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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姑娘, 您繡的沒錯，不過奴婢有一事不明。”阿香糾結一番，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林衣衣一邊繡着嫁衣上的圖案, 一邊淡笑，“說來聽聽。”

“就是您的嫁衣完全可以讓府裏的繡娘做, 亦可去嫁衣鋪子訂做, 不管選哪個, 都省時省力，可您卻偏偏選擇了最費時費力的，奴婢想不明白。”

林衣衣笑着搖了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姑娘家出嫁是一生中僅有的一次，只有自己一針一線親手縫制出來的嫁衣才顯得意義非凡，等你将來要嫁人了, 你就明白了。對了, 府裏有沒有你心儀的小厮，若有的話, 我可以給你們做媒。”

阿香一下子就紅了臉, 矢口否認, “奴婢才沒有。”

林衣衣笑笑并不拆穿。

這時，桃子走進屋, 給她端來一小碗酒釀小湯圓。

“姑娘, 歇歇眼睛吧, 先把這個吃了，奴婢見您晚飯沒吃多少, 免得睡覺的時候餓。”

林衣衣這會眼睛有些幹澀，聽話地放下針線, 起身去洗了一雙手，這才接過酒釀小湯圓。

只吃小半碗就吃不下了，讓桃子将碗端走。

接下來繼續縫制嫁衣。

阿香見狀，忍不住勸道：“燈下費眼睛，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呢，姑娘可以慢慢縫制，不用這麽趕。”

“我想早點縫制完穿到身上試試，若不合身，還有時間改。”

姑娘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阿香便不再勸了，轉身又去添了一盞燈，好讓屋裏再亮堂些。

同一時間，沈澈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務，起身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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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霜和銀夏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候在青竹苑，當她們一看見沈澈，立刻迎上前行禮，“奴婢們見過二公子。”

沈澈蹙起眉頭，面色不善，“你們呆在這裏做什麽？誰叫你們來的？”

她們一慌，“沒有人叫奴婢們來，是奴婢們自己要來的。”

“既然你們愛來，那就進來吧。”

眼見二公子頭也不回地進屋了，銀霜和銀夏還在琢磨着他的話。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是想看見她們，還是不想看見她們呢？

什麽叫她們愛來？

其實她們也不想來的好不好，無奈她們身上帶着任務，若完不成任務，夫人斷然不會留下她們，屆時，她們不知又被賣到何方，若是給大戶人家為奴為婢倒還好，萬一流落到煙花之地，便是噩夢的開始。

銀夏：“不管了，我們先進去再說。”

銀霜：“好。”

于是她們一同進去了。

見她們果然跟了進來，沈澈端起茶，輕呷一口，方緩緩地擡起眸子朝她們掃過來，問：“可會彈唱？”

銀霜回話：“奴婢會彈。”

銀夏回話：“奴婢會唱。”

“那就給本公子彈唱幾支吧。”

她們興奮地就去搬琴了。

回來的路上，銀霜感覺到不對勁，問銀夏，“搬琴這種重活，公子怎麽沒讓小厮做？”

被銀霜這麽一問，銀夏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銀霜的眼珠子轉了轉，搖搖頭，“我不知道。”

銀夏跺了跺腳，“罷了罷了，硬着頭皮去吧。”

她們汗流浃背地将琴搬到，見彩雲走來，忙殷勤地同她套近乎，卻遭來她的嫌棄，“你們流汗了，身有有味兒，趕緊去洗一洗，否則叫公子聞到了，仔細你們的皮。”

“彩雲姑娘提醒的是，我們這就去洗。”

她們急忙就去沐浴了，等洗完回來，二公子已經歇下了。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來怎麽做，因為沒有人給她們提示。于是，她們只好去向彩雲請示。

彩雲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道：“既然二公子已經歇下了，你們就明天晚上再來吧。”

“好的，彩雲姑娘。”

二人正要離去，忽然又被叫住，一同轉身，“彩雲姑娘還有什麽吩咐？”

“二公子房裏可不是給你們放琴的地方，別忘了把你們的琴帶走。”彩雲倨傲地說完，當着她們的面毫不客氣地把門關上了。

“什麽玩意！”銀夏氣不過小聲嘟囔一句。

銀霜怕她的嘴惹禍，趕緊将她拉走了。

翌日，她們被叫到平安居回話。

王夫人：“聽說二公子昨天晚上見了你們，可有對你們說了什麽？”

銀霜：“回夫人的話，二公子只叫我們給他彈唱幾支曲子，別的什麽都沒說了。”

王夫人沉下臉，“之後呢？”

沒有之後了。

王夫人擡起手“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怒道：“兩個沒用的東西，我花錢買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養老的。”

銀霜、銀夏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求夫人息怒！”

“你們除了讓我息怒，還會什麽？”王夫人厲聲喝問。

銀霜、銀夏哆嗦着不敢吭聲，生怕說錯話會遭掌掴。

王夫人還真想叫身邊的婆子教訓她們一頓，可轉念一想，她們畢竟剛來幾日，哪能随随便随就能成功引(you)到澈兒，是自己太心急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面色微緩，“當初邱嬷嬷買下你們的時候，就是看中了你們的好容貌，有時光靠容貌不行，還得有頭腦，難道你們想做木頭美人嗎？”

銀霜、銀夏紛紛搖頭。

“既然不想，就回去動動腦筋，能不能留下來，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是，夫人。”

王夫人揮了揮手，她們立刻就退下了。

就在這時，林衣衣來了。

“你怎麽來了？”王夫人笑問。

“衣衣不放心楊公子的傷，想再去看看，希望姨母能同意。”林衣衣紅着臉回答。

王夫人笑着搖了搖頭，“這是要緊事，不必向我請示，不過別呆時間久了，畢竟還沒有真正成親，萬一有閑言碎語流出來，對你的名聲有損。”

林衣衣正色，“姨母放心，衣衣知道分寸。”

王夫人滿意地拍拍她的手，“去吧，路上小心點。”

出了平安居，林衣衣為了節省出府時間，領着桃子專抄近道走。正值桂花盛開時節，一路走來，滿鼻的桂花香。

她心裏一動，交待桃子，“楊公子喜歡吃桂花糕，回頭你教我怎麽做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