊肘往外拐?”陳嶼森氣得不輕,嗓音越說越高,越來越激動:“就你這種按兵不動的态度,什麽時候才能追到陸知知?”

江晝垂了垂眼眸:“她有喜歡的人,我如果這時候追她,倒顯得趁人之危。”

“什麽趁人之危不危的,我只知道男未婚女未嫁,同樣都是單身,你有權利追她,同不同意是她的事,別說什麽趁人之危,這壓根兒不算。”

江晝:“。”

陸知知剛到家,趙清瑩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邊換鞋子邊接聽電話:“怎麽了?”

趙清瑩:“沒怎麽,問問你到家了沒。”

“剛到。”

“不應該啊,今天堵車?”

“沒有,陳嶼森和江晝搭順風車,耽誤了點時間。”陸知知話音剛落,客廳裏的燈瞬間亮起來,老陸捧着保溫杯站在卧室門口,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趙清瑩驚訝:“他們兩個搭順風車?路上有沒有發生別的事情?”

兩分鐘後,見陸知知不回話,趙清瑩又急了:“人呢?怎麽說一半不說了?”

陸知知回神:“有點事,等會兒再給你打過去。”

說着,于是挂了電話。

老陸擰開保溫杯蓋子,喝了口茶,笑得不懷好意:“誰是江晝,誰是陳嶼森?”

這個時候陸知知不得不佩服老陸的記憶力,只是一閃而過的名字,他便記住了。

陸知知顯然提不起任何興趣:“同學而已,你不要想那麽多。”

“你見過哪個男同學在大半夜約女同學吃飯?”

“只是在小吃店坐了會兒,不要聽風就是雨。”

老陸嘿了一聲:“怎麽就聽風是雨了?我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如果你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讓爸給你把把關。”

“沒有沒有,暫時沒有。”陸知知打着哈欠往卧室走:“時間不早了,您老趕緊休息吧,我也該洗洗睡覺了。”

老陸:“咱父女倆一條線,你告訴我,我保證不跟你媽說。”

“得了吧,就你那張嘴。”陸知知撇了撇嘴搖頭,在這種情況下,信誰的話都不能信老陸那張嘴。

老陸還想說什麽,陸知知卻轉個身,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進卧室:“晚安老年人,祝你有個好夢。”陸知知貼心地替他關上門。

回到房間,陸知知換了睡衣,拿着浴巾去洗漱,沖了個澡,洗了把臉再刷牙,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從浴室出來,她整個人神清氣爽。

關上房間門,陸知知把趙清瑩的電話撥回去,那邊接通的很快,張口閉口就是江晝:“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知知打着哈欠:“什麽都沒發生,陳嶼森提議不能讓女孩子走夜路,所以送我回家,半路又說肚子餓想吃宵夜,就在小吃店坐了會兒,之後我爸打電話,我走人。”

“就這?”趙清瑩感到不可思議。

“就這。”

“不應該啊,陳嶼森的做法你看不出來嗎?”

“我應該看出來什麽?”

趙清瑩啧了一聲:“你情商是真的低,在感情方面完全不用心,你自己琢磨琢磨,大家上班累了一天,都想回家洗個澡,再舒舒服服睡一覺,他卻找各種借口不讓你回家,為什麽?”

陸知知想了想,确實想不出所以然,腦子裏有個大膽猜測。

“陳嶼森暗戀我?”

趙清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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