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剛進偏房,步祁川就對于青淺行了一個大禮。

“是陛下提拔了你,我不過是提了一嘴,受不得将軍如此大禮。”于青淺示意屋子裏的侍從去取熱水和洗臉盆。

步祁川從于青淺的話裏琢磨過味兒來,立刻說了句:“那就,大恩不言謝了。”

“将軍洗漱好了就去和師傅吃飯吧,我去招待女賓了。”于青淺微微施禮後離開了偏房。

因為白磊派了一大堆禁軍來接白蹊夢回宮,所以宴會很早就被迫結束了,白蹊夢死纏爛打讓于青淺答應了第二天去宮裏給她講那種剖開肚子治病的故事。

這一變故之後,其他客人也沒坐多久就告辭離開了。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裏,段宏呈硬是被那幾個小官輪流灌酒,喝的路都走不了了。

于青淺大火,對負責段宏呈起居的四個的侍從說:“以後你們都記住!不準師傅喝酒超過三杯,家裏也好外邊吃飯也好,他喝三杯以上就罰你們月錢!”

“奴才知道了,以後定會勸解将軍少喝酒。”

“你叫什麽來着?”

“回小姐的話,奴才叫段一。”

“……”

師傅這取名是真的草率,四個在他院子裏幹活的侍從,取名段一二三四……導致于青淺一直名字和人對不上號。

“罷了,給他擡回去,燒熱水擦擦身子,今天你們辛苦一下輪流守夜,我怕他半夜吐了把自己嗆到。”

安排完師傅,于青淺對步祁川說:“步将軍如果不介意,在府上住下吧?另外找住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一直住客棧更是一大筆開銷,江城物價不比邊關,能省則省吧。”

“這……”步祁川想拒絕,可是于青淺說的又對,之前他是一個小兵,軍響也沒那麽多,別說在江城買宅子了,就是租宅子也不夠的,五品官的月銀發了才能置辦房産。

想透了之後,跟于青淺道謝随管家去客房了。

等人都走完後,于青淺看天色尚早,就拿了一本庫房賬冊,把那些文武百官送來的賀禮分門別類的登記好,該入庫的入庫,能使用的拿去使用,擺件花瓶什麽的也都命人擺在架子上。

文武百官雖然對段宏呈是厭煩至極的,不過表面功夫還做的很到位,新王登基之後雖然對朝廷百官沒有什麽動作,但是陛下對段宏呈師徒的态度,讓文武百官們不得不警惕應對。

所以這次喬遷宴雖然都沒來,不過送的禮還是很上的臺面的。

第二天清早就張羅着打包回禮要用的禮品,陳管家一人寫回禮帖子就寫了好幾十份,于青淺的毛筆字實在很抱歉,所以就幫着丫鬟們打包和分配禮盒。

這一忙活就到了午飯時間,公主等不及了,命宮人來催,于青淺也是寫了個帖子,表達了爽約的歉意,并表示有事兒走不開,明天再進宮,給宮人帶回去給公主。

午飯之後,陳管家帶着先前就準備好的點心和阿膠糕去各家回禮,于青淺抱着湯婆子窩在賬房算賬。

待和師傅步祁川他們一起吃了下午茶,帶着餘歌、青水、夜梅一起回後院,五個丫鬟裏于青淺最欣賞餘歌的辦事效率和能力。

所以在觀察了一個月之後,餘歌當了她院子裏的一等丫鬟,青水和夜梅當了二等丫鬟,山竹山芙是三等丫鬟。

平時餘歌負責上傳下達和配合管家的工作管理後院,青水和夜梅兩個二等丫鬟則是作貼身服侍的,山竹山芙負責她院子裏打掃洗刷的大小雜活。

“餘歌,明天等步将軍下衙之後安排繡娘來改一下他的官服,再按照他量尺寸趕制幾套禮服和常服。”

“是,奴婢記下了。”餘歌恭敬的回答。

“小姐,那步将軍看人的眼神好兇,他方才看了奴婢一眼,現在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沒退。”青水是五個人中最活潑的一個,平時就叽叽喳喳的,今天正好碰到一個新鮮事兒,那嘴就像決了堤的水一樣說個不停。

于青淺表示深有同感,不過背後議論別人總歸是不好,所以轉移話題調戲小婢女道:“哪裏的雞皮疙瘩?讓你家小姐我摸摸。”

“哎呀!小姐怎麽老喜歡對俾子們行那不軌之事!”青水兩步跳開大老遠嚷嚷起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也好逑!”

和青水的性格完全相反的,夜梅從來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永遠安安靜靜的待着,有活認認真真的幹卻從來不邀功請賞。

于青淺惬意的洗了個舒服的澡,夜梅安靜的幫于青淺寧幹頭發,再溫柔的把頭發疏通。

“小姐明天進宮,要穿哪身衣裳?前天秀芳送來的那批衣裳裏有一件白錦繡荷的齊腰襦裙甚是漂亮,要不穿那件?”青水把湯婆子放進于青淺被子裏說。

如果給公主講解剖的事情,她說不定要上手解刨一兩個小動物的,穿新衣裳萬一濺到血那就太肉疼了。

“明天穿舊衣裳,”突然想起織雲堂送來衣服,可她專門吩咐的內衣還沒音訊是怎麽回事?

“去把織雲堂那個姓呂的繡娘叫來。”

餘歌應聲稱是,腿腳麻利的往偏門走去。

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餘歌氣喘籲籲的跑回來,跟着一起的還有織雲堂的周掌櫃。

于青淺忙将二人帶到偏廳的書房,夜梅懂事的上了茶就退出去關好門守在門外。

“怎麽回事?怎麽是周掌櫃前來?”

“小姐有所不知,那呂娘子被江城府衙的衙役給抓走了,奴婢琢磨着事關重大,生怕傳錯話,所以請周掌櫃跟奴婢跑一趟。”餘歌雖然氣息不穩,但是口齒伶俐的把事情經過交代完,把話頭給了周掌櫃。

于青淺一頭霧水,刑部看不慣我們将軍府,但也沒必要拿下一個将軍府名下繡房的繡娘來做文章吧?

索性周掌櫃喝了口茶,穩下心神回話,解答了于青淺的疑惑:“小姐有所不知,那呂小娘子原是鄉下丫頭,只是她青梅竹馬的情郎有些腿腳功夫,在江城衙門當衙役,兩年前二人成婚後小娘子才跟着丈夫來的江城。”

“然後呢?”

“兩人在江城生活拮據,呂小娘子就在我們繡房當繡娘補貼家用,夫妻兩人恩愛的緊,不出一年就生了個白胖兒子,他們倆那兒子此時還在我們繡房的後院呢。”

“不是,她被抓的重點!”于青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事兒雖然發生在府外的鋪子裏,但怎麽心裏還是毛毛的,感覺這事兒最後就是針對段宏呈或者将軍府來的。

“來了!重點來了,今兒個一早,呂繡娘抱着個盒子說要往府上送東西,我問呢也不願意說送啥,我想着可能是小姐的貼身衣物,就沒有再打聽便讓她去了,

可是那繡娘走了一個時辰之久,回來時臉色不太好,她前腳回來後腳衙役就來拿她,還說她殺了她丈夫。”

于青淺一愣,怎麽還跟命案扯上關系了?

“你不是說呂繡娘和丈夫恩愛有加麽?那衙役可有明确證據是她殺的丈夫?”于青淺梳理剛才聽到的線索。

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說:“衙役們都兇啊!小的都沒能上前問呂小娘子一句話,他們就把失魂落魄的呂小娘子五花大綁的帶走了。”

“總覺得事有蹊跷!”于青淺知道事情不太對,但是又察覺不出哪裏不對。

“小姐,”周掌櫃試探的問:“呂小娘子,不會被害死獄中吧?”

于青淺聽了心下一驚:“此話怎講?”

“小姐有所不知,這刑獄官和衙役最是會見人下菜,囚犯如果肯交錢那就好吃好喝的關着,如果囚犯沒錢可交,那在裏面不死但傷及五髒六腑出來也是活不久的,聽說他們會把不交錢的犯人弄殘廢是常有的事。”

“什麽?”于青淺一下子起猛了,小腿抽筋了,于青淺疼的臉黑了一圈,又不好在周掌櫃面前喊出來,咬牙忍了好半天,小腿才稍微好了些。

“你可曾去過衙門求見呂繡娘?”于青淺忍者疼痛問。

周掌櫃被于青淺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吓住了,忙說:“小的去了,那衙役本來收了我十兩銀子還和顏悅色的,結果一聽我是去求見呂小娘子的,就給我轟出來了。”

于青淺越聽越不對勁,衙役收了錢本該好生對待呂繡娘,可結果恰恰相反,這說明什麽?說明呂小娘子背後還有牽扯,她在江城無親無故,唯一能牽扯其中的就是将軍府。

可她跟将軍府又能牽扯什麽呢?想不到...

“周掌櫃,你自掏腰包的十兩銀子回頭跟陳管家報賬報銷,餘歌!你帶上百兩銀票跟我去衙門。”既然想不到,那就幹脆不要想,去問問正主不是更方便!

于青淺讓青水去請步祁川陪自己走一趟,一來她一個轉年才十一歲的小姑娘,要去衙門見人,衙役估計正臉都不給她瞧,得有個大人陪着。

二來是因為事情牽扯到将軍府,于青淺不能讓段宏呈自己出面,萬一事情本就牽扯他,他這會兒去見人就是活脫脫的自己往陷阱裏鑽。

待二人到了衙門,天快暗下來了,衙門裏的官老爺們早就下衙回家了,這會兒還在衙門守着的就是些衙役。

在衙門門口守門的衙役看着一輛馬車和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停在衙門門口,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兒,今兒個當值的弟兄們估計能得不少銀子啊!

餘歌先行下了馬車,門口兩個衙役就吹口哨互相使眼色,今兒運氣不錯啊!不僅有錢賺,還有這麽個大美人兒可看,就是胖了點。

于青淺把車裏的食盒遞給餘歌,黑着臉就下車了,什麽老流氓敢對着我的小丫鬟吹口哨!

“來者何人,可是探監?”衙役雖然心裏美滋滋,但是面上還是一臉兇神惡煞的,畢竟只有這樣別人才會巴結賄賂,他們才有油水可撈。

“是來探監,不知二位兄弟可否行個方便?”步祁川不驕不躁的說。

步祁川可不是啥善良好人的面相,他那看人一眼讓人心下發顫的眼神也是吓人的很。

“方...方...不方便!”衙役被步祁川殺氣騰騰的眼神吓着了,說話差點咬到舌頭。

于青淺沒有與他們周旋的性質,讓餘歌給這二人一人拿了一張十兩面額的銀票,說:“這會兒衙官老爺都下衙了,衙門裏又沒有要審理的案子,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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