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Part42秘密行動!
Part 42 秘密行動!
楚凝在客廳裏如坐針氈地坐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要偷偷地溜走,誰知,她剛站起來沒走兩步就被從裏屋出來的藍茵給抓了個正着。
藍茵上來抓住楚凝的手,不由分說,就請求她給她點時間,“我們得聊一聊,有關南風。”
“可是,”楚凝面露難色,擡腕看了看手表,“我還要趕下午三點半的飛機。”
“不要緊,”藍茵說,“這裏離機場很近,而且我只說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可是……”
“別再可是了!”藍茵拉她出門口,“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我的請求的,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南風的事嗎?”
楚凝被藍茵帶去了公寓樓下的一間咖啡館裏。
初春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照進來,把四周都照得暖哄哄的,咖啡館老板正在為他擺放在店門外的将整個花架都擺得滿滿當當的各色花草澆水,見到在玻璃窗內落座後向他看過來的兩位女性顧客,立即為她們奉上了最親切的笑容。
不等咖啡到,快人快語的藍茵已主動開口,她先自我介紹:“我叫藍茵,我是紀南風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
楚凝的臉上不禁泛起了吃驚的表情。
細心的藍茵自然不會放過楚凝臉上的任何有關情緒的訊息,此刻,她看到了楚凝臉上的擔憂,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個女孩,仍牽挂着南風,而并非南風所說的那樣,對他毫無感情。
她笑了笑,繼續開口:
“我想,你現在應該是在猜測,紀南風為什麽需要我這位心理醫生吧?不瞞你說,自從你離開之後,紀南風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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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現在看不太出來,這是因為,我們已經經過了三年的治療,他的病情已大有好轉的緣故。”
“那他現在……”
“現在?現在仍需要用藥物控制,同時也需要合理的休息和平穩的情緒。”
楚凝不說話了,她就像犯下了嚴重的罪過般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藍茵伸出手,熱烈地握住了楚凝擺在桌上的手。
“楚凝,關于你和紀南風的事,我全都知道,我很為你倆可惜,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愛南風的,而南風,他也是一樣,一直都忘不了你,既然如此,你倆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請告訴我這裏面的原因,是不是你有什麽苦衷?”
藍茵緊握着自己的手的雙手,溫暖中更充滿了力量,她仿佛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再輕易錯過。
可是……
“沒有,沒有苦衷。”
“什麽?”
“我已經不愛他了,這就是事實的全部。”
“楚凝,你不用騙我!”
“不,我沒有騙你,我為什麽要騙你呢?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你啊,”楚凝擡起臉微笑,“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是紀南風的好朋友,有你這麽關心他,我很放心。”
“什麽放心?你這是什麽話?”藍茵用力地拍起了桌子,誰知這時,楚凝竟拿起包準備要走,藍茵終于失去理智,她一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杯裏的水盡數朝楚凝的臉上潑去,“我為南風痛心!他不該愛你!你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你不配得到他!你也沒資格留在他身邊!你走吧!不送了!”
楚凝任由臉上的水不停地滑下來,她朝藍茵默默地點了個頭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
藍茵一下就跌回到椅子裏。
藍茵帶着氣憤不已的心情重又回到紀南風的家,誰知,她剛一推開門,眼前出現的一幕差點連她這個見慣大場面的大醫生都吓得癱倒在地——
只見紀南風俯卧在沙發上,正不停地嘔吐着,咖啡色的液體将他面前的白色沙發以及地面全都染紅了。
“紀南風!!!”
機場。
由于天氣原因,楚凝所搭乘的班機晚點了,所以她還沒走。
她坐在候機大廳裏,抱着行李,蜷縮在位子上。
她滿腦子,全都是紀南風。
過了會兒,她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她本想找本電子書看看,可她的手指,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點向了手機相冊。
那裏面存的全是紀南風以及他與自己的合影。
她從第一張開始了浏覽。
大部份的照片,都是雪景。
冰天雪地的滑雪場。
意外地飄起了細雪的溫泉地。
雪山。
或是踩滿了黑色腳印的雪地。
白天的。
黑夜的。
或是剛好夕陽西沉。
紀南風端正的面貌充斥其間——
正面。側面。半側面。
低頭思考的模樣。
轉頭微笑的模樣。
嘟着嘴準備要來親她的模樣。
在陽光中,肆無忌憚的大笑的模樣……
每一張,都足以融化她的心,每一張,也足以刺痛她的靈魂。
不知不覺,楚凝的眼裏又蓄滿了淚。
“從此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就算見了面,我也會裝做不認識你的。”
一想起紀南風剛剛那些冷酷無情的話,楚凝握着手機的手垂了下來。
救護車呼嘯着穿過市區。
在車上,已處于昏迷狀态的紀南風仍在不停地嘔吐着……藍茵一邊握着他的手一邊大叫着他的名字,但他的手還是在迅速地變涼……
紀南風被送入了手術室,不久後,紀家人收到藍茵的電話,也以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大家全都憂心忡忡地等在手術室外。
機場廣播通知乘客登機,楚凝拿起行李和登機牌走向了登機口。
紀南風的手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後他被活着推出了手術室,但同時,他的胃,也被切除得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打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能完整地吃下一頓像樣的飯,就像他的愛情一樣,他的胃也總是在半途而廢,铩羽而歸。
紀南風住院三天後,黛安娜才跑來看他,一進門,她首先誇張地大叫:“紀南風,你還活着嗎?”
紀南風當時正在紀母的幫助下用吸管喝水,一聽黛安娜的話,頓時翻了個白眼:“承你吉言,我還沒死!”
紀母早已習慣這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倒也沒計較他倆的口不擇言。
“黛安娜,快進來!”
“阿姨好!”黛安娜先向長輩施禮,然後才一撲撲到紀南風的床前。
“唉喲喲,可憐的家夥,都瘦成這樣了吶!”她肆無忌憚地捏他的臉,結果被紀南風一巴掌拍掉後,她又叉起腰惡狠狠地罵道,“所以說,你快點給我好起來啦,人家還等着給你介紹女朋友呢!”
“女朋友?”紀母的眼睛亮了。
“對啊對啊!”黛安娜又站起來跑去摟住紀母的脖子,“阿姨,你是不是也很想讓南風早點給你找個兒媳婦啊?”
“當然想啊!”
于是黛安娜說,“剛好啊,我有好幾個女同學,一直都很仰慕紀南風,所以紛紛跑來拜托我,讓我為她們牽線搭橋!”
“哎呀,這可是好事啊!”紀母聽完後更激動了,立刻緊緊拉住黛安娜的手對她說,“來來,你快跟我說說你那些女同學的情況。”
于是,這兩個女人就手牽手地跑到房間的靠窗的位置,一邊曬着陽光,一邊就紀家未來的兒媳婦展開了熱烈的讨論。
紀南風躺在床上沒人理,只好哼哼叽叽,自唱自聽,直到,他聽到黛安娜竟然還詳細地報出了那些女孩的三圍尺寸,并信誓旦旦地說紀南風從小就喜歡胸大腿長膚白腰細的美女型時,他終于忍無可忍。
“喂,你們倆,夠了吧!把我當死人嗎,我什麽時候說要找女朋友……”
“閉!嘴!”
倆女人竟同仇敵忾!
到了晚上,黛安娜竟然還自告奮勇地說讓她留下來陪夜。
紀南風大驚失色,“你幹嘛,吵我一整天還不夠,還想半夜暗殺我?”
黛安娜拎起拳頭就開始猛砸他,“該死的該死的,我這麽擔心你,結果你就這麽回報我嗎?混蛋,混蛋紀南風!我今天一定要殺掉你!實在是太可恨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大混蛋!”黛安娜打着打着,竟然還哭了起來,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不管怎樣,紀南風還是在紀母的規勸下好言好語地哄了她幾句。
就這樣,在與黛安娜的笑笑鬧鬧間,倒也使自己忘記了不少不愉快的事……
幾天後,一個清晨,紀南風趁護士還沒過來換藥的時候,對黛安娜說,“黛安娜。”
“幹嘛?”
“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先答應我。”
“哈?”黛安娜機警地歪過了腦袋,“紀南風,你又想幹什麽?”
“沒什麽,不是什麽壞事。”
“才怪!”黛安娜叫起來,“你少诳我了!你想逃院對不對!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吶,一向最讨厭醫院了!要不是之前動不了,你早就跑了,所以這兩天剛剛才好一點,你就動起了歪腦筋!可是,這是絕對不行的事!醫生說了,沒到刀口完全愈合,你是哪裏也不許去的!”
紀南風拿手掏耳朵,“拜托!你一個女孩子,講話別這麽大聲好不好?我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就是要把你震聾!否則你怎麽聽得進去!!!”沒想到黛安娜幹脆得寸進尺,還拉起他的耳朵直接對他咆哮了起來。
“好啦,夠了啦!”紀南風一把推開她,一臉煩燥地說,“真的不是逃院啦……”
“咦?那是什麽?”
見黛安娜被成功地勾起了好奇心,紀南風微笑了一下,他拍了拍床邊的位置,示意黛安娜坐下來。
“這是一個秘密,所以你得靠近點,我才能說……”
上午九點,楚凝準時到達她的成衣店。
紅色的店門外,店長正帶領員工們進行早會,看見楚凝到了,大夥兒立即整齊劃一地向她鞠躬致意,楚凝點頭回禮,遂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越過龐大的店鋪,楚凝徑直走入自己的辦公室,這裏雖然空間不大,但和其他的工作室一樣,都擺放得滿滿當當的。一張書桌,一張操作臺,操作臺旁邊立着一具人臺模特,模特兒身上挂着軟尺、布料以及一些半成品,模特兒旁邊是一個立櫃,立櫃的裏裏外外都擺放着各種花色各種質地的布料,立櫃旁則是一排長長的鋼質衣架,上面挂着最新一季的設計品。
楚凝穿過被從一側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耀後所留下的陰影,走向她的書桌,她放下包,拿起桌上的一些報表一邊看一邊準備去泡咖啡,在她書桌的電腦旁邊,擺着一株小小的仙人掌,仙人掌依舊青翠和飽滿。
整個上午,楚凝都埋首于她的設計工作,中午,她和店員們一起吃外賣,半小時後,她收拾東西,趕往工廠。
在噪音震天響的車間裏,她仔細檢閱最新一批要準備發往香港的産品的質量,車間主任過來看她。
這是一位四十出頭的大叔,工作态度十分的嚴謹,但私底下,卻是個善良幽默的老頭兒。他十分欣賞楚凝,經常稱贊她是個與時下那些浮躁偷懶的年輕人完全不同的好姑娘。
不過,他還是看出了最近一段時間楚凝有點拼命過頭的樣子。
“雖然吃苦耐勞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必不可少的好品質,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千萬別累病了,到時反而得不償失。”
“不會的,謝謝主任關心,”楚凝微笑:“你也知道,只有工作,才會讓我找到歸屬感。”
一輛黑色休旅車,在暮色中悄悄地滑入了一條商業街的小道。
“喂,你确定,是在這裏嗎?”
“當然沒錯啦!不然我把地址拿出來給你看。”
“不用了。”
坐在駕駛座的人,從抽屜裏拿出望遠鏡,再慢慢按下了車窗。
他把望遠鏡放在眼前,調準焦距,仔細查找。
“喂,有看見嗎?人在不在?”
“別吵!不是正在看嘛!”
可他都瞧了半天了,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副座上的人又開始不耐煩了,“喂,你到底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嘛!不如把望遠鏡給我吧,我的視力可比你……”說着,她就準備動手搶,沒想到抓着望遠鏡的人突然扭頭沖她吼道:
“黛安娜,你到底有沒有查仔細啦,這家店,真的是楚凝的嗎?”
楚凝結束了一天的奔波重新回到她的店裏,此時,天已經黑了,店長從店裏跑出來,接過了她手裏的包,“哎喲,瞧把你累的,晚飯吃過了嗎?”楚凝搖搖頭,對她苦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在那輛黑色休旅車上,由于紀南風的刀口裂開了,黛安娜正手忙腳亂地準備幫他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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