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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三章

你的名字叫流浪

去的地方少了我又何妨

我的名字叫念想

去的地方少了你

會受傷

——《傷者自傷》

吃瓜竟然吃到自己的了。

這感覺，沈晝辰說不出來。

而且，緋聞女主角還跟她之前有過節。

連萱萱。

真是冤家路窄，越和她不合的人，越是非要攪和在一起。

沈晝辰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卓沐年的腳。

卓沐年剛想出聲，被轉過來的沈晝辰一把捂住嘴：“沈，唔——”

沈晝辰緊張的盯着她看，眉頭蹙了下，聲音輕的很：“不許說話，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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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沐年無語的看着她，立馬點了點頭，但很快又震驚的搖了搖頭，拼命的搖頭。

“知道還是不知道啊，傻了？”她輕輕用手敲了卓沐年的腦袋，松開手，微歪着頭看面前的人。

“陸時澈——”卓沐年晃着她的胳膊，咬牙沉聲道。

“陸時澈？”沈晝辰身體顫了下，慢騰騰的轉過身去，正好跟他對視。

陸時澈站在雨下撐着傘，落眸睨她，視線淡淡：“這麽晚了還不回家，發生什麽事了。”

沈晝辰心虛的別開眼，不好意思說剛才是因為在偷聽他講話了，所以才沒能走開。

“我……”她支支吾吾開口，下一秒被卓沐年用胳膊撞了下後背，差點就摔進陸時澈懷裏。

他斂神側開身，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目光緩和了些：“我送你回去。”

“不……”她故作鎮定，話還沒說完，又被截胡。

“用！”卓沐年站在她身後替她搶答。

說完，卓沐年獨自拿着傘跑開，小短腿搗騰的飛快。

“嘶——”沈晝辰作勢在身側揮了下拳，差點沒忍住打過去。

這個卓沐年也太靠不住了吧。

找打是不是。

他主動把傘靠向她那邊，視線垂直落下：“你家住哪裏。”

“不用了，我家很近的，我自己走過去就行。”她避開他的目光，發愁的擰眉，手指無措的動了動。

他察覺到她眼神裏的推拒之意，握傘的手加了點力，拿出手機遞到她面前：“你朋友應該還沒跑遠，你打電話給她，你們一起回去。”

聽見他這幾句話輕飄飄的落下，她發覺自己好像沒什麽理由拒絕。

畢竟今天她是真的沒帶電話。

反正留下的也是卓沐年的手機號碼，她怕什麽。

她們兩個互相出賣彼此一回，扯平了。

“謝謝。”沈晝辰低着頭接過了手機，發現他已經貼心的解開了鎖屏。

她快速輸入一通電話，撥打過去。

對方拒接了。

……

沈晝辰的臉色暗了下去。

幾秒過後，她發了個短信過去。

“我是沈晝辰，陸時澈撇掉我跑了，我這是随便拽了個人借的手機，你趕緊給我過來！”

那邊直接打了個電話進來。

“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那邊的聲音混着雨聲，有點聽不清。

但自己聽見了卓沐年微弱的喘息聲。

她在跑。

“就剛才你丢下我的地方，我沒有傘，能去哪裏啊。”她不動聲色的提眸偷看了陸時澈一眼，很快又收回。

“知道了。”卓沐年挂了電話。

一分鐘後，卓沐年跑了回來。

發現被沈晝辰騙了之後，她又想跑，這回被沈晝辰死死抓住。

陸時澈收了手機，最後側眸輕瞥了沈晝辰一眼，神色平靜。

“明天見。”他說。

沈晝辰一手揪着雨傘，一手抓着卓沐年的胳膊，對着那道背影出神：“他該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卓沐年身體貼過來，擡手握住傘杆，不以為然：“沒聽見他剛才跟連萱萱也是這麽說的嗎？那還能有假？”

第一次，有一個人說喜歡她，還能恰到好處的照顧到她自己的感受。

想到這裏，沈晝辰默默彎了下唇。

忽然間覺得，雨天也沒有那麽的讓人覺得心情糟糕。

第二天一早，連萱萱和陸時澈已經交往的八卦快速傳開。

沈晝辰睡了兩節課，間操的時候才醒，算是徹底避開了所有信息源。

今天輪到她和卓沐年是值日生。

沈晝辰站在講臺前，把黑板拽到最底下，從頭捋着邊擦。

卓沐年則把掃帚架在肩膀上，滿地瞎轉悠。

連萱萱找過來的，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你來做什麽？”卓沐年直接拎着掃帚就上去了。

連萱萱往後躲了一步，站在其他兩個女神中間：“我找沈晝辰。”

“哦？找我的。”沈晝辰聞言把抹布一把輕輕抛進水盆裏，簡單甩了甩手上的水，三兩步走了過來。

“說吧，什麽事。”沈晝辰兩手一插兜，微揚着頭看向連萱萱，眼中盈着傾面落下的陽光。

連萱萱瞄了眼身邊的高個子女生，瞬間有了底氣，學着樣子用手指勾住頭發，一臉輕蔑：“我和陸時澈已經開始交往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他糾纏，并與他保持距離。”

“真讓人意外。”沈晝辰側身慵懶靠在門邊，一臉冷然，“為了守住你喜歡的人，你竟然舍得來找我。不是說過了，以後見面也當不認識嗎。”

連萱萱銳利擡眸，狠狠瞪着她：“現在不一樣了，我希望你也能當做不認識陸時澈。”

“嗯，我聽見了。”沈晝辰百無聊賴的掃了連萱萱一眼，擡手指了下牆上的鐘表，眼裏帶笑，“間操馬上就結束了，你不打算回去嗎？”

連萱萱哼了一聲，頃刻間，轉身離開。

“我們走。”

連萱萱前腳剛離開，沈晝辰後腳就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卓沐年跟她想到一處去了，幾乎在同一時間，把前門也關上了。

卓沐年放下笤帚，走到講臺旁，繼續擦黑板，澄澈的雙眼瞪大了些：“哇——，真是太厲害了，這個連萱萱簡直陰魂不散，哪裏都有她，我真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

“估計是作業留少了。”沈晝辰嗤笑了聲，回到位置上坐好。

卓沐年本來擦黑板擦的好好的，卻突然間丢了抹布，勃然變色道：“沒想到那個陸時澈看起來溫柔體貼的，都跟你告白了，竟然轉頭就跟連萱萱在一起了。”

“這麽八卦，真不像你。”她翻開書，沒留意卓沐年在說什麽。

“你信了？”卓沐年愣了愣，試探的走向她。

“什麽？”

“陸時澈和連萱萱在一起的事。”

“跟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就跟你沒關系了，你還借了人家的傘。”話剛說完，卓沐年就在她身邊坐下。

她在書上畫了個圈，随便應付道：“哦，麻煩你一會兒還回去。”

“我？為什麽要我去還？你腿壞了還是腦子壞了。”

“嗯，我腦子壞了，所以只能你去了。”

卓沐年：“……”虧你想的出。

上午第三節課下課，卓沐年一個箭步沖上三樓，站在高二七班門口。

趕過去的時候，高二七班還沒下課，老師壓堂了。

“啧——，便宜沈晝辰這個丫頭了，讓我幫她處理這份人情債，沒辦法，現下這個時期，像我這樣人美心善的人可不多了。”卓沐年守在後門，無所顧忌的瞟了瞟走過她眼前的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卓沐年沒有說謊。

除了身高是硬傷以外，在她身上幾乎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像她美豔白淨長相的女生，向來是男生心頭的朱砂痣，女生的眼中釘。

能和沈晝辰做朋友，也是個不小的意外。

高一剛開學沒多久，卓沐年在一天放學回家的路上跟沈晝辰偶遇了。

其實也不算很巧，這份偶遇其實是她自己要來的。

那一天，她聽見了不遠處有些嘈雜的聲音，于是她就跟了上去。

卓沐年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沒人管她，也沒人管得住她。

在她湊過去的那一瞬，第一眼就看見了沈晝辰。

沈晝辰擋在一個女生身前，抓着另一個女生的衣領，直接把人摔在地上。

聽聲響就知道下手不輕。

沈晝辰臉上粘了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卓沐年往前走了幾步，看見她彎下身，一腳踩在那個女生手上，用手扯着對方的衣領将人生生扯了起來。

其他幾個女生躲在角落，她們身上也有傷，根本就不敢上前。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沈晝辰一身污塵，表情冷像利刃，聲音漠然：“還欺負人嗎。”

被她踩住手的女生慘叫了聲，想要說些什麽，可脖子被沈晝辰扼住，根本打不出其他聲音來。

那個女生嗓子都啞了。

沈晝辰猝然間松了手，任由那個女生摔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站直身，眼中似是在睥睨一切：“別再讓我看見你，記住了？”

那個女生慘白這一張臉，無力的閉上了眼。

沈晝辰見狀轉過身，走向方才坐在她身後的女生。

角落裏的幾個女生很快簇擁過來，拽起地上的女生就跑，跑出來的時候，跟卓沐年撞上了視線。

但卓沐年沒有留意，現下，她更想知道沈晝辰接下來說什麽。

她側身看過去，瞥見沈晝辰單膝跪着，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那個女生身上，輕嘆着氣道：“只有比壞人更厲害，才有機會改變現狀。”

“謝……謝。”那個女生縮了縮身體，哪怕沈晝辰保護了自己，可還是下意識的害怕。

“行了，你也不用謝我，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沈晝辰從褲兜裏拿出幾張紙給那個女生擦了擦臉，最後把紙塞進女生手裏，很快起身。

她走出幾步，又折了回去，扶那個女生起來，眼裏多了一分心疼：“保護好自己，別再被欺負了。”

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沈晝辰就這麽跟卓沐年遇上了。

兩人對上視線，沈晝辰先開了口，臉色冰冷。

“你堵我的路做什麽。”

“沒什麽。”卓沐年朝她明媚的笑了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自信的挑了挑眉，“我和你一個學校的，怎麽樣，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