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對林衣衣而言,白日時間如白駒過隙,不過是一眨眼睛的功夫就沒了。而對沈澈而言,過得似乎特別漫長,漫長的令他恨不能扯一塊布将明亮的天給蒙上。
終于捱到日暮,沈澈的心情不可抑制地亢@奮起來,三番五次地讓小厮去門口看林衣衣來了沒有。
一晚上下來,小厮不記得自己往大門口跑了多少趟,都沒有瞧見林衣衣的身影,眼看亥時就要過了,這人再不來,恐怕就不會來了。小厮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向沈澈回話。
沈澈黑着臉聽完小厮的話後,伸手一掃,茶壺茶杯悉數落至地上。
小厮吓得深深埋下頭,不敢出聲,生怕被波及到。
“回府!”
沈澈咬牙切齒地丢下這句話,拂袖而去。小厮急忙叫人将地上收拾了,趕緊拔腿跟上。
回到沈府,沈澈徑直去了林衣衣的院子,見院子裏黑漆漆的,連個燈都沒有,不由得眉頭微蹙,想來林衣衣是睡下了,伸手推了推門,不想到門闩沒上,輕松地就被推開了。
他正要擡腳走進去,一個小丫鬟慌裏慌張地跑了過來,在看清他的臉後,急忙行禮,“奴婢見過二公子,姑娘她人不在房裏。”
沈澈的身形微頓,揚聲:“不在?去哪裏了?”莫不是去了他的私宅,而他又來了這裏,他們錯開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也不等小丫鬟回答,急匆匆地轉身就要走,卻聽見小丫鬟小聲回答:“姑娘她與夫人一同去了南山寺。”
他腳步一頓,怒火在胸腔裏越燒越旺,恨恨地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小丫鬟害怕地又說了一遍。
語畢,他已不見了身影。
小丫鬟雙腿一軟,差點沒跌坐地上,撫着胸口去插好院門,回房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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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一路快馬加鞭來到南山寺,在打聽到王夫人等人的住處後,領着小厮前往。
“公子,您就這樣直接過去會不會被夫人撞見?”小厮忍不住擔憂。
“撞見就撞見,怕什麽!”
小厮見他無所謂的态度,忍不住提醒,“您是無所謂,可表姑娘怎麽辦?老夫人一定會将氣都撒到她身上。”
沈澈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着小厮,“既然我不便直接過去,你去給她的丫鬟傳話,讓她出來見我。”
小厮領命而去,輕手輕腳地尋到林衣衣的房門前,坐看右看确定四下無人,舉手敲門。
最先聽到敲門聲的是桃子,問:“門外是誰?”
“是我,劉青。”
桃子一聽是沈澈的近身小厮,吓得一個激靈推醒阿香。
這時劉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家公子要見表姑娘,她要是不去的話,公子絕對不會放過她。”
“你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是絕對不會如他所願,大不了魚死網破!”林衣衣說着走了出來。
門外是死一般寂靜!
小厮低着頭不敢去看沈澈的臉色。
不知過了多久,沈澈冷嗤一聲,“兩日不見,表妹倒是變得硬氣了。”
林衣衣一怔,氣勢瞬間矮了半截,“姨母就住在隔壁,你快點走好不好。”
“不想讓她知道就快點把門打開,不然我可就要撞門了。”
林衣衣知道他向來言行一致,經過一番內心掙紮,不得不低頭妥協。
結果門才打開,阿香和桃子就被劉青打暈了,随即被堵了嘴巴捆綁起來丢進了寺院的柴房裏。
林衣衣被沈澈逼至角落,苦苦哀求,“表哥,外面貌美的女子何其多,你去找她們好不好……”
“不好!”深澈一口拒絕,“她們再貌美都不是你。”
他一把将她拽入懷裏,“以為來南山寺就能躲開我?呵,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否則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名聲盡失!”
名聲對一個女子來說何等重要!沈澈輕易的就将林衣衣拿捏住了。
沈澈不耐煩再跟她廢話,低下頭就要擒她的唇,然而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咚咚地敲響了。
林衣衣一僵,軟聲求他先放開自己。
沈澈雖不情願地放開她的下颚,卻桎梏着她的身子不讓離開。
林衣衣忍受着他的惡意,顫着聲問道:“外面是誰?”
“姑娘,是老奴,夫人叫你過去一趟,她有事情交待。”
林衣衣心裏一松,忙道:“好,我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過去。”
“好的,姑娘可要快些,別讓夫人等久了。”
林衣衣連忙應了。
待外面沒有了動靜,林衣衣急忙推開沈澈,“你也聽見了,姨母叫我過去。”
“我耳朵沒背,今天晚上就先放過你。”他伸出手指纏上她的一縷發絲,“明晚,我讓劉青來接你,若你不來,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林衣衣心頭一顫,在他迫人的視線下,心裏想着先将他打發掉,之後再想辦法解決,便假意答應了。
見她答應,沈澈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飛快地在她唇上點了下,轉身離開。
林衣衣很是松了口氣,連忙整理衣服,不敢耽誤時間,連頭發都來不及梳就出門了。
因為心裏存着事情,她将阿香和桃子給遺忘在了柴房。是以,當王夫人見她身旁沒有丫鬟跟着時,不禁面露疑惑,“怎麽不見你的丫鬟跟着?”
林衣衣聞言,腦袋頓時“嗡”了一聲,臉色亦失去血色。
都怪她,因為着急着來見姨母,竟把她倆給忘了,叫她如何回答是好!
她努力鎮定下來,“我見她們困得不行,就沒讓她們跟着,反正也就兩步路的事情,不會出什麽事情。”
王夫人沒有多想,揮退房內多餘的人後,開始說起正事。
“我身邊的人說,今日撞見你在桃樹下與一名男子說話,你們認識嗎?”
林衣衣心裏咯噔一聲,沒有立刻回答。
王夫人耐心地等着,并不催她。
經過思前想後,林衣衣如是回答,“是昨日摘桃時相識的,他見我摘桃費勁,就多摘了一些贈了我一籃子,今日我去還籃子,見他一派正人君子,便與他多說了兩句。”
王夫人有些意外,忽然笑了起來,打趣道:“咱們的衣衣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林衣衣臉上一紅,嬌羞地低下頭,嗔道:“姨姆在說什麽呢。”
“你看看她,明明就是害羞了,還不承認。”王夫人扭臉對身旁的婆子笑道。
婆子笑笑,沒有接話。
笑過之後,王夫人正色道:“衣衣,你若是對此人有意,姨母派人去打探一下,若是合适,便找個媒人上門,若是不合适,就此作罷。”
林衣衣沒想到姨母會說出這一番話來,思索了片刻後,抛卻姑娘家的嬌羞,輕輕颔了颔首。
王夫人見此,暗暗松了口氣。這說明林衣衣對沈家的幾位公子絲毫無意,她就沒什麽好擔憂的了。自己拿林衣衣當半個女兒疼,将來一定會為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保證她在婆家亦能衣食無憂,也算對得起自己那早亡的姐姐了。
“好了,我沒什麽事情要說的了,你回去睡罷,等我消息。”
林衣衣颔首,起身告辭。
回到房裏見兩個丫鬟仍未回來,她放心不下決定去尋,正要出門,她們竟然一同回來了。
“你們可算回來了,沒受什麽傷吧?”
她倆紛紛搖頭,“姑娘,您沒事吧?”
“暫時沒有!”明天就不好說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時間不早了,你倆去睡罷。記得把門窗關好,誰敲門都不要開門。”
“好的,姑娘。”
翌日天不亮,她們一同起床,輕手輕腳地起床,卻發現林衣衣已經醒了,抱膝坐在帳子裏,下巴搭在膝上,不知在想什麽。
阿香和桃子對視一眼,一同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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