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完結章
完結章
仿佛挨了一記重錘,五條悟冷漠的表情如玻璃一般被打碎,冰藍的眼瞳緊在晦暗的冷光下如深海中的藍眼淚一般微微發光。
“你……”他怔怔地看着面前那個言笑晏晏的少女,她的額頭不知為何,多了一條縫合線。
明明是與失蹤已久的女友久別重逢,五條悟的心卻被狠狠攥住,劇烈地疼痛讓他整個人如被鎖鏈拖拽到淹沒在深海中,呼吸滞澀到喘不過氣來。
“花莉”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走到他身邊,笑眯眯地仰頭看着他,在他臉上揮了一揮手:“回神回神,怎麽了,為什麽這副表情,看到我不開心嗎?”
遇到花莉的一點一滴,相處的每一個日常片段,如潮水一般的記憶将五條悟淹沒,每一次燦若橙花的笑容,每一次嘴硬心軟的白眼,每一次因為他逗弄而氣得跳腳,因為他難以自抑地親吻而被欺負地眼淚汪汪……
面前這個少女,明明,是她。
她伸出的左手,白皙細嫩的指節上,甚至還戴着他精心挑選的戒指,五條悟知道,這戒指內壁還暗刻了他們倆人的名字。
不論是聲音、神态、氣質,甚至是他的六眼,都在告訴五條悟。
絕不會有假,是她回來了。
他的靈魂卻在痛,在拒絕,在否認。
在告訴他,這不是她。
“你到底是誰?”他冷下臉問。
“我是……你喜歡的花莉醬喲~”少女的嘴角詭異地上揚,手掌如蛇般閃電射出,向五條悟拍出一掌,五條悟以無下限術式阻擋,卻見她的手掌猶如觸及到他咒力的波紋,絲毫沒有被阻攔地觸及到他。
在傷害爆發的一瞬間,五條悟瞬移讓開,後退的同時右手以彈指射出,一道紅色光球。
術式反轉「赫」!
少女微笑地看着紅色的光球靠近她,光球如微風拂面而過,波紋摧毀了她身邊的建築,卻對她毫無傷害。
五條悟微微皺眉,她竟與花莉醬一樣,對咒術和咒力傷害免疫。
“哎呀,還在懷疑嗎?我真的是花莉醬。”少女的身體如繃緊的彎弓,彈射而出,出拳的殘影幾乎難以捕捉,一經交手,五條悟便感覺到雖然她的招式看起來與花莉的風格極似,然而她的出招比起花莉,更加狡猾詭秘,出的每一招,都已将自己後續要如何防擋攻擊思考明确。
一個人的出招風格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五條悟可以感覺到此人本性狠毒狡詐,她出招便如棋盤對弈,精于算計,舉一目算十步,步步為營。
然而五條悟本就習慣時刻保持大腦的超速運作,論動腦子,他從小到大還沒怕過誰。
兩人在一瞬間對招數次,在适應了對方出招習慣之後,五條悟甚至還能讓“花莉”對招有些吃虧。
“花莉”的杏眸閃過一絲暗色,這具身體太過嬌小,在面對五條悟這個長手長腳的成男體型還是有些劣勢。
她心中掐算着時間,臉上卻故意露出揶揄之色,輕笑:“不愧是五條悟,面對着自己女朋友這張漂亮的臉蛋還舍得下狠手,真是狠心呢,不管怎麽樣,至少我身體的百分之九十是她。”
五條悟本一拳擊向“花莉”太陽穴,聞言一滞,轉而掐住她的脖子。
“什麽叫百分之九十是她?”五條悟目光緊緊地盯着“花莉”,将她淩空舉起,如同一只強行壓抑着暴怒的白虎,“你對她做什麽了?”
“花莉”因為缺氧而漲紅了臉,眼珠爆起,青筋似蚯蚓突起,明明落入了五條悟手中,命脈被掐住,只要五條悟輕輕一捏便能折斷她的頸椎,她卻有些張狂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世上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終于也有了弱點!”
如無形的沙漏最後一粒沙粒落入沙堆,時鐘的秒針歸正,地上被羂索藏起來的獄門疆驟然打開,赤色的六面體驟然穿過五條悟的身體,将他雙手向後地綁緊。
方形面上血色眼珠滾動,五條悟動了動,發現自己無法使用咒力,身體也使不上力。看到五條悟已被獄門疆困住,已是甕中之鼈囊中之物,羂索暗自松了一口氣,也有了心情展示他的惡意。
透明的縫線在空中抽離,他笑眯眯地掀開了頭蓋,向五條悟展示自己充滿粘液的粉色大腦。
“我的咒術,是只要更換大腦,就能更換身體,當然也能使用镌刻在身體上的術師。你那個小女友的身體很好用,為了得到她,我謀劃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他對着五條悟眨了眨眼睛眼睛:“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住進來了,當然進來之前,我需要把她殺死,然後掀開她的腦顱、挖出她的大腦,為我的轉移騰出一點位置……”
五條悟眼瞳一縮,目眦欲裂:“你說什麽?”
“她還真是倔強呢,為了不把身體交給我,要脹相他們用血毒将她化為腐骨,還好我動作快,反轉術式修複了她的身體,否則你可能只能看到花莉醬的骨架了。”
羂索聳了聳肩膀,将掀開的半扇顱腦重新蓋了回去,額頭上的縫線一抽,嚴絲合縫地将發際線與下半張臉重新對準,對五條悟露出一個微笑:“最後還有話要對這具身體說的嗎?再放你出來應該也是千年之後了,那時這具身體應該也已經腐爛了吧。和你的女朋友最後道一聲晚安吧,這是你們今生最後一面了。”
“我殺了你!”五條悟如金剛怒目,身上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殺氣,獄門疆血色的瞳孔巨震,僵硬地與五條悟僵持幾秒,猶如緊繃的橡皮筋,顫抖地被他一步一步撐開。
“明明使不上咒力了,竟然還能硬撐到這種程度嗎。”羂索單手托着下巴笑,另一只手伸出按向五條悟下腹的咒力核心,“索性我再送你一程吧!”
然而就在他擡手的一瞬間,那只左手突然不聽使喚地抽搐了一下,緊接着仿佛被什麽控制住了一般,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羂索帶着笑意的表情驟然一停,驚異地盯着自己的左手:“嗯?”
……
花莉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她臨死之前,與羂索爆發出了極其慘烈地一戰,在九相圖三兄弟的幫助下,還險些反殺了羂索,然而羂索在關鍵時刻被空中的旋渦接走。
那眼熟的旋渦,令花莉立刻想起栗坂老頭曾經意圖逃竄時,就有這麽一個旋渦來接他。
原來天元早就背叛了。
天元的結界重重疊疊就仿佛無窮無盡的迷宮,花莉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她被困在了迷宮中,既無法殺死他們,也無法逃離結界。
臨死之前,她告訴脹相,要将她碎屍之後化為白骨,她死也不要把身體被羂索拿去,然而在她閉眼之後,脹相不忍碎屍,便讓壞相與血塗用血毒融化她的屍體。
然而血毒發作畢竟需要時間,羂索毫不猶豫地将九相圖三兄弟殺死,奪走了她的身體。
花莉的靈魂浮在空中,親眼看到他将自己的腦子挖出,然而從虎杖香織的身體爬到了她的頭顱之中,她又恨又惡心,卻無法控制地越飛越高,最後消散在空氣中。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這算什麽,她根本就沒能拯救五條悟,劇情依舊如舊漫畫中一樣,涉谷事變,五條悟依舊被獄門疆封印,她與黑影交換了靈魂,卻根本沒有達成交易結果!
這算哪門子公平交易?
昏暗的房間,無聲地陳列着收納在透明玻璃瓶的交易物,其中一個瓶子中裝載着淺金色的火苗,正不斷地往上頂着瓶蓋。
遠處傳來一陣略有些急促的足音,黑色的長袍翻滾而過,惡魔的尖銳的指爪一下子按住了如沸水般不斷頂動的瓶蓋,喃喃自語:“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這麽大的怨氣?”
“黑影,發生什麽事了?”一道身穿着白色旗袍的優雅倩影款款而來,她指節戴着一枚如玻璃般剔透的綠翡翠,胸前戴着長長的銀鏈,“8”號字符的吊墜閃着如鑽石一般奪目的光輝。
“主人。”黑影向她低頭行禮,手悄無聲息地将玻璃瓶藏在黑袍之下,“無事發生。”
白皙柔軟的手指捏住了黑影的下巴,将他擡起:“哦?當真?”
黑影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略有些緊張地煙了咽口水:“當、當然……”
他的話被女人打斷,她那枚戴着綠翡翠的手指擋在了他的嘴唇上,黑影一時有些迷離,但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又有些膽怯。
“我喜歡天平,杠杆的兩端各有一小盤,只要有任何任何缺斤少兩的不公正,表盤中的指針便會高高揚起……惡魔喜歡利用人類的貪婪和欲望來交換靈魂,這是你們的天性,為此你開了這間當鋪,宣布說,只要付出等值代價,所有的願望都能如願以償。”
“但既然是交易,便需要公平,畢竟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女人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手心裏半朵淺金色的靈魂正無聲而憤怒地燃燒着。
黑影瞳孔一縮,認出這片靈魂的來歷,背後冒出冷汗,當即下跪:“主人,您聽我解釋……”
“無須解釋,把另外半片靈魂給我,你便自行受罰去吧。”女人聲音冷淡地說。
黑影顫抖地将玻璃瓶雙手供上,跪行兩步,朝女人磕了一個頭,消散在空氣中。
女人将玻璃瓶蓋取開,垂眸懶懶看着淺金色的靈魂合二為一之後,燃燒地更烈了,像是無聲地控訴着什麽。
她嘆息一聲,指尖一擡,一道空間裂縫便出現了。
“既然是未完成的交易,那便繼續吧,待你陽壽殆盡後,再來找我吧。”
淺金色的靈魂便入一道流光,投進了那道空間裂縫之中。
……
暴起的青筋,唇部流下的涎水,羂索的右手本想去扒開掐住自己的左手,卻不料連右手也不受控制地重疊上脖頸,就如同被索魂厲鬼複仇一般狠狠掐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地鐵軌道兩邊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着: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打着打着,自己掐自己脖子了?
在拍影視劇嗎?咒怨續集?
瞎說,拍影視劇怎麽會沒有導演和工作人員!
那是什麽?Cosplay舞臺劇現場?
五條悟蒼藍色的瞳孔微微擴張,仿佛看到了什麽希望一般,聲音微顫地問:“……花莉醬?”
羂索由于缺氧,眼白上翻、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瞳卻因為看到人類未知力量而狂熱起來:“有趣,我從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都已經死掉的人,竟然肉.體還能有自主意識——”
他還待說話,突然臉色一變。
“噗咚!”
仿佛有什麽東西瞬間歸位,身體中的心跳突然重重一動,血液被強有力地泵出,一股無形的透明的力量順着這股血液流向四肢。
“啪!”
羂索原本用來縫起腦殼的絲線齊根斷裂,頭顱的蓋子自動彈開,柔軟的粉色大腦被暴露在空氣之中。羂索的表情閃過一絲恐慌,情不自禁地想用手按住頭顱,然而這具身體仿佛被另外的靈魂結果掌控權,他的手、腳、甚至眼珠都無法再動彈一下。
粉色腦花隐約可以看到被一層淺金色的光芒包裹着,猶如被蓋上了酒精燈罩,連膽怯的逃竄都無法做到,纖長白皙的右手猶如從天而降,将顱腦內柔軟粘滑的粉色大腦如拽一只寄生蟲一般狠狠揪出擲于地上。
粉色大腦剛想蠕動着逃跑,就被狠狠一腳踩扁,碾成了一灘紅白相間的腦漿。
在踩扁了羂索之後,這具極其嫌棄地仿佛踩到狗屎一樣在地上擦了擦腳,而後把右手上的不明粘液在身上一擦,緊接着極具報複性地伸手一指,戳到了獄門疆主位面的紅色眼珠上。
獄門疆眼瞳猛然一縮,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從五條悟身上褪去,摔落到地,恢複成一個血色的小立方體。
五條悟身上驟然一松,第一反應就是抓住了對面花莉的肉身,指節微顫:“花莉醬!”
花莉打開的顱腦內部有淺金色的光芒如火焰般跳躍閃動,透明如果凍一般的腦花漸漸凝固成型,她閉着眼睛,她的手指摸索着把顱腦合起,額間的傷痕在飛速地愈合,整個人的血色也不斷地恢複。
當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明澈杏眸再次睜開時,五條悟無法忍耐地一把将她抱入懷中,就如同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那股力量令花莉能感覺到些微疼痛。
但是她只是伸出手,輕輕地回抱着他,将小臉蹭在他的胸前,聽着他狂亂的心跳聲,環繞在他背後的手緩緩抓緊了他的衣服。
她的臉上露出如輕舟渡過萬重山一般的笑意,掩去了萬般複雜,輕松笑道:“悟,我回來了。”
她朝他伸出手,他抓握住抵在唇邊,吻着她的指節,她伸開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怎麽滄桑了這麽多,胡子都不刮了麽。”
五條悟側過頭,用臉在她柔軟的掌心大貓似地蹭了蹭:“回去就刮。”
此時,猶如無形的結界被打碎,虎杖悠仁、伏黑惠站在遠處的樓道間,手心裏各捏着一只帳釘碎片,将它随手扔在空中。擡眼看到花莉的瞬間,伏黑惠瞬間紅了眼眶,哽咽地說不出話:“花莉姐姐!”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虎杖悠仁也一臉激動地握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花莉笑眯眯地沖那倆孩子遙遙揮手:“嗯,我回來了喔!”
涉谷的秩序逐漸恢複,地鐵的地勤将圍觀的普通群衆疏散開,圍觀的普通群衆們對着前來疏導的地勤人員嚷嚷着:
“剛才着急回家的時候你們怎麽沒人啊?現在我現在已經不急着回家了,還沒看到那兩人親嘴呢,你等我看完這一集再走……”
“就是說,咱看熱鬧正起勁呢!”
“這是在演大結局了吧?攝像頭到底裝在哪裏……”
這是把花莉和五條悟當做現場直播的影視劇了。
花莉面頰緋紅,轉身埋在五條悟懷裏假裝聽不見,五條悟輕笑着攬住她,低聲在她耳旁道:“要不然我們滿足一下大家內心的呼聲?”
花莉手肘狠狠撞了他一下,面紅耳赤地白他一眼:“沒個正行。”
五條悟眉眼舒展開來,露出如新雪初霁的漂亮笑容來,他親吻了一下花莉指節上的戒指,笑眯眯道:“行,那我們等回家以後再親!”
……
五條悟被咒術界高層分配到追查兩面宿傩剩下六根手指下落的任務。
他雙手插着兜,語氣淡淡地說:“啊,我對捉拿天元更感興趣一點……下次找到手指,直接喂給虎杖悠仁不就行了。”
高層被噎了個正着,大島智子接過電話,對他道:“你說的話我會轉達給花莉醬……”
“哎呀,行了,我會去把那六根手指找回來的。”五條悟聳了聳肩膀,他臉色轉冷,“不過天元,我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由于有六根手指被盜,天元一時之間還未捉拿歸案,花莉思索片刻,覺得存在身邊的手指還是得找個妥善地點儲藏。
于是她給大島智子打了個很長的電話,最後在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配合下,成功将藏在杜郵劍裏的六根兩面宿傩的手指藏到了中國帝都咒協總部由傳說中的龍族老祖宗親自鎮守的“乾坤圖”法寶中。
五條悟知道這件事後,摸着下巴問她:“為什麽,我總感覺花莉醬對這些手指特別警惕……是覺得我會打不過兩面宿傩嗎?”
花莉這時候已經把自己複生的前因後果告訴他了,此時便也不瞞着他,把他在漫畫裏被19+1的兩面宿傩離奇腰斬的事情說了。
五條悟挑眉,臉上露出不以為然地表情,顯然他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兩面宿傩的,但他看花莉表情嚴肅的樣子覺得有趣,便也故意逗她:“啊,真的嗎?那我不成2.5條了麽?”
花莉眼睛一瞪他,像炸了毛的貓伸手要敲他腦殼:“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啊呀,你不用擔心的……”五條悟将張牙舞爪的花莉按在懷裏,唇部帶着笑意,篤定而自信地說:
“因為,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自信,我會是最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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