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聯系

聯系

林風娴和林風言被帶到警察局做了口供，警察反複确定了他們只是收到了有蟑螂和紅水的恐吓包裹，而非炸彈和毒品後，才把他們放出了訊問室。

林風言先被問完，林風娴随後結束，林風娴剛在門口和林風言會和，就看到李雨菘大哭着被警察帶進了警局，她不停地強調說自己只是惡作劇，往林家寄了蟑螂和顏料水，沒有惡意。

林風娴和林風言這才知道是對方弄過來的包裹，林風娴對李雨菘有最基本的了解，多少有點猜測，林風言則是有些接受無能。

林風言低聲對林風娴說：“怎麽會有人做這種壞事啊？這招除了惡心別人，對別人并沒有實際性傷害啊！要是我，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風娴也低聲回複道：“李家重男輕女嚴重，她和她媽在家裏的位置無限接近于裝飾的花瓶，只不過她們會動而已。

她媽在沒有進入李家時，應該是接受過比較好的教育的，雖然被李家養得有點沒主見，但沒有攻擊性，也懂得保持沉默。

李雨菘就不行了，被李家養了二十幾年，已經廢得差不多了，看不懂局勢，行為比較有攻擊性，卻又沒有攻擊效果。”

林風言皺眉，說道：“姐姐怎麽知道不是她自己的問題？有人生性就是壞的。”

林風娴深深地看了林風言一眼，說道：“因為她很像五歲前的你，所以我知道她脾氣和能力不是沒有改變的機會的，但他們放任了她，所以……一旦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性格和能力的缺陷就會一覽無餘。”

林風言愣住了，有些緊張地眨了眨眼睛，說道：“姐姐……我以前小，不懂事，你別生氣。”

林風娴伸手摸了摸林風言的頭，剛要說話，警局門口就走進來了問支隊和他的隊員。

林風娴眉毛一挑，還沒來得及說話，林風言就先低聲說道：“姐，怎麽又是他呀！他到底是做什麽的？殺人案有他，綁架案有他，現在恐吓案也有他了，我們省這麽缺人嗎？就一隊警察到處調。”

林風娴無奈地拍了一下林風言的頭，說：“不要當着人家面說人家，不禮貌。”

林風言不甚在意地應了一聲，看着問支隊的眼神有些狐疑，又低聲說道：“要是警力沒這麽缺的話，那是不是他盯上我們了？所以才把和我們有關的案子都包攬下來了。”

林風娴……她沒好氣地拍了林風言的頭一下，低聲說道：“你當警局是你家開的？還包攬！”

事實證明，林風娴是對的，問支隊确實不是特地因為他倆來的，而是為了那些紅色液體，那些紅色液體裏混有李岳翔的血。

問支隊問：“包裹裏的紅水有李岳翔的血，這事你知道嗎？”

這問題完全出乎了林風娴和林風言的意料，兩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只是林風娴嗅到了些不對勁的味道，而林風言他似乎只是詫異于李雨菘的變态。

聽到警察說紅色液體裏有血的時候，林風言不可置信地說：“她是瘋了嗎？給讨厭的人寄恐吓包裹幹嘛要加自己弟弟的血？用動物的血不行嗎？反正視覺效果都一樣。

還是這是一種新型詛咒方式？……也不對啊？誰家詛咒需要用施法者家人的血啊？不都是要仇人家屬的血嗎？……這麽一說，好像也沒放錯。

警察同志，我覺得她一定是信了極端組織的宣傳，你們一定要仔細查，不能讓這種東西荼毒了我們的社會安全……”

也許是太過震驚了，林風言變得滔滔不絕起來，要不是被問支隊叫停了他的話，他似乎能順着這個話題說到天荒地老。

問支隊看着他不似作僞的反應，忽然問道：“她是你姐姐，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聞言，林風言撇了撇嘴，說道：“就是有血緣關系而已，沒有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能有什麽感情？而且她寄包裹的時候不也沒想過我嗎？

萬一是我拆的包裹，受到驚吓的不就是我了嘛？她都沒考慮我，我要是糾結什麽血脈親情，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警察同志，你不要搞道德綁架這一套啊！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她，不應該問我，我是無辜的。”

介于林風言有點興奮過度了，問支隊就先讓他休息一會兒，帶人去問了林風娴。

同樣的問題，林風娴給出了不一樣的反應，她詫異了一秒後，立刻問道：“是血有什麽問題？還是這個行為本身有什麽問題嗎？”

問支隊和搭檔對視了一眼，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林風娴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因為雖然往恐吓包裹裏放血有些奇怪，可如果李雨菘就是想往裏面加血，李岳翔現在受了傷，李雨菘又是他的姐姐。

她可以借着照顧他的機會拿到血，而且不傷害他，那這件事就屬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了，不需要格外調動警力。

可你們被專門叫了過來，又刻意問了紅水的事情，那就說明一定有特殊的地方，特殊到需要調動別的地方的警力來處理。

因此，我猜應該是李岳翔的血有什麽特殊的特點，或者是，這種往顏料水裏放血的行為之前已經造成過嚴重的後果了，所以再出現的時候，你們才會這麽警惕。”

聞言，問支隊的眼裏出現了警惕的神色，他盯着林風娴，露出了壓迫的表情，問道：“我只是說了紅水裏有血，沒有說裏面是顏料水，你是怎麽知道那是顏料水的？”

林風娴輕嘆了口氣，說道：“警察同志，我是女生，每個月都會來月經，沒人會比女生知道血和水在一起，會産生什麽樣的反應了。

就那個顏料水紅的程度，加上運輸過程需要的時間，要是只往裏面加了血，那肯定會有凝結塊的，但是它摔到地面的時候我看了，別說凝固塊，就連血絲都沒有，怎麽可能只放了血啊？”

問支隊露出了些許的震驚，似乎沒想到這樣也能解釋得通。

林風娴看出他還是有些懷疑，就說：“警察同志，你們要是覺得我可能騙人的話，你可以到街上随便問一個成年女孩，知不知道血和水相遇，血會沉底，我保證超過九成都知道。”

問支隊咳嗽了一聲，回答林風娴的上一個問題道：“不是血特別，也不是行為特別，是放血的人的身份比較特別，你最近應該聽說過變态殺人犯的事情吧？”

林風娴沉默了一秒，點了點頭，但卻開口說道：“如果你們懷疑李岳翔是連環變态殺人犯的話，最好找找他有沒有同夥。

就我對他智商的了解來說，他如果犯下了這麽多的殺人案，不可能只是被懷疑，而是應該被抓住了。”

問支隊也沉默了一秒，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岳翔是連環殺人犯的上一個犯罪對象。”

林風娴皺眉，說道：“你們是說上次捅他的周文就是變态殺人犯？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是學生，工作日要上課，變态殺人犯又不是只選休息日殺人，怎麽可能會是他？”

問支隊輕聲說道：“是啊，所以我們懷疑變态殺人犯改變了自己的犯罪思路，決定開始教唆別人犯罪了。”

林風娴不解地問：“你們為什麽一定覺得李岳翔是上一個受害人，他沒有死，捅他的人也不可能是變态殺人犯，這個案件有可能跟連環殺人案沒有關系。”

問支隊雙手托住下巴，用銳利的眼神盯住了林風娴，說道：“因為他的傷口裏被人塞了連環殺人犯上上個受害人的手指，這是連環殺人犯的作案習慣，把上個受害人的某個東西放到下一個受害人的身上。”

林風娴的瞳孔緊縮，立刻在腦子裏串起了所有的事情，她的态度嚴肅了起來，問道：“所以……我或阿言，或者是，我和阿言，就是他的下一個犯罪目标，是嗎？”

問支隊說道：“我們一般只會在犯罪現場找到他明顯的标記物，可這次這種标記物沒有那麽明顯了，而且是以一種警告的方式出現在了你們面前。”

林風娴忽然閉上了眼睛，在兩個警察不解的目光裏，無視掉警察的訊問，擡起了自己的手，手指在空中輕輕舞動着，似乎是在翻找查閱着什麽。

幾分鐘後，林風娴睜開了眼睛，頂着兩個警察審視的目光問道：“這個案件造成的社會影響很惡劣，所以在輿情的壓力下，警方向民衆透露過很多案件信息，但肯定不會是全部。

我現在有件事想跟你們核實，在李岳翔之前的案例裏，有沒有除了标記物之外的證據表明連環殺人犯是一個人。你們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我說一下我的想法就好。

如果有，可能是我猜測錯誤，如果沒有，那連環殺人犯可能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多人合作犯罪，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可能就是交接标記物。

因為新聞裏說變态殺人犯的犯案地點很廣，且受害人之間沒有什麽社會聯系，也沒有什麽外形、出身一致的特點。

這一點其實是不符合連環殺人犯的犯罪特征的，所以如果犯罪現場、犯罪手法除了标記物之外，沒有什麽極其統一且無法複制的犯罪特征，那你們就得考慮這種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