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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薛兮若扔下手機,起床洗漱。

跟範橫出去玩,她簡單的化了淡妝,挑選了清涼的短袖短褲,便坐等範橫來找她。

範橫很準時,十點準時打了她的電話。

“你好了嗎?我到你樓下了。”他嗓音溫潤。

薛兮若聽到他的聲音,心情便清涼舒适,她回:“嗯,馬上下去。”

挂斷電話,她背着小巧的包,手裏拿着一頂遮陽帽和手機,關上房門,快步下樓。

黑色轎車的車窗開着,薛兮若一眼便瞧見,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

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手肘撐在車窗上,首扶額,低垂眼眸放空。

薛兮若怕他又犯了情緒低落的毛病,故意蹦蹦跳跳,在很遠處就開始喊叫:“範橫,今天是你開車?”

聞聲,範橫放下手肘,眼前的她,穿着青春靓麗,他常年平靜的眼眸中,激起絢麗的顏色。

“過來坐副駕駛。”他說。

“好。”

範橫關上車窗,側身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才坐正身子。

薛兮若鑽進車內,車裏的空調打得足,比車外涼爽很多。

他說的野炊地點在月半彎島,薛兮若知道哪裏,除了自然的山水花園等觀光風景,還有自助燒烤做菜的農家樂。

想到燒烤要會點廚藝,薛兮若輕聲說:“範橫,是你做燒烤嗎?反正我不會。”

範橫從嗓子間發出一聲低笑。

“……”薛兮若笑容僵硬,她好像又被範橫給嘲了?

他又嘲笑她居然不會做菜。

薛兮若氣不過,“你笑什麽?難道你會做菜嗎?”

範橫側眸看了她一眼,視線又回正,看着前面的路,低聲說:“你想知道?”

“嗯。”

“我跟你差不多。”他說。

“……那你還好意思取笑我!”

範橫嘴角微挑,心情像是比較好,問了她一句:“以後你結婚,你跟你老公,怎麽吃?”

薛兮若看着窗外的風景,認真地想了想,“我指望着對方會做飯給我吃,如果他也不會的話,那就一起點外賣吧。只要動動手指,想吃什麽都能随時送餐上門。”

範橫又問了句:“萬一你老公希望吃到你親手做的飯菜,你怎麽辦?”

薛兮若靠在椅背上大笑:“我做倒是可以,就怕他吃不下去。”

“……”範橫忽然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她是廚藝不佳,會吃死人的那種!

中午,到了半月灣島。

範橫的車一直開進園區內的餐廳停車位,才停下。

車停穩,薛兮若先下了車,站在車外,等着範橫下來。

範橫邁出一條修長的腿,側身下車,筆挺的身姿立在車前,手中按動車鑰匙鎖上車門。

薛兮若在一邊瞧着他,只覺得他好高大,氣質又好。

正是晌午,陽光正火辣灼熱。

薛兮若雙手頂着遮陽帽,走到範橫身邊。

範橫與她并肩往餐廳走去,進了大廳,一股冷氣便包裹着他們的身軀,給他們的皮膚降溫。

薛兮若放下遮陽帽,舒服的嘆了口氣。

範橫聽見,低頭看了看矮他一頭的女人。

沿着走廊,朝着包廂走去,範橫對薛兮若說:“我的幾個朋友已經在包廂內等着了,等會兒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啊?”薛兮若驚訝,忽然雙腿像是灌了鉛,步子挪不動。她幾乎忘記這不是他倆單獨的游玩,她詢問道:“有女生嗎?有女生的話,我能跟她們玩到一塊兒,不至于緊張。”

一個傳菜員端着大盤子,從對面走來,口裏喊着:“讓讓,小心燙!”

範橫身子一側,一手握着她的肩,把她往牆壁上推。

薛兮若來不及反應,只是呆愣愣地被他高大的身軀罩着,清冽的男人氣息席卷着她的感官,帶着幾分溫柔與幾分擔當。她擡頭毫無預兆,與他低垂的視線對視。

時間仿佛停滞,兩人就這樣在暧昧的氛圍裏,不約而同,都停頓了幾秒。

身後一聲咳嗽打破了兩人這樣親密的姿勢:“注意點,這裏不是你們家。趕緊進包廂吃飯。”

男人輕佻的聲音打趣,正是段季風,他好整以暇的觀摩着對面靠在一起的男女。

“……呃。”薛兮若這才意識到,她與範橫此時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該有的親近。

她想從範橫的身下離開,然而範橫先松開握着她肩膀的手,直起身子,回頭瞧了眼段季風。

他冷淡地掃了對方一眼:“你的話是不是有點多!”

薛兮若往旁邊移了一步,與範橫保持距離,她開口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剛才有個送菜的服務生讓我們讓路。”

段季風因為範橫的表情,慫了些,嬉皮笑臉的走向他們:“我剛才看到了,範橫,你剛才英雄救美的樣子好man哦,我都想做女人被你保護了。”

“走開!”範橫冷不丁擡手對着段季風的胸口,就是一記鐵拳。

段季風捂着胸口吃痛:“開個玩笑而已啊,我也不喜歡男人的好嗎!”

薛兮若彎起唇角笑得愉悅,範橫轉身,她放肆的笑容被他瞧了個正着,當即她也轉身,用手裏帽子遮住嘴角的弧度。

不合時宜,薛兮若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聲音還不小。

“餓了?我們進去用餐。”範橫深沉地聲音說。

“……我早上只喝了牛奶,現在的确餓了。”

兩人并肩走進拐角處的包廂。

段季風依舊揉着胸口,跟着走進去。

包廂內範橫正把薛兮若介紹給在場的其他朋友認識。

範橫的左手邊空了個位置,段季風坐在他旁邊。

包廂內有兩對夫妻,兩位已婚人士男士是跟他在國外一起生活學習過的朋友謝安、黎方洲,身邊坐着他們的太太。

杜格和他的女朋友也在。

薛兮若與杜格的女朋友年紀相仿,坐在一塊兒,輕聲交談着。

衆人正舉杯慶祝。

段季風忽然來了句:“怎麽你們都是成雙成對的?誠心撒狗糧虐我這只單身狗是吧?”

黎方洲笑道:“那你還不抓緊點!”

段季風苦惱說:“我現在的狀态就是,連個暗戀的對象都沒有,沒希望脫單了。”

薛兮若碰了碰身邊的範橫,靠近他。

範橫注意到了,低頭附耳湊近她:“怎麽了?”

兩人的腦袋近的險些碰到一起。

薛兮若用手擋住嘴,小聲對範橫說:“我們倆也是單身狗啊,來這兒吃狗糧的?”

聞言,範橫轉頭附在她耳邊說:“這裏只有菜肴,沒有狗糧。”

“……”薛兮若做正身子,敢情他真的是清心寡欲,感覺不到別人撒狗糧虐他!

衆人推杯換盞後,拿起筷子,和諧熱鬧的開始用餐。

範橫低頭專心的食用,鄰座的段季風不大不小地聲音說道:“剛才對不住啊,要是我沒出聲,你應該能親上她吧。”

範橫斜睨他一眼,回應他:“你想法能不能簡單點!不想吃可以出去。”

“我是真的餓。”段季風趕緊低頭吃一口肉,又靠近範橫,沾沾自喜地說:“我不白打擾你那一下,等會兒到晚上,我給你倆制造些驚喜的浪漫互動,加深感情。”

範橫對他所謂的互動事兒,興致缺缺,“不勞你費心。你有這工夫用到其他女孩身上,也不至于今天孤零零來。”

“呃……紮心了,老鐵。”段季風忽然被他內涵了,他舉杯自己喝酒。

然而段季風這人就是閑不住,不作妖不是他的風格。

用餐後,在隔壁的大包房歌廳裏,一行人坐在一塊兒唱歌。

兩對已婚夫婦,彼此很默契,分別唱了一首情侶對唱熱場。

段季風撺掇已婚夫婦,一起拿杜格和他女朋友開心,要他們唱情侶對唱。

薛兮若與範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圍觀。

她樂呵地看着那倆情侶被戲弄,捂着肚子大笑。借着昏暗的燈光,她轉頭打量範橫,他居然面無表情,一點笑意都沒有。

薛兮若不禁歪着腦袋問他:“你怎麽都不笑啊?你也太高冷了吧。”

範橫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她小巧的臉,低聲說:“可能是我笑點比較高。”

薛兮若手指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驀地把魔爪伸向一旁穩重而坐的男人的腰窩。手指咯吱他幾下。

他的腰肉很結實,明顯經常鍛煉身體。

那麽一秒,薛兮若盯着他的腹部看了一眼,猜想,他應該有腹肌。

範橫仍然紋絲不動,臉上沉穩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微涼的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聲音清潤:“坐好。”

薛兮若沒坐好,仍舊保持傾身面對他的姿勢,樂不可支地問:“你好厲害,居然不怕癢?”

範橫挑眉,凝視她:“你怕?”

薛兮若點頭:“我不能被人撓癢。”

兩人正挨在一塊兒,暧昧不清地聊得投入。

就聽段季風對着話筒打斷他們:“唉唉,範橫、薛兮若!你們倆旁若無人的幹什麽呢!”

這一聲大嗓門的驚叫,幾乎要把整個屋頂給掀掉。屋內在場的其他六人,齊刷刷眼睛看向他倆這邊。

薛兮若及時直起腰坐回原位,兩人牽在一塊兒的手,還是暴露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想抽回手,範橫卻像是沒反應過來,直到手心裏她的手掙紮得厲害,他才慢慢地松開她。

動作慢到段季風用手指着他倆:“你們倆別竊竊私語了,趕緊也來唱一首情歌。”

其他六位起哄,“唱一個,唱一個。”

段季風拿着話筒走到兩人身邊,一只話筒遞到範橫嘴邊,自己對着話筒說:“你倆商量下,要唱哪首?”

薛兮若低着頭,屁股往旁邊挪,企圖離範橫和段季風遠一點,她不想當衆唱歌啊。

範橫側眸瞟了她一眼,對着話筒說:“我很少聽歌。”

言外之意,他是說他不會唱。

薛兮若松了一口氣。

卻聽段季風不依不饒:“是不是玩不起?”

黎方洲說:“範橫,就差你跟小薛沒唱了。”

謝安跟着多一嘴:“人家杜格和小卓都唱了一首情歌,你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薛兮若眼看自己要被衆人與範橫拉郎配,她站起身,找借口:“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段季風擡手擋住她的路:“你是不是也玩不起?”

薛兮若被他擋住,為難地看向範橫,求救。

範橫擡腳重重的踢了下惹是生非的段季風的腿,把他踢得腿疼,龇牙咧嘴地跌坐在沙發上。

範橫站起身,攬着着薛兮若的肩膀,往門外走。

段季風用話筒在他們身後說:“你們不唱歌,回來得接受懲罰!”他回頭問屋內的人:“你們同意嗎?”

衆人:“同意。”

一屋子人,想着法子不放過他倆。

黎太太忍不住疑問:“他倆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吧。”

謝太太回道:“範橫介紹他倆是普通朋友,我持懷疑态度。現在看來,他倆應該是互相喜歡。”

一屋子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八卦這兩人的關系。

大概旁觀者清,都看得出兩人關系匪淺,只差捅破那層窗戶紙,挑明關系了。

出了包廂,範橫便紳士從容的把手從她肩上拿開。

薛兮若進洗手間洗了個手,便出來。

走廊上,範橫靠在窗邊,低頭看着地面像是思考着什麽。又像是無所事事地在等她。

她主動走到他面前,發愁:“等會兒回去,段季風要懲罰我們,怎麽辦?”

範橫垂眼俯視她:“放心,有我在,他不會玩的太過火。”

薛兮若心裏很擔憂,段季風這人看着挺會玩,花樣挺多的,她怕她和範橫被他捉弄!想到這裏,她後怕的整個身子哆嗦了下。

權衡利弊後,薛兮若問他:“你會唱歌嗎?要不我們倆選一首随便唱唱吧,至少唱歌這事挺簡單的。”

“好,我聽你的。”範橫不假思索地說。

返回包廂,段季風果然給了他倆兩個選擇,要麽合唱一首情歌,要麽就勾頸交纏,喝交杯酒。

薛兮若果斷選擇唱歌。

讓她和範橫親親密密的喝交杯酒,她想也不敢想,那畫面,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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