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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鬼才會想他。

“我還沒有吃晚飯, 餓了。”她急忙扯開話題,偏頭看向他,“表哥要不要再吃一點?”

沈澈伸手捏了捏眉心, “在外面吃過了,你吃吧。”

林衣衣将他的頭推開, 見他順勢倒在榻上, 撇開眼睛徑直走向飯桌。

她吃得很慢, 像故意在拖延時間,惹得沈澈不滿,從榻上起身來到她身旁,在一側的椅子上落座,“表妹吃這麽慢,是不是想要我喂你吃?”

“表哥很閑?”她睇他一眼。

“這跟閑不閑沒有關系,我只不過是想幫表妹一把。”

見他理所當然的狡辯, 她冷哼一聲, 一口包下飯菜,将碗筷一丢, 起身走開。

他起身跟上。

眼角瞥見他跟來, 她怒了,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偌大的沈府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管不着。”

林衣衣頹敗地垂下雙肩, 走到書架前, 抽出一本書看。

沈澈也從中抽出一本,挨着她的身體翻了幾頁不感興趣, 将書放回去,伸手攬住她的身體道:“你看的這些書都不好看, 明天我帶幾本有趣的給你看,讓你長長見識。”

林衣衣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書,懶得搭理他。

“我先去沐浴,你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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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轉身走開,她輕輕松了口氣,開始掰着指頭算王夫人歸來的時間。

沈澈很快沐浴完出來,林衣衣扔下書躲進浴房,磨磨蹭蹭洗了許久才出來。

她沒看見沈澈,以為他走了,心裏頓時松快不少,喚阿香進來為用暖爐為她烘頭發。

待頭發幹了,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往內室走,撩起珠簾後腳步頓住。

沈澈側卧在她床上,一只手撐着頭,深邃的眸子溢滿笑意,“表妹真是讓我好等,快上來吧。”說着身子往裏挪了挪,給她留出位置。

林衣衣緊緊抿着唇,真想調頭離開。

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她臉上淡淡的,“表哥應該回青竹苑的。”

“青竹苑沒有小表妹作陪,實在叫人難以入睡。表妹拖延不過來,是不是想要我去抱你過來?”

這人太厚顏無恥了。

論臉皮,林衣衣比不過他。

她壓着火,邁出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向床前。

沈澈嫌她太慢,一把将她拽到床上,翻身壓上,二話不說,吻住了她的唇。

這兩日沒見她,實在是想念的緊,光是這麽親根本就不夠,他想和她融為一體,酣暢淋漓的(huan)愛。

見場面愈發不可收拾,林衣衣伸手按下響鈴,外面很快響起腳步聲。

“姑娘叫婢子何事?”阿香不敢再往裏走,隔着珠簾出聲問道。

“滾!”

一聽是沈澈的聲音,吓得阿香抖着腿肚子跑開。

沈澈一動不動地盯着林衣衣的臉,隐忍道:“遲早都要給我的,今日跟生辰那日有什麽分別?”

“表哥答應好我的,為何說話不作數?”她說着,一顆淚珠滾下來,正巧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不禁心疼,壓住那團邪火,摟着她哄道:“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別哭了。”

林衣衣在心裏松了口氣,紅着眼睛推他下去,聽見他起身去洗冷水澡,內裏就像長了草似的一片荒蕪。

他洗完冷水澡回來,重新在她身旁躺下。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果真沒再動她,摟着她一直睡到天亮,賴在她房裏用完早飯才走。

兩日後,就是沈薇的生辰了。

王夫人特意在她生辰的前一天趕了回來。

這些日子不在,自有人向她禀報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只除了沈澈與林衣衣那檔子事。

在得知沈薇和林衣衣都被沈澈禁了足,她刻意等到晚上沈澈回來,派人去将他請來。

“母親這陣子在祈福寺住的可好?”

見兒子一臉笑意,王夫人命人将平安符取過來,親自交到他手上,柔聲道:“娘在祈福寺住的不錯,這是娘特意向廣德大師給你求的平安符,回去壓到枕頭下即可。”

沈澈颔首,“不知兩個妹妹可有?”

“她們都有。”

“那就好。”他呷了口茶,“回頭母親勸勸表妹,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王夫人心裏一驚,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于是他就将楊碩在外頭養女人的事情說了。

王夫人聽完又驚又怒,猛的一拍桌子,“看着人模人樣的,竟敢背着衣衣做出這等事情,這是把我們沈家的臉往地上踩。”随即叫秋月去把林衣衣叫來。

在等林衣衣的當口,她趁機提出禁足的事,“澈兒,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解了她倆人的禁可好?”

沈澈決定賣她這個面子,笑了笑,“既然母親都開口了,那便依母親的意思吧。”

王夫人心中滿意,吩咐身邊的人去她們兩個院子傳話。

約莫又等了一刻鐘,林衣衣終于來了。

她打扮的很是素靜,進門一看見王夫人,眼睛就紅了。

王夫人知道她這是受了委屈,拍拍身側的位置,待她坐下,拉過她的手,心疼道:“楊碩在外頭養女人的事情我已經聽你表哥說了,依我之見,這種人嫁不得,回頭把婚事退了,姨母再重新給你尋個更好的。”

林衣衣聽完搖搖頭,“一開始我也是難過的,可冷靜下來一想,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不沾腥,大戶人家的男子在成親之前都有通房,他在外頭養女人也不算什麽,等我嫁過去,将他的心拉攏回來,再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他自然就跟那個女人斷了。”

王夫人驚詫,“可事實未必如你所願。”

“不要緊的姨母,我心悅他,做一點犧牲也未必不可。”

“這麽說,你是非嫁他不可?”

“是的,姨母。”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姨母也不好說什麽。”王夫人轉臉去看沈澈,“你都聽見了,就随她吧。”

沈澈的目光牢牢鎖住林衣衣,神色難辨,“表妹可有想過,萬一那女人在你進門之前懷上孩子了呢?”

林衣衣面色一白,過了良久才道:“我心意已決,表哥就不要再勸我了。”

沈澈氣笑了,“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說罷,拂袖而去。

王夫人目送兒子怒氣沖沖的背影陷入沉思。

“姨母,若沒什麽事情,衣衣就回去了。”

王夫人回過神來将目光轉向林衣衣,神色有些複雜,“這裏沒事了,你回去吧。”

待林衣衣一走,她随即叫來邱嬷嬷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二公子那邊有沒有異常?”

邱嬷嬷明白她的意思,搖搖頭,“二公子那邊一切正常,夫人不必擔憂。”

王夫人輕輕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揮手讓邱嬷嬷退下。

邱嬷嬷出了平安居,轉腳來到青竹苑,将王夫人問她的話一字不落地禀告給劉青,劉青又禀告給沈澈,沈澈捏着賬本一言不發,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次日是沈薇的生辰。

王夫人這幾日雖然不在府裏,但提前就安排好了,要宴請的人家,也早就遞了帖子。

一大早,府裏就開始熱鬧起來。

沈薇最愛熱鬧,一早起來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今日她是主角,誰也不能搶了她的風頭。

林衣衣深知這一點,特意将自己打扮的十分素淨。

沈薇看見她的裝扮,心裏很是滿意,上前親熱地挽上她的胳膊,“當我得知表姐也被禁足,心中十分詫異,二哥這人也真是,對我不留情面也就罷了,怎的對你也如此?”

林衣衣微微一笑,“反正我也不愛出門,禁不禁足對我也沒差別。”

“那倒也是。”

這時,陸續有女客登門,其中不乏沈薇的好友周靈蓉。她一來,沈薇就顧不上林衣衣了,轉身與她玩去了。

林衣衣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趁王夫人與客人寒喧的功夫遛回了自己的院子,決定等開席了再去。

嫁衣在昨日就繡好了,還沒來得及試穿,左右現在也無事,她讓阿香把嫁衣拿出來,正要穿到身上,忽然聽見院子裏響起沈澈的聲音,“你們姑娘可在屋裏?”

“回二公子,姑娘在屋裏呢。”回話的是桃子。

林衣衣不想自己穿嫁衣的樣子暴露在他面前,急忙讓阿香拿進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站住。”

一聲厲喝吓得桃子邁不動步子,求助地看向林衣衣。

“把東西放下,你出去。”

不給林衣衣開口的機會,他率先下了命令。

阿香知道他的處罰手段,對林衣衣說了聲對不起,便放下嫁衣飛快地跑了出去。

現在屋裏只有他們表兄妹二人,沈澈走過去拿起嫁衣看了幾眼,将目光轉到林衣衣臉上,眼底跳躍着一小簇火焰,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穿給我看看。”

林衣衣咬唇不動。

“真是嬌氣,看來要我親自動手才行。”說罷舉步走向她,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将嫁衣給她穿了上去。

而後将她拖到鏡子前,滿意地看着鏡子裏的她,說出來的話很是霸道。

“表妹穿這一身真是好看,不過只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林衣衣心中震驚,嘲諷道:“表哥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想娶我?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新任的家主,将來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姨母絕對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

“如果我讓母親同意了呢?”

“那我也不會嫁給你。”

“為什麽?”

“因為你不是我喜歡的人,我要嫁就嫁給喜歡的那個人。”

林衣衣通過鏡子見他臉色異常難看,心裏有說不出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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