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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夫人，二公子來了。”丫鬟快走進來禀報。

王夫人不由得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門簾一動，沈澈走了進來。

在他請安之前，王夫人急忙擺手，“不必那些個虛禮，快坐下罷。這麽早過來有事？”

沈澈搖頭，“兒那裏的早飯不如母親這裏的好吃，特地蹭飯來了。”

王夫人被他哄的心花怒放，“都是一個廚房做的，竟有這麽大的差別？你呀，就會哄我開心。”随即安排下去。

沒多會，早飯就送來了。

沈澈在飯桌前坐下，剛吃幾口，林衣衣就來了。

乍一看見她，沈澈不由得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瞧見林衣衣打扮的樣子，讓人眼前一亮，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

林衣衣被他看的有些不适，微微側開身子避開他的目光，向王夫人行禮。

“不必多禮，我們這就走罷。”王夫人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讓衣衣這副樣子出現在次子面前，趕緊将她帶走。

等坐進馬車裏，王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下來，上上下下打量着林衣衣，“今天這身裝扮不錯。”

林衣衣假裝沒看見她的冷淡，故作嬌羞地低下頭，“姨母謬贊！”

王夫人故意嘆了聲氣。

林衣衣聽了擡起頭來，關切地望向她，“姨母怎麽了？”

王夫人伸手端起茶盞，揭開蓋子吹了吹，“如今連你都開始相看人家了，你二表哥的親事卻是半點着落都沒有，都快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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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衣衣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呢，原來是因為這個，遂道：“表哥他一表人才，喜歡他的姑娘數不勝數，只要表哥點頭，多的是姑娘嫁願意嫁進來，姨母不必發愁。”

“哎，我愁的不是這個，我愁的是他的心不定，又不聽我和你姨父的話，要是他能像你這般不用我們操心就好了。”

王夫人的話看似在誇講林衣衣，實則是在敲打她。

林衣衣怎麽會聽不出來，斟酌着道：“表哥看似桀骜不馴，實則是個有主見并有遠見的，将來在婚事上一定能夠從大局出發，必定不會叫您和姨父失望。”

王夫人聽了心裏舒坦，伸手将她的雙手握住，欣慰道：“還是衣衣見解獨到，姨母總算沒有白疼你。”

這跟疼不疼她有什麽關系呢。

林衣衣在心裏自嘲一笑，将話題轉開了。

馬車一路奔駛，片刻都沒有停下來歇息過，半個時辰後，終于抵達南山寺。

吳夫人一行人比她們先到一步。

兩波人彙合後，一齊進寺裏給各路菩薩上香磕頭。林衣衣全程都是低着頭的，并未往吳夫人那一波人看，直到上完香步至殿外，聽見吳夫人詢問王夫人的意見，“我們去禪房歇歇腿喝喝茶，讓他們年輕人在寺裏轉一轉如何？”

王夫人正有此意，點點頭，“聽你的。”遂轉首對林衣衣道：“平日裏你也極少出門，正好借此機會逛一逛。”

林衣衣知道姨母的用意，羞怯地點了點頭。

見此，周子揚機敏地走上前，保持着合适的距離對林衣衣頭，“林姑娘，這邊請。”

聞言，林衣衣怔了怔。

這聲音怎麽聽着有點耳熟？

她很想擡頭瞧瞧眼前的人，可是太害羞又放不開，鼓不起勇氣。微微一颔首，領着桃子與他走開了。

見他們出了院子，吳夫人對王夫人一笑，“我們喝茶去罷。”

“好。”

正如王夫人所說，林衣衣極少出門，就連這南山寺也是頭一回來，心裏十分好奇，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寺裏古木衆多，遮天蔽日，走在樹蔭下，一點兒都不覺得熱。林衣衣駐足看着一棵看起來比較奇特的古樹，忽然聽身旁的男子道：“這是七葉樹，據說有兩百多年了。”

林衣衣驚訝地轉過臉，終于瞧見周子揚長什麽樣了。

原來是他？！

怪不得聲音有點耳熟。

在他轉臉看過來時，林衣衣已經收回視線并轉回了臉，神色有些恹恹道：“周公子見多識廣，衣衣長見識了。”

她的情緒變化寫在臉上，周子揚不會傻的看不出來，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前前後後回想一遍，并未有任何不妥，怎麽就惹她不高興了呢？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又不好直接問出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聽林衣衣道：“我身體有些不适，回去罷。”

林衣衣此時已經沒了任何游玩的心情，不等他作出反應，轉身往回走。

周子揚急忙追上去，面色憋的通紅，終是沒忍住問道：“姑娘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不高興了？請恕周某疏忽，不知哪裏得罪了姑娘。”

林衣衣忽然停下腳步，轉臉面向他，臉上流露出難受的樣子，“公子多心了，我實在是身體生出些許不适，想要回去休息。”

見她樣子有些虛弱，不似作假，周子揚哪還有不信的，立刻向她道歉，“實在是抱歉，我腦子一時糊塗了，方才不該說那樣的話。”

林衣衣搖頭，故作大方說沒事。

正在禪房喝茶聊天的兩位夫人見他們這麽快回來，對視一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先開口的是吳夫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好玩嗎？”

不等周子楊開口，林衣衣搶先回答：“是晚輩的身體忽然生出不适要回來的。”

王夫人聽她說身體不适，急忙問道：“衣衣哪裏不舒服？”

“我……”林衣衣作出一副沒法開口的樣子，低下頭，擡起一只手緩緩搭到小腹上。

只有女人一看便懂她的意思，周子揚卻是一頭霧水。

王夫人扭臉看向吳夫人，“抱歉，今日就先這樣吧，改日再聚。”

告別了吳夫人和周子揚，王夫人帶着林衣衣走了。等走出南山寺，林衣衣也不裝了，将事實真相告訴姨母。

王夫人聽完很是生氣，咬牙切齒，“沒想道周子揚會是這種人，姨母萬萬不會讓你嫁給他。”

另外一頭，吳夫人問周子揚對林衣衣的看法。周子揚毫不保留地将林衣衣誇獎一番，并表示非她不娶。若能得了這樣的美色，外面的那些個莺莺燕燕還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