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14 .友愛的愛
第14章 chapter14 .友愛的愛
安平見過形形色色的男女關系,有錢同元和裴江南這樣,迅速滾在一起,不明不白就愛的死去活來的,她都不知道兩人彼此愛對方什麽。還有就是安秦和謝聽然這種,只在嘴上你愛我,我愛你的,實際相處中兩人八百個心眼子。
至于她和王培清......
她甩甩腦袋,不知道怎麽會忽然想到這茬。許是躺床上背稿子實在痛苦,思維也容易發散,眼皮也容易往一起粘連,安平翻下床站地上出聲背。
那些偉光正的詞句被她铿锵有力地念出來,擾的隔壁錢同元開始抗議。
安平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王培清了,QQ 消息也很安靜。就像一場深夜的雪,下完,然後随着時間的流逝消融、蒸發,一點痕跡也沒有。不對,只有雪地靴上面的泥還沒來得及清理。
大年初六剛過,安秦拉着他的大號行李箱又走了。一切如常,初八一過安平也回了宜陽,出租屋洗刷整理一番,要開始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個學期。
現在已是三月初,天氣漸漸轉暖,她的手也不會僵硬地沒法握筆。明天就是百日誓師大會,安平被安排了演講,稿子是班任手把手改過兩遍的,上面滿是遒勁有力的紅色墨跡。
班裏的氛圍相較上學期安靜了許多,但她還是每天在自習的時候找空教室學習,班任也不管她。
第二天要上臺前,班主任還給她整理了下衣服的領子,她是個很在意外表的人,邋裏邋遢在她面前讨不着好。不過今天她心情不錯,安平給她掙了個臉面。
“別緊張,好好表現。”她囑咐。
安平看着臺下烏壓壓坐在凳子上的幾百號人,腦子裏開始嗡嗡,腳底下的紅毯踩上去軟綿綿的,每往前一步都要陷進去一點,她覺得自己要發昏,但是意志力還強撐着。
隔壁一中也是同天舉行誓師大會,主持人宣布流程的聲音隔牆傳過來,他們也進入了學生宣講環節。
播音腔,抑揚頓挫,又自信飽滿。安平原本爛熟于心的稿子不知從何說起,她拿着校辦主任遞過來的話筒磕磕巴巴做了自我介紹。
再望向臺下的時候,高三二班的同學帶頭鼓掌,接着其他班也跟上,一時掌聲雷動。她心裏感動,稿子也在腦海裏清晰起來。
那邊的聲音被蓋住,操場裏只有被話筒放大了的安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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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光輝并未讓安平得意很久,誓師大會結束後緊接着就是體檢。體檢結束後三月中旬是一模考試,市裏好一些的學校都是聯考,職中是自己學校出卷自己學校考。
饒是如此,安平英語成績依舊不理想。後來她在 QQ 上找于毅要了一張聯考的英語卷子自測了一下,成績更離譜。
她不開竅,又是需要下功夫的科目,再這麽下去她真的要完了。
錢同元和林東行他們下月就要體考,已經集中拉練一個月了。安平想找人倒倒苦水都沒處說,給安秦打電話經常聯系不上人,聯系上了也說不了幾句話。
三月下旬,柳樹冒新芽。
安平晚上挑燈夜戰的時候燈泡斷絲了,她穿着拖鞋出去買燈泡。夜裏的祿家巷就像賽博朋克游戲裏的地下城,昏暗的光線擾亂月光的腳步,跌在水面上的圓月裏倒映着斑駁的牆壁。前幾日雨夾雪後地面上的水漬還沒有曬幹,方石板的夾縫一踩咯吱咯吱響,鞋面被滋了一股髒水。
安平從小賣部出來的時候繞到主街後面的小道,那邊是水泥路,好走些。經過一家自行車修理店時,她看見店鋪棚子下面站着兩個男生。
其中一個打着手電筒,強光在夜裏亮堂堂的,照的臉的主人公更白了幾分。
安平看着眼熟,她試探着叫了聲:“王培清?”
王培清邊上拿着手電筒的男生聽見聲音,有條不紊地将手裏的東西塞進自己口袋裏,上衣的兩個口袋加上褲袋一共四個,塞得滿滿當當。
安平也認識,那個男生是她們學校商務英語班的。高二,學校一波男生和校外的社會哥們打群架,他就是領頭的,小腿被砍,現在走路還有點跛。
一陣風過,修理店棚子上面的帆布被拂動。安平心裏一緊,怎麽看王培清都是被勒索了。她懊惱剛才出門的時候沒有換鞋,又暗暗分析雙方的力量值。二比一有勝算,但萬一王培清是個弱雞怎麽辦?
掙紮一番,安平想着要不就裝作認錯了人,先保自己的小命,然後再報警。
她看不清王培清臉上的表情,只覺得自己身體因為害怕有點僵硬。
最終,她還是壯着膽子說了句:“還真是你,你怎麽跑這來了,見朋友?”
王培清從身邊男生手裏拿過手電筒,光束對着安平的腳掃了掃:“你鞋掉了一只。”
“啊,”安平低頭去看,右腳上的鞋子不知什麽時候掉了,她居然沒察覺,她尴尬一笑,“這鞋太大了,太大不合腳。”
王培清将手電筒還給男生,從褲兜裏掏出一張單子遞給對方:“型號,明細我都寫上面了,你先盯一遍,事後有問題我概不負責。”
男生接過單子就着電筒看了起來,修理棚被照亮,光暈一直波及到了安平腳邊。王培清在光源的中心朝着安平走過來,原本過度曝光的臉變得愈發清晰。
安平感覺握在手裏的燈泡在發燙,她呆愣愣地看着王培清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派克服,拉鏈拉到三分之二,裏面校服的拉鏈拉到最上端,遮住了喉結和下方的那顆痣。
兩人不是很熟,也不知道說什麽,王培清問她:“你在幹嘛?”
“買了個燈泡。”安平晃了晃手裏的東西,瞟了眼那邊還在點貨的男生,八卦,“我還以為你被勒索了,正準備仗義出手呢!”
王培清撲哧笑出了聲,毫不留情地拆穿安平:“我看見你剛才想跑路來着,起跑動作沒到位,鞋都丢了一只。”
安平比他矮不了多少,盯着王培清叭叭說話的嘴義正嚴詞:“那男的可是我們學校校霸,打架帶砍刀那種,換你你不害怕?”
“你做的沒錯,不然一折折兩個。”
安平手捂嘴邊,壓低聲問:“他真勒索你了?”
王培清忽然想逗逗她:“嗯,讓我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你看見沒,他兜裏那些東西都是。”
安平又驚又疑,看看王培清又看看那邊商務班的男生,依舊小聲:“你騙我吧,我怎麽看着不像。”
王培清一本正經:“你乘着他還在點貨,趕緊跑,等會他要點完貨,該找你封口了。”
封口?
安平覺得毛骨悚然,她圓溜溜的眸子在王培清臉上掃射了一圈,想看出點什麽,但他裝的太好,無果。
安平猶疑的時候那男生拿着手電筒走過來,光線将她和王培清徹底暴露。他看了眼安平,又對着王培清意味深長一笑,從上衣的夾層裏掏出一沓沒有任何遮掩的紅色鈔票遞給王培清:“5000 你點點。”
王培清拿了錢直接塞書包:“信得過你,下回要提前說,有的不好搞。”
等男生走了,安平反應過來:“什麽勒索呀,你給他賣東西呢!”
那年頭,全新的手機對于家境一般的學生來說頂得上奢侈品,二手手機很有市場,尤其是安平她們這種學校。學生大多數家裏條件一般,甚至不好,于是校內出現了一些專門倒賣二手手機賺零花錢的學生。
她沒想到王培清也會參與這樣的活動,雖嘴上不說,但心裏暗暗把他頭上頂着的光環給摁滅了一些。
他倒是沒否認,說:“我缺錢。”
他寒假的時候聯機游戲把隊友坑慘了,只好道歉然後再給大家補裝備。這錢也不好管蔣豔要,只好自己想些歪門邪道。
安平拿着他的把柄,說話底氣足了:“沒想到好學生也做這投機倒把的事?”
商務班的男生拿着手電筒走了,小巷裏的光線全靠幾個老舊的路燈撐着,像在空氣裏撒了把微小顆粒,氤氲朦胧。
王培清看安平得意忘形的樣子,打擊她:“你職中的,不也沒天天談情說愛,打架鬥毆。”
安平不喜歡他這種語氣,她喜歡低調內斂且溫柔的男生,王培清像只獵隼,總仰着高貴的頭顱,讓人很想伸手給他薅下來踩地上。
“你怎麽知道我沒談情說愛,我上了高中男友就沒斷過。”
王培清“切”了一聲,不信:“現在也有?”
安平覺得的他兩大冬天戰冷風裏打嘴仗實屬有毛病,“你問這麽清楚幹嘛?查崗?太平洋你家的,你不是說對我沒興趣嘛,怎麽?突然發現自己之前眼瞎?”
王培清失笑,将挎在肩上的包背好,又把派克服拉鏈拉到頭,才說:“不自戀不會死,你罵我的話,現在也送給你。”
“也沒你自戀,”安平嘀咕,她忽而起意,“你幫我一個忙我就不告訴王老師你在這跟職中的學生非法倒賣的事。”
王培清斜睨她一眼,原本很自然地要拒絕。這種事王崇禮知道又如何,他的懼怕很多時候都是為了家裏必要的和平,他可沒真怕老王。但是那晚的月格外亮,安平盯着她看的兩顆眼珠子不像是威脅人,倒像是一只傷心求助的頭發茂盛的狗狗。
他有心為自己的高壓生活解解悶,于是說:“你就這點能耐,拿着人把柄嘚瑟。”
安平把他拽到路邊上,小聲:“真的,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你不答應我真的到學校門口去堵王老師了。”
“你先說什麽事?”
“你幫我補習一下英語吧,”安平商量的語氣,“離考試還有兩月,一周一次?”
派克服被她抓過的地方留下折痕,随着他手臂的動作又一點點捋平。王培清假裝為難:“你不是已經找于毅當你軍師了嗎?他之前為了給你留聯考試卷,把我爸給我的備用卷霸占了。”
“于毅”安平喪氣,“你跟他是同桌你不會不知道他水平吧,都你們班倒數了。他能把自己輔導上大學就挺不錯了,哪還有餘熱搶救我。”
王培清不厚道地笑了:“我幫你了,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安平腳上的拖鞋不擋風,她腳有點僵了,血液循環變慢,連腦子都不轉了:“錢你肯定比我多,學習你也用不着我幫你,嗯......”她絞盡腦汁,“我嘴甜,要不你每次挨你爸打了或者不開心了我說些好話哄你開心?”
王培清看她那張明麗的臉在撒謊的時候冒着的傻勁很想把她頭皮掀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他點頭:“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怎麽感覺你這餅又大又硬有點啃不動啊?”
安平不樂意了:“你痛快點,一句話,幫不幫?實在不行我給你錢。”
“給多少?”
“20。”
“......”
“50。”安平覺得這是自己能接受的極限了,這錢還要看能不能從安宗榮那裏騙來。
王培清:“你都願意花錢了怎麽不直接找家教?”
安平無語:“一對一的家教哪裏有五十塊錢的你介紹給我?”
“那你給我五十?”
“你又不是專業的。”安平心想,但是也不好說過分的話得罪人,王培清小氣又記仇,不過安平發現了,他吃軟不吃硬,于是說,“而且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你忍心看一個花季少女就因為學不好外語喪失人生的選擇權,看她就此被困在家庭的圍牆裏,從此任人欺,任人罵嘛!你肯定不會的,你那麽好的人......”
“停。”王培清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周一次,時間地點我定,每次半個小時。”
“好。”安平回的很堅定。
王培清繼續提要求:“你成績每漲十分你就欠我一個要求,至于做什麽我得慢慢想。”
安平這時候就跟已經拿到彩頭的賭徒似的,哪還有其他心思:“好,不讓你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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