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婚期定在了十月,兩人在俞衛民回部隊之前訂了婚。
所有的禮品,禮節都是按最高規格,由專人打點好,倒也不需要兩人操心。
考慮到訂婚的時間定得匆忙,也無暇宴請四方來客,簡單的流程過後,就是兩家至親一起到酒店吃飯。
俞之恒的妻子——溫淺難得出現在衆人面前,跟在溫淺旁邊的的還有他們的女兒,俞沐悠。
俞沐悠正處于鬼靈精怪的年紀,剛進門一看見夏葉初就撒開溫淺的手,跑到夏葉初跟前,睜着好奇的眼睛,問道:“漂亮姐姐,你就是我的嬸嬸嗎。”
還沒等夏葉初回答,站在夏葉初身邊的俞之衍習慣性蹲下,想将俞沐悠抱起,誰知俞沐悠對着俞之衍連忙擺手,板着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叔,我媽媽說我已經是大小孩了,你以後不用抱我啦。”
俞之衍一愣,露出淺淺一笑,還是一手撈過俞沐悠抱起,“雖然你是大小孩了,但你還沒長高,你總不能讓你嬸嬸蹲下跟你說話吧。”
俞沐悠剛想翹起嘴巴瞬間放下,轉頭扭向夏葉初,“你真的是我嬸嬸呀,你好,我叫俞沐悠。”
夏葉初美眸含笑,摸了摸俞沐悠的頭,“你好呀,沐悠小朋友。”
這時溫淺剛好走過來,俞之衍對他颔首點頭,叫了聲大嫂。
溫淺也對他微笑點頭,随後看着夏葉初,“你好,我是俞之衍的大嫂,溫淺,不好意思上次聚餐的時候我在非洲,沒來得及回來,今天這個禮物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賠禮了,祝你們訂婚快樂。”說罷,就把手裏的半透明珠寶盒遞給夏葉初。
那裏面躺着一條無油哥倫比亞木佐綠祖母綠配鑽石項鏈。
綠祖母倒是常見,但是無油的木佐綠祖母綠可是可遇不可求。
夏葉初沒有接過珠寶盒,反而把它往溫淺手裏推,“大嫂,您不要這麽客氣,我這次您能來我已經備感榮幸了,怎麽能收這麽大的禮。”
溫淺挽起臉邊的碎發夾至耳朵後,笑了笑,“不貴重,這還不夠之衍的一塊表呢,你就收下吧,不然我會一直過意不去的。”
“收下吧。”站在一旁的俞之衍也開口。
夏葉初也不好再推脫,接過溫淺手裏的珠寶盒。
剛好這時俞之恒也剛到,一進門就徑直走到四人面前,挨着溫淺站着,左手自然摟過溫淺的腰。
俞之恒還沒說話,溫淺就對着俞沐悠說,“悠悠,咱們下來,去給太奶奶問好。”
俞之衍看了眼俞之恒,俞之恒眼裏流露出一股無奈。
俞之衍把俞沐悠放下後,溫淺就拉着俞沐悠的手走了。
夏葉初感覺出俞之衍與溫淺之間奇怪的磁場,但也不好意思過問。
随後夏葉初的姐姐姐夫還有舅舅一家也來了,兩家人到齊後就落座吃飯。
這次,俞之衍和夏葉初坐到了一起,俞之衍的黑西裝襯得穿紅色禮服的夏葉初更加白皙透亮。兩人端正地坐着,看着眼前的長輩們笑逐顏開的樣子,夏葉初想到第一次在沁春園見到大家的場景,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或許是一切太過于順理成章,其實從第一次在沁春園見面,到今天,仔細一算,也不過過了十天。
俞之衍發現身邊的人在走神,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詢問,“哪裏不舒服嗎?還是今天太累了?”
夏葉初回過神來,尴尬一笑,“沒有,只是在想,我們好像真的要結婚了。”
俞之衍淺笑,給夏葉初夾了菜,“趁熱吃吧。”
燈光下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這頓飯比起上次少了些客套,親人之間的聯系好似就這樣開始建立起來了。
·
隔天,俞衛民與俞之衍到墓園看望柳裳佩。
俞之衍把手裏的鮮花放在墓前,拿出手帕擦了擦柳裳佩的照片。
随後,俞之衍起身,看了俞衛民一眼,轉身離開,留給俞衛民和柳裳佩獨處的時間。
俞之衍走後,俞衛民慢慢地坐在地上,身子半靠在墓碑上,明明剛剛還是神采奕奕的軍隊首長,現在卻是一副神色落魄的樣子。
俞衛民手指撫摸着柳裳佩的照片,喃喃道,“裳佩,我又好久沒來看你了,今年軍區忙,我都走不開。我知道你不怨我,但我內心知道我對不住你,以前就沒好好陪你,現在也不能經常來看你。裳佩,說好的你要等我,你別忘了啊,下輩子我用一生的時間來陪你。”
俞衛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好啦,先不說這個,這麽久不來總不能老讓你看着我哭。”
說罷,俞衛民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俞之衍和夏葉初的婚紗照,歡天喜地地說道,“裳佩,跟你說件喜事,咱兒子就要結婚了。”
俞衛民拿着婚紗照在柳裳佩照片前示意,随後指着俞之衍說,“裳佩,你看,咱兒子長得可真俊啊,這西裝穿上範兒十足,孩子随你就是長得好看,你看這鼻子又高又挺,眼睛也随你,明亮透澈,不過這身板像我,又挺拔又端正,哈哈哈...”
随後俞衛民又指着夏葉初說,“這是咱兒媳,叫夏葉初,她爸是夏東正不曉得你還有沒有印象,有一回你去家屬院還住他們隔壁呢。不過你來了好多回,每回鄰居都不一樣你估計不記得了,不過我都幫你記着呢。”
“葉初這娃也是又水靈又漂亮,人懂事又乖巧,性格跟東正一樣,正直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哦,對了,我幫你把那雙鳳飾給她了,希望他倆婚後能幸福。”
俞衛民說着又開始流淚,“裳佩,要是你還在該多好,你那時候還老說以後兒子結婚,你要親自彈《結婚進行曲》,現在咱兒子就要結婚了,可是你不在...裳佩,我好想你...我好想跟你一起看着兒子成家...”
俞衛民此刻臉上的淚水止不盡地流,俞衛民的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軍隊,實際能享受到的家庭時光并不多,此時,面對兒子的人生大事,暮然回首卻沒有身邊人可以共享這份快樂,對柳裳佩的思念就在這時達到了頂峰。
之後俞衛民又跟柳裳佩說了很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臉上的淚還沒抹盡嘴裏的話又說到了天邊。
其實這是俞衛民這十幾年來的常态,每次來看柳裳佩都恨不得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跟她說,又總是忍不住地流淚,好幾次流着眼淚在靠在墓碑上睡着了。
今天考慮到俞之衍随行,俞衛民克制了自己,把照片放下後,在一旁擦幹了眼淚,用了很久的時間整理好情緒,才與柳裳佩告別。
見到俞之衍時,俞衛民又恢複了以往嚴肅板正的一面,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去吧。”
俞之衍往回走,看見墓前的照片他愣了許久,随後咧開一個很醜的笑容,“媽,我要結婚了,就在十月份。”
俞之衍蹲下,把鮮花打開,收拾好插進花瓶裏,一邊動手一邊說,“媽,你不用擔心我,最近公司事務不太多,結婚沒什麽需要我操心的,都有人打理好。昨天我們剛訂完婚,兩家人一起吃了飯,氣氛很融洽,我的未婚妻也是個很好的人,我們之間應該可以相處得很好。”
俞之衍收拾完花,面對着柳裳佩的照片就地随意地坐下,他一只手撐着腦袋,望着柳裳佩,思考了很久之後開口,“媽,外面的人都在說這是一樁彼此受益的聯姻,之後的新遠一定更加順遂龐大,但是,媽,這麽多的人,沒人告訴我婚後應該怎麽當一個好丈夫,結婚後應該怎麽對妻子好,如果将來有孩子,我又該怎麽當一個好爸爸。”
俞之衍說着開始哽咽,心裏的酸澀不斷湧上心頭,最終難受得受不了,只能放任眼淚肆意地往下流。“媽,我沒有可以學習的對象,也沒有您的教導,我擔心我擁有不了一個幸福的家。”
從小俞之衍就跟柳裳佩的感情最好,柳裳佩離開之後俞之衍又在老宅住了一段時間,随後初中、高中一直住到了俞富國家裏,方便上學。當時俞富國夫婦管理公司忙得基本不在家,俞之恒比俞之衍大了整整十歲,俞之恒也是那時候開始進公司學習,碩大的家裏經常只有俞之衍與傭人。
大學之後俞之衍就搬出來自己住,雖然俞之衍也經常回去看望奶奶,但在俞之衍重要的成長道路上,一直是自己一個人跌跌撞撞走過來的。
或者外人眼裏的俞之衍,是從小品學兼學的好學生,從來不需要長輩擔心,但是沒人見過俞之衍在母親節的時候獨自望着天上星星流淚的樣子,也沒人知道其實每次家長會他更期盼看見俞衛民的身影,甚至無人知曉,自從俞之衍獨居開始,他就難以在床上入睡,那寬大的床總會讓他在半夜驚醒後陷入無盡的空虛裏,只有在沙發上,他才能在睡覺時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可以說,自從柳裳佩逝世之後,俞之衍一直過着孤獨的日子,明明哪哪都有房,卻哪哪都不是家。
那天,俞之衍把俞衛民送回老宅後就離開了,俞衛民也沒開口留他吃飯,明明是父子倆,卻總是那麽別扭。
後來俞之衍找了賀澤喝酒,賀澤剛進包廂就看見俞之衍已經喝得眼神渙散,還在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酒。
在賀澤印象裏,俞之衍這麽失态的樣子很罕見,一時之間他也摸不着腦袋,只能猜測是不是昨天訂婚時受了什麽刁難,逮着俞之衍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說要給他讨個公道。
一開始俞之衍只是擺擺手,什麽也不肯說,只是抓着賀澤陪他喝酒,最後俞之衍酩酊大醉,架不住賀澤一直追問,才含糊地說了句,“想我媽。”
賀澤聽清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髒也猶如被人死命地揪住般難受。
最後他起身,一把搶過俞之衍的杯子丢到一旁,連拖帶拽把他扛起,“別喝了,今天回我家去。我媽最近唠叨你叨唠得緊,你小子給我聽着了,我小時候說,我媽就是你媽,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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