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敖安安看着刀勞鬼的眼神,神色有些無奈,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刀勞鬼這樣子,還真的有那麽一點辣眼睛啊!

其他的鬼看到這一幕,神色也有幾分的震驚。

鬼将大人,你這樣真的有點毀形象啊!

刀勞鬼哀怨過後,看着老樹鬼道:“這位是?”

對方即使等級比他高一級,他也要做大人身邊的第一小弟。

老樹鬼看着刀勞鬼帶着打量的眼神,自我介紹道:“我是千年槐樹鬼。”

說着的時候,他的心裏也在盤算着,他根本就沒想到敖安安的身邊竟然還跟着一個鬼将。

重要的是這個鬼将的道行不過一百多年。

這讓他作為一個千年道行的鬼煞情何以堪?

當然輸鬼不輸陣,他也是一個千年的老鬼,論資歷、論修為,他都比刀勞鬼高。

所以老樹鬼此時的神色泰然自如。

可就是這樣,讓刀勞鬼覺得對方有那麽一點的欠抽。

哼哼哼~這肯定是在拿資歷跟修為在壓他。

兩鬼在對視之間,似乎是在較量些什麽。

敖安安沒什麽感覺,但是後面的鬼卻是覺得有些瑟瑟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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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呀!鬼将大人跟鬼煞大人在較量啊!

大鬼打架,小鬼遭殃。

這氣息太強了吧!

敖安安很輕而易舉地就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交鋒,也明白兩人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卻沒有打算插入其中。

她的世界,強者為尊。

他們誰能壓得下誰,那就是誰的本事了。

将空間留給兩個人,敖安安就回房間了。

有了小青龍,她要好好“休息休息”,然後在“睡”前再跟小青龍交流交流感情,尤其是教他在沒有出事的時候不要着急出手,雖然她覺得自家小青龍為自己出氣的那一幕太暖了。

等敖安安走後,刀勞鬼跟老樹鬼之間的火花更加猛烈了。

其他鬼受不住,一個個地飄了出去。

他們也将空間交給争地位的刀勞鬼跟老樹鬼吧!

刀勞鬼:“我跟在大人身邊的時間比你久,你得聽我的。”

老樹鬼:“我年歲比你長,修為比你高。”

刀勞鬼:“我天賦比你好。”

老樹鬼:“我只知道鬼界強者為尊。”

刀勞鬼亮了一下自己的刀:“那我們打一架!就知道到底是誰強?”

對方是樹鬼,他可有兩把刀,看他不砍死他。

“好啊!來!”老樹鬼也跟着說道。

下一刻,兩鬼對視一眼,紛紛地變出了自己的原型。

刀勞鬼的不用說,體格強鍵,手變成的兩把刀鋒利無比,亮刀的時候似有陣陣的鋒芒。

老樹鬼雖然消瘦,但是周邊黑色的氣息環繞,手上腳上似乎有樹根在纏繞着,準備着實時回應攻擊。

一個進攻型,一個防護型。

很快地,兩者之間已經朝着對方沖去。

刀勞鬼的刀手直接朝着老樹鬼的身上而去,老樹鬼的身上連忙凝結着一道防護網,兩者相撞的時候有一種刺耳的摩擦聲産生。

老樹鬼的身上沒有斷,刀勞鬼的刀手也沒有損傷。

兩者的修為似乎有些不相上下。

老樹鬼對刀勞鬼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雖然還是鬼将,但是實力似乎無限接近于鬼煞,并且體內的陰煞之氣十分的濃郁。

随後,顧不得多想,因為刀勞鬼的第二次攻擊又已經到了身前。

接下來的時間裏,整個客廳裏都是他們招數跟身體碰撞産生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鬼都沒有分出勝負來,對對方的欣賞倒是越來越強了。

老樹鬼:刀勞鬼的攻擊力還不錯。

刀勞鬼:老樹鬼的防護力還可以。

兩鬼的眼裏已經漸漸地帶上了欣賞之意。

又過了一會兒,兩鬼依舊沒有分出勝負來,随後兩鬼握手言和了。

“以後有事一起做,有問題一起商量如何?”刀勞鬼率先說道。

——人家是鬼煞,總不能讓他聽自己的。

“好。”老樹鬼一口應了下來。

——人家是先跟在大人身邊的,總不能讓他聽自己的。

兩鬼在面上、心裏都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随後哥兩好的要一起出去聚餐。

“我們出去撸串吧!樹哥你應該很少吃人類食物吧,今天我來作東。”刀勞鬼還算熱情的說道,他算是主場,今天就他請客。

老樹鬼聽着有些訝異,這刀勞鬼的習慣怎麽跟人一樣的?

心裏疑惑歸疑惑,老樹鬼還是答應了下來。

然後兩鬼就一起“開開心心”的出了門。

因為兩鬼打架而出門避禍的鬼們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他們沒有看錯吧?

前面還氣勢洶洶的兩個大人現在已經變得哥倆好了。

這世界變化變得也太快了吧?

“大人,你們這是……”有一個鬼看着兩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們出去撸串,你們去嗎?”刀勞鬼邀請道。

一群鬼馬上搖搖頭。

他們連厲鬼都不是,跟着一個鬼将、一個鬼煞出去吃飯那不是給自己心理壓力嗎?

所以此時一群鬼的頭真的是瘋狂地在甩着。

變得這麽快,誰知道會不會在他們吃着吃着的時候就突然之間打起啦架來。

大人物之間的較量,他們這群小鬼還是安生點。

看着他們拒絕,刀勞鬼挑了挑眉,随後也沒勉強,帶着老樹鬼出門去了。

——

第二天,紀藍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中年男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這是又多了一個人……哦不,多了一個鬼?

想起很有可能敖安安昨晚又出了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敖安安懷了孕也不安生啊!

出去捉鬼都沒問題,拍戲估計也是真的沒問題。

想着,紀藍的視線投向刀勞鬼,“這是……”

既然是新來的,她也還是認識一下吧。

“大人新收的手下,你叫他老樹就行。” 刀勞鬼介紹道,說完後對着老樹鬼道:“這是大人的經紀人,紀藍。”

“她好像是……人?” 老樹鬼看着紀藍,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一群鬼不說,身邊都還帶着人?

什麽時候人跟鬼能夠和平相處了?

不,應該說,什麽時候人都不怕鬼了?

雖然他很少來人間,但是人怕鬼那是歷史由來已久的。

此時紀藍這個人看到他們的時候只是愣了一下不說,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明顯地就像是司空見慣了。

這……真的讓許久沒有見過世面的老樹鬼覺得匪夷所思。

“嗯,是人,不過我們相處的很好。”刀勞鬼笑眯眯地說道。

他們這裏人跟鬼能好好的相處,最重要的一個渠道就是敖安安了。

敖安安建立起了這座橋梁。

至于紀藍,在看到突然冒出的男人就知道對方不是人了,在刀勞鬼确定過後只是肯定了對方的身份而已。

看着對方震驚自己是人的樣子也覺得有些無奈。

這角色是不是反過來了?

明明應該是她看到對方是鬼感到震驚才是。

哎!她的家啊!除了她一個人之外,其他的都不是人~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待遇的大概就是她這麽一個。

“你好,我是紀藍。”紀藍主動對着老樹鬼打了一聲招呼。

“你……好。”老樹鬼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做鬼的資歷再深也沒能讓他學會如何跟人一樣跟另一個人相處。

“對了,你現在既然跟在大人的身邊,也要有一個身份,你可以問問她你能做什麽?”

“我還要做人?”

“又能做人,又能做鬼多方便啊!現在的社會發展起來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有些地方不方便,但是比做鬼要有趣多了。”刀勞鬼中肯的評價道。

他們跟普通的鬼不一樣,能光明正大的當人,有什麽不能當的呢!

老樹鬼覺得自己的世界觀也在被刷新着,不過震驚歸震驚,心裏卻起了心思。

随後看向紀藍,“這位……姑娘,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合适我做的?”

紀藍在聽到老樹鬼叫自己稱呼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後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去學學開車?我們還缺個司機呢!”

因為敖安安跟刀勞鬼的身份問題,紀藍一直不好招其他司機,所以都是自己開車的,現在團隊裏沒人會開車,讓對方開車也不錯。

“不會可以學,你現在開始就去大街上随便找輛出租車,然後跟着學上十天半個月的,準保你學會,然後再讓紀藍給你去哪個鄉下弄個身份證,到時候去靠個駕照,這一系列下來,你肯定能當司機了。”刀勞鬼這段時間當人也不是白當的,很多人的東西他學得都差不多了,此時此刻說起這些彎彎道道也是頭頭是道的。

老樹鬼雖然聽着有些暈,但在刀勞鬼的一堆話下也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我來安排就是。”紀藍随後道,敖安安那會兒的身份證明不用她幫忙就搞定了,後面的刀勞鬼是她一手安排的,在鄉下地方多一個戶口登記有點門路就比較好辦。

只要有了華夏的身份證,到哪裏都是行得通的。

“有勞了。”老樹鬼對着紀藍客客氣氣地說道。

“沒關系,都是自己人,你這是要登記幾歲的?”紀藍笑道,诶,這個新的鬼還挺有禮貌的。

“我一千多歲了,你看登記多少歲合适?”老樹鬼誠懇地請教着。

紀藍聞言,瞪大了眼睛。

一千多歲?

這是個老鬼啊!

緩過神來,“看你的樣子,給你登記45歲如何?”

“嗯。”

“這件事我記下了,過幾天吧!”紀藍說完就往廚房去了,然後做了一大堆的早餐後對着刀老鬼道:“這些是給安安準備的早餐,你們要吃也可以吃一點,我去上班了,你們……自便。”

這鬼應該也不用她刻意交代什麽的,她需要照顧的也就敖安安一個人。

看着那張臉,還真的有時候不由自主地被對方“奴役”。

“嗯。”刀老鬼對着紀藍揮揮手,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互動。

老樹鬼看着桌上的早餐,再看着這屋子,滿心複雜。

這外面的日子跟他想象中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

一會兒後,敖安安從屋子裏出來了。

其實她也不算休息,只不過是在屋裏閉門養神,不過什麽都不用想躺在屋裏,的确感覺精神頭不錯。

出來的時候,就看着刀勞鬼跟老樹鬼在看電視,其他的一群鬼也在周圍看着。

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是一部鬼片。

這群鬼看着的時候有些鬼竟然還在瑟瑟發抖,甚至有些還捂住自己的耳朵。

“啊啊!!好可怕。”

“有點血腥啊!”

“突然之間冒出來吓我一跳。”

“你們是鬼诶,還怕什麽。”

“我們做鬼的時候沒有覺得自己這麽可怕啊!”

“對啊對啊!這音樂聽起來真的是太吓人了。”

“……”

至于刀勞鬼跟老樹鬼顯然要淡定多了,只是老樹鬼的神色也有一點一言難盡。

看到這裏,敖安安就已經明白,刀勞鬼跟老樹鬼應該是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樣最好不過了。

敖安安一點也不擔心地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一走動,一群人都注意到了敖安安的存在,頓時一聲聲的“大人”此起彼伏。

老樹鬼也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敖安安現在是他的頂頭上司。

“沒事,你們随意,我先吃個早餐。”敖安安随意地說着,直接坐到了餐桌前,然後心無旁骛的開始吃起早餐來。

在吃的時候,敖安安肚子裏的小龍蛋明顯地也有了反應,跳動了好幾下,顯然是在跟敖安安打招呼。

敖安安摸了摸肚子,然後又傳了不少的靈力進去。

她沒有懷孕的經驗,但是之前聽族內的一些母龍說過,懷個龍蛋要壞上好長一段時間,不過要是他們受到的靈氣滋養越多,就越快生下來,他們的生長年限是根據靈力來的。

為了盡快生下她肚子裏的小家夥,她給他的靈力滋養不能少。

現在前期是她精純的靈力,後面她也會将自己寶庫裏的一些天地靈寶給小龍蛋,現在不給是因為那些靈寶的靈力太強了,要等小龍蛋長大一點再說。

而憑着自己的寶庫,別說是一個小龍蛋了,就是十個她也能養到他們健健康康的出世。

想着,敖安安真的是越來越期待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出生呢?

帶着這樣的念頭,敖安安吃起東西的速度快多了。

沒一會兒,桌上的東西都被她一個人掃光了。

是的,不管紀藍做多做少,敖安安都能吃光。

紀藍都覺得自己以後真的不用擔心剩菜剩飯,反正敖安安有無限大的胃。

片刻後,等敖安安吃完,一群鬼都乖乖地飄到了敖安安的跟前。

這時的敖安安才開口分配起任務,“為了讓他們盡早完成心願去投胎,今天的任務就分成兩批的,小刀,老樹,你們兩個帶着外地的鬼去完成他們的心願,至于首都以及首都周圍的跟着我。”

敖安安覺得這群鬼天天跟在他們身邊也不是個事,還是早點讓他們入輪回,到時她也好操心接下來的事。

而且,這也是她以前答應他們的,答應他們的事自然要做到。

她敖安安,向來是說到做到。

一群鬼聽到這話,頓時都激動地看着敖安安。

終于要開始了!他們終于能夠去完成他們的心願,然後安心地去投胎了。

頓時一個個的情緒雀躍地過分。

“好。”刀勞鬼跟老樹鬼一口應了下來,尤其是老樹鬼,見敖安安竟然願意為一群鬼完成心願後再送他們投胎,心裏真的是對敖安安佩服不已,突然對對方盡心幫自己的後代有了信心。

當初他意外身亡,被葬在了荒郊野外,沒想到他的身邊正好有一個槐樹種子,讓他機緣巧合之下成了樹鬼,在最初的那段時間內,他是不能離開樹的,所以只能終日被困在樹上,一直到幾百年後他修為有成。

可是回家的時候卻已經一切物是人非,幸好他還是留下了家族血脈,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帶着他的本體回到了以前的故土,化身一棵槐樹一直在照看着自己的後代血脈。

這麽多年過去,一切都好好的,卻沒想到因為自己有靈被觊觎,還害了自己的後代血脈。

這次要是能救他出來,他真的不會再守着他們了。

人鬼殊途,讓他的後代血脈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那是最好不過了。

心裏千思百轉,老樹鬼已經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好好幫敖安安做事,跟着她一起揪出背後之人。

分配完之後,刀勞鬼跟老樹鬼帶着一群鬼飄走了,現在的狀況下,他們自然是當鬼比較方便。

敖安安卻沒有選擇這麽做,而是出門之後搭着車來找了連大師。

她現在的身份既然是一個大師,她便覺得自己做這些事不一定要遮着掩着,否則到時候哪個環節出了意外還不好辦,還不如直接一點。

而帶上連大師,主要還是因為他對首都熟。

有他的陪伴,事情恐怕會進行得更容易。

敖安安到的時候,連大師依舊徜徉在玉簡的世界裏不可自拔。

敖安安幫他弄了一部分玉簡在腦海裏,為了解析這些,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将這些內容用紙筆記錄下來。

一邊記錄,一邊學習。

他都覺得自己的玄術在短短的時間內漲了不少。

這段日子,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學習,出去做生意的時間都少了。

但是這對于他來說,一切都值得。

不過在敖安安上門的時候,他卻是放下了手裏的一切前來迎接。

他明白,他能有現在的一切,純粹是因為敖安安。

沒有敖安安,他就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

“敖大師,你來啦!”連大師熱情地招呼道。

“你叫我安安就好,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師父呢!”敖安安看了一眼連大師道。

“這個我不敢當,外人面前我擔個就行,私底下還是這麽稱呼你吧。”連大師連忙道,他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也知道對方不是簡單的人物。

人家客氣,他不能拿喬。

聽着連大師這麽說,敖安安也沒勉強,随後說起了自己的來意,“我來請你幫個忙,上次邪像事件的後續,我找到了他們的大本營,然後救下了一批鬼……”

三言兩語的,敖安安就說完了。

連大師一聽,連忙道:“沒問題,這可是積陰德的好事,我自然是願意的。”

一拍即合,由着連大師開車,帶着敖安安跟一批鬼開始了這一次的度鬼之旅。

第一個鬼是這一批中年紀最小的鬼。

他的心願其實就是跟爸爸媽媽說一聲再見。

他是個叛逆少年,從小到大讓爸爸媽媽操了不少的心,一次跟一夥人在街頭逞兇的時候,被人從背後插了兩刀,到醫院後就搶救無效死亡了。

死後看着父母一夜之間像是老了不少,他心有愧疚,就一直陪在父母身邊,但是只是幾天,父母的身體就弱了不少,他也只能偷偷地看,一直到被抓走。

所以他的心願是想要跟爸爸媽媽說一聲再見,希望他們能夠迎接新的生活,而不要一直沉溺于悲傷之中。

知道心願之後,連大師跟敖安安就帶着這個少年找上了他們家。

敖安安他們才敲沒一會兒,門便打開了,一個神色有些憔悴的女人看着他們,勉強一笑,“你們是……”

“我們是你兒子請來的。”連大師主動道。

“你們開什麽玩笑,你們找錯人了。”說完,女人就準備關門了。

連大師迅速道,“你是赫晨的媽媽何媛吧?”

“你怎麽知道我兒子跟我的名字?” 女人也就是何媛警惕地看着連大師。

“我是一個玄士,的确是受你兒子所托,只是你兒子現在成了鬼,想要見你們一面後再去投胎……”

見連大師越說越玄乎,何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可是心裏卻又升起了一絲希望,“那你能讓我看到我兒子嗎?”

“能。”連大師說着,将一個瓶子遞到了對方的手裏。

何媛接過後,就按照連大師的指示抹了眼睛。

眨一眨眼後,她看到了,看到了連大師身邊的大男孩。

那是她家的赫晨。

“晨晨,真的是你!”何媛說着,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自己的兒子,卻沒想卻是撲了一個空。

她碰不到他。

嗚嗚嗚~何媛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何媛的老公赫清回來了,看着這一幕還以為何媛受欺負了,連忙上來道:“你們是誰?”

“老公,晨晨,晨晨回來了。”何媛抱着赫清念道。

聽到晨晨,赫清眉頭一緊,眼裏帶着一絲難過,“晨晨已經死了。”

“我知道,但是他回來看我們了,這個大師帶他來的,你塗上這個,塗上這個就能看到了。”何媛着急的說到。

在何媛的堅持下,赫清也塗了東西,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赫晨。

一個大老爺子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随後,一行人先進屋,一家三口苦成了一團。

等情緒平穩下來後,赫晨看着自己的爸爸媽媽道,“爸,媽,你們不要為我難過了,你們還年輕,還能再要一個小孩,讓他們孝敬你,我很快就要去投胎了。”

何媛沒說什麽,就是一直在哭。

就在這個時候,敖安安卻是開口了,“我看你們的面相,母子情分未斷,也許能再續前緣也不一定。”

“什麽意思?”

“轉世投胎,自然是要投胎的,他現在去投胎,也不一定能馬上輪到他,你們這個時候努力一下,也許到時候回來的是同一個兒子也不一定。”敖安安盡量說得清楚一些了。

一聽,何媛的眼睛便亮了,“你是說晨晨能夠再投到我們的肚子裏?”

“嗯,你們要是接下來能多做一些好事,可能性就更大了。”

“好好,我們一定多做好事,謝謝你,謝謝你們。”何媛對着敖安安感激道。

敖安安随即在赫晨的身上下了一層防護,繼續道:“你們接下來有一天的時間相處,晚上我再來接走他。”

“好。”

随後,何媛一家人送走了敖安安跟連大師。

這時,何媛才道:“剛剛那位女大師看起來有點熟悉呢!”

“敖大師是個明星,敖安安呢!”赫晨跟在敖安安身邊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敖安安的身份的,随即便道。

聽着這話,何媛跟赫清兩個人牢牢記住了。

這是他們的恩人。

在赫晨之後,敖安安跟連大師接下來一家一家的拜訪着。

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但是在見到自己的親人後基本上都哭成了一團。

敖安安同樣給了他們一天相處的時間。

一個接着一個,很快就輪到了最後一個鬼。

這是個女鬼。

在敖安安問她是什麽心願的時候,她的神色卻是有一些恍然。

“怎麽了?”敖安安問道,她看了看這只鬼,這才想起以往行動的時候,這鬼在鬼中都是沉默寡言,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樣。

“我的家人,可能還不知道我死了。”

敖安安:“……”

“我在被抓走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鬼,所以我每天還是照常上下班,照常回家吃飯,沒人覺得有異樣,後面知道了,卻來不及說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我現在知道了我死的過程,我想要抓住兇手不要讓他逍遙法外,然後跟我的家人吃最後一頓飯。”女鬼開口道。

“你知道那兇手是誰?”

“那兇手是附近工地的一個工人,當晚尾随我回家,在我快到家的時候被他綁架了,然後……,殺了我之後,他找了個荒郊野嶺就幫我埋了,然後他照常工作,并沒有引起其他人關注,再加上我之前以鬼的身份出現,所以沒人懷疑,反而暫時還未有人發現他的所作所為。”女鬼開口道。

她被殺之後因為不甘,執念未消,所以以鬼身在人間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然後有一天跟家人說要去上班之後,在路上被抓走了。

“你抓緊時間跟你的家人吃飯吧!吃過飯後,我們一起去幫你報仇。”敖安安沉默了一下道。

“謝謝你,敖大人,要不是你,也許我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女鬼對着敖安安感謝道。

“嗯。”敖安安接下了這個感謝,随後更是讓女鬼變成了人身。

女鬼跟着敖安安再道了一身謝,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朝着自己的家裏走去。

敖安安跟連大師遠遠地看着,那家人開門之後,看到自己失蹤許久的女兒出現在面前頓時痛哭流涕的模樣。

連大師看着,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泛酸。

“死別又重聚,重聚又死別,死者已逝,痛苦的還是親人,這女鬼的經歷也有些慘。”

敖安安聞言,眼裏閃過一抹厲色,随即道:“既然已經無法改變事實,我們去幫忙讨回公道。”

既然答應了要幫他們完成心願,她自然要做到最好。

那個殺人的人,別想好過。

敖安安的心裏已經想了好幾十種折磨人的辦法。

聽着敖安安輕飄飄地語氣,連大師不知為什麽突然之間覺得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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