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佛爾斯特小姐
佛爾斯特小姐
同暗星城地鐵站一樣冷硬得像地下防禦工事的列車車站內,近日裏唯一一班可以在荒野中穿行的特殊靈能列車已經到站了。
如果說暗星城加裝黃銅外殼和金屬防撞欄、車頭立着猙獰尖刺的地鐵是由蒸汽催動的鋼鐵巨獸,那麽這特殊的靈能列車就是可移動的戰争堡壘。
它比地鐵的列車還要大上幾倍,如同傳說中吞噬世界的巨蛇一樣看不見這些連接車廂的末尾,且一節車廂就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
如果要去形容它的外形,只能用絞肉機這樣片面的詞語來勉強概括。因為列車表面遍布髒污的血液和各種惡心的異色粘液,火焰灼燒的痕跡殘留着,包含着各種被酸性物質侵蝕過的利爪撓痕,同時,車身上還镌刻着各種不知含義的銘文。
車站沒有人類工作人員,只有各種檢測違禁品的金屬探頭和監控、各種防止闖關的關卡、一重又一重的安全閘門、全車消毒設施……
機器人搬運着後方幾十截貨物車廂的各種貨物,顯現出匆忙又無人的寂寥之感。
至于前面,就是客務車廂。
普通客務車廂裏的大多數都是出差的公司員工,或者是一些有閑錢去其他城市或地區度假的夫人小姐,反正這些能在各大城市往來的都是中上層階級。
高等客艙裏最多的就是貴族,搖着羽扇的佛爾斯特伯爵小姐被一衆男人衆星捧月,被男寵扶着優雅地從車廂內下來。
她咬着一支女士香煙,偏頭等男士們掏出打火機或是劃燃火柴,許多火光一瞬間就包圍了她。
佛爾斯特小姐臭名昭着又豔名遠揚,假若只算濫/交和情人衆多,她的名聲幾乎可以超過太後伊內絲夫人。
用大膽色彩塗抹她赤/裸身體的畫作不知道流傳有多廣,畫中,她的身體總抹着油脂,被傾倒美酒。
——她總樂意叫人人都能欣賞她的美。
沒錯…哪怕她是一個浪蕩輕挑的女人,她也無可否認地很美,在這些火光的簇擁下,她就更美了,臉上籠罩的黑紗讓她被這些火焰透照出朦胧的妩媚。
可沒人敢動她,她是所羅門時期德克斯托爾公爵本家的嫡系,也就是說,她是那位伊內絲夫人教父的後輩。
所以,作為一名女性,她擁有伯爵的爵位、領地、家族發展多年的産業,還被太後伊內絲夫人所庇護着。
她本身就象征着金錢,權利和地位。
高貴的佛爾斯特伯爵小姐挑中一個幸運兒,随意偏頭點燃了煙,“哦,我受夠這愚蠢的列車了,它外面的這些血可真是難聞,就不能清洗了再請我下來?”
“時間緊急,我親愛的小姐。但這絲毫不影響您的光輝,它仍猶如寶石一樣耀眼。”幸運兒在其他男士懊惱的聲音中接話道。
佛爾斯特伯爵小姐黑紗下的紅唇輕蔑勾起,“你是誰?”
人群的紳士們自動分出一條道,讓佛爾斯特小姐得以看見站在外圍的幸運兒。
幸運兒摘下頭上的牛仔帽,露出黑色的卷曲短發和深邃的黑眼珠,他挑了挑眉,笑道:“亞希伯恩·摩頓裏奧·岡特,為您效勞。”
哦,他看起來像個西部牛仔,一個多情又潇灑的風流浪子,脖子上甚至還有一片意味不明的字母紋身,略看就像是被斬首後的縫合線,與周圍的貴族和紳士們格格不入。
他與衆不同,但無疑,他是一個富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着實激起了伯爵小姐的興趣,她輕慢地将一口煙霧吐在男人臉上,“你拿的是離開的票,岡特先生。”
“的确,小姐,我有一些事需要出差,負責…确認某些東西的押送路途沒有危險。”
“有趣…什麽東西?我想去看看。”
“抱歉,我親愛的小姐,不出意外,您是見不到他的,那是一名危險的罪犯,即将被押往天際城。”
“既然是一名罪犯,那應該不會介意被我看看吧?”
以浪蕩風流而聞名的佛爾斯特伯爵小姐湊近了男人,金色的睫毛在眼睛中打出一片細密的陰影。
她仰起頭,神色天真得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女,“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罪犯還必須得被押送到其他城市去,假如他十分有趣,那麽我也許會和你一起前往天際城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女士,這可就叫我有些難辦了。”男人雖然嘴上說着難辦,臉上卻露出一個并不為難的笑,他用一種并不冒犯、不帶有任何欲望的欣賞目光低頭注視仰頭看着他的佛爾斯特小姐,一時間覺得這位小姐的眉眼與他見過的那幅出自伊內絲夫人之手的德克斯托爾公爵畫像一樣帶有憂郁溫和的神韻。
“好吧,小姐,除了原則性問題,我一向不會願意拒絕女性的要求…”
“這是原則性問題嗎?”佛爾斯特小姐微笑着問。
“德克斯托爾在上,看在游俠的份上。”男人低頭嘟囔了一句,重新戴上牛仔帽,拔出腰間槍套的左輪上膛,“來吧,小姐,正好我也想見見這位神秘的罪犯。”
佛爾斯特小姐揮退了跟着的侍從和男寵,優雅地提起裙擺,跟着男人前往後方的車廂。
“倒數第13號車廂…就是這兒。”
佛爾斯特小姐注意到牛仔打扮的男人用手腕上的手環在車廂的門口刷了一下,加密的身份識別自動通過,車廂門打開了。
能夠在荒野上穿行的靈能列車安全等級很高,并且這一節貨物車廂标注的是最高貨物等級,只有特定人員的幾張身份卡結合起來才可以打開這節車廂。
這節車廂怎麽會用身份手環随意一刷就能刷開?這樣的身份等級……
“這是執行官特有的身份等級,你的代號是什麽?岡特先生?”佛爾斯特小姐伸手抓住男人肌肉緊實的肩膀。
“我?”本就沒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男人笑了,低頭湊近佛爾斯特小姐,“您可以叫我塵遷,我親愛的小姐。”
“噢…你們知道的,哪怕是貴族,見了你們也得低頭叫長官。”佛爾斯特小姐掀開帽檐的黑紗,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與男人交換了一個深吻,“換句話說,我還沒玩過鎮山河的執行官。”
“恕我直言,您的表現在說您知道我的代號,小姐。”塵遷似笑非笑。
“好吧,确實如此,你做過伊內絲夫人的情人是麽?她有那麽多男寵,情人卻只有你一個?并且現在你們還在保持聯系?”
“我一向和前女友們保持聯系,為了記住他們,我把每一個女孩名字的首字母都挨個兒紋在了脖子上。”塵遷牽起着女人的手,用女人柔軟的手指去點了點自己脖頸上的最後一個字母,“這就是你親愛的伊內絲。”
佛爾斯特小姐在他的脖頸上親吻那個字母,牙齒暧昧地輕輕磨過皮膚,“很好,你們用過的姿勢,我也想來一遍。”
“您有戀母情節?”
“請不要誤會,也不要外傳,塵遷長官,我只是,很仰慕伊內絲夫人。”
“抱歉。”黑暗中傳來克制有禮、帶着沙啞和低沉的冷淡聲線。
“很抱歉打擾二位,在下也無意評判二位的行為作風,但在下希望二位能夠注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
衣服脫了一半的兩人擡起頭,發現一個身着得體正裝,披着鬥篷風衣,頭戴禮帽,整張臉都被白色無臉面具覆蓋的青年被一根不知材質的金屬杖穿胸而過,釘在車廂中央的展示臺上。
那根金屬杖只是主要的支撐點,青年的四肢也都被釘上了鋼釘用于固定,他的血湧滿了展臺,被強化玻璃制成的保護罩隔開。
鬥篷風衣的衣擺隔着玻璃散落,這些布料的褶皺讓他像一只被釘在标本展示框裏的珍貴蝴蝶。
僞裝成“傲慢”的巫辭因為肺部被貫穿呼吸困難,強忍着平靜說完一段話後就更難受了。
他眯了眯失血過多而恍惚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呼吸道一直嗆血,血液正通過口鼻,透過無臉白面具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鎮山河…公報私仇,不…這就是,這就是明面上不能動他,随便拿個任務就直接給他穿小鞋。
讓他來僞裝“傲慢”,結果把他當成真“傲慢”來搞,這完全就是把他往死了的搞!
要不是他來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讓黑貓召集了手底下的邪/教徒吞噬血肉生機,別說撐到天際城,他在路上就得死。
最關鍵的是…為什麽會有人專門來囚禁他的車廂裏亂搞啊…他也是play一環嗎?
怎麽會來個同級的執行官啊?長得挺濃眉大眼的,和游俠挺像,但行為作風就是個亂搞的海王,居然還是伊內絲的情人?
話說這位佛爾斯特小姐也算是和他模拟身份有血緣關系的後輩了,聽他們剛才的說法,這位小姐是被伊內絲當養女養的…塵遷這同事專門指着他家的女兒禍害是吧?
這場面确實有點難看,巫辭略微理了一下關系:
他教女伊內絲養大的家中小輩因為戀母情節和他的同事兼伊內絲情人的塵遷跑他面前來搞上?
關鍵是…這位塵遷執行官,長相挺像游俠的。
巫辭寧願現在就因為失血過多和疼痛級別超過身體閥值昏死過去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先不說這些關系…單說人的欲望。
起初人是無淫邪的,入目所見都是他的羔羊。
動物與動物的糾纏只是為了繁殖這一生物自帶特性。
而今,他的白羔羊中出現了黑山羊。
那些肉/體的糾纏讓他感到惡心,煩躁。因現在的人并不需要繁殖,卻沉溺于欲望。
欲望、欲望,如此輕易的欲望,如此随意的滿足,就像是毫無理智的野獸。
欲望、欲望,醜惡的欲望。
巫辭可以理解,雖然他并不提倡。
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夠大度地容忍到故意在他面前進行這一行為。
他咽下一口血,“很抱歉驚擾,但,在下客觀意義上确實存在于此地,在下只是希望确認二位知曉。”
“哦,沒關系,我不介意被人看。”塵遷神态自然地擋住懷中的佛爾斯特小姐。
“啊,不必如此,我也不介意有人欣賞我的美。”佛爾斯特小姐善良大方的朝巫辭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這是你被處死前的榮幸,真希望你銘記我的善意。”
屑辭(被上流社會的玩法吓暈):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突然想起一個梗:
塵遷(頂着殺馬特黃毛,踩着人字拖,身穿旺仔緊身衣):老登!我鬼火停你樓下得不得遭偷?趕導叫你女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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