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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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斯特爾望着池塘發呆的時間裏，銀耳拉着淩風去找小動物練習能力。

淩風的“溝通”為與任何有意識的生物無障礙交流，因此掌握能力的發動與操控只是第一步，剩下的是對不同生物之間的了解與熟知。銀耳圍着淩風轉了幾圈思考着，盡量用淩風能聽懂的措詞和比喻解釋了這點：“最最簡單的區別，狗搖尾巴是示好，貓搖尾巴是挑釁，因此它們總是不和——你們人類有這種說法對吧？僅僅是能溝通是不行的，了解不同生物的差異與特點，才能進行有效的溝通，而不是各說各的，或者因為什麽誤會打起來。”

“那你們靈獸是怎麽會說話的？”淩風問。

“哼，對你們來講我們永遠都是會說話還有異能的動物。”銀耳假裝生氣地偏過頭，接着淩風的問題回答說：“在我們那邊，人類和靈獸都說這種語言，不過靈獸還有一種更加古老的語言人類學不會。就比如……”銀耳的嘴裏吐出一些淩風聽不懂的音節，不管淩風如何思考都無法集中注意力去理解其中的含義。

與池塘邊喝水的動物交流并不費勁——淩風一邊聽着幾只兔子的多口相聲一邊想，平時看起來那麽安靜的兔子原來是這麽話唠的生物嗎？

但她來不及多想，思緒就被什麽東西掉進水中的聲響打斷。

是洛斯特爾，她頭朝下整個人都栽進水中，冒出水面的一串串泡泡與波紋說明她還在掙紮。淩風趕忙跑過去抓着她的外套将她從水中提起，與之前背在背上時一樣，洛斯特爾的重量相比起她的體積實在是太輕了。

銀耳也注意到了落水的聲音，但她沒有去看洛斯特爾，而是望向站在淩風和洛斯特爾身後，左腳還保持着擡起的少女，并在她再次出腳前将她攔住。

“你這是做什麽！”銀耳憤怒地瞪着她，同時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

克林——能力為流感，形态為阿拉斯加犬的靈獸。曾經的一次召喚中，銀耳與他同時被召喚到一對雙胞胎面前，并因此結識。

可此刻克林雙眼無神，似乎沒有認出銀耳。

注意到銀耳的視線，少女收回左腳笑起來：“就是你看到的啊，把她踹下水。你好像認識這個畜生？可惜，它不認識你。”

“我們做什麽了，你就——”銀耳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一只濕漉漉的手便将她的嘴捂住了。

洛斯特爾一邊咳嗽一邊将還在掙紮的銀耳抓到身邊，小聲地提醒道：“她的能力是操控，要小心……”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似乎嗆了不少水。

淩風手忙腳亂地從随身攜帶的包中翻出一條毛巾，正毫無章法地在洛斯特爾頭發上亂揉。

陌生的少女望着洛斯特爾，咋舌道：“這麽冷的水，我還以為能凍死人呢，真是讓人失望。”

話落，淩風才意識到洛斯特爾身上沾的水都在不知不覺間消失。這并不是她擦除了水分，而是水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不見了。

“小萍，能力為操控，召喚獸為克林，能力流感。外表為十七歲……還有需要補充的嗎？”洛斯特爾站起身，平靜的目光望着将自己踹下水的人，微微歪頭。“雖然不想這麽早就暴露那麽多，但面對你有必要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這是什麽意思？”淩風微微驚訝，帶着問詢的眼神轉向洛斯特爾。

“抱歉，之前騙了你們，我的失憶沒有那麽嚴重……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她的‘媽媽’，也是不該存在之人。”洛斯特爾回頭，向着淩風露出一個笑容。“現在我沒什麽戰鬥能力，還請你們幫忙擊敗她。之後的旅途，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們。”

實際上洛斯特爾沒有完全說實話。她已經想起了目的，與直覺相同，她需要幫助淩風，同時也需要鏟除不該存在之物。

“她”不允許存在于世的東西，“她”無法原諒的東西，都要從“這個世界之中”消失。

如果進入這裏不需要封印力量，洛斯特爾完全可以自己解決這個家夥，而此刻她只能将期望寄托于淩風，期待淩風能幫她解決這個麻煩。

但剛剛覺醒力量的八歲小孩，能做到什麽呢？淩風很快就倒下了，銀耳也受了重傷。造成這一切的小萍丢下一句“沒勁”便帶着克林揚長而去，絲毫不在乎對手的死活。

“是我着急了。”洛斯特爾一邊喃喃，一邊使用力量為銀耳療傷。

如果那是那麽容易就能擊敗的東西，“她”也不會放任那家夥的碎片在世界間四處搞破壞。一遇到就想消滅，是不自量力。她必須等，等一個真正能消滅那家夥的時機。

在那之前……她的目标是幫助淩風，從而為淩風創造一個擊敗那家夥的機會。

這是為了她自己，亦是為了“她”。

淩風不知道洛斯特爾想的什麽，她只是覺得不甘，不甘于自己如此弱小，不甘于自己只能被動防守，沒有絲毫反擊的空隙。她想要變強，盡管她已經擁有了這個年紀的孩童無法掌控的力量，她依然想變強。只有變強，才能避免這樣的事再度發生，只有變強，她才有機會扭轉命運，她才有機會活下去。

因此，掌握能力的使用方法、與靈獸磨合默契來相互配合去戰鬥至關重要。

銀耳的能力是致幻，這種能力，該如何使用呢……

淩風如此想着，忽然開始慶幸有一位醫者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