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只沙雕
第二十八只沙雕
殺生丸的妖力一如他本人,是視覺上的好顏色,骨子裏的霸道者。
當妖力凝成巨龍沖天而起,當雷光裹着殺氣犁過大地,日輪刀發出一聲哀鳴,頃刻從刀锷起至刀尖終,在妖力的灌注下熔化成鐵水,又在沖擊中蕩成了煙灰。
沒了……
一次,僅僅只用了一次!這把出自鍛刀村第一刀匠之手的日輪刀就徹底報廢了,廢到只剩下一個刀柄。
而刀的主人·煉獄寺圓顧不上刀具被毀,也顧不得自身安危,此時此刻,他滿心滿眼都是肆虐在森林中的狂暴妖力、雷光焦土!它們交錯縱橫,聯合絞殺,眨眼間撕碎了那只卷發紅眸的惡鬼,将他拆得七零八落。
按理說,在如此兇猛的妖力侵蝕下,惡鬼不可能存活。但很遺憾,由于日輪刀終究是凡兵,無法承受殺生丸的妖力,最終導致大招的後勁不足,給了惡鬼逃脫的契機。
無慘為了茍活,一瞬散成拳頭大小的肉塊往四面八方逃竄。借着妖力的風勢,還真被他“送”走了一部分肉,遠離了殺生丸的視線。
殺生丸當機立斷改用長鞭,橫掃全區清除肉塊。可追殺無慘這麽久他也明白,只要不是一口氣消滅這惡鬼,他就會變得越來越狡猾,越來越難找。
“低劣下作的鬼物!”殺生丸如是道。
又被他逃了。
而惡鬼這次分出的肉塊又多又小,要是往流動的水中滾一圈消去味道,那麽即使是他再尋起來也頗為麻煩,看來這鬼又能多活一段時間了。
思及此,殺生丸不禁垂眸看向手握的刀柄,擠出一個詞:“刀……”
可惜沒有趁手耐用的武器,如果他今天拿的刀是鐵碎牙,惡鬼在剛剛就化成灰了。
可惜。
他的妖力強悍霸道,不是什麽刀都能承受住的。從小到大,他用過的妖刀不少,可用過還沒壞的妖刀不多,唯三的三把都是父親鬥牙的刀,其中鐵碎牙最深得他的心。
至于別的……即使是同族犬妖的刀,折在他手裏的也不少。一兩把就算了,五六把之後他就歇了用別人牙刀的心思,只想用自己的獠牙鍛刀,他的獠牙比他們的鋒利了太多。偏偏刀刀齋不識好歹,直截了當地拒了他,還避着他走。
呵,父親的家臣真沒把他放在眼裏!
但凡他有一把趁手的刀……
想着想着,殺生丸又想追殺刀刀齋了。他轉過身,将無用的刀柄扔給了身後的人類,随即與他錯肩而過,連個眼神也懶得給。
凡兵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他不強求,而對“借”了別人的刀還用壞了這種事,他連句抱歉也沒有。
會感到抱歉就有鬼了。
在殺生丸“樸素”的大妖思維裏,眼前的人類很弱,單獨對戰那只下作的鬼必死無疑。而他用他的刀擊退了鬼,雖然用壞了,但實打實救了他。如果這人類不知好歹地向他問責,他絕對會一爪子撕了他。
然而,煉獄寺圓的反應很有趣。
他呆呆地看着刀柄一會兒,摸了摸,嘿,還真是全沒了!厲害!這般想着,他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活像只貓頭鷹。
眼見大妖要走,他趕緊沖殺生丸的背影打起了招呼,熱情非常:“閣下,閣下!您真是太厲害了,實在是太強大了!”
剛露出爪子的殺生丸:……
他腳步一停,微微側過臉。就見這人類一臉真誠又欽佩地看着他,雙眼炯炯有神,像是燃着兩團火焰。
煉獄寺圓大笑:“閣下,可以告訴我您的姓名嗎?我是煉獄寺圓,是鬼殺隊的劍士。”
他很有誠意,先一步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又期待地看着他。
殺生丸轉過頭,語氣淡淡:“殺生丸。”
說完擡步就走,他并不怕自己的名字落進人類手裏。
畢竟白犬的血脈悠久又特殊,往上追溯再追溯,其源頭與大洲的大妖相關,若是源頭的大妖依然活着,那祂自然會庇護血脈後裔。既然有強勢的祖輩在冥冥之中相護,區區一個真名,人類還動不了白犬。
“我記住了!”煉獄寺圓揮手,“殺生丸大人,有空請來鬼殺隊做客,找紫藤樹最多的地方就好!能一起殺鬼的都是朋友,到時候我請你吃鋤燒!”
以吃會友,是煉獄家的祖傳“藝能”。
殺生丸:……
見多了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類,倒是從未見過“自來熟”。能一起殺鬼就是朋友?呵,弱小易死的人類,他殺生丸不需要什麽無用的朋友。
不予理會,殺生丸沒入深林中。
站在原地的煉獄寺圓撓頭,尴尬一笑,對落在肩膀上的鎹鴉說:“我這是被讨厭了嗎?”他交朋友的本事可好了,跟誰都能說上幾句,這是人生中第一次碰壁欸,稀奇!
“算了,先回去禀報當主有關這次的事吧。”煉獄往回趕,“那只鬼長得跟畫上的鬼舞辻無慘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那他現在一定很虛弱,我們要抓住才行……”
“最近的藤屋在哪兒,我得先補給一把刀!”
他風風火火地跑了。
結城,西造院。
半妖長得慢,想長到能拉開弓的身高更是慢。因此,即使犬夜叉有心學射箭也沒辦法,只能暫時将念頭擱一邊,練起了做紙人的活計。
治夫:“別小看陰陽師的紙人。”
“注靈之後的紙人相當于‘靈仆’,除了做灑掃、倒茶水、收拾東西之外,它們還能充當陰陽師的耳目。只要在紙人做成之後給它一滴你的血,它就能成為你的眼睛和耳朵,幫你打探消息。”
“前提是被你打聽的人不如你強大,否則很有可能受到反噬。”
犬夜叉記住了,并着手開始做紙人。原本他以為這事兒簡單,剪個紙人注入靈力它就能抖起來了,誰知做紙人極其考驗制作者的靈力控制和靈力輸入,輸多了紙人會粉碎,輸少了紙人會裂開。
第一次在朔夜練,他嘗試了六十四次,次次失敗;第二次繼續練,他嘗試了五十次,總算有一次成功。等到第三次,他發現沒紙了……
鐮倉時期的紙筆價貴,他又被當作貴女教養,能分到手的紙張自然不多。就算省了又省,一做紙人耗材就非常迅速,好不容易攢了一個月量,往往朔夜一刻鐘就造沒了。
為了紙,犬夜叉只能跟孩子們以物換物。他拿肉幹,他們拿紙,私下往來頻繁,背地交易無數,沒一個月,犬夜叉就跟他們混成了“過命的兄弟姐妹”,還從他們嘴裏聽到了一大堆貴族和武家的“可怕”消息。
什麽宇都宮的池見氏遭到了詛咒,全家死到只剩一個貴女。這貴女也是個狠人,沒多久就讓本城的一位武家老爺在她那兒留宿。有了孩子後,武家就不得不出力庇護她的氏族。
犬夜叉不懂就問:“她的氏族?那位貴女不嫁過去嗎?”
比他年紀大幾歲的藤原惠子掩唇一笑,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說出了大人的話:“你還真是不懂——池見氏是貴族,雖然沒落了,但在百年前也是宇都宮的大姓,身份不低,而武家只是武家而已。”
“貴族沒落到只剩一個貴女,也可以靠‘走婚’留下自己氏族的血脈。而那位武家老爺,不過是走婚時和生子後的工具,武家的地位沒有貴族高。要是池見的貴女能生下另一個武家的孩子,她就能得到兩個家族的庇護。”
犬夜叉:“啊?那兩個男人不會打起來嗎?”
惠子:“為什麽要打起來?這不是很風雅的事嗎?他們被貴女看上了,而且貴女還願意留下他們的孩子。從此孩子有了貴族血脈,不好嗎?”
犬夜叉不懂,但他大受震動!
莫名地,犬夜叉想起了母親和父親,以及剎那猛丸的事。
按這說法,只要母親想,她可以生下他得到父親的庇護,父親還不能幹涉她去找剎那猛丸,因為這是風雅的事?如果母親跟剎那猛丸在一起了,那她能得到兩個人的庇護,他們還不能打架,因為“妒忌”不風雅?
犬夜叉整塊主板都要燒壞了:……
除此之外,他還聽了些別的消息。什麽黑川好像出現了鬼,死了一群武士;什麽本家與源氏就下一代締結了姻親契約,藤原家的“榮光”将會延續;什麽京都的繼國氏惹怒了天皇,全被貶到了風見城,可能要從貴族中除名了……
亂七八糟的一堆信息,犬夜叉注意力一分散,手中的紙人又裂開了。
他嘆了聲,苦逼地繼續。還好勤能補拙,他試了三十五次,終于在下一次成功了。
看着紙人搖搖晃晃地起身,犬夜叉取過一根針在火上烤了烤,一把戳進中指,将一滴血滴在了紙人上。
一瞬間,血液滲透入內,很快消失不見。紙人的顏色沒有發生改變,只是比之前更像個人了。它靈活地跳下桌,從明障子的縫隙擠出去,很快消失在庭院中。
犬夜叉趕緊鑽進被褥躺下,閉上眼睛,将視覺和聽覺“連結”到紙人身上。
很神奇,他的視角變矮了,花草變得很高很高。對周遭的感官只剩下“看”和“聽”,沒有嗅覺的加持,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摸索試探,耗了許久他才摸出了藤原宅的門,逛上了空蕩蕩的街。犬夜叉對外界頗為好奇,正想随處走走,可他高估了紙人的重量,當路過一個巷口被疾風吹起,犬夜叉第一次感受到“飛”是什麽滋味。
飄飄搖搖,他飛上了天,正俯瞰着半座結城。
視野倒轉又恢複,高度愈發拔升,他看到了朔夜的星子和黑幕,看到了結城的燈火和大河,正想看得再遠一些……突兀地,視角陡然下沉,有什麽東西抓住了紙人,正在往下拖。
是什麽?是——
犬夜叉聽見了一個聲音,嘶啞難聽,正對着紙人說:“血的味道,人血……不,人血中的人血,稀血!”
“是稀血!”
乍然聽到熟悉的詞彙,犬夜叉渾身緊繃,後背寒毛直豎。這是誰?能一下子點出“稀血”的除了黑死牟這類的鬼,還能有誰?
所以這是鬼?
等等,結城又進了鬼!
“稀血,有靈力的稀血……”惡鬼摩挲着紙人,涎水滴答落下,“要、要帶回去給、給那位大人!告訴他,這裏有稀血,吃一個能頂一百個的稀血……”
“可是好香啊,好香啊要忍不住了啊啊啊!”伴着一聲壓抑的嘶鳴,惡鬼囫囵吞下了紙人,發出不滿足的嘆息。
而另一邊,犬夜叉陡然睜開眼,本能地握住了脅差。
好家夥,被他搞到真的了!
那只鬼嘴裏說的大人是黑死牟那崽種對吧,他要砍了他!
PS:犬夜叉對無慘使出了大招!
犬夜叉:無用的黑歷史增加了……
無慘:刻入DNA的PTSD增加了……
PS:推文時間,給大家安利一下狗友的小說,對胃口就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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