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相

第12章真相

商刻羽揉着趴在腿上柯基的軟毛，手指劃着手機屏幕，查看自己熱搜詞條下的評論，十分得意，就連手腕被禁制手環電傷的傷口都不覺得疼。系統剛剛通知她翻紅指數增長了10，只要她抓住這個機會，接到一些好資源，肯定會繼續翻紅，離手刃寧方舟的日子不遠了。

她放下手機，拿起桌子上老鄉送來的石榴，纖長白淨的手指一點點撥開赤紅色薄嫩的石榴皮，将一粒粒撥下來的石榴往嘴裏放。吃石榴時，她偶爾還會刷一下手機，看下自己的熱度。吃完半個石榴，她又一次刷新了微博熱搜，看到詞條後猛然拿起手機。

#實錘，姜戈和其經紀人是戀人#

下面配着一張剛剛出浴，頭發還是濕漉漉，脖子上搭着白色毛巾的姜戈拉住寧簡衣領掙向自己的圖，圖中的寧簡如可憐無助的小白兔，滿面讨好的笑。

商刻羽返回熱搜，手指點着屏幕往下翻：

#姜戈終于出櫃，粉絲瘋狂尖叫#

#戈粉衆籌要讓姜戈拍耽美#

#高嶺之花攻和斯文敗類受的愛恨情仇#

#頂流影帝和他的金牌經紀人#

#圈內人稱姜戈和經紀人私交甚秘#

#靈寵綜藝匿名嘉賓爆料，昨天經紀人深夜滞留姜戈房間，聲音不可描述#

商刻羽手指滑了下，姜戈的熱搜連成排，都擠了上來，而自己的熱搜瞬間冷下來。她好不容易才上一次熱搜，本想打出一些知名度，沒想到這麽快就被這對狗男男頂下來。

商刻羽抓着手機，沖出房間，一口氣跑到姜戈所住的院子裏，“铛”一腳踹開了姜戈的房門。

姜戈獨自一人在屋，正趴在桌子上看自己的烏龜靈寵。自從他知道靈寵是師父派來的，越看這只烏龜越可愛，甚至在烏龜呆萌萌的眼睛中看到師父那涼薄的寒眸。

姜戈見商刻羽這麽沖進來，一點不奇怪，只是直起身喊了句，“師姐，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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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刻羽隐忍着怒氣，“師弟，你已經夠紅了，你得了金雕杯三屆最佳男主角，粉絲上億，能不能不要搶我的熱度！我好不容易上一次熱搜，分分鐘就被你頂下來了！”

“師姐，這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和你搶熱搜。”

“那你這張照片怎麽解釋！”商刻羽拿着手機，伸到姜戈面前，點開一張姜戈拉住寧簡的照片問。

“都是誤會。當時他說師——”姜戈說到這裏，慌忙捂上嘴。

“shi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姜戈避開商刻羽咄咄逼人的眼睛，轉而看向他的小靈寵。

“嗎你想說什麽，但是想到了什麽，應該是不能讓我知道，所以才閉嘴的！”商刻羽一掌用力拍在桌子上，殺氣暴起，“姜戈，我看在我們同門份上，你曾舍命救問翎，對你已經很客氣了，你別逼我動手。”

姜戈不屑笑了，“師姐，你對我客氣，是看在我救問翎的份上？要是這樣，大可不必，我救問翎，可不是讓你給我面子。”

“你是為了讓師父記住你？”商刻羽說這裏，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像是在看耍雜技的猴，“師弟，我以前不想打擊你，現在不得不告訴你——師父根本不是為了你屠了無極宗。你死以後，師父對你不聞不問，她之所以去屠無極宗，是為了問翎。你于她，可有可無。”

“你胡說！”姜戈猛然站起來，剛才還悠然自得的神色變得戾氣纏繞。

“我胡說，”商刻羽狡猾的笑了，“是啊，我胡說，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說的話。畢竟，那時你已經死了，只有我和寧方舟知道這件事。現在寧方舟不在，”商刻羽說到這裏特意挑了下尾音，“你又去找誰求證呢？”

“我不信！我不信！”姜戈感到胸口如大錘雷動，商刻羽每一句話都穿透他的胸骨，刺入他的胸口，不僅令他胸口做疼，還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這有什麽不信的，師父回來寧方舟率先說你被無極宗的人殺了，她只是微微蹙眉，後來寧方舟又說問翎也被無極宗的人抓住挖了靈根，師父這才勃然大怒，直接沖去無極宗。”商刻羽看着臉色發青，身體因為得知真相而控制不住發抖的姜戈，重重嘆口氣。

“我不告訴你真相，是怕你得知後像現在這樣。”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你說的和他說的完全不一樣！我要去問他，我要去找他問清楚！”姜戈說着沖出房間，直奔寧簡房間。

商刻羽望着他奔離的背影和方向，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勾勒出一絲得意的笑。

“阿羽，你為什麽要騙他？”稚嫩的童聲在屋裏想起。

商刻羽突然間聽到這聲音，警惕地四處張望，這世上能叫自己“阿羽”的人不多，死的死，飛升的飛升，都不在這裏。

“是我在和你說話。”

直到第二次聽到這聲音，商刻羽才注意到說話的居然是姜戈養的小青龜。

“以你現在的靈力應該不能說話吧，你怎麽會說話了！”商刻羽後退一步，做出防守狀态。

“阿羽，我回來時，你還在閉關修煉，根本不知道當時情況。”鬼冽平靜說。

商刻羽驚愕的捂着唇，一雙瑞鳳眼瞪得橢圓，直直盯着擡起腦袋看向自己的烏龜。

“你、你、你怎麽知道這些細節，你、你、”商刻羽說話斷斷續續，十分艱難，“你到底是誰？”

“你還沒推斷出來我是誰嗎？你剛剛已經詐出來初五對你隐瞞的內容，現在猜不出來我是誰？”

“不是猜不出來，只是不敢相信。”商刻羽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變弱了幾分，微微俯身向下，“師父，是你嗎？”

小青龜點了下頭。

商刻羽頃刻間跪了下來，雙手作揖舉國頭頂，微微低頭，“徒兒不知師父下凡，更不知小青龜便是師父，如有冒犯和欠缺禮數之處，請師父恕罪。”

“起來吧，都換另一個世界了，我看這裏也不興這些禮數。”

商刻羽依然跪在地上，垂頭說，“今天在莽妖腹中，聽到鼓聲，我就應該想到是師父，畢竟這世上音修極少。只是不知，師父怎麽會……”

鬼冽心想，哈，你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等有機會說與你聽，你師弟聽到你說出真相，肯定會怒氣沖沖找方舟，你跟着過去看看，別讓他們打起來。”

“師父，提起寧方舟，我不得不說我——”

商刻羽剛要說下去，被鬼冽攔住，“你倆之事為師已知，其中有誤會，待我擇日向你說明。現在方舟修為盡損，你切不可傷他，快去攔着點初五。”

“哦。”商刻羽站起來，剛想走，又停下腳步，抿了抿唇問，“師父，你會走嗎？我的意思是，這是不是你臨時下凡？”

“暫時不會，等有機會你我再敘。你去見他們二人，切記不要說我的事。”

“好，徒兒知道了，請師父放心。”商刻羽領命出去，尋着姜戈來到寧簡房間。

“哎——”鬼冽在商刻羽走之後沉重地嘆口氣，這幾個徒弟，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商刻羽離開沒多久，姜戈面若冰霜會來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臉冤相，聳搭着眉毛的寧簡和眸光暗浮殺氣的商刻羽。

姜戈進門便走到鬼冽所放桌子前，眸色晦暗，聲音冰冷無一絲感情問，“小烏龜，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師父派過來幫我的？”

鬼冽：“我早說過了，我不是，我不認識你們師父，我就是普通的烏龜而已。”

最初，姜戈以為自己于師父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直到遇見前世的二師兄寧簡，問起他死後發生之事，寧簡說師父為了給他報仇屠了無極宗滿門。姜戈知道這件事有多震驚和欣喜，現在得知真相便有多麽的絕望和心死。原來，他的師父真的毫不在意他，原來無極宗滿門不是為他而屠。而他卻天真的，自作多情的把這些當成是師父對自己的偏愛。

多可笑啊，他居然一廂情願把這只小烏龜也當成師父派過來幫助自己。

姜戈擺了擺手，聲音透着頹廢與疲憊，“大師姐，二師兄，你們先回去吧。”

“姜戈……”商刻羽開口想勸他，卻被寧簡用力捏了下手臂。

“行，那我們走了，你……想開點。”寧簡說完，拉着商刻羽欲走。商刻羽目光落在小青龜身上，猶猶豫豫後還是開口，“姜戈，既然這只小烏龜不是師父派過來幫你的，你要不然放到我那裏去養吧。”

“就算它不是師父派來了，它也是我的靈寵，我的靈寵自然我養。”姜戈機冷冰冰械性的說。

“好吧，那你……”商刻羽頓了頓，十分懇切，“一定要好好待她……一定啊，就像——”商刻羽說這話時，看到小烏龜微微眯起的眼睛，把“師父那樣”四個字吞了回去。

他們走之後，姜戈把房間的窗簾拉上，屋裏光線瞬間暗了下來，但姜戈黑漆漆的眼睛卻燃燒綠色的幽火，像是叢林裏靜待獵物的孤狼發現獵物，灼灼的在他眼中燒着。蒼白的臉在綠幽幽的眸火中更顯得蒼白。

姜戈手指拉住禁制手環，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手環在還沒有發出強制摘除懲罰，便被他碾成齑粉。

随着手環禁制的解除，姜戈頭發肉眼可見的長長，只是不再是黑色，而是銀色，很快銀色長發已經及腰，松松散散披在他的肩上。他身體頓了頓，然後緩緩轉過了深，燒着幽幽綠火的雙眸看向牆頭挂着的那幅畫，神色狠戾。

看到姜戈如此變化，鬼冽心中大驚，她從沒想過，自己撿來的徒弟，居然是這樣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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