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第21章 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上章末尾蔣晏說的話改成了“準确點來說,你是個怪胎”。)

沈慈書大腦一片空白,蔣晏最後那句“你是個怪胎”像把鋒利的刀刃刺痛了他的心髒。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懷孕,注意力都被那句“懷孕”吸引了,連自己都不知道寫了些什麽:那孩子呢.......

蔣晏沉默幾秒,平靜地說:“沒了。”

沈慈書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聽懂蔣晏這句話,顫抖的雙手隔着被子撫上小腹,原本摸上去有一點點隆起的弧度,現在卻變得平坦。

他和蔣晏的孩子沒了.......

蔣晏看着沈慈書的動作,漠然地說:“沒了更好,反正這個孩子我也不會留下來。”

蔣晏話裏的冷漠好像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麽般稀疏平常,續道:“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生下來也是累贅。”

沈慈書眼角唰地泛紅起來,用力搖了搖頭。

他肚子裏的孩子是蔣晏的。

他只跟蔣晏做過那種事情........

偏偏沈慈書喉嚨裏發不出任何聲音,被誤解的痛苦讓他渾身顫抖起來,強忍着流産後遺症的痛苦寫字:我沒有........

蔣晏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涼意,“沒有?你跟我父親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打過多少個孩子了吧?”

以沈慈書這樣特殊的身體,說不定什麽時候他還會多個弟弟出來。

當聽到醫生說沈慈書懷孕的時候,那一刻蔣晏總算明白他父親為什麽不願意放沈慈書離開,這麽一具特殊的身體,恐怕國內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沈慈書不知道蔣晏為什麽會這樣想,他揪住對方的衣角,迫切地想要解釋什麽,這副無辜的樣子讓蔣晏只覺得惡心,毫不留情地抽回了衣角,任由沈慈書摔在床邊,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

蔣晏沒再施舍給沈慈書一眼,轉身離開了病房。

看着蔣晏離去的高大身影,沈慈書發冷地蜷縮在被子裏,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之後幾天,蔣晏沒有再來過醫院,每天只有醫護人員過來查房,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沈慈書一個人。

兩名護士恰好經過高級病房,看着裏面漆黑的環境,小聲議論起來,“聽說這人流産了,男朋友都沒有過來看他一眼。”

“真是渣男。”

“不止呢,聽說他送來的時候全身是傷,肯定是被家暴過。”

“那男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私底下是這樣的人。”

兩人的議論聲漸行漸遠,病房裏沈慈書蜷縮在床頭,他怔怔地望着面前潔白的牆壁,表情有些失神。

這幾天沈慈書一睡着就夢見肚子裏的孩子,躺在那裏血淋淋的,不哭也不鬧。

從睡夢中驚醒之後,沈慈書就不敢再睡了,緊緊抱着膝蓋發呆,心口不受控制的抽疼。

明明不該傷心,可是沈慈書卻莫名感到悲傷。

也許是太想跟家人團聚了,如果有個孩子的話,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恍惚間病房的門從外面推開,沈慈書以為是醫護人員來了,沒有任何反應。

“喲,真的在住院啊?”

聽到熟悉的嗓音,沈慈書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他轉頭望去,孟臨川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正站在病房門口似笑非笑看着他。

看見孟臨川,沈慈書臉色白了白,後背緊緊貼着床頭,好像這樣才能找回一絲安全感。

孟臨川來到床邊,他雙手插兜,湊近打量着沈慈書蒼白的臉色,“沒想到你真的生病了啊。”

沈慈書幾乎埋在胸前,這些日子對方的折磨在他心裏烙下深深的陰影,光是看對方一眼他就直打寒顫。

孟臨川看着沈慈書這副畏懼的樣子,嗤道:“你放心,你都生病了,我還能對你做什麽。”

沈慈書低着頭沒有說話,細瘦的指尖深深陷進被子裏,因為用力而發白。

孟臨川像打量商品似的把沈慈書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扯了扯嘴角,“不過我也沒對你做什麽,頂多就是踢了幾腳,有那麽嚴重嗎,聽蔣晏說你被送來的時候渾身是血?”

孟臨川還特意問了蔣晏關于沈慈書的病情,不過蔣晏也只是敷衍了事,說沈慈書只是內出血,沒什麽大礙。

不過孟臨川想不通的是,就算是沈慈書被他打得內出血,也不至于流那麽多血吧。

不知道想到什麽,沈慈書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更白了,被黑密的睫毛遮住的眼底閃過一抹痛苦的情緒。

就在孟臨川想繼續追問的時候,蔣晏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到孟臨川,蔣晏眉頭微微皺起,“你怎麽在這裏?”

孟臨川直起身體,輕描淡寫地解釋:“我害他進了醫院,說什麽都應該來看一下他吧。”

蔣晏目光掃過沈慈書,只見他細細發着顫,身體微微緊繃着,連頭也沒有擡起來。

蔣晏視線落在孟臨川身上,“你很閑?”

不知道是不是孟臨川的錯覺,他從這句話裏聽出幾分不悅,識趣地拿起外套說:“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待會兒還有個應酬。”

說完他看向沈慈書,語氣輕佻,“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最有幾個字他咬得格外重,帶着意味深長的意思,沈慈書肩膀抖了抖,始終沒有擡頭。

孟臨川走了之後,病房裏重新恢複安靜,蔣晏來到病床前,看着沈慈書蒼白的臉色,感覺他這幾天消瘦不少,本就營養不良的身體在寬大的病號服下空蕩蕩的。

蔣晏居高臨下看着沈慈書,語氣沒有什麽波動,“身體好點了沒有?”

沈慈書擡起頭,看着蔣晏沒有溫度的面容,又緩緩把頭垂了下去。

以前沈慈書還會單純的覺得對方在關心他,可是經過這些事之後,他知道蔣晏不在意他的死活。

對方留着他,只是為了折磨他而已。

見沈慈書不說話,蔣晏也不惱,“如果好得差不多了,我就讓人替你辦理出院手續。”

沈慈書背脊僵住,身體的溫度迅速褪去,無形之中被一股寒意所包裹。

好半天,他才伸出僵硬的手,在半空中寫下兩個字:出院?

蔣晏冷漠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出來這麽久,也該回地下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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